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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酷拉皮卡,不要这样固执。
是一尘不染的束缚,带来看似的固执。酷拉皮卡在一次母亲醉酒时听说过,泛红的脸,风情万种。她说,医生剖开她肚子的时候,子宫里血色苍白的新生儿蜷缩在一起,双手背后,脐带从颈部深深地环绕三圈后,沿下再捆绑住交叉在一起的手腕,没有解脱的欲望,因为在祈求神,像一个虔诚的教徒祈求神的宽恕。
再晚一点,你就受刑了。可怜的孩子,注定的,即使被束缚,也是要相信神的,至少你是活下来的。酷拉皮卡俯下身子凑近母亲不敢触及船地吻了她的脸颊,母亲的脸是有温度的,酷拉皮卡的嘴唇纵然暖暖的再也没有消减过。他只记得母亲这么有所在惜他地说过一次,不是也许,是彻底。
你原本是我的主人,我却称你为母亲。
即使母亲把酷拉皮卡交给一个陌生男子的时候,酷拉皮卡也只是看着眼前额上有十字架的男子,一语不发地跟在后面就离开了。他知道母亲是希望他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没反抗地就跟着新主人走的,宠物是不知道主人的摆脱,酷拉皮卡却异常明白,人总有可多可少的察颜观色。
你是自由的,这些都是蠢话。
他原本是我的主人,我却称他为库洛洛。
库洛洛在酷拉皮卡还很陌生的房间里,像是很久没有联系朋友的语气告诉酷拉皮卡他看过人面的花,四肢像蛇的女人。酷拉皮卡笑笑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库洛洛总是在酷拉皮卡猝不及防的时候,忽冷忽热地说他的故事。酷拉皮卡是不插嘴的,因为他并没有什么感言可发,亦没有自己的故事可值得一提。
那晚,库洛洛和酷拉皮卡坐在木质地板上,背靠在茶几边缘看法国爱情电影。浪漫惯彻从头到尾。
当你把灯举在空中,灯光照在我的脸上,而阴影投在你的身上。
当我把爱的灯挂在我的心里,灯光照在你的身上,我却站在后面的阴影里。
酷拉皮卡听在这里,浅浅地笑出声来。库洛洛问他这好笑吗?他只是淡淡地把“和我们一样”嵌在眼中,希望库洛洛看得出。可库洛洛很快地把目光重新落在电影上。
酷拉皮卡深知花开得又疾又盛,颓败得也快这句话的道理。亦他对库洛的爱。
压抑着两人平淡安稳地过了二年。
酷拉皮卡别固执了。库洛洛用手托起酷拉皮卡忧伤绝望的脸,没有抽泣,只有眼泪。那时的他终于明白电影里的女主角惨淡地笑着,只是泪水争相恐后地跃出,不算哭的心境了。只是自己无谓地坚强太久了。
为什么!库洛洛……为什么我像是一只被遗弃在小巷的小猫,路人见到可怜就一人拎起我走一截再断定地扔下。因为丑陋吗。因为坑脏吗。越来越远,抛弃地越来越远罢了,哪里还来了我所说的可怜……
因为你是自由的。酷拉皮卡,也许你还不明白,从你母亲把你交给我那一天你就是自由的了。她并不想看见你日渐成为像初生一样被捆绑得紧紧的,差点窒息。库洛洛抱着酷拉皮卡,他是心疼着的。
骗子。母亲并不想爱我。
是的,也许是那样的,可是,因为她的舍弃让我得到了你。有我要你。酷拉皮卡的鼻梁压着库洛洛突兀的肩骨,很疼,却依然未曾有移动过。那里有酷拉皮卡的全世界。
我旅行的时间很长,旅途也是很长的。
酷拉皮卡照常回房间睡觉,他不管第二天身边是否有人或物会消失,担心与阻拦也无济无事。他躺在辅着墨绿床单的软床上,摸拟着在母亲子宫里整整九个月的形态。蜷缩在一起被束缚的酷拉皮卡。如此般寂廖的新生儿安祥地睡去,梦里扭曲杂乱的线条勾勒出人面的花,四肢像蛇的女人。
好像一切又回到起点。没有悲与欢,只有你和我。
你原本是我的主人,我却称你为爱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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