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丁修打马向前,想着总要看看关外的景色。


丁修x靳一川
内容标签: 正剧
 
主角 视角
丁修
互动
靳一川
配角
沈炼

其它:绣春刀

一句话简介:师兄师弟

立意:

  总点击数: 710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2 文章积分:124,20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古色古香-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一发完
    之 绣春刀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659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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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竟之语

作者:麦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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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0-

      丁修拉了拉缰绳,打算离开,这时候背后那个人问:为什么?

      他听见这个问题到是一愣,又回过头用那种毫不在意的声音说:啊有两个人抢了我的生意。说完便骑着马冲了出去,也不去管后面那个人到底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

      他也这么问自己,为什么呢?

      -1-

      丁修被他师傅捡到的时候满身是伤,他刚刚和一群想和他抢食的小崽子们打了一架。他正靠在墙上气喘吁吁就看到一个老头子走了过来,他问他:你不怕吗?

      “怕什么?”

      “他们那么多人,你可是一个人。”

      丁修听着笑了起来,是得意的那种:“他们打不赢我。”

      老头子最后把他带了回去,因为老头子说想试试能不能驯服一只狼,或者最后被狼咬死。

      从此之后丁修就多了个师傅。丁修跟他走是因为老头子说以后会带他过好日子,真正跟着老头子身边了他才知道老头子也是一个穷鬼。不过好在他还有一身武艺,他俩一起偷摸拐骗无所不作,丁修并不觉得羞愧,因为他想活下去。

      有一次他们他们饿了三天,才碰到了一户有钱人家,他打算去偷点银子。可没想到那户人家请了护院,那时候丁修武功还不好,被护院逮住之后狠狠教训了一顿,最后老头子把他救了出来。之后老头子才开始正正经经教他武艺。

      接着他就开始了苦日子,他得天天手上拎着两桶水扎马步,老头子还会时不时拿树枝在他身上这打打那敲敲。开始的时候他只能扎半个时辰就不得了了,后来慢慢长了起来。马步扎稳之后老头子开始教他刀法。丁修人聪明,根骨也好,往往一点就透。几年之后他已经称得上一身好武艺了。

      这几年老头子和他用偷来的钱买了个院子,雇了婆子烧饭,终于有点实现当初老头子许诺的好日子了。可这样的日子丁修不喜欢,那么平平稳稳,也太没意思了。

      -2-

      直到有一天老头子带着另一个小孩儿回来了。

      丁修本来正在院子里练武,下午他没钱花刚去抢了几个人的钱,打架的时候觉得有几个招式之间的衔接有些别扭,正在冥思苦想,就看到他师傅拿着酒壶,领着身后的孩子慢慢悠悠的晃回来了。

      “你又骗了个狼崽子回来?”丁修是知道他师傅怎么喊他的。

      “嘿!这次可不是狼崽子。”

      丁修不屑,他看向那个小孩。那人很瘦,瘦骨嶙峋的瘦,脸色苍白,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他看了一眼就不再看,这样的一就能看出来的病秧子,谁知道他能活多久呢。

      第二天练武的时候,丁修发现这个小孩儿一直在场边默默的看着。第三天也是,第四天也是。丁修被看的不自在,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沉的住气的:“你在看什么?”

      小孩子看见他和他说话眼里亮晶晶的,乖乖巧巧的笑了:“师兄。”

      丁修被这么一瞧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熄了。他想,这个病痨师弟的眼睛真好看,亮晶晶的,死了还挺可惜的。

      不过他的师弟并没有如他意料一般没几天就死了,他的师傅对这个师弟很上心。他师傅给师弟把脉,让他买药煎药,他特别不爽每次都多拣几钱黄莲放进去。第一次端药给师弟他还有一点心虚,看师弟什么也不问就端来喝了,苦得整张脸都要皱起来的样子又觉得这把黄连放得值。

      丁修看着师弟乖乖喝药的样子觉得这个师弟可能又死不了了。于是在一天看师弟喝完药又给师弟塞了个蜜饯之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师兄,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喂喂你脑子也病了?”

      小师弟苦闷的摇摇头:“师傅说我以后就跟着师兄姓就好。”

      “真的?!老头子这么说?!”

      “嗯,师兄别这么喊师傅。”

      他把手郑重的放在师弟的肩膀上:“跟我姓,嗯,那你就叫丁小修好了!”

      -3-

      取名之后丁修对他这个师弟可以说是疼到了骨子里,端药熬药喂药,之后还有蜜饯。

      这是他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东西,他给师弟取了名字,在他看来师弟就是他的人了。他从小颠簸流离,占有欲最是强大,一朝尝了甜头,哪里停的下来。不要说,他这小师弟还真在他这种照顾中慢慢好了起来,脸上也有了光彩不再是一副毫无血色的样子。

      老头子看小徒弟身体渐好也开始叫他习武。他选了一套双刀交给他,他知道小徒弟身体不好,不能打长久战,最是需要先发制人。这套刀法走轻灵的路线,诡秘机巧,耍起来密不透风,攻守兼备防不胜防。

      丁修看着场那边一教一学其乐融融的师徒俩心里不爽了,可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不爽什么,毕竟他也是知道小师弟是走不了他这个路子的。只能更用力的挥动手中的苗刀。

      自从小师弟开始习武后丁修就又多了个身份,陪练。

      每次他看着小师弟亮晶晶的眼睛总是没法拒绝他,只能陪他继续练着。最开始是他赢得多,后来看小师弟每次输了之后玩命一样的练武,累着了之后又开始咳嗽,病了他又得熬药也开始放水了,两人胜负成五五之数。

      有一次老头子在院子里看见丁修装输被打的样子哈哈大笑,说了句:“真是一物降一物!”

      是啊,丁修就是拿他这个师弟没什么办法。

      丁修原来觉得,他既然替小师弟取了名字那他们俩就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了。可那天下午他提前回来,就看见老头子在教小师弟刀法。把他支出去了在教小师弟刀法。他不知道这开始了多久,反正他师弟从没有跟他说过,他只是极为冷静的转身走掉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小师弟正乖乖巧巧的坐在饭桌上等他,一看见他进来就吓住了。

      丁修脸上带伤,嘴角还有血。身上衣服也是破烂不堪,一看就是打架了。

      “师兄,你还好吧?”

      他冷笑着:“死不了。”又啐了一口血,“我要休息了。”

      “师兄…”这个人被他的眼神弄得坐立不安。

      他也不管他,直接开始脱衣服,倒是师弟最后红着脸退了出去。他躺在床上发呆,快要睡着的时候想:他还是一个人,有什么是永远属于他的呢?

      -4-

      之后的日子过得平淡,他专注于自己的武艺不再管师弟和师傅之间的秘密。这有什么呢,反正他师弟一辈子也超不过他。

      但是最近老头子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他能感觉得到有时候瞬间迸发的杀意。他笑了,觉得终于有个理由能杀掉老头子了。

      他和老头子都很有默契的支开了小师弟,老头子怕是想保护小师弟,他呢?他也不知道,可他举起刀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赢定了。最后他把刀架在老头子脖子上,并不着急:“你先养了一匹狼,又养了一只狗,现在你要为了那只狗杀了狼?”

      “我养狼是为了试试能不能驯养他。那个下午我看见你了。”

      “啊你驯不了狼,你就只有被狼咬死了。”杀了老头子之后他把他扔到了郊外,估计不久就会葬身野兽腹中。回去的时候他看见了小师弟,他并没有询问老头子的去处,老头子经常这么一走几天。可几个月都过去了仍然没有音讯。

      “师兄,你知道师傅去哪了吗?”

      “不知道。”

      “要不我们去找找吧?”

      “去哪找?他这种人说不定早就死啦。”他无所谓的扒饭,无辜的看着小师弟。小师弟倒是有些失落,之后也不再提师傅的事情了。

      丁修现在过得很自在,他和小师弟一起在杭州玩儿,穷了就去搞点儿银子,饿了就去酒楼吃饭,每天都有美酒,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可就是神仙的日子也是有烦恼的。丁修回头看了看后面坠着的那个锦衣卫,他已经跟了他们两天了。

      “师兄,要不我去解决了他?”小师弟看师兄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就问道。

      “行,你去吧,我在前面等你。”

      等小师弟回来的时候丁修认真打量了一下,看小师弟完好无损也欢喜得很,“你最近武艺渐长嘛。”

      小师弟只是腼腆的笑笑,不知道怎么的,丁修觉得他有点怪。

      -5-

      锦衣卫事件是丁修生活中再小不过的一件事,直到那个乖乖跟着他一路打家劫舍的小师弟不见了他才反应过来。

      他想起了老头子说的话,他小师弟和他不一样。丁修是个刀客,是个浪子,在这个乱世中如鱼得水。他小师弟呢?是个太认真的人。

      他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到处乱晃,脸上永远是那份无所谓的笑。他其实不难过,早在好多年前他就做好了失去小师弟的准备,不过那时候他们还不认识,他以为他会死。这样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又不是第一次失去他了。

      -6-

      丁修再一次见到他师弟的时候他师弟已经不叫丁小修了。他现在叫靳一川,是锦衣卫,他在暗处看着他穿着飞鱼服拿着绣春刀的样子觉得真是俊秀的很。

      他痞气的吹了个口哨,就看到他师弟白了脸踌躇的停下了步子,他慢慢的走到他面前:“哟,师弟,这一身飞鱼服穿得好哇!”

      “师兄…”靳一川不敢看他师兄的眼睛。

      “别,可别这样。你当了锦衣卫师兄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的?”这个人的眼睛居然还是这么亮晶晶的。

      “真的,师弟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这身飞鱼服是怎么得来的不得乖乖养师哥一辈子?这样的好事师哥能不高兴嘛。”丁修笑嘻嘻的。

      “师兄!”靳一川已经白了脸了。

      “喏,快点,你师兄我还赶着去喝花酒呢!”

      “师兄,你…”话还没说完就看着又有个人走了过来警惕的看着丁修:“三弟,怎么了?”

      “没什么,二哥,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跟上。”靳一川没看见他说出二哥这个词的时候对面那个浪子眼里闪过的暗芒。

      丁修拿了钱并没有马上就走,他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自己那个小师弟对着别人笑得开心又轻松。他觉得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这么开心了,他俩离开家之后就再不曾见过了,他有些时候也想,是不是小师弟意见发现了是他杀了师傅呢?

      再一次见到师弟的时候他先是逗弄了很久,想了想还是问:“如果你脱下这身飞鱼皮和师兄回去,咱们还像原来那样过日子怎么样?”在他心里原来的日子舒适悠闲,天高海阔最是自在不过了。

      “不,师兄你以后别来找我了。”靳一川拒绝,以前的日子有什么好呢,还是现在这样安稳才好。至于师兄,他觉得师兄之前也算疼他,必不会为难他。

      靳一川却不知丁修听的他这么一拒绝心里的火一下子全烧起来了,他拿刀便刺。靳一川一惊,举着双刀来革,可他又怎么是丁修的对手,最后他喘着气捂着胸口咳嗽。

      “师弟既然非要做这个官师兄也没办法”靳一川听到这不仅没松气反而更提着心,“只是不知道要是你们百户大人知道靳一川不是靳一川,究竟会怎么想,嗯?”

      “你想要什么?”

      丁修目光停在靳一川的钱袋上,靳一川没办法任命的把少的可怜的散碎银子给他。“这么点儿?还不如咱们劫道的时候多呢。”

      “师兄,你拿了银子就快走吧。”靳一川不想和他多说。他知道他师兄脾气暴烈,现在怕是还在气头上。他到底心里还存着重新和好的愿望。丁修若是知道他师弟的想法怕是肚子都要笑疼了,看,他师弟从来都是这么天真。

      之后丁修的出现就跟点卯一样,每月两三次,每次拿钱还要欺负挑衅靳一川一番,靳一川心里慢慢也明白,他师兄和他怕是再无和好之日了。他想洗白了痛快的站在阳光下,可他师兄一出现就提醒他,他不是靳一川,他还是那个流寇大盗,他师兄不准他忘了那些过去。丁修太狠了,狠到让靳一川原本怀念着的过去也变成了一道伤,一碰就疼,偏偏丁修还隔三差五就再捅一刀。

      他是要杀他的,靳一川想。

      -7-

      丁修这天正打算去他师弟那儿淘点儿银子,其实他一点也不缺他师弟那点钱,还不够给他塞牙缝儿呢,不过是…是什么呢?丁修自己其实也不明白,这样苦苦一路追着师弟到底要干嘛,想不明白就不想啦,反正他一向随心。

      他走到半道的时候就看见了带着一队人马的沈炼,就是他师弟的二哥。他这些年也算看出来了,他们三兄弟,老大削尖了脑袋想升百户,老二想把暖香阁的周什么给赎出来,老三,他师弟大概就是想过这种平静的日子。他心里不屑,在他看来三兄弟都挺缺的。老大既没钱又不会逢迎,拍马屁永远拍在马腿上,估计一辈子也就当个总旗了。老二嘛,有空就去暖香阁坐坐,他说这坐坐是真的坐着,啥也不干。总之,他师弟跟着这俩混肯定没前途!

      沈炼是孤身一人领着一队人马,丁修不曾在里面看见靳一川的身影,也猜到他怕是跟着卢剑星。没看见师弟丁修也就走了,自去找靳一川。

      他在他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没过多久就看着三兄弟往回走。他虽然看不起卢剑星和沈炼可也清楚他俩的能力。他不想和他们歪缠,只躲在暗处,一个呼哨,他师弟就愣了。

      靳一川今天很不明白,本来和大哥二哥办完差高高兴兴打算回家吃酒,怎么他师兄又来了。没办法,靳一川只有苦哈哈的看向他二哥:“二哥…我最近…”

      沈炼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掏出银子递给靳一川:“一川,二哥都知道。只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靳一川捏着银子知道这话没错,只是,唉,只是他也没办法。他不是靳一川而是流寇这个把柄实在是丝毫不敢透露一点风声。

      “师兄,拿了银子快走吧。”丁修扔了包子油乎乎的手去掏银子“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师兄,这是最后一次了。”丁修的手顿了一下,又把银子塞回怀里。他最是气他师弟这种话,怎么,还想和他撇干净关系,哪有这么好的事!

      “师弟,你真以为你穿上这身飞鱼服就是官了?”

      “你这个秘密,我吃一辈子。”

      -8-

      就是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况靳一川说到底也是流寇出身,他自是又动了杀心。丁修看他这样也无所谓:“不服?”

      靳一川不说话。

      “这样,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也给我凑足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靳一川急了,“我一年的俸禄才二十两!哪里凑得了一百两。”

      丁修看着他,月光之下他还是这么秀气,鬼使神差的就说:“去买屁股吧。京城里那么多达官贵人都有龙阳之好,你身板儿这么好,一百两,很容易的。”

      靳一川握住了刀,一个用力冲了出去,掠过丁修身边时一把抽出了丁修常年带在身边的苗刀,举刀就砍。

      丁修也不惧他,在他攻过来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他们俩幼年一起长大,丁修当了靳一川这么多年的陪练,闭着眼也知道他的路数,轻而易举的就夺过了刀,一个用力刀就拍在了靳一川身上,把他狠狠击退了出去。

      这一击力道不轻,靳一川患有肺痨,打斗一久或者一激烈就咳嗽个不停。丁修看着他这么躬身难受的样子也不痛快,可要说些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扛着刀走掉了。

      三天后丁修去收账的时候,看见他师弟欢欢喜喜的从医馆出来。手里还捏着香囊。他再看不出来一对儿男女之间的暧昧气氛就是瞎了,只是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刺眼,他阴云密布的拍他师弟的肩膀,想着今天定要好好戏耍他一番。

      他觉得今天真是倒霉。前一秒看见师弟和小姑娘不清不楚,后一秒还没和师弟说上话就插进来了个沈炼。

      “一百两,以后别再找我三弟。”

      沈炼这话正戳着了丁修的痛处,丁修自己知道,靳一川也知道。他内心恼火的很,在他心里无论怎么闹也是他和师弟是兄弟俩,沈炼却告诉他现在是他们哥仨。他师弟也不说话,弄得他心里不上不下,烦的不行,直接道谢走人。

      -9-

      丁修扮作一个吹笛子的跟着戏班进了韩旷府上。他见主桌上赵靖忠也在那坐着就知道估计是东林党和阉党之间又有些什么了。及至看见韩旷说卢剑星坐上主桌只想冷笑,卢剑星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这位置怕是没那么好坐的。又看他师弟和沈炼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心理憋屈。

      从韩旷府里出来没多久就看见跟出来的师弟,他心里熨帖极了。可他性子极为促狭,最喜欢看师弟为难的样子,还没怎么逗呢,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那的赵靖忠。

      他聪慧过人,明白沈炼是有什么事儿瞒着他师弟,独自捞了一大笔钱,他怕他师弟被卖了,原本想同师弟分说分说。被赵靖忠打断不耐烦的很,又见赵靖忠一招抢攻他也就正好出气。

      丁修并不惧赵靖忠,赵靖忠老爱仗着他那手枪法随处溜达,要杀他不难。他和赵靖忠过了两招,赵靖忠看比不赢他,也就走了。丁修还奇怪得很,这个赵靖忠莫不是来替他师弟解围的?还是专程来打扰他和师弟的?没成想过了两天,他又见着了赵靖忠。这次还是一个人,说是找他帮忙杀个人。丁修想,送上门的生意嘛。

      “谁?”

      “靳一川。”

      “什么?!”丁修惊了,“你不知道他是我的师弟吗?”

      “像你这种人也在意这些吗?”

      丁修想了想,他和师弟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好不容易有个人送了理由解决这事儿他也就顺水推舟了:“他是我的挚爱亲朋,得加钱。”他这话一落,便看赵靖忠眼里鄙视愈浓,他也不在意,颠了颠银子就往医馆去。

      师弟从医馆离开,他就靠在了医馆门上。医馆那姑娘看他这样估计有点怕,“你是来看病的?大夫不在。”

      “我可以等呀。”他打量了这院子半天不顾姑娘的阻拦走到药房,他已经看不爽这家医馆挺久了,他从小就照看师弟,师弟的病情他清楚的很,这个医生实在是个庸医。他转身一手刀弄晕了一直跟着她的姑娘,从她内襟里翻出那个香囊找人给师弟送了去,他知道,他师弟必定回来,还会气的要死,他不禁期待起来,他俩好久也没像样的打一场了。

      看着他师弟在墙上喊人得不到回应,小心翼翼的上前检查,丁修简直要被他这副谨慎的样子逗笑了,索性呼哨一声以示存在。他提着被劈晕的姑娘出去本意不过是寒碜他师弟的眼光,可他师弟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直随着怀里的那人移动,丁修心里不舒坦了,他不舒坦自然也就会想办法让他师弟难受。

      “你眼光不错,那姑娘,很润。”看着师弟眼睛里迸发出的杀意他越发的快活,“反正迟早要杀了你,我啊,就不等了。”伴着这话他拔出刀,刃上的寒光衬着他的笑,更让人胆寒。

      靳一川毫不犹豫,拔刀就攻过来。丁修只是拿刀背刀柄逗他玩儿,并不认真。他自觉还是喜欢这样的师弟。

      人果然是不能得意的,下一瞬间靳一川以一手他从未见过的招数在他面颊上开了口子。他心中那点儿不平又起来了“你刚刚这几招师傅可没教过我。”

      靳一川不答,只管出招。可他师兄再不让他,举刀直砍,丁修刀法出神,大开大合,几招之内就把靳一川打得动弹不得。他举起刀,“今天咱们俩的帐就要清了。”

      靳一川躺在地上,不住地说:“放了那姑娘。”

      丁修气结,瞪大了眼睛,提着刀尖对准心脏“如果是个告诉你师哥根本没碰那姑娘,你会不会高兴些?”

      靳一川躺在地上握着刀刃不说话,他其实心里大概知道师兄那话是骗他的,他师兄从小就爱逗他。刀刃冰冰凉的,靳一川觉得脑子里也静下来,他到死也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走到了如此不死不休的地步,他想过安稳的日子难道有错吗?他猜到了是赵靖忠买他的命,他已做好死的准备。

      刀尖却一直不曾记下来,他听见丁修的声音说:“可你要是死了,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丁修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下不了手,正打算放他一条生路,就听见响动。他不知道面对他的靳一川比他先看到两个火铳手,靳一川想,这世上同他牵盼最深的人就是师兄,就像他师兄说的,他们俩爱恨纠葛十数于年,早已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如今要是一起死了,倒也干净。

      可事实是他起身一把推开丁修,独自一人赴了黄泉。丁修一愣,苗刀挟着怒火砍向偷袭的两人,一刀致命。

      他回身看着躺那儿的师弟,心里五味陈杂实难分说。

      -10-

      等丁修杀完了那帮鞑子,沈炼也已经杀掉了赵靖忠。

      “南下入关,去苏州,找一条齐家巷,里面第二间你的周姑娘还有医馆那姑娘都在那。”

      “多谢了。”

      “不必了!要是你没有杀掉赵靖忠,我会连你一起杀了的。”丁修摸了摸腰上的牛皮口袋,打马就走。

      “为什么?”

      沈炼的话他是不去理会,随便敷衍就过了。

      这世上最后一个知道他的过去的人都已经死了,再不会有人知道他无事生非的青年时代,也再不会有人识得丁修这二字。

      而那些未竟之语,两个当事人都不曾听过,到如今,合该就随着死去的人深埋地下。

      -0-

      丁修看着这片草原想:也不知这人烟稀少之地到底是个什么景色,他是定要好好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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