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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噩梦惊醒后,公孙玓堇撑起疲惫的身子,用掌根挨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痛得厉害,天旋地转,而梦景竟然如此真实,好似身临其境,看着一个与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肌体静静的躺在白色床上,毫无生息,才生疑惑,还没来得及解惑,就被身穿白袍的陌生人拉过白布遮盖住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庞,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她的心头,不知不觉就想上去扯开白布,好好确认是不是真的长得很像自己,哭声喊声却由隐约变成在耳边,那样的似曾相识,当她猛的转头看向发声源时,心神一紧,居然都是些她最熟悉的亲朋好友……
公孙玓堇拍拍胸口,不敢再回忆梦中场景,太可怕了,不由自主打了个冷噤,拍胸口的手却突然顿住了,若隐若现的两座雪峰外一层薄纱,重要的不是雪峰,而是裹在外面的薄纱,她从来没见过,这是穿错了谁的睡裙?
她伸手来回在床头柜摸索着台灯,那盏台灯在床头柜上已经很多年,此刻却怎么摸都没有它的踪影,头却越来越痛,算了,天亮,就什么都看见了,一头倒下,继续没睡完的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一直敲得咄咄作响,谁在敲门?烦透了,公孙玓堇是有起床气的人,特别是这种无端被人吵醒的状况下,她很不高兴,挣扎着睁开眼睛,被射进来的亮光刺得闭上了惺忪睡眼。
她明明身体不舒服,请了好多天的假,如今又是谁?又是什么事?
门外敲门声就没停过,公孙玓堇习惯性的揉揉眼,懒洋洋的坐起来,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对,没错,陌生!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慌张的认真再扫了一遍房间,不是她住了几年的房子,难道是喝醉断了片,这儿是酒店?下意识的裹紧被子,旅游经验丰富的她,怎么看这里怎么不像是酒店房间。挠挠后脑勺:“这是在哪儿?”
门被越敲越响,越来越急促,她还在犹豫是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要不要去开门?被突然响起的一首歌吓一跳,急忙又在被窝里翻找发声震动源,一个红壳宽屏手机终于被翻了出来,屏幕闪烁着陌生的名字,她眨巴着眼,像是定格了,响过一通后,第二通响起,颤抖的手指才试着划开,对上耳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阴阳怪气,她实在听不出是谁,可是对方分明喊出了她的名字,她有点懵,将手机离开耳朵,翻来覆去看,并不认识这个手机,无数个问号在公孙玓堇头顶来回转圈,猛然将手机抛出,好像它是个定时炸弹,手机顺势滑入被窝深处。
公孙玓堇生吞了口口水,迷迷糊糊,恍若隔世,她认定是摸错了房间,可是怎么会又偏偏摸错?
门口的敲门声更甚了,想必敲门的人已经听出有人在里面,也许就是打电话来催促的人。
公孙玓堇的心情难以言表,懵意加深,跳起来,一阵凉飕飕,对了!她只穿着一件粉红色薄纱睡裙,胴体若隐若现,这可不行,得先找件衣服,说找就找,急忙从床上跳下来,除了床头靠墙,其它三面均有立柜,凭着直觉打开左手边的,果真是就是陈列衣服的衣柜,她嘴里念着:“对不起啊,对不起,借我一下,先,会还给你的!”这算是先斩后奏了!
顾不得这么许多了,穿好衣服急着去开门,却在要按下把手的一瞬忍住了,靠在门背后,捏着嗓子,变着声音问:“有事吗?”
几十秒的停顿,门外的人才抱着些许的不敢置信的口气:“周一啊,周一!”
周一?学校要升旗?公孙玓堇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这方面,始终教书这么久,习惯成自然了,‘诶!’的一声出口才追悔莫及,她显然不是这所房子的主人,更没可能是他要找的人,更不会是哪位同事来喊她去升旗,怎么办?人家看见一个陌生人在这里作何感想,会不会报警?灵机一动,她冲向窗台,希望不是一楼,二楼也成啊,至少有希望从窗户逃走,一看之下,彻底打消了此念头,至少是十几层,原本以为想到了好办法,要是这么下去,不摔成肉泥才怪:“M呀,太高了!”只得乖乖回到门后,犹豫再三,踌躇不决,终了抱着大不了进警察局一趟的最坏打算,也好过这样耗着时间,便做好心理准备,悠悠开了门。
“小祖宗哟,你终于开门了!”一个大男人穿一身红色,言行举止有点娘,毫不顾忌就这样夺门而入,看样子和这家主人很熟,他很自然的放下公文包:“洗脸没?!”
公孙玓堇哪里还反应得过来,愣在原地,难道他是瞎子吗?竟然能如此平静的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一点惊讶,没有?一点异样,没有?还问她洗脸了没?!
“还没洗的吧?!小祖宗喂!”公孙玓堇这还没说话,那人就边说边将她推进卫生间,“快点啦,时间来不及了!”
公孙玓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揉了揉眼,不管事情怎么样,是该先洗脸,放开水,水哗哗流出,她抬头看向镜子,捏了捏自己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啪啪!’拍了两下,眼皮肿了很多,另外这个发型?她诧异的扭头照了照侧面,又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及腰的长发变成了精干的短发,什么时候剪的头发,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祖宗,快,快,麻溜的!”伴着急促的敲门声,那人是有多急,又在一个劲的催。
公孙玓堇胡乱的朝脸上泼了几捧水,水很是冰凉,一下子将她激得清醒异常。
脸上的水珠还挂着,娘娘腔就将公孙玓堇一把拽出卫生间,“你就穿这?!”
公孙玓堇两眼呆滞,怎么了?牛仔配体恤,再普通不过。
娘娘腔见她愣神,不再说什么,顺手提了公文包,急急忙忙带上门,推着她就往楼下去。
楼下路边已经停着一辆保姆车,公孙玓堇溜圆了眼,这是闹哪样?她有些缓和不过来:“去哪?”不免哆嗦了一下,今天天真冷,难怪娘娘腔见她穿这么少,那般诧异。
娘娘腔管它三七二十一就将她塞进车内,“诶,我说……”公孙玓堇挣扎着就要下车,这不是大白日青天实施绑架吗?
“公孙姐,早点!”
突然从后排座位传来个声音,吓她一跳,余光一瞟,这才注意到后排座位上有团影子,先前只顾着逃,并没有发现车上还坐着一人,猛转头,也忘记了要下车。
此人一脸堆笑,浓眉小眼,嘴巴却很大,人家都叫了自己公孙姐,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别扭的挤出苦笑。
他便递过来了蛋糕和牛奶。
公孙玓堇愣住了,接还是不接,这是一个问题,突然想起,自己是被‘绑架’上车,急忙又去开车门,门却锁住了,并且已在行驶途中了。
“诶,姐,别,危险,车子速度很快!”小眼男人拍了拍她。
对方口口声声叫着姐,她实在想不起有这样一位朋友,哪怕只是认识。“姐什么姐!”这还用他告诉自己,难道她没看出来车窗外的景物在飞快的刷刷后移,再说她还很年轻,被一个看上去年纪比她还大的人叫姐,何止别扭,简直就是气愤:“谁是你姐!”
“诶,我说,姐,你是不是周期又乱掉了!”
“什么!你……”公孙玓堇现在再看他时,怎么觉得他不光眼小嘴大,整个长相只能用一个字形容——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白了他一眼,镇定了下来,如今车门已锁,行驶如此之快,跳车的话必定危险至极,她倒是要看看娘娘腔要耍什么花招,反正自己也没钱,便挺直身板坐稳了,几分钟后车子已经飙上了高架桥。
后排坐着的小眼男人递过来的早点,她哪敢吃,在手里都捏出汗来了,她却被车子的熟悉感征服,奇了怪了,明明都不认识这些人和车,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却不假,这一切也许只是个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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