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没有距离

　　“校园生活，其实是很无聊的，我毕业之后没什么打算，没想好”话剧社角落，释祭也坐在小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很是悠闲。范筱歌把克劳斯的服装道具放到中厅的木桌上，踱到释祭也身边，“跟谁讲dianhua呢！释同学，要开始排练了”
　　释祭也闭着嘴，挥了挥手，示意范筱歌一边去。范筱歌气鼓鼓的瞪他一眼，直奔戴头饰的凌菲。
　　“没有，就参加一话剧，《骑士争夺战》”
　　“你是那个骑士？”伊殿玩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过来，“到时候我也来看”
　　“你要来？”释祭也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如果真来了，那就要换一种心态对待了。“校外的确可以观看，你认真的？”
　　“啊......认真的，骑士”伊殿打燃火机，点上烟。
　　“别抽烟，我听到打火机的声音了啊！”释祭也尾音上扬。
　　“我......搬回以前的地方了”伊殿倚在窗口，心情如窗外的骄阳。
　　释祭也沉思小会，调戏的口吻“你是在邀我去你家？”
　　“啊......”伊殿慵懒的吐着烟卷，调戏回去“如果你会做饭的话”
　　范筱歌帮着凌菲戴好闪着银光的王冠，抱怨释祭也的不配合。凌菲看向角落听着dianhua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释祭也，提着裙摆，走了过去。
　　释祭也撑着脸，手肘抵在膝盖，挑眉大爷状，“不会做，照样去！”
　　“随你”伊殿在窗边磕落烟灰。{其实这么做是不对的}
　　“释祭也你故意的，快去换衣服”凌菲一把夺过释祭也的手机，“啪”合上，大吼“去换衣服，你昨天也是吃个饭就你不来，拿个手机人就没影了，怎么回事刚谁打的，这么开心？”
　　凌菲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手机上，欲要翻开来看，释祭也脸色一变，起身抢回拿衣服去隔壁换。穿好皮靴觉得突然挂断不妥，还是给伊殿发了条短信：要忙了，下午去看你。
　　“祭也！”南恒猛然拍释祭也的肩，想吓吓他。
　　“怎么了？”释祭也拉紧鞋带，系好，自然到不行问。
　　“你小子还不知道吧，亚塞士的人选”南恒有意卖关子。
　　“不知道，没兴趣”
　　“是封里哲，他来市大了估计是冲你来的，你丫自己多注意点，尤其是凌菲，前几天我看到他和凌菲照面了”南恒说，“不过这几天倒是没看到他，也怪，不会是躲你吧，不排除这个可能！”
　　“干我什么事？”释祭也满不在乎。
　　“是没你什么事，但你不怕他对你女人出手，他家可比你家有本事。对了跟你说个正事，咲咲老爸在邻省地下庄欠了笔赌债，我和咲咲毕业后婚事是没事了”南恒幽怨。
　　“赌债？很多吗？”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伊殿会短信，认命的合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随口问。
　　“很多吗？大哥你说能不多吗？要不然能叫债吗？”南恒咬牙切齿，“把你卖了都不够，我昨天一到咲咲家，你没看见当时她妈妈哭的那样，连带的咲咲也跟着哭，我木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释祭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你怎么办？欠了多少？”
　　“......”南恒竖起了五根手指头，声音微微颤抖“五百万”
　　“五百万”释祭也重音重复，此时的南恒看来十分值得同情，“兄弟只要你开口，我着有三万可以借”
　　“不用了，如果我有需要你是我第一个开口的对象，我告诉是想你陪我去把咲咲爸接回来，咲咲妈妈把买房子的三十万拿出了准备先去把咲咲爸带回来”南恒说。
　　释祭也想也没想，“好，可以，什么时候？”
　　“明天一早，早点接回来才安心，谢了兄弟，你穿这样挺帅的”南恒拉拉释祭也背后的红色小披风，道“克劳斯，该上场杀敌了”
　　“滚！”释祭也没好气给他。
　　“祭也你有没有看剧本故事核心台词，爱情是带血的战袍，挺带感的！”
　　因为亚塞士没到场的关系，第一场排完就结束了。对于释祭也的认真凌菲表示震惊之余，同时也表示值得表扬，释祭也以监护人的身份去大一看了释悦悦，和老师打了个招呼。路过教室班上有几个男生叫自己小舅子，释祭也头皮很麻！
　　身材偏高偏瘦，一头墨绿色，海藻般凌乱碎发的男人和一头应风仰头黑色浅短发，身形高大，健硕的青年走在凉爽的街道上，接受和风的吹拂。
　　蓝天白云，冷暖适中的天气，路边摆满了大大小小，彩色的菜摊。释祭也，伊殿走马观花的穿过无数摊贩，并没有停下来细看的打算。
　　最后在楼下超市，买了几个西红柿，10枚鸡蛋是伊殿一个一个认真挑的，还有释祭也爱吃的卷心菜。好吧！这两个都不是会挑菜的男人，至于怎么做嘛，两人心里各自打着小算盘准备献丑，反正不痛不痒。释祭也洗好西红柿，卷心菜，成功将5枚鸡蛋安全打进碗，搅拌均匀，做那个得心应手。
　　伊殿侧身斜在一边，捏着下巴，好奇“你要炒蛋？”
　　“没错，别看我这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炒蛋还是会的”释祭也看伊殿这样八成是没见过，优越感油然而生，“你别杵着，煲饭去”
　　调好时间，伊殿回来继续杵着偏头看释祭也要怎么炒蛋，颇有一种我还不信你真会炒蛋的意思。释祭也被那道犀利的目光注视的万分不自然，清清嗓子提高分贝“伊殿，把卷心菜切了”
　　伊殿一呆，指着自己问“要我切？”
　　释祭也瞅着一脸有问题的伊殿，憋笑“不然，我叫伊殿吗？没事的，切坏了没人怪你！”
　　伊殿硬着头皮切完，释祭也的炒蛋也已经出锅了，说得上香喷喷。伊殿放下刀，额头渗出密密小小的汗珠。
　　“你尝一下”释祭也夹了一小筷子冒着热气呈金黄色的蛋片，送到了伊殿嘴边。
　　伊殿细嚼了两下，咽下，“还不错，看来你很适合炒蛋！”
　　这是好评，释祭也欣喜的赶忙抬了一筷子进嘴，点着头看着伊殿，“第一次的确算不错了”
　　“伊殿，今晚我在你这住下了，明天一早回去”释祭也将洗净的碗碟放进橱柜，对正室里专心看电视的伊殿说。
　　伊殿“啊”一声，以示回应。
　　释祭也洗完澡，提出墙角垃圾桶内被装的满满的黑色塑料袋，去了楼道，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勤快了。隔壁主的是一位三十不到的单身女人，看到丢完垃圾折回来的释祭也，硬是拉着要聊家常连拒绝的机会也不给他。伊殿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这人去了好一阵了也没见回来，推开门就听到女人尖锐震耳欲聋的笑声，一旁的释祭也嘴角抽搐着，不知所措。看到伊殿探出的半颗头，立马发射求救的目光，真心顶不住了。
　　伊殿穿着单薄的白色短袖t恤，宽松的七分浅蓝似褪色的牛仔裤，弓着背脚步很轻快。忽略狂笑进行时的女人，勾着释祭也衣服后领直接拖走。
　　笑声戛然而止，“人勒？”
　　两人躺在并不宽大的床上，电视里播放着无伤大雅的洗发水广告，各自的心平静像一碗端平的水。
　　伊殿睡着后，释祭也关了电视机也替他盖好被子，按下床头灯管开关，钻进了被窝。伊殿柔软的发丝扫在项间痒痒的，释祭也抓了抓很是不习惯。
　　“铃铃.....铃铃铃铃铃......”
　　“铃铃铃......铃铃铃铃.....”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喂，”释祭也迷糊的够到了床头柜大响闪光的手机，接通了半眯着眼继续睡。
　　“伊殿？”释祭也揉了揉眼睛，肩头传来的温热是伊殿，半梦半醒，“伊殿他怎么了？”
　　“什么？在我旁边啊在哪，他睡了你明天再打来吧！”
　　伊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蹭着释祭也的胸口，困极了，支吾道“谁的？”
　　“不知道，找你的”释祭也胡乱抓抓头。
　　“挂了，赶紧睡”
　　释祭也立即挂断，打个哈欠，倒头即睡。
　　天色微亮，凌菲的dianhua不断，打到释祭也完全清醒也不罢休。释祭也听着凌菲穿透力惊人的咆哮声，震得他是睡意全无，放下腿不知是拖了谁的鞋，踏着木地板进了浴室。释祭也三言两语结束了对话，捧把冷水浇在脸上，雪白洁净的毛巾拭干皮肤上流动的水珠。镜子里的自己是年轻帅气的，本能的摸摸下巴并没有扎手的感觉。
　　伊殿还在睡，释祭也下意识提醒自己脚步要轻。睡梦中的伊殿和他之前所接触的伊殿是不同的，释祭也打心底认为伊殿是个不错的人，自己并不了解伊殿这是绝对的，那么不错这个概念是哪里来的，细下心一想，还真微妙！
　　做稀饭释祭也从未尝试过，记忆里只是上小学那会儿老喜欢看妈妈做，但不是看做饭的技巧而是做饭的妈妈很好看。一切就绪只要守在锅边就没问题了，沸腾的厉害用勺子轻搅即可。电视里播着早间新闻，释祭也听着就忍不住发笑。盛好饭端出来放到电视机前的玻璃桌上，伊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过来坐下。
　　“先去洗脸”释祭也手里的筷子敲击着碗沿，伊殿的头顶翻立着呆毛，释祭也瞄着越发想笑，伪咳道“去洗脸先”
　　伊殿洗完脸，释祭也对着电视和遥控器较劲，踢着桌角，“吃饭”
　　释祭也这煮粥的手艺实在叫人不敢恭维，两人是绿着脸吐完的。伊殿眼角余光扫到对面的人，他真的就只会炒蛋，释祭也的锅里还有卡在咽喉，咳不出，咽不下。
　　伊殿慵懒的倚在门口目送释祭也离开，释祭也背影消失在视野，才点上一支烟。
　　公车上人很多，释祭也撑着门板半只手都麻了，胸口就快贴到人家女生脸上了，背后还有人带力挤来。望着车窗外的人行道，也许用走的都比这个来的好受。女生眼睛闪着光，直直地仰望释祭也菱角分明的下颚，一张小巧粉嫩的脸红的如熟透的西红柿。释祭也也不好意思向下看，木讷着的五官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个，那个......你是释悦悦的哥哥吧？”女生不自信的问，声音甜美诱人。
　　释祭也在窗外游走的目光，收回落在女生通红的脸上，女生立马低下了头，声音更是小的自己都快听不到了。“我叫裴依依，是释悦悦的同班同学，你来看她的时候我见过你”
　　是悦悦的同学，释祭也多少要给自己妹妹些面子，半晌经典好哥哥温柔笑，“哦，那你就多帮忙照顾些”
　　裴依依还要说些什么，释祭也按了铃，收回僵硬的手臂，“到了，下车吧”
　　释祭也回宿舍换运动衣去操场跑步，这个点操场上人已经不少了。跑完两圈范筱歌突然冲到了跑道截住了他，问剧本背的怎么样了，释祭也早把那狗血的剧本抛到九霄云外，经范筱歌一逼问，心一虚还是说了实话。
　　范筱歌额头青筋凸跳，拼命的自我调节镇定，告诫自己发火毁形象。“释祭也，你故意的不用解释了，我已经看出你是故意的了，现在的男生怎么都这样，封同学是，你也是”
　　释祭也仰头望天，挖耳朵。
　　“释祭也你你你，怎么这样，这话剧很重要哎！你别太过分啊！”范筱歌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说你女朋友还在里面呢！多少拜托你用点心，还是说一定要凌菲来说你才会有感觉......好，我去拜托她！”
　　“不用的，剧本我会看，只是待会有点事，抱歉”
　　“哦，原来，你，你有事，早，早讲嘛！这样的，办完事早点到社团来”范筱歌结结巴巴的说，将手里长盒装牛奶砸到释祭也手里，撩起刘海转身朝教学楼跑去。
　　“处处桃花开呀！”
　　“胡说什么”
　　“你可是有妇之夫，要把持住啊！”南恒喜闻乐见的啧啧嘴，“走了，你小子昨晚去哪鬼混了，一宿没见人”
　　“去你的”
　　去别省要去大车站买票，一路上南恒紧抱着怀里装有三十万的黑色运动包坐在释祭也旁边。东张西望了好一会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人物。头靠在释祭也肩头道，“祭也，你帮我拿着包我要睡会，昨晚跟咲咲打了一晚的dianhua，不仅烧话费我人也憔悴了不少，我都快看到幻影了，帮个忙！”
　　释祭也接过包，怎么说这包里也有三十万，分量不轻，理解道“睡吧！”
　　南恒这个样还去交钱，要让他一个人去释祭也还真是一万个不放心。他和南恒是在中学认识的，也不知怎么就成了今天这样的好朋友，那时候自认对人对事都挺冷淡的。可能是南恒脸皮有够厚，当时自己还怀疑过他是不是话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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