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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二×一线天
1939年冬。上刑
室内烧着炭炉,温度刚好是一个人的体温,不愠不火,像妈妈裹紧怀抱中的婴儿。椅子上捆绑着一个男人,年轻得好像刚出煅坊的一把刀,锋芒毕露。
一线天的双眼被蒙住,淡白的布条垂在苍白的面颊一边,粗布条遮得住他的眼,遮不住他的心。关外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刺杀马三,却不想落入宫家之手。一线天从未想过会被宫家如何处置,在他的心中只有逃出去的打算。
宫二掀开帘子,一眼就瞧见屋子里正中央的男主角,据说是宫家护院抓回来的探子,宫二冷笑,父亲去见广州同道,师兄去见日伪官员,留下这个烂摊子让自己收拾。
三江水弯着腰陪笑:“大小姐,这是我抓到的人,您请。”宫二挥挥手,三江水识趣地退下去。
冰凉柔和的手贴着男人颈间摩挲,颈子上突起的血管在宫二指尖下蓦蓦跳动,躁动不安,这男人很紧张,可并不害怕。宫二抬伸出双手,纤长手指蛇一样环上男人的脖子,男人的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宫二咧开嘴角,露出最纯真的笑,像个接过玩具的小女孩。
一线天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人卡住,力道却不大,随后他听见轻轻一声笑,仿佛刚才只是场恶作剧。磨人的时刻还未开始,一线天随着宫二的笑声也笑起来,笑意冰凉,无声无息。
桌上摊开一片鲜艳玫红,绣花烫金的布包里银色的针尖一字排开,刑具秀美阴凉,纤纤白银托在宫二手中,似一把送葬的白花。
年轻男人颈后的皮肤细嫩温暖,宫二粗暴掀起洁白的衣领。第一针,对口。
手指下移,男人的衬衫白净整齐,是个有教养的人。第二针,胆中。
宫二的手指移动到男人的膝盖之前,在白衬衫与黑裤子交界的地方短暂停留,她的手覆着,那里似一眼温泉潺潺流动生命的热度,忽然她有种打开皮带探个究竟的冲动,她曾在医馆里见过老医生的人体挂图,却从未见过真材实料的真实人体,如果现在……
最终宫二放了手。女人淡淡一笑如春梅花开,男人双眼笼罩如黑夜降临,不见彼此。
最后一针落在膝眼,银针挺立,如道标一般笔直矗立在男人膝盖。
银针旋转着切开皮肉,没进皮肤半截,杀人的穴位杀人的手法,习武的人自知厉害。
宫二拍拍手,站起身。椅子上年轻的男人几近虚脱,苍白凹陷的颊上浮着层汗珠,像是窗玻璃上的霜花融化成水,汗流贴着挺直的脖子滑落,沾湿一片惨淡衣领。宫二搂住男人脖子,贴在他的耳边暧昧絮语:“你是谁?想做什么?”
一线天开合了几下颌骨,嘴唇就被几只手指按住,指腹用力碾过干裂的嘴唇,宫二的指间染上殷红的血,一线天缓缓喘息,细柔的一对唇轻轻翕动,嫣然似落红。
耳边传来些微的动静,宫二侧过头,慢慢听着。“……三。”细长的语调干涩而简短。“马三……”
宫二那张清丽的脸蛋陡然变了颜色。“你找马三?”
一线天轻轻点了点头。在痛楚中考虑许久,一线天不想再浪费无谓的时间。只要能脱身,任何方法都可以试,包括赌一赌带给他疼痛的是否就是宫家懂医的大小姐。
火炉盆里的炭火正旺,一线天活动一下酸疼麻木的四肢,缓缓拿下遮住眼睛的白布。
“我会解开你的绳子,但你不许现在就走,等我离开了,我会装作不知道你逃走了。”
不堪重负的几处穴道蓦然一轻,一线天知道,他赌赢了。
一线天站起来环顾四周,烧红的炉火正旺,女人早已不见踪迹。
1952年冬。送行
男人坐在床的一边,默默注视床被上躺卧的女人。朴质的被单之上,女人细瘦的身躯伴随呼吸缓缓伏动,仿若牢笼里撕扯挣扎后精疲力尽的凶兽,蜷在笼中角落休养精气。
男人伸出手,净白修长的手指伸向闭目的女人,缓慢而犹疑,似乎那是碰一下就会消失的幻景,他的手徘徊着,最终收了回去。
在男人到来之前,女人就已缓缓睡去,十年前留下的旧伤复发,疼痛起来似千万支针扎一般疼痛,女人曾经不离手的玫红袋子在几经流离后不知所踪,医馆里用的是新买来的器材,用着终是没有带着念想的旧物顺手,现在也不知躺在哪个抽屉里打盹。
烟雾朦胧里女人仿佛看见十年前那个椅子上冷汗淋漓的年轻人,挣脱了绳索向她伸出手,再一眨眼,那只手就不见了,女人轻轻叹息,早知道就不那么扎他了,怎么不见了呢?该抓住他的手的。
男人从西装里侧掏出一个捆扎严实的小包,将带着体温的小包裹搁在横在桌上一侧的烟管旁。
回头看一眼面色苍白的女人,男人轻轻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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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种“我被女神QJ了”的即视感。哈哈哈哈
十年前小龙×小虎,十年后宫二×一线天,震震你永远是子怡的小裁缝。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