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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Heaven Zone（五）
被清冷的月光叫醒的纪太悠悠睁开眼，看看伏在自己所躺的床沿边皱眉入睡的白色法师，将头侧向了另一侧，冲坐在左手边床沿上的蓝发天使微微一笑：“嗨，路西法。”
“——为什么要这么做？”天使没有回应对方的招呼，语气咄咄逼人地质问道，“跟那个普路托兽做交易——如今的我无法保证能够从那个家伙手下保护你啊！如果你……如果你……！我要怎么……！！”
“抱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如今的我，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从普路托兽手中保护你。”纪太苦笑着说。
“但是如此一来，你会被那家伙，那个普路托兽给……”咬牙的天使没再说下下去，“我这种人，像我这样的罪人——就算死也不足为惜！但是你，纪，你是……”
“‘纪太’，‘萨摩纪太’。”纪太纠正道，“我现在没有自称为‘纪’的资格，而且……似乎大家都认为我是男性，请不要让他们困扰为难。”
“纪太……”
“而且，”纪太接着说，“你也没有任何‘罪’——所有的‘罪’都由我来承担。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太弱了，所以没有其它的办法，不仅没法保护好小慧和小爱，也没能拯救那个光明兽，如果我再失去你的话……请不要这样残忍地对我，路西法。”
“小爱？小慧？他们怎么了？”本想问“罪”之事的斩击天使兽在听到纪太后面的话时转口问出了这个问题，可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便后悔了。
“他们被巴古拉军给……”纪太微笑着说，透明的液体却不断从眼角滑入发鬓，“如果我再强一点的话……我再强一点的话，或许就不必等那一段时间，或许就能让小爱早一点看见希望，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就不会……！就不会……！！”
“……这个冰巫师兽是不会醒的，我用了一点小小的助眠之法。所以不用担心，把一切都告诉我吧，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吧。”斩击天使兽说，“虽然如今的我已经没有能够为你擦去眼泪的手，然而能够让你放心哭泣的怀抱我还是有的，虽然已经不如那时那般柔软了——真是，看来现在我也没法说阿尔法那个浑身硬邦邦的家伙什么了啊。
“哈哈哈，”扶着斩击天使兽缠满绷带的断刃起身，倚靠在斩击天使兽怀里的纪太惬意地眯起了眼睛，“才没有呢。这可是异常舒适的怀抱啊——让我都不想离开了。”
就在银甲天使那冰冷坚硬的怀抱中，棕发女孩向这位样子全变的老友讲述了一切，忏悔了一切，短暂地卸下了一切——然后在黎明的太阳初升时刻，重又背负起了那一切。
“我一定会找到小法和奥米加，他们一定还好好地活在某个地方的——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伏在斩击天使兽怀中的女孩抽噎着说。
“嗯。”用手臂搂着小小的孩子的路西法轻吻着对方的发顶，“你一定能做到的，一定。”
门外，自君主进入之后便一直盘腿守候在大门前的骑士兽就着从窗□□入的光辉查看着自己的爱剑，骑士兽看着上方被普路托兽劈裂的缺口，想起自己当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被迫和对方定下如此契约时那无能的样子，手指收紧到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太弱，太弱，太弱了！！自己，太弱了！！
——————————
“……啊，工藤阁下！”一边疾走一边四下张望的冰巫师兽在看见大器一行人后加快了脚步，来到对方身前，“请问，你们是否有看见纪太大人？”
“哎？”黑发少年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得到摇头之外的答复的他将摇头传递给了白色法师，“没有哦，怎么了吗？”
“是，截至今日Sunrise的物资和士兵的身体状况都已经得到了充分地补充和休息，按照纪太大人之前的指示，是时候该启程返回King Zone制定下一步计划了。”
“哎……这样啊。”工藤大器听着这一番充满了术语和官腔的话，感慨着挠了挠脑袋，“说起来，之前好像听其他的数码兽说过纪太君和斩击天使兽一起去花园散步了来着……”
“！是吗，实在是感激不尽！在下这就前去！”
“啊，那个，”叫住甩开斗篷就可劲前冲的白色法师，大器有些尴尬地在其他人的示意下上前道，“我们能跟着你一起去吗？我也……有些话想要和那孩子说。”
“……那些谣言，是你……”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路西……一切都交给我……你的罪……我来……”
“可是这样你会……”
“没事……新的……已经出现……”
“纪太大人！”
“——够了，就这样了。”匆匆赶来的冰巫师兽让纪太单方面地中断了和斩击天使兽的争辩，转身满面笑容地迎向冲来的白色法师，“嗨，冰巫师兽，久等了！Sunrise的成员们都已经全部进入数码机了吗？”
“是的，所有成员都已经集合完毕了。只是……黑战斗暴龙兽在哪里都找不到。”
“啊，那孩子没关系。他在那里看花呢——我让他在那里等我的。”
顺着对方所指看过去的冰巫师兽黑着脸盯着那个比起看花更不如说是站在隐蔽处偷窥着自己的搭档的黑色龙人，头疼地捂住了额头。
“——嘛，无论如何。”转头将目光投向来到自己身边张口欲言的工藤大器和高吼兽，纪太说，“你们也找我有事对吧？”
“哎哎，是、是这样的。”分明对方应该比自己小，可不知为何在经历过一切之后，面对这位棕发小孩那双棕眸的时候，工藤大器会莫名有种面对长辈的紧张，“那——个，就是说……”
“啊，冰巫师兽的话没关系，他是我的搭档。路西……斩击天使兽也没关系的。”注意到大器视线所指的纪太开口解释道，“至于其他的同伴，我的数码机目前处于通信双向封闭的模式，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的。”
“是吗，那我就直说了——纪太，你知道最近Heaven Zone里的传闻吗？”大器难掩担忧地说，“说你救斩击天使兽是因为在第一次巴古拉军大举入侵Heaven Zone的时候，他向你发出了求救信号，而你在侦察了双方兵力后拒绝了他。这才让斩击天使兽走投无路地向普路托兽签订协约……”
“这是……”
“『这是真的哦。』”打断激动的斩击天使兽脱口而出的话，纪太视线轻瞥蓝发天使，让对方咬牙别头噤声，然后向黑发少年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出早已想好的剧本台词，“『要不是我当时的懦弱，斩击天使兽就不会被迫和普路托兽签订协约；不和普路托兽签订协约，就不会成为后来的铁血大总统；就不会让那么多罪不至死的数码兽……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斩击天使兽什么错都没有，我帮他是应该的。』”
“你……你是认真地在说这番话的吗？！”
“嗯。”用更加灿烂的笑容让激动上前的大器和高吼兽倒退一步，纪太朗爽地笑着道，“当然——别忘了，我可是有着让普路托兽都垂涎欲滴的罪的罪人啊，做出怎样的事都不足为奇吧？”
“你……”大器一时哑口无言。而心直口快的高吼兽则直接问出声来，“说到底，你到底有什么罪啊？不过是个人类的小家伙罢了，你比大器还小吧？偷吃了数码之轮吗？”
“这个嘛……”
“纪……太，”声音压低到颤抖的斩击天使兽说，“够了，不要再说了。Xros Heart的各位，关于这件事，也还请不要再问了。”
纪太满不在乎耸耸肩：“那就不说咯。——对了，这个我希望身为Xros Heart的指挥官的工藤君能够收下。”
“叫我‘大器’也可以啦……这是什么？”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银色圆盘型吊坠的大器问道。
“这是通讯器。装有Zone之间通讯以及可以和数码机联动的功能，”纪太解释道，“按下这个太阳标志的中心，你可以联系我或者接听我对你的通讯；按两下的话，就是接受我发给你的Zone坐标；按三下则是邀请我到你们所在的Zone。”
“哎——真是个方便的机器啊。”
“是，这是Sunrise得意之作。”纪太颇为自豪地挺挺胸膛，随即又有礼地欠身道，“那么，因为我需要把黑战斗暴龙兽送回King Zone，所以……这段时间真是劳烦你们了。”
“不，哪里的事。这边才是……咦，怎么了？”忙欠身回礼的大器注意到了对方移开的视线中的诧异，顺着对方视线望去的他看见的是被几只畏畏缩缩的丘比兽围住的黑战斗暴龙兽。
“那……那个……”在黑战斗暴龙兽沉默的注视下，为首的丘比兽颤抖的频率呈递增趋势，“就……就是说……那个……那个……”
“……”黑战斗暴龙兽一言不发，既没有开口催促也没有安慰对方的打算，就这么用那一双金色的眼眸俯视着还不到他膝盖的一群小家伙。
“那那那……这这这……这个给你！！”总算在同伴们的搀扶互助下鼓起勇气的丘比兽将置于身后的小花盆递给了黑战斗暴龙兽，“这是你当时和我们一起移到阳光下面的小花中的一朵！谢……谢谢你救了我们和它们！”
“……”黑色的龙人看着那盆小小的花盆中嫩黄的小花睁大了眼睛，但依旧不发一言，只是那双金眸逐渐被不知所措充满。
“哎呀呀，这时候就只要说‘谢谢’就好了。”在黑战斗暴龙如见救星的目光中来到他身边的纪太笑眯眯地支着膝盖弯下腰向丘比兽们笑着说，“真是可爱的花呢，谢谢你们送给他这个。其他留在这里的花，也请你们多多关照啦。”
“……啊……啊哇啊……”看见纪太的微笑，丘比兽们的眼睛里忽然泪光闪动，颤抖的频率从一级微震恶化成了十级巨震——然后把花盆往地上一放和其他的丘比兽一起哇哇大哭地转身飞也似的逃走了。
他们有勇气面对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黑战斗暴龙兽，却无法有足够的胆量去面对这个笑容满面的、在肆虐着整个Heaven Zone的传言中比光明兽还人面兽心的“面具领袖”。
收回投向四散而逃的丘比兽背影的目光，捡起那盆小小的花盆的纪太眸色微暗。然后她拍拍膝盖，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起身将花盆放在黑色龙人手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嘻嘻地说：“那你要好好照顾这孩子哦，黑战斗暴龙兽。”
“……嗯。”不善言辞的黑战斗暴龙兽只说了这么一个字，然后用另一只手抱起了对方，让她坐在自己臂弯上。
“谢谢。”感觉到了对方想要安慰自己的心情，纪太在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阖上了眼，深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发出了释然而无奈的笑声，“你可……真是温柔呢。实在是——太温柔了。”
————————
“立正————！！”一声令下，斩击天使兽所率领的警察部队齐刷刷地列队整齐分站成两列，让出位于看场中央通往数码通道的道路，让不习惯这仗势的大器等人有些脸红。
对这些事情早已不感新鲜的纪太倒是异常坦然，向大器点了点头后便在看台上的民众和警察们的注目下穿过这条象征着最高敬意的送行之路，来到静候在通道口边的蓝发天使身边。
“那么，好好保重啊，路……斩击天使兽！”
“你也是，纪……太。我知道你无法放弃当前的道路，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回来。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谢谢——话说回来，”纪太半开玩笑地向对方提出了邀约，“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如果是担心伙食问题的话，每天都吃数码轮盖饭也不是不可以哦？”
“哈哈哈，那可真是让人心动了，只是，”朗爽地笑了几声，斩击天使兽摇了摇头，“我没法简单的留下这个已经没有后盾的Heaven Zone一走了之，实在是……”
“骗人的吧，Sunrise的‘面具领袖’的目标原来是斩击天使兽大人吗？！原来这就是他隐藏的马脚啊！”
“！！谁？！刚才说出那话的是谁？！”从因纪太的调侃而开始议论纷纷的看台中听到了这么一句的斩击天使兽怒喝道，让手下的警察们揪出了已经吓哭的丘比兽，“你岂敢这么对Heaven Zone的恩人说出如此恶语？！我要……”
“住手，斩击天使兽！”拦下激动的斩击天使兽，纪太呵斥道，“明明已经没有普路托兽的约束，Heaven Zone却还是连自由言论的权利都没有吗？！”
“但是他对你……”
“够了，这里我来处理，你退下吧！”
这么对斩击天使兽说完的纪太来到了被警察松开压制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丘比兽面前蹲下。后者却没有一丝放松之色，反而脸色苍白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那个，纪太……大器？”
“……”拦下想要上前帮忙的明里，大器紧盯着温和地注视着丘比兽的孩子，好像是要确认什么事一般。
而棕发孩子只是轻笑着看着面无血色眼无生机的食梦兽，然后——“噗噜噜噜~~~”
“嘎？”被对方做出的滑稽的鬼脸弄傻的丘比兽眨了眨眼睛。
“呸噜——”见丘比兽没有反应，纪太又吹鼻子瞪眼地挤出了另一个鬼脸。
“……”
“哇噜噜噜——唧——嗤——”
“……”
“嘎呜噜————”
“……”
……
在包括斩击天使兽在内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纪太毫无风度地向泪眼朦胧的丘比兽做出了她知道的所有能够逗人发笑的鬼脸，然而无论是其他观众还是丘比兽似乎都没有要笑的意思。不仅如此，看丘比兽那呆滞的表情，好像是这突兀的表演给彻底吓傻了。
“……哎呀呀，这可真是——”无奈地松开蹂躏自己脸蛋的双手，纪太长叹了口气，有些赧然抱歉地笑道，“——我可真是愧对于‘面具领袖’这个别称啊。居然连让哭泣的孩子重展笑颜的鬼脸都做不出来，看来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啊？”
“而你之前说的没错，我的目标确实是斩击天使兽。”Sunrise的领袖坦然地说，“因为……他长得太帅了我超喜欢他的！噗——哈哈哈开玩笑！哈哈哈……哈哈……哎呀呀看来我的笑话讲得也不怎么好嗯。总之——”
站起身的纪太环视着整个看场，朗声道：“我确实如你们的传闻所言，是一个带着‘面具’的领袖。但这只是为了在和巴古拉军的对阵中赢得优势的无奈之举！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目标：打败巴古拉军，让这个数码世界重回和平。为此我做过很多无法启齿的阴暗卑劣之事，这我不会否定，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我，也绝对不会勉强任何数码兽，逼迫他们加入我的军队！——斩击天使兽。”
“是、是？”突然被点名的蓝发天使看着缓步走到自己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孩。
“这个是这个Heaven Zone的Code Crown，是光明兽给我的，但看来我并没有收下它的资格——”
“……不，为了一时的安定与普路托兽订下如此协定，让不可计数的数码兽命丧其口的我也已经没有重新获得它的资格了。”
“那么就只有勇敢的红色少年们了呢。”
和斩击天使兽一起将目光投向Xros Heart的成员们，在纪太鼓励的目光下，他们犹豫地穿过士兵中间的列道，来到捧着Code Crown的棕发孩子面前。
“这……可以吗？”大器犹豫地问。
“当然。比起我，你们Xros Heart的成员们在这个Zone的行动和号召更像温暖太阳光呢，请收下它吧。”感受到来自看台上的热切期望，纪太阖了阖眼，“我想这也算是众望所归吧。”
忍耐许久终于按捺不住的高吼兽用手中的麦克指向有些讶异的棕发孩子：“喂，我说你这家伙！！你到底想不想当King啊？！随便把Code Crown拱手让人，你是在可怜我们吗？！你在这个Zone里的表现比本大爷要好，我承认——但是下一次本大爷绝对会比你更加活跃的！你给我等着瞧吧！这种施舍一般的行为，给我省省！”
一比大拇指指向自己，高吼兽洁白的牙齿好像闪了闪光：“可别小看本大爷啊！萨摩纪太！你可是本大爷钦点的竞争对手！如果被你这么小看我会很难唱出Rock——的摇滚乐的哦！”
“……噗……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愕然之后，纪太忽然噗嗤一笑，随即这轻笑逐渐扩大成仰头大笑。高吼兽的一言一行都像是雨后的晴天般让她打心底的感觉到舒畅爽朗，而且这只红色的小龙……
“失礼了。”好不容易抑制住笑声的她蹲下丨身，把脸凑近仔细打量着这只红色的小龙，然后吸了吸鼻子，好像是在闻什么味道一样。
“你、你你你干嘛啊？”被对方这诡异的动作吓到的高吼兽后退了一步，和众人一起用别有深意的眼神警戒着这个领袖。
“抱歉，失礼了。只是，总感觉从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所以忍不住就……”
“哼，‘熟悉的味道’？你就不能换一个搭讪的台词吗，萨摩纪太？”墨黑的羽毛和呛人的话语从天空中悠然飘下，抱胸俯视着摊手耸肩的棕发孩子，别西卜兽说，“每次搭讪都用同样的招数，可对不起你‘面具领袖’的别称啊。”
“喂喂，别西卜兽！”大器有些看不下去地提醒道。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毕竟用‘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这招勾搭了你那么久都没有大器几句话那么管用。”
“别开玩笑了！你那种疯子一般的询问方式，鬼才……”激动出言的别西卜兽望见对方略微黯淡的眼眸，一时噎在当场，“……不，抱歉。这不是一个战士应有的风度。”
“没关系。”纪太摇摇头，“虽然我觉得有点遗憾啦，不过既然你选择了Xros Heart，那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祝你武运昌盛。”
“我没选择Xros Heart——至少现在还没有。”别西卜兽用那三只血红的牢牢锁定着下方的棕发少年，微微拉长的强调语气让人感觉他似乎有什么期待。
“哎呀呀，这样啊。”但萨摩纪太只是笑笑，向他们挥了挥手，转身迈进了数码通道之中，“那你们可要加油哦——高吼兽，大器。”
“……啧，没有毅力的小鬼。”小声咕哝了一句，银甲天使向大器点头致意后振翅消失在天际。
“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大声喊着冲到即将闭合的通道口边缘，大器向着暂缓了通道关闭的进度的纪太担忧地小声问道，“之前……你把手放进了那个那个黑暗力量之中吧？你确定它没有……影响你吗？”
明白了大器的意思的纪太回想起那尝试迷惑自己的黑暗之力，脸上的笑容不知觉间变得蔑视鄙夷：“嗤，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吗？放心吧，大器，那点黑暗之力对我来说连影子都算不上。我是不可能被任何黑暗力量左右我的思想的——至少在这个数码世界不存在能做到这件事的黑暗！”
收起让大器不适的冷漠傲慢的笑容，重新换上谦逊有礼的微笑的纪太向对方微鞠一躬，关上了数码通道的大门。
————————
“啊——啊，真是无聊的工作啊。”被分派负责管理黑战斗暴龙兽居住的小屋花园里的亚基利兽坐在简陋的巴格拉中，一边啃着带来的干粮一边向花圃中忙碌的木乃伊兽嚷嚷道，“喂，快点啦！我还想早点回去逛街呢！”
“就算亚基利兽你这么说……”
“真是受不了你，不就是浇花吗？真是，还要我出马！”
气冲冲地捡起一边的花洒来到木乃伊兽身边的亚基利兽还想再说什么，就感觉到一股强大得难以忽视的存在感自身后传来。
她和木乃伊兽一起僵硬地转头，看见的是一手捧着一个小花盆一手搂抱着这个King Zone的王——萨摩纪太的“黑骑士”，黑战斗暴龙兽。
后者面无表情地用那双兽眸俯视着他们，其中光华流转好像在思考什么，但这二位园丁并不具备读心术所以只能举着花洒干等着这位实力惊人的“黑骑士”的审判。
良久，黑色龙人犹豫地开了口，似乎是第一次念出这个词，所以发音生涩迟缓，带着一股子不确定自己发音是否正确的犹豫：“‘谢……谢’。”
“……啊？”亚基利兽和木乃伊兽同时眨了眨眼。
“谢、谢。”在臂弯上的孩子的鼓励下，黑战斗暴龙兽再一次开口，“替我照顾这些花，谢谢。”
“不……不客气。”
“这段时间真是多谢了，木乃伊兽、亚基利兽。现在黑战斗暴龙兽已经回来了，你们也可以回到城中接受其他任命了。”
“是、是！那、那就失礼了！”
目送两人飞也似地绝尘而去，黑战斗暴龙兽看向扶着自己脑袋保持平衡的纪太。注意到他的目光，纪太安抚地摸了摸对方的头脊：“没事儿，他们只是紧张而已。你做得很好，黑战斗暴龙兽。”
从强壮的手臂上跳下的Sunrise领袖向着King Zone的“黑骑士”深鞠一躬：“之前在Sand Zone和Heaven Zone的时候，收到了你的诸多帮助，实在是感激不尽。今后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请尽管向King Zone的奉职人员提出——我已经告知了他们你的情况，所以不用担心会受到任何阻拦或是伤害。”
见黑战斗暴龙兽眼露犹豫之色，以为他是在担心像之前那样被迫加入国家的纪太忙补充道：“虽然难以用一言半语说明，但是而今的King Zone已经不是乱世时代了，再也不会有人勉强你做出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事了——或者这么说有点让你难以接受，但是……现在的King Zone居民已经没有逼迫勉强你战斗的目的和理由了，所以……或许尝试着接触一下他们也不是件坏事哦。”
“什么需要都能达成吗？”但黑战斗暴龙兽的重点完全不在纪太的后话之上。
说了一大通并没有什么卵用的开导之词的纪太愣了一下：“——呃，只要能够提供的话，我们会尽量满足。”
黑战斗暴龙兽一双金色的兽眸紧盯着面前的棕发孩子：“我想要你。”
在一边的树林边等候的骑士兽默默地拔丨出了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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