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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ld Land（六）
“穷兵莫追。”一句话阻止了想要追击的奥列格兽，旅人有着一腔不输给魔王颅骨兽X的威严声线，“最重要的目标已经到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送回魔王殿。”
“但、但是……”
“你之前违命的行为，朕暂且不追究。但你如果现在抗旨……”
“属、属下知道了！”
目送着砍断链接绳的铁钩号向相反的方向驶去，颅骨兽X忽然开口：“萨摩纪太昨夜曾利用重新组装的数码机，在船尾放出了潜入船舱的斥候。”
“嗯，看之前的战局就能想到了，但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吧？”等了几秒，没见有其他人对这话发表意见，奥列格兽好心开口接话以免冷场。
可颅骨兽还是继续说着已经毫无意义的话语：“萨摩纪太有令其搭档短时间内改变形态俗称‘进化’的能力。”
“所以说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怕没人回复这位新同伴太尴尬，金贼只能接话。
“昨天晚上，其搭档巫师兽并未进化成别西卜兽，而仅是进化成了巴力兽。”
金贼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说……”
“！！！”然而本向着船长室走去的神秘旅人却愕然地停住脚步转过了身。
“太晚了，旅人。”颅骨兽X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将黑色的数码之魂压入手心中DATS队员专有的数码终端机内，“数码之魂，充入。”
“爆。”站在铁钩号船尾、在光中进化成巴力兽的巫师兽说。
桅杆崩裂，木板迸射，数量可观的爆破符加上储存的火药所引发的大爆炸带来的惊人的热量哪怕在这里也可感受得到。
在那冲天的火光之中，一个身影冲破了烈焰，立于空中。
那是颅骨兽X。
“他”还向巫师兽用姿势点了个赞。
但是下一刻，另一个身影也冲破了烈焰，来到颅骨兽X对面。
“原来如此，您反压制了颅骨兽的精神，夺取了主控权吗？尽管不是真正的Darkness Loader，但在这种近似强制合体的不利情况下，能做到这一点还是很了不起的。”
“承您谬赞，”看着从烧毁的斗篷下露出的巨大白木右臂，颅骨兽X说，“皇帝巴古拉兽。”
“在您面前，不敢当。”神秘的旅人——巴古拉兽微微欠身，恭谦至极。
看着彬彬有礼的巴古拉军皇帝，颅骨兽X蹙紧了眉——如果这幅身体有的话：“……你到底在想什么，巴古拉兽。”
“……”
“利用颅骨兽和公爵兽内心潜藏的欲求，改写魔咒以操纵他们，但目标仅是带走我？”
“……为何您会感到奇怪呢？身为反抗军的领袖，被敌军当成主要目标并非奇怪的事吧。”
“在当前红蓝两位明日之牙已经如此闪耀的现在，我可不这么认为。而且……那天晚上，你到我的领地来到底是为何？你的举动毫无逻辑可言，但是……”纪太握紧了拳，“在哪里……我确实在其他什么地方见过你吧？”
依旧披着被烧得破破烂烂的斗篷的巴古拉兽再次沉默了一下，然后扯下了已经无法掩饰自己身份的破布，以此划开了数码大门：“如果您真的如此介意，就请到寒舍一坐吧。在那里，寡人会将一切都告知于您。”
定定地盯着半身皆为灵木所塑的皇帝，没发现任何敌意的纪太轻轻一笑，摊开了手：“如果再早一点的话，我或许会同意孤身赴约，但是现在嘛……恕我拒绝。”
“……是吗，但如果……寡人执意如此呢？”
巴古拉兽鲜红的义眼中红光闪烁，巨大的灵木右臂也开始微微活动。注意到这些的纪太嘴角笑容微凉，然后她说：“听传闻所言，巴古拉兽的右眼可看到想看见的一切，所以他是全知全能的。”
“寡人之义眼确实能看见数码世界的任何地方，但其中亦有很多限制。全知不敢当，全能更是无稽之谈，仅是市井言论罢了。”
“是吗？那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作为先遣队派到这个Land、因为被施咒的后遗症被留在后方的公爵兽……你知道我最后跟他说了什么吗？”
纪太蓦然一笑：“我让他，到一边玩水去了。”
“‘极乐净土’！！！”
从海中升腾而起的巨大光柱笼罩了巴古拉军的皇帝，顶着帮自己海底两万里之行提供了氧气气泡和导航的娜娜兽来到解除了与颅骨兽的合体的纪太身边的公爵兽抹了一把头盔上的海水，问道：“干掉了吗？”
“不。最后一刻被他逃走了。”纪太盯着那渐渐愈合的空间裂缝说，在她手中的Darkness Loader在龟裂的脆响中化为碎片，“难道……那时候的……”
“纪太？”察觉到了对方反常之处的公爵兽担忧地出声。
“……没什么。虽然让他逃掉了，但是还是很谢谢你们，公爵兽，还有颅骨兽。一切暂且都告一段落了，我们回去吧。”恢复笑容的紫军指挥官转过了身，将巴古拉兽最后的话藏在了心底。
………………
“总算醒来了吗？”
勉强睁开眼，在视野还处于一片模糊的状态的时候，温和的声音便已经传入了奥列格兽的耳朵。又过了好一会才把聚焦对准蹲在眼前的少女身上，他用余光检视了一下自身的情况，明白了对方为何会连数码之魂都没燃起就面对自己。
“哟。”他勉强打了个招呼。
对方略一颔首，脸上温和谦逊的微笑恰到好处：“你好，奥列格兽。很遗憾，你输了。然后……从你的伤势来看，你很快便将不久于世。目前冰巫师兽的治疗只能暂时延长你的时间罢了。”
“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你还真是喜欢重复啊。”手臂和下半身都已化作金色的数据碎片飘散的奥列格兽哼哼了一声，“那么，你这么吊着我的命，是想要从我这获得什么情报吧？你觉得一个马上就要挂掉的家伙会在最后开口泄密？反正都是一个死，为啥我要这么做？”
“因为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巴古拉兽会出现在这个Land，他给你下达了什么特殊的指令，为什么他想要我去大魔殿，Darkness Loader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我保证我和我所有的盟友都不会对你的船员出手。”
奥列格兽将视线从棕发少女身上移开，放在了一边眉头紧蹙、攥紧拳头的红军指挥官，工藤大器身上：“…………哼。”
“怎么了？”纪太莫名地歪了歪脑袋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震耳的笑声从金贼的胸腔发出，他盯着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的黑发少年，朗声道，“红军的少年啊，虽已早有耳闻，但现在看来你真是个不错的家伙。暗黑音量兽——你们叫他弩机兽对吧——在你麾下也好。”
“啊，谢……”
“这不是我要问的问题。”瞥了一眼已经满头大汗快到极限的冰巫师兽，纪太打断了两人的寒暄，“请专注于那些问题上，奥列格兽。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然而奥列格兽还是对着大器道：“喂，你知道吗，这家伙对巴古拉军的俘虏会做什么？”
“奥列格兽，问问题的人是我。为什么巴古拉兽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来给你传信的吗？”
“紫军的领袖，宽宏大量，只要那些俘虏给了她所希望得知的问题的答案，便会给予他们之前许诺的自由。”
“哦、哦。那不是很好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大器只好尴尬地接话。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这很不错吧？”奥列格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牙，“但是奇怪的是，这些被释放的俘虏，没有一个活到回到巴古拉军营地，或者他们原来的家乡的。”
“……奥列格兽。”纪太开口。
“泥石流，雪崩，地震，落石……不可思议吧？每一个被大赦的巴古拉军，运气都是那么糟糕，在这数年的时间里遇上了所有百年难遇的灾难。”
“奥列格兽。”
将紫军领袖带着冷意的警告暗示置若罔闻，金贼团的团长大声地说道：“啊啊，对了对了，我记得传说中Sunrise的反抗军领袖有着自由操纵所得到的领土内的一切的能力啊？”
伴随着“哗啦”的声响，一条金属锁链落在了奥列格兽面前的甲板上。
那是人鱼兽挂在腰间的金属腰带，她非常喜欢这个。奥列格兽记得当初打劫抢到这个的时候人鱼兽闪亮的眼睛，就像一个接上不稳电压的灯泡一样忽闪发亮，闪得他晕乎乎的，眼睛也不自觉地接上了同一电压，以同频率和她一同闪烁起来。
而将这闪闪发光的腰链扔到他面前的棕发少女眉眼弯弯，根本看不清她的眼底的颜色：“奥列格兽，那些巴古拉军的俘虏不幸遭遇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我想八成是从巴古拉兽那里得到情报的你也不甚清楚。但是……如果你再不专心一点回答问题，在那些‘天灾’到来之前，我可以保证会有‘人祸’降临在你的船员身上了。”
“哈！你觉得……”
“而且，至少直到现在，这个区域的领主还是你。”一个让纪太始料未及的人开了口，打断了奥列格兽的嘲讽，“也就是说，至少现在，你主张的‘Sunrise领袖操纵领域内的一切制造灾难’的发动前提，尚未存在。”
“是吧，纪？”言毕，巫师兽在金贼的哑然中转头看向同样错愕的棕发少女确认道。
“……啊？啊、啊，是的，没错。”迅速反应过来却还是慢了几拍的纪太收拾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惊愕，接道，“如果你实在担心……那就在你的生命之焰燃尽之前，在你仍旧为这个领域的指挥官之前，将我所希望得到的答案告诉我。这样，或许你的船员们便有足够的时间，逃离我所掌控的领域。”
“……”
“如何？”
“……皇帝陛下，来此处，只是为了交付特殊的指令罢了。”奥列格兽用听起来充满了疲惫的声音开口。
“指令……是用一封银色的信封装起来的吗？”回忆起那晚被催眠之前发生的事，纪太确认道。
“是的。”奥列格兽点了点头，“一般来说，指令都是由斥候来传递的，如果是特别重要的指令……或许会通过专用的线报来传递。”
“但是巴古拉兽却亲自来到这里给你下旨，这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知道我不像某些指挥官一样，我对船员从不隐瞒关于战略的任何事情，所以干脆一开始便把指令下达给全船人并叫我们保密吧？总之，皇帝陛下在想什么，不是我能猜透的。”低笑了两声，奥列格兽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纪太，“不过……也可能是因为……”
“什么？”
“没什么，胡思乱想的猜测罢了。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快些把剩下的问题回答完吧。”已经仅剩胸膛以上部位的奥列格兽说，“我之前也说了，皇帝陛下的在想什么，不是我能猜到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会想要你去大魔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绑架敌人指挥官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吗？心放宽点吧，紫军的领袖。”
“也确实如此。”
“至于那个‘Darkness Load’……你是说那个黑色邪乎的机器吧。那是……皇帝陛下给予每一个死亡指挥官的秘密武器。说是能强制合体什么的，但是我不喜欢这样，所以……就丢在船长室压箱底了。”
“现在估计已经炸成灰了吧……”纪太说，“那颅骨兽手中的那个Darkness Loader又是怎么回事？”
“啊啊，那个啊，我听皇帝陛下说过，那只是只能用一次的仿制品……”数据的飘散已经至于脖颈的奥列格兽语气开始急促，“不过这已经超出我们之前约定的三个问题的范围了吧？可以把我的船员放了吗？”
“啊啊，感谢提醒，当然的事。——芳香兽？”转身向靠在桅杆上的圣骑士打了个手势，目送后者在点头之后走下甲板的纪太回头道，“既然你还有点时间，那何不再说一下关于……之前巴古拉兽亲自对你下达的指令的事呢？”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纪太并不抱有对方会回答的期望。毕竟她手上能换取答案的筹码已经用完。但意外的是，在嘴巴消失之前，金贼团长给了她问题的答案：“他给我、给所有死亡指挥官下达的命令是……”
“绝对不能杀死Sunrise的领袖萨摩纪太，必须生擒。”
正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芳香兽脚下一顿，惊愕地看向笑容僵硬的棕发少女。后者在短暂的愣神后迅速反应过来：“呵呵呵，难怪啊。难怪你现在还愿意给我答案——原来是想以此陷害我吗？”
“……”已经无法说话的奥列格兽只能沉默，但仅剩的眼睛却望向了大器和他身边的弩机兽。
“？”“……”
虽然不明所以，可出于警惕，弩机兽还是稍稍上前挡住了自己的指挥官。
“……”被冰巫师兽放生撤去治疗的奥列格兽数码碎片弥散得愈发迅速，金色的辉光包裹着这位金贼，让他的轮廓愈发模糊起来。
可大器分明看见了，在消散前的最后一秒对方冲他们弯起的眉眼。不像是嘲讽，也不像是诅咒，倒像是……
“大器。”
温和的声音把大器从思绪中拉出，抬头对上另一双弯弯的眉眼的红军指挥官不自觉地后仰了身子：“怎、怎么了吗，纪太？”
“不可以因为奥列格兽的话感到迷茫哦。确实，我不否定他在重视同伴方面做得实在是无从挑剔，但是……若是因为这点就忽视了对方敌人的身份，从而看不见那临死前试图挑起内讧的可能性的话……是大忌哦。”
“但与此同时，也不能排除人死言善，在最后一刻向自己曾经的伙伴如今选择的指挥官给予忠告的可能性吧？”一直没发话的切羽此时开了口。
“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纪太微笑着道，“所以思考这到底是谎言还是真实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我可是很擅长一心两用的。当初和颅骨兽合体的时候就是靠着这能力才夺取了主控权的呢。你看，我可以同时左手画五角星右手画圆哦。”
“这确实很了不起。”从船舱通往甲板的楼梯上完全走出的芳香兽接口，同时揽住了纪太的肩膀，将其向船舷带去，“总之，这次的计划还算成功。关于汝将数码机的内容物移动之事吾等还需讨论……”
“等一下，纪太……”
“啊，对了。汝身上的衣物也应更换了——人类的身体是孱弱的，若久着湿透的衣物许会成为各种问题的病因。把它换上吧，这是吾等在船舱内找到的，铁钩船长兽亦表示可以借给汝。”
“抱歉，芳香兽，等一下好吗，我要和纪太……”
“汝还说过需要借用塞壬兽和叮克兽的力量来祛除盘踞在冰巫师兽体内的黑暗之力吧？此事不宜推迟，快点动身吧。”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等一下了，芳香兽！”眼看对方就要揽着纪太离开船舰，大器蓦然爆发出了始料未及的音量，或许还有一些其他什么东西——那些东西让传说中的圣骑士也一阵哑然，“我要跟纪太谈谈。让开！”
“……”抬手制止反应过来的芳香兽下一步动作，纪太朝他安抚地一个颔首，转向黑发的少年指挥官，“好的，大器，你要和我说什么？不过我恐怕不能长谈，毕竟冰巫师兽的事，我想尽快处理。”
大器捏紧了拳头，然后不出芳香兽所料地问出了那个问题：“……奥列格兽说的是真的吗？”
“关于什么我？”纪太微笑道。
“关于你对那些俘虏干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大器。敌人的目的是扰乱我们的军心，妄图引起我们联合军内部分裂……”
“也就是说他说的都是假的，你从没做过这种事是吗？”红色的少年定定地直视着棕发的少女，“你从没有破坏过你对那些俘虏许下的诺言，以任何方式，对吗？”
“……”
“对吗？纪太？”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大器。”阖上了眼睛，纪太苦笑着说，“真话，还是假话？”
已经不需要任何的回复，大器已经了然了一切：“为什么……？”
“战略需要。”纪太开口，“你们不需要了解过多。”
“就像这次你不告诉奥列格兽他的船员已经全部死于爆炸吗？”
在纪太开口之前，芳香兽便已出声：“这么做的成效尔等已经亲眼所见，吾等希望汝能在出言责备吾等指挥官之前先过过脑袋！”
“芳香兽……！这里交给我。”在纵使对这位严厉的圣骑士而言也过于尖锐刺人的话语出口的瞬间，纪太抓住了他的手，并代他向被这话伤到的大器致歉，“十分抱歉，或许我的军师有些口不择言了。连夜的战斗或许让他过于疲累，由此带来的困扰我深表歉意。”
“不，没什么……”大器看来仍处于震惊状态。
“吾……对刚才的失态表示抱歉。但如果汝等再……”
“芳香兽！！”纪太的声音蓦然拔高，抓着对方的手同时也狠狠往后一扯，“我说过了，这里交给我。不要搅和到这件事里面来！”
“吾只是……”
“你对此事一无所知，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纪太摇摇头，转向大器道，“抱歉，那真的只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芳香兽与此事无关。那是在芳香兽加入之前的事了。那时候的我……很弱。所以有时只能以虚张声势的方法伪造一些……关于我方兵力强大程度的错觉。”
叹了口气，纪太继续道：“我不能冒险。我不能冒着让巴古拉军知道真相的风险。”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观察了一下对面人的表情，纪太说：“……部分吧。在与芳香兽的兵力会合之后，已经不需要伪装兵力的我也就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了。”
“这是……”
“这是错误的。我现在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将已经脱力的冰巫师兽手臂架在肩上，纪太向大器歉意地一笑，“实在是非常抱歉。以后我不会这么做了。希望你能见谅。”
“不，我不是……”
“那么，如果你不介意，我得带着冰巫师兽暂时离开一会。”冲着欲言又止的大器点头哈腰打着哈哈的纪太说，“那么，失陪了。”
她转身，带着身边的冰巫师兽向岛上走去。然而后者却被她抓着自己的力道疼得略皱起眉头，有些困惑地侧头看向自己搭档和那用力到发白的指尖相异的温和笑容。
“纪。”
就在几乎快要睁不开眼冰巫师兽准备用自己最后一丝气力开口的时候，只有那一把声音能听的另一位巫师总算出了声：“……为什么？”
“……”怔怔地望着来到自己身边的蓝袍法师，纪太不知为何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低头一笑。
“这就够了。”她向帮忙架起虚脱的冰巫师兽的另一条胳膊的巫师兽悄声说，“必须要有人做‘错误的事’，那些少年做不到，所以由身为罪人的我来做。这就够了。”
“这样啊……那么，以后，”伸掌将纪太扶在冰巫师兽腰侧的手拿开，一敲法杖用魔法让冰巫师兽浮在空中的巫师兽笑道，“就让我和你一起做那些必须要做的‘错误之事’吧。”
“……嗯！”
被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但仿佛在噼里啪啦地闪着光的一对搭档闪到褪色的大器试图提醒一下这俩位例如冰巫师兽的存活问题这类能够降低明亮度的事。然而在他发现真正的光源是被巫师兽悬在半空的冰巫师兽之后，他只能默默地戴上护目镜，拍拍明里肩膀，让她的视线转向金色的大海。
看啊，明里，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背对着高伏电灯泡的大器扶着为发光的冰巫师兽泪目的青梅竹马的肩膀，萧然地说。
心理承受能力比大器强的芳香兽虽没有把目标放向星辰大海，但也把目光转向了空中巡逻归来切羽和琴音：“那么，如何？”
“没有巴古拉军残党的迹象。”切羽用一把数码之轮塞住了即将飙出一堆火星文的琴音的嘴，“至少我没发现。”
“若是苍沼阁下都这么说了，那这个Land内巴古拉军残党存在的几率就趋近于零了。”
“无聊地奉承话就免了吧——话说这是怎么回事？那边那些家伙怎么回事？怎么褪色了？纪太干的？”
“吾对这类事一无所……”
“和你没关系吗？”切羽不经意地说道，“啊啊……不仅变成黑白漫画，就连画风都要变成简笔画了吗？真是看不下去……喂！大器！”
没注意到芳香兽的反应，切羽和琴音拿起画笔向着变成火柴人画风大器等人走去，留下了因为自己之前的那一句话陷入沉思的芳香兽。
“你对此事一无所知，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纪太刚才这么对他说了。
“没有……关系，是吗？”褐色的手指抚上银色的面甲，芳香兽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切羽和纪太的说辞，轻哼一声，“唔……现在这个阶段，就当是这样吧。”
虽然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改变什么，毕竟他是她的军师，无论发生什么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
“辛苦了。”在King Land内的密阁中，有着钢铁之翼的天使向着面前给予自己情报的数码兽点头致谢。
“言过。”对方也不冷不热地回以一礼，“毕竟无论怎么说，我也是这个Land的一员。”
“King Land会感激阁下的努力。”
“不过是给你这些收集到的情报而已。讨伐一事，恕我敬谢不敏。”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手臂前端链接的利刃一偏，反射出来自正义天使面甲上闪过的血光，
“我绝对会那个自称‘军师’的逆徒脸上的面具在她面前亲手撕下，然后……将罪人施以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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