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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爱,散落一地的彷徨
末日来得也是那么措手不及。与那日天安门前的呐喊同出一辙。
傍晚。下着雨,他来接她。他们约好一起去看电影,他告诉戴戴,他只买了一张票,他以后不能再陪她看电影。
戴戴只记得她把那张电影票撕得粉碎。淋着雨,然后疯狂的说,分手也不要用这种矫情的方式,我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真的不在乎吗。可是眼泪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宣武门附近的招待所里,戴戴躺在地毯上。熄了灯。身侧是一扇很透明的,很大的落地窗户,像是一面玻璃墙。外面的霓虹闪亮透过窗子,在房间里洒了薄薄的一层水晶蓝。是夜的颜色。
她含着泪,扁头。发现,原来自己躺在地上可以看见太多东西。比如,工地上高高的建筑塔和吊缆。比如,马路两旁的树和路灯。比如,写字楼里灯光偶尔熄灭,偶尔又亮起。再比如,西单的那一片胡同,以及胡同里的那个人。
耳机里放着恬静的女声,是一首《I CRY》,或许不太适合失恋的人听,那是首幸福的歌。
戴戴做梦了,她梦见自己在繁华的街头走着,恍恍惚惚的走。左右顾盼。道路两旁的店面里满是穿着漂亮衣服的模特,看着让人心暖暖。太阳就要消失了。
她的脚酸了。疼痛如此钻心宛骨。
她想停下,双脚却不听使唤。
只是走,越来越快。
要走到哪去。
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戴戴的眼睛红了。她想,这一路太迷惘,太惆怅。
路的尽头是一片芦苇荡。一场风,芦苇荡开始摇曳。浪花一般,一波又一波,带起芦苇絮洋洋洒洒漫天飞舞。雪样飘落。
茫茫大地,只有芦苇和她。
忽然,她的眼睛里进了一颗尘土,戴戴揉揉眼睛。
再一看,远远的,他站在那里。一如往常,阳光色的头发,略带疲惫的眼睛,直直的鼻梁,微微扬起的嘴角,清澈的面容,平静的冲她笑。
戴戴开口,对他大声喊,快来,快来帮帮我。
听不见,听不见。她的嘴唇在颤动。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水滴声,嗒,嗒,嗒,打在水面,空灵。
噢!这颓败的世界。
一转眼,他的面容冰冷无比,只是不再看她。
芦苇岸依旧青青。
戴戴再也没有去过那片胡同,再也没进过那家诊所,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一切仿佛从味有过。只有心中空出的一块小小的土地,偶尔提醒着自己,有些人或东西,曾经存在。
No one can tell me that I may be wrong
'Cause I know in my heart
This feeling's still burning strong
Can't get you out of my head
Can't get you out of my heart
Can't get you out of my life
No matter if we're apart
And nobody hears me
I cry,it's my only solution
I cry,to all this confusion
I cry, with all of my heart
I 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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