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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卧龙《22》
二天后,黄府门口来了一辆有帐篷的马车,马车上无论是吃喝穿用的杂项一应俱全,简简单单的来,原本也想干净利落的走,推却不了黄承彦的一番热情,诸葛亮和杨小鹿两人撘上车准备上路。
送行的人中,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诸葛亮心里满是苦涩,问黄承彦才知道,他早在半个时辰前跟别人出去,不晓得去那,黄承彦气的低咕,牵着一个大男人,鬼鬼祟祟溜出去,如果他真是个姑娘家,早拉去浸猪笼了,掩嘴暗道不妙,他忘了诸葛亮在他身边。
心虚的笑道,“诸葛兄弟,方才的话你可别当真。”诸葛亮拍拍黄承彦的肩,轻声说着,“其实我知道月鹰的事…我不会讲出去的。”
“呃…下次来,你就不会看到他那副得性,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男儿郎。
坐在马车里面,诸葛亮一直向外看,他怎么没来…没理由不来…他不是说喜欢他,所以应该会来,自嘲一笑,黄月鹰就算来,能做什么,自己也不会回应他的情感,只会令他心伤,坐在前头的车夫驾一声,马车震晃一下,开始行走。
终于要回去了。
昔日的街景往后退去,悠悠晃晃来到城门口,头倚在车篷边,外头青山依旧,城边充满绿荫的小山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诸葛大哥,下次还会在来吗?”杨小鹿拉开小布包,里头满是小玩意及一些零食,看来他在这交到不少朋友。
“会。”
“诸葛大哥,你跟月鹰姊姊不是很好,她今天怎么没来给我们送行,我想跟她说再见并谢谢她送给我的木雕。”从散乱的小玩意里,杨小鹿拿着几个木雕把玩,想到回去给他的朋友看到岂不是羡慕死了,嘿!月鹰姊姊真好,送给他这么多木雕。
拿起二个木羊跟木兔,这是要送给哥哥跟姊姊,月鹰姊姊替他刻的,听城里的朋友说,她很少送人木雕的,更没听说帮外人雕东西。
“我不知道他去那了。”诸葛亮也有点生气,是什么朋友这么重要,宁愿不跟他道别也要出去。
脸上的寞落完全看在杨小鹿眼底,清澈大眼眨啊眨,“差点忘了。”击掌叫道,让诸葛亮吓一跳,轻声斥责,“别突然大叫,很失礼。”杨小鹿吐吐舌,往自己的行李翻箱倒柜起来,二、三件衣服飞落在马车内,眼睛一闪,拿出一只雕塑放到诸葛亮手中。
“这是月鹰姊姊要送给你的。”
看着手中展翅待飞的鹰,心里百感交集,是希望这鹰能代替他陪在身边吗?还是希望他别忘记他。
虽然杨小鹿看的出来诸葛亮心情十分郁闷,两条浓眉像毛毛虫扭来扭去,表情豊富,“诸葛大哥,你跟月鹰姊姊吵架吗?”
“没有,你听谁讲的?”
“可是你看着月鹰姊姊送的东西,脸色很差耶!是不是月鹰姊姊倒追你,你不高兴,也对,女人就该三从四德,内敛含蓄,而她的作风是大胆,长的也…咳…可是小鹿觉得,月鹰姊姊人很好,很多人都这样讲喔!大伙都看好你们。”杨小鹿讲的口沫横飞,爹有说过,喜欢一个人不能只重外表,要重他的内心。
月鹰姊姊手艺巧,内心又善良,没有姑娘家柔柔弱弱一碰就碎的性子,长的也不是很丑,又没斜眼歪嘴,配给诸葛大哥挺不错。
伸长手,朝杨小鹿光洁饱满的额头弹了一记,对他的话好气又好笑,“小滑头乱说一通,胡乱凑对,坏了人家名节怎么办,我跟月鹰没闹脾气,关系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是好朋友。”
“是吗?”可是月鹰姊姊看诸葛大哥的眼神像喷出火来,而诸葛大哥看月鹰姊姊温柔的像滴出水来…他形容是有点夸大。
“还在怀疑?!子虚乌有的事,别乱瞎说,有空在想那些有的没有,还不如去看书。”
搔搔后脑,嘀嘀咕咕,“马车颠的厉害,还没看完一页就晕了。”
“那你睡觉吧!”诸葛亮挪移身体来到衣箱旁,整理翻乱的衣服,突然灵光一闪,他好像忆起重要的事。
这木人是为了掩饰你而做的…今天他提前出门……
早该想到,这是生平第一次,诸葛亮心里涌出惊慌恐惧,来到驾车马夫身旁,急切的说,“快,掉头回去黄府。”车夫吓的差点把绳索松掉,转头看着诸葛亮,正经的说,“公子,你的举动很危险,莽撞的冲出来,万一惊了马或掉下去,可不是好玩。”
早失了以往的冷静,礼仪完全荡然无存,诸葛亮紧捏着车夫的衣袖,“掉头回去黄府。”
“啊!”车夫咂咂嘴,疆绳往后一拉把马车停下来,“回黄府?公子,你漏了东西?”显然车夫到现在才把诸葛亮的话听进去。
“怎么可能,我可检查好多次。”杨小鹿探出头就听到车夫的话,嘟嘟嚷嚷,他做事认真从不偷懒,怎么可能犯这点小疏失。
“月鹰可能有危险,快回去。”很自然直呼对方的闺名,听的杨小鹿一脸贼笑,还说两人只是普通朋友,一向重礼仪的诸葛大哥怎会一时失仪去唤姑娘家的闺名,听到月鹰姊姊又危险,同样也求车夫赶快回黄府,因为诸葛大哥从不骗人,一定是他发现到什么。
还好察觉的快,他们出城还不到半时辰的光景,而且马车还慢慢的驶,催促之下,很快又回到黄府,诸葛亮敲击门环,看门仆人虚掩半门,疑惑的看向该回隆中的人,“呃…”还没开口,就被那人摇晃着肩。
“月鹰他回来了没?”
“大小姐喔!她还没回府。”黄府进出什么人,他最清楚了。
放开仆人,诸葛亮走到车夫旁,请求借马,车夫看他一脸急切便答应了。
驭着骏马,漫无目的乱钻,死巷、暗巷也不放过,眼睛环顾熟悉的街景,却没有看到那人,想到黄月鹰面对的是危险的刺客,手里的绳索攥的更紧,心里七上八下,焦虑万分,恨不得多生一副眼,希望没有地方看漏。
不在城内应在城外,城郊外的山上人烟稀少,他或许在那。
* * *
黄月鹰一手提着布包,一手牵着‘小孔明’在街上闲走,那些街坊邻居掩嘴对他指指点点,眼中没有嫌隙,只有淡淡祝福,也没笑话,只是轻轻笑语,谁叫他把‘小孔明’的动作机关做在手上,为了操作木人必须要一直牵着他,所以,别人眼中像是感情很好的一对。
如果可以,他希望牵的是诸葛亮,而不是木人,唉!这时候他们应该出发了吧!这段日子他只能睹‘木’思人。徉装逛着摊子,不留痕迹瞥后方一眼,这二个黑衣男子跟他好一会了,从城东走到城西,不像买东西,像盯人。
是谁派来的刺客…这问题黄月鹰想很久,诸葛亮看起来不像会惹事生非的人,一向客客气气,谦恭有礼,对方竟大费周章找刺客来,难不成有血海深仇?为了诸葛亮的安危,他决定揪出指使者,看着手上布包,笑咧咧,这次他可做足准备。
为了引出刺客又不希望伤及旁人,黄月鹰想在城外的山上让他们现身,有那几个笨山贼在,几乎没人会去山里,山贼们看到他,躲都来不及了,岂会出面找麻烦。
走在山路上,右边是约五人高倾斜的山壁,黄月鹰向前看去,前方的山壁上头有块大石,可以遮掩一人,心想:就是那里。停住脚步,故意拍着‘小孔明’的肩,一副叮咛样子,放开‘小孔明’后一溜烟的跑不见纵影。
有条小径直达山壁上面,黄月鹰就是走那近路,轻手轻脚来到大石旁,解开布包拿出连弩。悄悄探出半颗头来,地势较高,视野宽阔,那两个刺客动作一览无遗,紧张握着连弩,掌心冒汗,呼吸都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果然,黄月鹰走后没多久,刺客马上窜出来,从衣襟里拿出短匕,毫无含糊,一人跟到前面把匕首刺入‘小孔明’的腹部,另一人则勾住脖子抹上一刀,没有血染大地,没有痛呼,手掌下的感觉也不对,刺客一看,知道被骗了,气忿把木人重重一丢,啐骂一声,“他妈的。”
忿怒让他们的警戒心松下来,黄月鹰快速朝他们发谢连弩,一人中右前臂,一人中左膝,这两人不是草包蠢蛋,很快的就找到能藏匿的所在,“兄弟,在那大石后面。”
心里暗道糟糕,自知躲不下去,不如主动出击,他们一人手不能动,一人脚人能跑,那是好手好脚的他的对手,黄月鹰从山壁上滑落下来,架起连弩又发射几枝短箭.
以杀人为业的刺客,一向对生死没顾虑,为了完成任务连性命都能舍弃,他们所受过的伤有更严重,更痛苦,忍痛承度超过一般人,这种箭伤他们不放在眼里。
伤口传来的血腥味,刺激他们杀的欲望,冷冽的眼神像一双无形的手,狠掐着黄月鹰,一口气哽在咽喉,气若游丝。
飞来的箭矢,刺客移动身体闪过,只有那个腿上中箭的人,移动不便,闪了第一枝,躲不过第二枝,咬牙忍痛,拔除短箭,用匕首割去一截衣摆,分别绑在伤口及伤口上缘止血。
见同伙没啥大碍,把匕首换拿左手,一个箭步飞快朝黄月鹰奔去,目光里的残酷,惊的黄月鹰连忙退后,但不及刺客飞奔的速度快,他看见锐利的刀锋在太阳下散发刺目光芒,眼一闭,手顺势抬起来。
被撞倒在地,地上沙砾咯背生疼,没有预估中匕首穿刺的痛楚,原来下意识的抬手把连弩来抬起来,连弩的体积又不小,硬生生挡住刺客的攻击,黄月鹰冷汗直流看着被卡在连弩上的匕首,差一点…就抹上脖子。
躲过第一个波及,还有下一个,伤在脚上的刺客不知何时来到黄月鹰倒地的上方,高举着匕首正要落下。
黄月鹰眼睛睁的很大,刺客因背光而看不清楚长相,刀锋上的光,却刻在心底,除非真有奇迹,看来他今日要命丧黄泉。
诸葛亮…
我在来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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