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卧龙

　　今日天气跟平时一样炎热，黄家宅院一位青年六神无主的慌乱在门外游走，一身的长杉儒服显示青年是个书生。

　　以往睿智温雅的眼神正为现在发生的事表现出慌张无挫，来到房门前听里头又传来轻呼着，心眼儿也多跳二拍，耐不住气的敲门板，“好了没?”

　　伊呀!开门的是一位老妪，她对着青年猛翻白眼，再三令下，“黄先生，还没…老婆子我才来半时辰，你就敲了十几次门，你不累老婆子我都嫌烦。”

　　青年努力往门缝里瞧，只能看到房间一角，其它都被挡住了，“我妻子生了没?”

　　果决回答，“还没。”看到青年一副快晕厥的模样，老妪连忙伸出一手稳住青年身体，里头在疼的还没晕，外头急的快晕倒。“我说黄先生，平常看你冷静风范，不过就妻子产子这么稀松平常的事，冷静的脑袋瓜子乱了起来，再说产子难免要几个时辰，又不是青蛙下蛋一挤就一堆，你有点耐心。”

　　“稀松平常?!”青年…也就是黄承彦语调高了一阶。

　　“对啊!我年轻时都生了六、七个，要不是丈夫死的早，说不定更多，也不跟你论家常，女人生子你们男人凑什么劲，还不待在外头，到时准备烧水。”

　　黄家唯一的老仆忠叔拉着黄承彦的衣袖，“老爷，产婆说的没错，一切交给她，老奴这就去准备烧水，老爷在厅里等着，外头热啊!”

　　爱妻产子，对于黄承彦来讲可是头遭遇到，之前他谨剔自己别在此刻慌了手脚，但实际发生时，他被妻子断续传来得痛呼声丢了平时冷静，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就是现在的他。

　　拉张椅子在房门等候，不在厅里，反而在大烈日的荼毒下等待。

　　不行，若无法分担妻子的痛苦，那他必需帮妻子一点忙，但他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能做的了些什么，忠叔去烧水了，嗯，烧水需要木材，他多劈些木材给忠叔。

　　跑到后方柴房，一小堆己劈好的柴堆另一堆是还没劈的，拿起一个比他手臂还粗的木头立好，斧头斧头…在那儿呀!

　　见到自己要找的斧头就在眼前木材堆里，摇头暗笑，人一慌乱什么事都做不好，明明就在眼前的东西却慌到没注意，黄承彦单手握主手柄，剑眉微微一拧，这斧还挺沉的。

　　心里犯滴咕，忠叔都拿这么重的斧头砍材吗?想想他年纪有四十来岁，体力大不如前，还是请忠叔别砍柴了，直接去城里买砍好的木材，家里财况颇丰，每月多那一小笔开销也非难事。

　　从没拿过比笔、砚更重的东西，好歹也是个男人，大太阳底下，黄承彦两脚叉开站好，深一口气，大喝一声，瞬间把斧头提起，不过高度似乎过头，都仰了腰，重心摇摆不定，有向后准备跌个倒栽葱的模样。

　　先看到天空，接着是身后景物，地面…最后视线跟之前一样，显然他在空中转了一圈。

　　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把斧头扔到地上 忠叔瞠目，“我说老爷，你怎么不待在厅里等着，做起下人的事。”

　　厨房跟柴房本相距颇近，正蹲在灶炉升火的忠叔一站起来就看到自家老爷拿着斧摇来摇去，心快提到口来，一个箭步跑到黄承彦身边，万一老爷跌倒摔坏脑子，他可对不起过身的老太爷了。

　　完美在半空中划了个圆，安然落地，黄承彦吓出一声冷汗。

　　忠叔看似身体瘦小，年轻时他可算是武艺不俗的武夫，因某些事情成为黄家的仆人。“老爷，差点没吓死老奴了。”

　　“我…想到妻子要面临生产之痛，我心急如焚坐不住，我也想帮帮忙。”

　　忠叔为难看着黄承彦，若不给老爷一点事做，等会他转身烧水，老爷铁定又跑去劈材，想到可能会出现方才的事，不禁犯起哆嗦。“老奴负责烧水，到时老爷帮忙把热水端到房里，这样好吗?”

　　总不能教老爷烧水吧!大热天，面对高温的炉火，他真怕水没烧开老爷就热晕了。

　　时间慢慢过去，从日正当中等到夕阳西下，接着晚风吹送月上初稍，房里的哀叫也一声比一声来得凄零。

　　劳碌半天的忠叔窝在墙边打起盹来，直挺坐在椅子上的他推推忠叔，“忠叔，你回房先睡，天色也晚了。”

　　揉着眼睛，“不累不累，老奴还可以多等。”拍拍脸，显示自己完全清醒。

　　扳起脸来，“忠叔回房吧!怎么说我也是要当爹的人，我长大了，懂的处理事情。”半推半究，把忠叔推开自个落院。

　　除了来回跺步，猛揪头发，黄承彦无力听着爱妻惨叫，两眼无神看着夜中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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