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写在前面的话：不好意思，写这个东西的时候就跟做梦一样脑袋不清不楚的，= =而且本来就是做梦的时候想起来的东西= =文笔菜得不行大家见谅，看不下去的筒子请请请点一下右上方那口爱无比的小红叉大心。

　　===========================

　　话说有一天五代目风影忽然死了。

　　没有任何的征兆，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在执务室里，就那样保持着孩子似的托着下巴看公文的姿势很久很久，悄然得一直坐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堪九郎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闭上的眼睛。

　　在那之前不少人还记得风影大人还打拍桌子训斥了自己的哥哥一大通，理由是没有及时地把沙肝给他买回来害他饿了一早上的肚子，让风影饿肚子是大罪啊，应该被拖出去沙瀑送葬的大罪啊，哥哥突着脑袋上闪亮的红十字吼道你哥老子我的命还不值100砂元一大把的沙肝串，老子怎么会有你这样个忘恩负义的弟弟啊。谁又知道不过才几个小时的隔阂这个才活了短短18个年头的狸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永远停止了呼吸。

　　千代在施转生之术之前对他们说，风影的生命是靠着不完全的转生术来维持的，早在出生的时候他就和守鹤是同一的个体，失去守鹤的风影即使被人救活过一次，身体也维持不了几年。

　　就是这样，理由简单得让人觉得好假。

　　可是真的死了，不是死在战场上，就那样子看着手边的卷轴，旁边还放着手鞠刚给他泡好不久、微微冒着热气的冰菊花。

　　像沙子一样，风一旦停止，就失去了可以飞扬的翅膀。

　　风影的葬礼那一天来了好多人。

　　不是所有的人。

　　有大人，有小孩，年轻人们穿起了黑色的衣服站成一排排观望。

　　这里是历代风影和无数在战场上牺牲的烈士们永世安眠的地方，村子的最高领导者意外地并没有受到什么特殊待遇，生前如此死后还是如此，沙漏形状的墓碑规则地一块块树立在村子的边缘，和风影们一起继续守护着这片早已被神遗忘的土地。

　　一个6岁的扎马尾孩子天真地拉着妈妈的衣角问这些是什么的时候，身边的马基是这样子回答的。

　　亲爱的，孩子会不会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话说风影死了的时候，有种轻盈的感觉在刹那尖充斥了全身，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即使有，也不会在一个每天裹着厚厚一层沙子的家伙身上发生。

　　因为我死了吗？

　　因为我死了。

　　原来如此，我终于死了。

　　有种一下子卸下身上所有重物的快感，不如说是脱下了一身厚重的衣服的快感。风影从他最后接触过的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分明看到自己棕褐色的头发软趴趴地停在时间的世界里了。

　　没错，因为我死了。所以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不在自己身上。

　　因为我死了，我才可以这样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后脑，原来自己的旋是个往右边的旋涡。

　　我该去哪呢？不是说人死了以后会下地狱吗？

　　他微微转了脑袋四处看了看，没有所谓的地狱之门，也没有小鬼们来迎接死者的回归，原来以前马基讲的关于死亡的东西是骗人的啊。

　　不会，说不定通往地狱的门是在外面，需要自己去找。

　　那就走吧，去找地狱之门。

　　灵魂是碰不到尘世的一切东西的，他这才明白。

　　他很轻易地就把下半身从自己的尸体上脱离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那为什么葫芦会又回到我的背上来呢？

　　他看了了桌子下面，原本坚硬巨大的葫芦在不觉间已经化为了一堆沙尘。

　　算了，这已经不重要。

　　那这个葫芦不要带走了吧，死人是不需要武器的。

　　……还是带走吧，起码去地狱的时候可以好好教训夜叉丸那个混蛋一顿，让他用身体来体会一个6岁的小孩是不可以当猴耍的这个道理。

　　……还是不要带走了吧……

　　他还是没能把它遗留下来，就像从那时开始一直背着它背了12年，他自始至终认为葫芦能带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走吧，不要再留恋，说了半天还不是因为固执地不肯离开。

　　灵魂的世界没有时间。

　　他们的时间早就停止了，时间不是属于灰尘的。

　　他在往生之地徘徊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地狱之门。

　　有些泄气，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离开，或者是要在这个再也无法用手碰触到的世界永远地停留。

　　在寻找的过程中，不是没有看到那些悲伤的脸。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习惯失去所爱的人的神情了呢。

　　……

　　不行，我一定要走。

　　风影的死讯传遍了整个风之国，传到了许多国家人们的耳中。虽然一个大国的军事领导死去绝对有这个影响力可以把地球横扫一遍，但是横扫一遍又怎样，不过是让原本就都是尘土的地面扬起一层灰，明天太阳依旧升起，黎明的美丽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所以漩涡鸣人肯定知道熊猫眼已经不在了。当他听到街上的人谈论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刚往嘴里塞进去的一团拉面烫到了嘴巴。

　　死了？开玩笑。

　　那家伙可是风影啊……

　　与3年前将其从晓的手中救出来以后一模一样的想法，在纲手带着把人最后的一丝的希望也抹杀掉的神情凝重地点了下头之前鸣人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地盘旋。

　　别TM开玩笑了。

　　鸣人觉得自己大概得了面瘫，在得知佐助已经被大蛇丸侵蚀了身体以后他就有这种感觉了，这是个玩笑玩笑玩笑这肯定是个玩笑，胡说全世界的人都在胡说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坏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到来，好象早已安排好了要承担一切的苦难一样，鸣人的脸上没有任何可以表达喜怒哀乐的表情。

　　今年我们18岁。我爱罗是最早一个过生日的人。

　　18岁，多好的年龄，一个人从孩童走向成年人的边境线，一个人逐渐接受自己长大了从而改变了对人生的看法，多好的年龄。

　　可是鸣人呢，喂，我说我完全没有成长啊，唧唧歪歪的毛病带了18年，永远带着一脸白痴笑相信着身边的人都能像他预想的那样平安无事地回来。这下子得到教训了吧，而且一下就是两个。

　　你去风之国替我办一件事情吧，而且……周日就是那家伙的葬礼，也好去见他最后一面。纲手双手交叉把嘴巴埋了进去，她很自信得以为这个样子别人就不会看出她内心的流动。

　　啪，关门的声音。

　　也是在这个房间，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这里是个不祥之地吧。

　　不知听谁说过，砂隐是个被神遗弃的地方。

　　这里的土壤外面包着一层厚厚的沙，放眼望去的绿色手指就能数得过来。

　　砂隐最近很热闹。

　　砂隐死了风影。

　　砂隐……

　　哥哥，你是木叶的嘛。

　　咦？

　　哥哥你的身上有树叶的味道。

　　……

　　哥哥你闻闻我身上都是沙土的味道，一点也不可爱的味道。

　　走开。鸣人生平第1次赶走了停在自己面前的人，砂隐的小孩子。

　　什么沙土的味道？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2次参加中忍考试的时候，我爱罗看自己的眼神，杀意早就在他复活过一次以后完全消失不见了，那是一种赞许，是默认，他已经把自己提到了内心中某个很重要的地方保存着，鸣人这样想。

　　那次鸣人获得了木叶所有老师加上五影的认可，顺利地当上了中忍。

　　晚上鸣人偷偷把风影拐了出来，两个小家伙穿着休闲服穿梭在木叶的夜市嘻嘻哈哈地觅食。

　　我带你去吃木叶最好吃的拉面吧。

　　不要，我不想浑身都是拉面味。

　　那总比满身沙子味要好得多吧！

　　胡说八道，让其他人闻到堂堂风之国风影身上流出的不是带血的沙子味而是变质的拉面味道我们砂隐的脸往哪里摆啊你这臭小子……

　　我爱罗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顺的哇哈哈！

　　去死吧漩涡鸣人！沙瀑送葬！

　　哇我爱罗你敢拿沙子迷老子的眼睛看老子不把你大玉螺旋丸了啊啊啊！

　　……

　　站在砂隐街上的鸣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不经意地挠了下脑袋。

　　谁说沙土的味道不可爱的？

　　来迎接他的人是手鞠。鸣人看到这个砂隐的美人儿脸上完全失了夕日的光彩，脸上有两道清模糊的印记顺着眼角一直到下巴。鸣人想鹿丸你这个臭屁家伙看到她这么憔悴肯定会心疼坏了吧阿门。

　　手鞠带他到了议员那里办完了事情，之后手鞠说我弟弟的事情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吧。

　　鸣人说是的我知道。

　　手鞠说，明天就是那孩子的，葬礼，你要来吗？

　　鸣人说好啊。

　　好啊。为什么自己答应得这么爽快？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去的。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参加过什么葬礼，大家都穿同样的衣服，都一样的表情，手上拿着同样的花，放在同一个人的墓碑前，我已经见识过两次了，有什么好看的，我应该早些回去，雏田还在等着我，什么葬礼有什么好看的！

　　我已经不想再看见了，失去所爱人脸上的泪痕。

　　风影葬礼的那一天来了好多人。

　　不是所有人。

　　鸣人最终还是没有来。

　　许多国家的领导者和一些风影的崇拜中都在闻风之后陆续赶来了。

　　长老拿着卷轴慢条斯理地颂读着风影生前的丰功伟绩，手鞠的脸深深地埋在手掌里。堪九郎抱住了她一边的肩膀说，这孩子早就累了，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那天的阳光刺眼得要命，使出了浑身解数挥散余生的光芒。

　　续

　　马基总是说，人死是会下地狱的。

　　除去那双貌似烟薰装跟潮流实则常年不睡导致岁月留下的永远杀气的眼睛，除去身后葫芦里静止着充斥着浓浓血腥味的滚滚流沙，除去被沙子覆盖住常人所看到的永远是那张苍白的扑克脸，在内心很深很深的地方却藏匿着一颗那么天真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的心。就比方说，对马大叔那番话如此的深信不疑。

　　因为知道，所以相信。

　　我爱罗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经知道地狱的存在，他记不太清了，是是父亲对自己的提前教育，也许是夜叉丸对于自己无止境的恨意和对于自身将要犯下的罪过做出的提前解释，也难保证是村里人哪天嘴快脱口而出一句“像你这样的怪物真应该下地狱”让他脑子忽地一炸就记忆深刻了。

　　但是他仍然糊涂，为什么自己都死了依然不明白所谓的地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死后的风影只能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徘徊着，也就是那片墓地。

　　在常人的看法，如果一个人死后仍不能成佛，表示他对这个世界一定还有留恋的事情存在。这太假了，我爱罗想，我真的没有留恋，为什么还是走不了。

　　他不是冷酷。

　　什么没见过啊，死去的时候，手鞠抱着自己的身体哭得像个傻子，堪九郎猛扇自己大骂混蛋我堪九郎就是一白眼狼还不行么，你要玩也不带这么玩的。

　　他记得好象听谁说过村子里有些年轻人好象很崇拜自己，虽然自己真的不是怎么在意。

　　女孩子们完蛋了，对于她们来说崇拜的家伙和生命的支柱哪一个突然间不见了就等于是世界末日，何况这个人非常要命地同时扮演着这两个重要的角色。

　　他因此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死者不可能对这个世界还会存在留恋。至少这样的场面自己都完全没什么感觉。

　　那又是为什么呢？

　　漩涡鸣人？

　　那个黄头发黑发带的小子居然在葬礼结束的第2天清晨才来。

　　你迟到了你知道吗？所有人都来过，甚至好多好多我不认识的人都来看被称为不死身的我会怎样入土为安，你却不来。

　　你是故意的吧？你肯定是故意来气我的。

　　你是来说哇，原来你也会有今天啊，你不是不死身么？你不是绝对防御么？你不是洞察力超强么？怎么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就挂了，你才是故意的吧？

　　对啊，如你所见我死了，死的很窝囊，虽然医疗忍者说我是因为精神超过□□承受极限导致机能心脏机能损坏，可我怎么想都觉得是因为这几天沙肝吃多了食物中毒=｀｀=对吧对吧一定是这样，什么□□损坏的那是骗小孩的把戏对吧？鬼才相信！……

　　你怎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坐下了，你坐我的碑前是要做什么？你别靠我这么近啊。

　　……我爱罗站在旁边扑克脸+内心挣扎。

　　喂。鸣人盘着腿坐在那里轻声念叨了几声。

　　喂。

　　……喂。

　　喂！！！

　　我爱罗（的魂？）持着一惯抱手的姿势看着面前这个小子一直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字。

　　黄发小子满面青筋地拍了一下墓碑的一角说，我在叫你听不到吗苯狸猫？

　　……你疯了吧，死人怎么听到你说话……不对我确实听到了，好吧，我听到了又怎么样，就算我答应了你你又听得到吗？

　　喂你知道吗？鸣人转了一个身，倚靠在了上面，拍了下腿上的尘土。

　　他直直地看着前方，继续自言自语，你知道吗？老子我终于是上忍了哇，就好似上周的事情。不错吧？我终于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抱着全世界的人狂转１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０圈……

　　哼哼哼笨狐狸，先不说转那个我懒得数到底有多少个零的圈数，你先把全～世界的人都抱起来我看看再说吧。

　　哈哈，你肯定会笑死我的，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有表情。我知道你，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尽管我们经常都相隔两地。你现在肯定在想，哼哼哼笨狐狸，先不说转那个我懒得数到底有多少个零的圈数，你先把全～世界的人都抱起来我看看再说吧。我说的没错吧？

　　……………………………………

　　这是个庞大而艰难的梦想哇。可是，在这个世上我最想紧紧抱着的两个人，混帐，却一个也不在了。

　　……………………………………

　　雏田的形容词真好，什么来着，「鸣人，我多希望向日葵永远都不会凋零。」你们肯定商量好了来整我的，说看，向日葵也会败的呀，我就不信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拉面狂还能阳光热血多少天。

　　……………………………………

　　你们两个，随便你们，尽管来损我吧，反正老子吊车尾永远习惯别人的白眼。

　　……………………………………

　　你骂啊，来骂我啊，为什么不说话？

　　奇怪。

　　我爱罗，我不是来哭的。否则我根本就不会来。

　　我答应过所有人我会好好活着，我要向所有的人证明，向日葵在死去的那一天也会开出最美的花朵。

　　我知道你这个家伙不会就这样走了的，你肯定还在旁边，只是在用一种我无法触摸到的方式存活着。所以昨天我没有来，去参加一个没有死去的人的葬礼根本没有意义。

　　好笑吧？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相信会发生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承认，真像个傻子。

　　我爱罗，你在听吗？

　　我爱罗，我喜欢你，今生是，来生也是。

　　狸猫在狐狸的面前红了眼睛。

　　原来如此，所以我才一直没有离开，原来如此。

　　好啊，漩涡鸣人。

　　虚无的双手从背后轻轻触到了狐狸跳动的心。

　　那至少，让我就这个样子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吧，好吗？

　　END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