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过

　　一、

　　夏天午后的太阳照在层层松枝上，阳光从松针的缝隙散在学校长长的走廊上。江小小喜欢低头看散在地上的阳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她是处在充满朝气张扬的青春中。

　　从江小小一推开教室的门开始，程露就一直看着她。程露和江小小坐在同一排，中间只隔一条走道，所以江小小的一举一动，她一清二楚。江小小也知道程露一直在看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肖伟频繁地与她接触开始的吧。刚开始，她有点恼火，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看就看吧，无所谓，反正眼光又不能杀死人。江小小慢条斯里地把书包放进书桌里，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水杯和一小包花茶，打开水杯盖，将花茶倒入水杯里，拿起水杯放在饮水机的开水龙头下面，打开水龙头，开水“嗒嗒”地打在空水杯里，花茶被溅起，贴在杯壁上；饮水机上的水桶“咕咕”地冒起大水泡，填充被打走的开水。关上水龙头，盖上杯盖，踱回自己和座位上，放在书桌上的右上角。一切看起来漫不经心，自然的事。但江小小是故意做给程露看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理作祟吧。

　　窗外，太阳烘烤着空荡的操场，空气变得干燥，跑道旁的体育机械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单调。教室里，数学老师讲着几何，吊扇不厌烦的重复画圈的动作，空气懒散的流动着，大部分同学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只有几个同学目光呆呆地望着数学老师，眼珠随着老师的移动转来转去，脑子里的信息蒸发的一干二净。江小小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不停地转着笔，眼睛看着空无一字的作文本，思考着该写些什么。

　　有人在背后用笔戳江小小的背脊，江小小转过头瞪着戳她的肖伟，她最讨厌在她要创作大作时别人打扰，虽然所有的大作没有在报刊杂志上“露过脸”，但江小小仍把它们当作宝贝，始终认为她的大作之所以没有“露脸”，是那些报刊杂志没有资格刊登她的大作。也就是这种自欺欺人的心理，江小小才能平静地对待退回来的稿子。

　　肖伟微笑着地递给江小小一张纸条。江小小冷着脸问道：“给谁的？”

　　“给你的。”肖伟自动把江小小的表情略掉，仍然微笑着答道。

　　江小小把纸条展开，上面写着：女孩子最喜欢什么？

　　我怎么知道！写完向面扔去。

　　你是女孩子，你怎么会不知道啊？字条扔在江小小的课桌上。

　　拜托，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字条又向后面扔去。

　　那你喜欢什么啊？字条又落在江小小的课桌上。

　　钱！不要再写过来了，无聊！狠狠地将字条扔给后面，江小小埋头继续思考自己的大作。

　　肖伟满心期待地将纸条展开，看完之后，笑容在脸上消失了。有话想开口对江小小说，但欲言又止。透看受伤的眼神，望着江小小冷漠的背发呆。程露一切看在眼里，看着肖伟，她知道，江小小的字条刺伤了肖伟，而那个江小小却若无其事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她真想掀江小小几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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