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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真正的军训
第二天早上，韦少安醒来的时候神智还有点恍惚，好一会儿都分不清楚今夕何夕，好多年了，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再做那样的噩梦，可是昨天骤然看见那么清晰那么相似的一张恶魔面孔，他的噩梦再次回来了。只希望这噩梦不要再长久的纠缠他，他只想过一份平静安逸的生活。
“叩叩，”礼貌的敲门声，韦少安猛然回神，拿起床边的手机，才六点半，谁这么早？
“韦老师？”门口的人又敲了次门，依然没得到回应后开口喊他了。
似乎在意料之中，“稍等，稍等，马上就来。”韦少安匆匆起床，囫囵套上衬衣长裤就去开门。他想起来昨天晚上江子默就来找过他，好像有什么事，但因为他跟二十楼的少爷闹了点事，所以没跟他说，估计现在就是来找他说事的，只是……需要这么早？
韦少安拉开门，江子默看见他衣着略有些凌乱的样子歉意地笑笑，“出了点意外，一大早就来打扰韦老师真是不好意思了。”
“不，没事，没事，其实已经醒了，只是想着时间还早就没起床。”听见江子默致歉，韦少安理了理衣服领口，反而不好意思了。“出了什么事？”
“高中部从开学第二周开始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也就是从下周开始，但是昨天夜里一直跟我们合作对接的部队接到通知，整师出动参加突发任务，不能为我们提供军训服务了，临时帮我们联系了兄弟部队。现在距离军训开始只有四天，我们学生会和相关的老师要提前过去查看营地，安排好对接工作，因为时间比较紧，所以只能一大早过来，没办法打扰你休息了。”
“没关系，没关系，那个……什么时候出发？”韦少安急急忙忙扣好衬衫领口的扣子，但急切间却怎么也扣不好那两粒又小又圆的镀银袖扣。
“时间是有点紧，但也不急这几分钟，可以等你。”江子默看着韦少安笨拙地跟那两粒不听话的袖扣奋战，尴尬的脸孔微红的样子，唇角不由牵起一丝弧度，一把拉过韦少安的手，抬起他胳膊很快就替他扣好了一个袖扣。很自然地又去拉他另一只手，韦少安短路的神经这才像是突然接通了，猛地缩回手，“我，我自己来就行。”
江子默也不勉强，神情淡然自若，就像刚才真的只是随手帮他一个小忙，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
“我马上就好，要不江同学你先去忙，告诉我到哪儿集合，我很快就过去，几分钟。”看江子默坦然自若，韦少安暗忖大概还是他自己神经过敏，想的太多，思想不够单纯，不禁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有些羞愧。
“那好，我到外面等你。”不等韦少安拒绝，江子默已经转身朝宿舍外走去，韦少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匆匆整理好衣服去洗漱。刷着牙，对着镜子，他才发现自己的样子有多邋遢，因为夜里作了噩梦，睡得不安稳，头发在枕头上揉得像鸡窝一样，眼睛里有少许红丝，眼角还有眼屎，再想想刚才穿衣服的狼狈，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韦少安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干净，临出门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领带，才带上门走出去。不管身在何时，身处何境，他始终无法遗忘已经刻入骨髓的士族风雅。
快步出门，一出宿舍楼就见江子默坐在一辆电动汽车里等他，这种顶篷半敞的电动汽车和公园里的游园车很像，速度不快，几乎没有噪音，有工作人员负责在指定地点间来回，想搭车的学生只需要招招手就行。不过现在江子默开的这辆更小一些，只有四个座位，韦少安自觉地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江子默启动车子，第一句话是：“先去吃饭。”
咦？不是很急吗？
江子默似是看出韦少安的疑惑，笑起来，“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七点整出发，还有二十分钟，可以先去吃个早饭，中午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吃东西。”
韦少安点头，既然还有时间当然还是吃饱饭再干活比较开心。
江子默的车直接开到了餐厅门口，虽然才六点多钟，可是餐厅里已经有不少学生在用餐，厨师和服务人员更是早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么早？”韦少安有些不解，他看过课表，第一节课上课时间是八点，怎么这个点居然有这么多学生都已经起来了？
“凯英的课业是很繁重的，要想拿到好成绩必须加倍努力才行，连续两个学期成绩排名都在最后10%的学生会被劝退，所以学生们的压力还是挺大的。”江子默简单地解释，没有说更多，他觉得这些事情还是留给韦少安自己慢慢去发现比较好。因为凯英学生圈的特殊性，劝退这种事传扬出去，不止学生自己没脸，就连家族都会跟着蒙羞，几年前还曾经闹过学生因为被凯英劝退被家族驱逐，最后想不开自杀的恶性事件，但凯英却完全没有修改制度的意思。凯英不是象牙塔，进入凯英就是直接进入残酷的竞争世界，适者生存，弱者淘汰，没有人会同情失败者。
成绩排在最后还会被劝退？韦少安确实很惊讶，他的小学初中都接受着普通的义务教育，高中也努力考上了个省重点，但就算是在那样竞争激烈，学习极度紧张的重点高中，也没有这种严苛的制度。他还以为这种贵族学校只要交够钱就可以混日子了呢，看来他有必要纠正一下自己的偏见了。
凯英国际的清晨显得格外忙碌，虽然名厨云集，但愿意浪费大把时间在吃饭上的学生并不多，很多学生都只是简单地喝杯牛奶，吃块三明治就拿着书去晨读了。韦少安喜欢中式早餐，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就去要了碗鸡蛋面，鲜美的汤头，细细的面条，两面金黄的煎蛋，香喷喷吃上一大碗，感觉昨天一夜噩梦带来的郁气都散尽了，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江子默用餐的礼仪非常优雅，跟他坐在一起吃饭，或者说看着他吃饭可以算的上是种享受。他吃的也很简单，几片吐司两片培根半盘子蔬菜，一个溏心鸡蛋。韦少安注意到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反而很少有人去吃那些高热量高脂肪的食物，在饮食上绝大部分都很有节制，也很注意健康搭配。健康管理应该也是他们的必修课之一。
只不过眼角余光瞄到江子默切开那个溏心鸡蛋，稀稀的蛋黄流出来，让韦少安有点小纠结，他不喜欢溏心鸡蛋，不喜欢那种液体流淌出来的感觉，让他有点恶心。他喜欢两面都煎的熟透的荷包蛋，薄薄的蛋边上被油炸透，吃起来脆脆的，蛋黄粉粉的，特别的香。
江子默当然不知道他心里那些无意义的纠结，十分钟后看了看表搁下了刀叉，“吃好了吗？要准备出发了。”
韦少安的面条还剩三分之一，略有不舍但还是很知机的放下了筷子，“好了，走吧。”
江子默看看他，又看一眼他的面碗，轻笑一下，起身向外走去，韦少安急忙跟上。
电动车一直开到了红馆门口才停下。
红馆门口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看到江子默的车过来，立刻大步迎了上来。韦少安没见过他，仔细打量下，少年看上去十七、八岁，跟江子默同样穿着大翻领窄收腰的米色制服，只是制服领边袖口镶的是俐落明快的银蓝色边线，高鼻深目，肤色微黑，金褐色的头发略长微卷，额前碎发稍稍遮住眉眼，却遮不住眉梢眼角透出的阳光气息。
看到江子默下车，男孩立刻叫了一声：“会长！”
江子默冲他点点头，转头为两人简单介绍：“顾宇桓，学生会副会长，高三（一）班班长。”
那少年立刻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朝韦少安伸出手：“我认识你，韦少安老师。”
韦少安有点惊讶，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奇怪，他是宿管老师，管着整栋大楼八百多名学生，他不认识学生很正常，但整栋宿舍就他一个老师，学生能认出他再正常不过了。看到顾宇桓朝他伸出手，便也自然地向他伸出手去。
江子默却将他朝身后拉了一把，抬腕看了看表，有些不悦地皱眉问顾宇桓，“还没来？”
顾宇桓脸上笑容一僵，下意识地也跟着抬手看了眼表，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刚联系过，说是快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隆隆轰鸣，并逐渐接近。韦少安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是站在这里等车，但等了半天，也没看见附近有车过来，只感觉头顶轰鸣声越来越大，这才抬头朝天上看，却见一架刷着迷彩的直升机在视野里逐渐变大，慢悠悠地朝红馆前的草坪降落下来，飞速旋转的机翼卷起的狂风吹得他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直升机？！貌似还是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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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章开始，跟之前的《今夜拍卖老师》在情节上有较大改动，所以，从本章开始，可以当新文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真正的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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