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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仿佛是某个美妙的魔法被打破，灰姑娘重新回归现实世界。昨夜衣香鬓影都随着日历的翻转而被埋葬在深沉夜色中。
这大概和克拉克?肯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肯特先生每当化身超人便引来万众瞩目，回归现实穿起西装就变成了普通的记者。
而舒宴昨晚还穿着白色长裙踩着八厘米高跟鞋，和纯血之君各种秀恩爱，次日清晨便重新成为普通学生，为即将开始的期末考试发愁。
好在期末考试只会持续两天，成绩会在开学后再下发。这意味着不管是否需要补考，都会有整整一个假期的放松时间。
象征着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舒宴把试卷倒扣在桌面上，取回书包向宿舍走去。沈洛和她并没有分到一个考场，显然和舒宴这种安安静静的性格不同，欢脱的少女提早交了卷。此刻正在收拾行礼，为回家做准备。
沈洛家里亲戚众多，七大姑八大姨纷纷要求在外留学的沈洛代购一些生活用品。舒宴推开寝室门的时候，沈洛坐在刚刚打扫干净的寝室地面上，行李箱摊开摆放，已经塞了很多杂七杂八的物件。
听到开门声沈洛回过头来，对着舒宴打招呼：“舒小宴你的机票订在几点？看看会不会顺路。”
舒宴拿着水杯去倒水，回来坐在卧床边，摇摇头：“今年假期我母亲在国外，所以我会和玖兰学长一起去蓝堂家的别墅。”
这当然是一句谎话，舒宴的这具躯体留给她的记忆不多，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像是量身为她灵魂打造的容器一般。她不记得本来父母，当然也不会有个所谓在国外的母亲。
“原来是这样。”沈洛并没有多想，把行李箱拎起来，努力把拉链拉上。转身的时候差点碰倒了书桌上的复古台灯，好在舒宴眼疾手快，将台灯扶起来推到里侧。但放置在一旁的机票却因此飘落在地，恰在舒宴脚边。
舒宴弯腰捡起，看了看地址：“C市是很出名的旅游胜地呢，明天早上十点半的飞机……”
她的话语忽然顿住，因为机票上的时间写着很明显的2012年，而舒宴分明记得，度过这个新年，就即将跨入2015年。
莫名出现了两年多的……时差吗？
“是啊，转眼又度过一个学期了呢。”沈洛无知无觉的把机票从舒宴手中抽走。费力的将行李箱挪到寝室门边：“只要离开课堂结束考试，时间就过得飞快。”
是啊，时间过得飞快，但是对舒宴而言，莫名回到两年前，看起来时间对她格外偏爱呢。
舒宴没什么诚意的附和：“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心中却蓦然一动，灵光乍现，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她揉了揉额角，却没想起来那种感觉代表着什么。
——
只要结束了考试，寒假就到来的格外快速。周二放学铃声敲响，班主任酒井女士在黑板上落下最后一笔，再次叮嘱假期安全后将教义单手抱在怀中，脸上是些许放松的笑意：“那么，寒假现在正式开始，预祝各位同学有个愉快的假期。”
“起立！”带着眼镜痴汉属性的班长匆匆忙忙把早园瑠佳的照片仔细夹到相册中，这才履行身为班长的职责。同学们纷纷站起身，对着老师鞠躬：“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酒井老师打量这群青涩稚嫩的孩子，仿佛也被少年少女雀跃的情绪所感染，站在讲台前看着同学三三两两并肩离去。偶尔交谈几句，脸上也带着笑容。
真是活力四射呢。
今晚夜间部也将迎来放假前最后一堂课，日间部女生们一如既往聚在月之寮外，齐齐喊着夜间部学长的名字。不时对前来阻拦的黑主优姬投去怨念的眼神：“啊啊，真是的呢，黑主同学真过分。”
“是啊是啊，过了今天，就要等待整整两个月才能再看到玖兰学长了呢。”
“还有偶像学长！”
……
“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被挤到角落中完全忽视掉存在的黑主优姬无奈的整理着风纪委员的袖标。
锥生零站在她身边，不屑的抬眸，却在下一秒忍无可忍的冲着女生们挥了挥拳头，额头爆起青筋：“嘁，喂，我说你们也适可而止一点啊。”
——
“今天女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呢。”即使有着厚重的木门阻隔，仍旧能清晰听到日间部女生们的尖叫。
当然唯一的男声属于舒宴所在班级的班长大人。四眼班长手忙脚乱托着眼镜框，大喊出声：“瑠佳！请接受我真挚的爱意吧！”
……真是亢奋的男高音。
早园瑠佳抱着双臂站在楼梯旁，浅亚麻色的长发柔顺垂落腰间，衬托出少女姣好的身材。早园瑠佳挑眉看着正晃着血液锭剂的蓝堂英，冷哼：“真是幼稚的家伙。”
“居然敢说我幼稚！”蓝堂英瞬间炸毛，蹭的站起身来，怒视着早园瑠佳：“什么嘛，该不会是因为你的追求者太少所以对我产生嫉妒的情绪……”
早园瑠佳随手抄起抱在手中的书本砸到蓝堂英的头上：“这样的话还真是只有幼稚的你才能说出口呢。”
“喂喂，你这个……”蓝堂英手忙脚乱接住从他头顶滑落的书本，一句话没说完便被早园瑠佳打断：“枢大人。”她惊喜的向前迎了两步，蓝堂英抬头看去，正好看见栗发少年沿着楼梯走下来。身后跟随着简洁利落的短发少女。
玖兰枢把夜间部校服上衣随意搭在臂弯中，黑色衬衣衣领竖起，衣扣扣到最上一颗。栗色短发柔顺垂落，微显凌乱的划过秀挺鼻梁。暗红色眼眸中古井无波，有着深潭般的错觉。
“早上好，瑠佳。”玖兰枢淡淡说道，早已等候在旁的贵族们纷纷屈膝行礼。夕日余晖从华丽古雅的落地窗外投入其中，尽管失去了正午时分的灼热，但看起来就极为温暖。
“虽然明日是假期的开始，但我不希望今天错过上课时间。”玖兰枢微微停顿，抬眸看了看天色：“走吧。”
“是，枢大人。”血族们顺从着王者的命令，将王者簇拥在正中。棋子的存在是为了守护王的安全，纵然血流漂杵，也将誓死捍卫立于废墟顶端的王座。
——
夜晚降临，沈洛再次把行李箱打开摊开放到床上，从衣柜中取出衣服叠好塞到里面。她最舍不得的还是那一摞摞漫画手稿，为了保护这一堆漫画手稿顺利带回中国，她也是费了很大力气。
把画稿放到档案袋中单独存放好之后，双马尾少女哼着歌，从爱我中华唱到隔壁王叔叔，歌词串的乱七八糟，兴致来时还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来了一段扭臀舞。
……真.自HIGH小能手。
等她将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好，把带给亲戚们的礼品努力全部塞到行李箱中，一边哀叹着明天行李超重肯定托运费会增加，一边又觉得能回家真是开心。
沈洛拎起行李箱放到门口，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珠，这才松了口气。她蹦蹦跳跳来到书桌旁，抓起已经冷掉的寿司咬了一大口，后知后觉的发现——
“舒、舒小宴？”明明刚才还在宿舍内的啊，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又不见了？
沈洛猫抓尾巴一样的绕着原地转了一圈，抓抓头找出一个理由：“那、那个……或许是去找玖兰学长了吧，秀恩爱什么的真应该拎着火把烧烧烧。”
她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不但成立而且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于是放心的抱着衣服去洗漱。提前抢占了浴室。
——
舒宴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日本的新年从一月一日开始，持续三天。即将迎来这个值得全民同贺的日子，虽然距离新年还有几天，街道上却已然带出几分喜气。两旁商店亮起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扫落一旁尚未融化的雪堆上，仿佛让那冷清颜色也变得柔和。
圣诞节和新年原来只相差五天。
显然错估日本冬季的寒冷程度，舒宴出来时穿得有些少，少女在寒风中微微瑟缩。她使劲跺了跺脚，长筒靴上的白色绒球也跟着晃动。舒宴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双手抄在衣兜中快步向街角空置的电话亭内跑去。
前一位使用电话的人没有将听筒放好，任由它垂落不断晃动。舒宴反手将玻璃门关好，耳畔的喧嚣声瞬间小了很多，仿佛给阻隔在另一个世界。而五光十色多彩霓虹，也像是被玻璃远离在外。
似乎还有些迟疑和不确定，舒宴拿起听筒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投入硬币摁下按键，拨通那串因为好久不曾拨打有些生疏却烂熟于心的号码。几秒的静默后，听筒内传来机械甜美的电子语声提醒：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 please check it and dial later。
果然因为身处不同时空的原因吗？所以仅管提前两年，却始终无法联络上，只能听到空号的提示音。
舒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然而希望落空还是让舒宴感到几分难过。少女微带黯然的挂断电话，没有急着离开，反而背靠着电话亭冰冷的玻璃，闭上眼睛，放空思维，享受着热闹夜景中独处一隅的片刻宁静。好在周围行人行色匆匆，大多数拿着小巧的手机，并没有使用电话亭的意思。
电话亭位于路边，距离音像店很近，音像店外贴着大幅海报，这个时代人们习惯戴着耳机听MP3或者使用手机播放器，碟片这种东西越来越少见了。
摆在店门外的两个黑色立体音箱放着很应景的快节奏歌曲，一首歌唱完，接下来却是舒缓的钢琴曲。
玉置浩二的《Friend》。
相对于2012年而言，这首2002年的歌曲已经在时光洪流中带了几分老旧感，少了重低音和尖叫参杂，总觉得有些单调。但这份单调回荡在夜空下，街边霓虹变换，仿佛被赋予令人惊叹的轻灵，每个音节都蕴藏着一个故事。
舒宴沉思的时间并不长，有人抬手敲了敲玻璃，那声音并不大，却恰到好处让少女回过神，舒宴转身，对上了少年暗红色的眼眸。
不知何时，雪从藏蓝色的穹宇落下，蹁跹浩大，像是一场奔赴尘世的舞蹈。而玖兰枢正安静站在舒宴背后，两个人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对视。
大概是因为出来的着急，少年穿着黑色风衣，衣领竖起来遮住半边脸颊，暗红眼眸剔透冷静。细碎雪花落到他的肩头，却并没有立即融化。
那是不同于常人的微冷体温。
明明是一路寻找而来，真正见了面玖兰枢却毫无焦急神色。玖兰枢抬起手，苍白莹润指尖划过玻璃外薄薄雾气，写下流畅漂亮的英文。
What\'s you worry about?
你在烦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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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为什么枢大人只会么么哒而没有啪啪啪。
因为晋江和谐的原因，所以脖子以上你们懂得。枢大人真.接吻狂魔不解释。其实如果你们想看，脖子以上还可以喂香蕉……喂喂我说的只是单纯的水果而已你们想歪的自觉面壁去。
临白和白岫这一对逗比情侣你们还记得喵？朕既然说过他们会在舒小宴婚礼上出现，那么就一定会的。
撕逼来，舒小宴、沈洛、临白，你们最喜欢谁！单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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