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没有距离

　　释祭也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原因很多，就突然莫名其妙的冷静下来了。脑海里出现了如果之类给自己的假设，明明心里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直爽的讲出口，正在烦恼之际枕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释祭也的思绪被打断了，索性就懒得想了，来电显示是爸妈，“......”
　　“祭也，你还真没睡啊？我们刚下班出来吃宵夜吧！”
　　“你们还真是......”
　　“我们楼下的火锅店！”
　　继少欧进门就发现伊殿不在家，斜一眼沙发上抱着本子盘腿而坐，仰头望着电视机，咬着苹果，一只手死命的按着遥控器，一只手在键盘上跳动的伊妍。继少欧脱下了外套，漫不经心是问道，“伊殿，已经睡了？”
　　“出门了，”伊妍丢开手里的遥控器，一个低头苹果被啃掉一个大口，停下手上的动作去看继少欧，啧嘴，“你，回来的蛮早的嘛，很难得啊，平时这个点你可还是在外面鬼混！”
　　继少欧嘴角一沉，转身拨通了伊殿的手机，“在哪儿？”
　　“继老板吗？”是一个可以说的上熟悉的女声。
　　“......”继少欧提起了唇角，伊殿找女人了，原因不明，其实这对自己来说是有一半好一半废。继少欧轻笑道，“可以换伊殿听吗？”
　　夏温干笑了两声，“可是，伊殿他醉了，现在睡的很好啊！”
　　听着这略带熟悉的女音，继少欧多了些恼火，不，那种感觉用语言来讲很复杂，对，至少对他来说很复杂。女人的声音越发的温柔，这就是他多么想却给不了伊殿的，同时，这也是自己和伊殿之间不可消磨的东西。对伊殿自己从始至终都有属于病态，自己却深深迷恋上了这样的病态，明明好痛苦！
　　“好吧，伊殿醒了，让他回我dianhua吧！”继少欧妥协了。
　　继少欧通话刚结束伊殿就睁开了眼，他压根就没睡，夏温邪魅一笑，“伊殿哥，你和继老板的关系被我当初的玩笑话语中了？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出来这种小店买醉的你我惊呆了，你要是被别的女人勾搭了，我会哭的！”
　　“你呀！”伊殿揉揉乱糟糟的刘海。
　　夏温撅嘴在伊殿侧脸‘吧唧’一下，满意道，“如果你寂寞的话，就来找我吧，我就只会在你这犯贱，还不要你负责哦！”
　　伊殿脸绿了一半，大手撑开了夏温贴近的脸，吁了口长气，心里闷的慌。
　　“我没开玩笑，我和千翼快结婚了，千翼对我没感你知道的，我对他顶多在B区能更好的站稳脚，有没有错觉我和千羽当初很相似。不过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对方要怎么疯都不干自己什么事，”夏温抓住了抵在额头那只纹络粗糙的大手，“伊殿哥，我们都走散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这样，不过，我以前是真的有想过要嫁你哦，认真的！”
　　伊殿垂下了眼帘，听着夏温的叙述以及感叹，“啊......”
　　“你好像没带皮夹，房费以及你的酒钱都是我买的单，一共1535元，记得要还哦，时间不限！你已经酒醒了，那我就想走了，告诉伊妍，我很想她！”
　　夏温下了床，穿上了鞋子，抄过椅背上的黑色皮衣，出了门。夏温回了B区已经是早上七八点了，是，她和千翼同居了，嘛，名义上是有效的培养感情，实则那就是名义上，千翼是个长相没得挑，个性潇洒的男人，这是夏温对他的认识，也是夏温欣赏的类型，面面俱到是男人，没理由不喜欢。
　　“欢迎回来，”
　　“你没去公司？”夏温有点意外，那也只是有一点而已。
　　“没，喝高了，脑子有点晕！”
　　“带着秦敛出去疯的，你小心点，叶时俊上次过来那脸色你已经忘了？”夏温只是提醒，反正她是不想再和叶时俊那男人照面了。
　　“是他太小气了，我和秦敛现在是哥们，你在意了？”
　　夏温无所谓的耸耸肩，“比较在意他们本家而已！”
　　“这样，我想太多了，你昨晚去哪了？”
　　“伊殿哥那！”
　　“伊殿真的回来了？几个月前伊殿和姓风的地盘上一个学生发生了点什么，因为这样继少欧差点要了那小子的命，被你那在意的本家哥给救了。伊殿消失了一段时间，我想是因为那小子，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有这种事？”夏温有些愣住了！
　　“小齐，我见到百征了！”
　　萧倾齐依旧沉默是坐在那张不大是红木桌前，眼睛盯着手里火机射出抖动的火苗，唇角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百艳侧头去看萧倾齐不带色彩的侧脸，温和的问道，“有听到我讲话吗？”
　　拇指松开，火苗熄灭，萧倾齐撅嘴点头。百艳意识到了萧倾齐的平静，看来这小子已经知道了，当然很有可能百征在找自己前就给过他消息了，也许是百征做了什么手脚被这小子猜中了！
　　“你不惊讶！”
　　萧倾齐悠然仰头，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管，说，“这里需要装修一下了，弄豪气点吧！”
　　“小齐。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百老板，我有多少几率漂白？”萧倾齐问的随意。
　　“漂白？”百艳打死都不敢相信这两个字，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口吻从萧倾齐口中吐出，她可以想成这小子又耍嘴皮子逗乐了，回答道，“百分之零！”
　　“真是.....”
　　“你......”
　　“我有我自己的路，该怎么走还怎么走，会死我也走！”
　　“你在D区这么多年就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是为了我这个姐，你就那么肯定我是你亲姐，你疯了吗？为了我这样一个姐，你当初向百征妥协也是为了我？你还真是！”
　　“姐，现在除了这个，还有一个我突然想要为的人了。我说过了我喜欢的是有血有肉的东西，他的位置绝对不比你低！”
　　百艳愣住了，是她呆住，小齐有了自己想要的了，半晌才道，“是谁？”
　　“嘿？别讨论了，百征他说了什么？”
　　“他说，”百艳道，“他要你！”
　　“哈？”萧倾齐语调一个抖落，失笑道，“别恶心我了！”
　　“......”几声有力的敲门声。
　　“进来！”
　　“百老板好，齐哥！”施寒琪颔首，问好。
　　萧倾齐点头，“百老板，您先回去吧，有事再找时间谈！”
　　百艳走后，萧倾齐踱回桌前坐下，目光落到一身整齐黑色西服，看着内敛至极的施寒琪身上，“有事？”
　　“嗯！”
　　“坐下说！”
　　“我想请假，最多三四天！”施寒琪本不愿多做解释，说，“要回一趟老家！”
　　萧倾齐对施寒琪当初口中那个被称为房子的家很明了，萧倾齐不敢说自己有多精明，但是他绝对不蠢，什么样的人他要，什么样的人他不要他还是能判断的，萧倾齐视线游移到施寒琪那张俏丽的脸上，“可以啊！”
　　“谢谢！”施寒琪声音略显冷硬，她不想这样，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心里的情绪太多了，真的很恨他，尤其是站在这里！
　　释祭也等了十几分钟的公交，走路真的有点扯，到的时候是已经吃了一轮的释悦悦，裴依依，还有她们身边优雅喝饮料的关宁溪！
　　释祭也没有太多是表情，叫了声爸妈就自个找位子坐下喝起了啤酒，关宁溪的注视并没有给他带来不适。他确定自己不需要去看他目光中包含的东西。
　　“宁溪，”释悦悦拌着辣椒酱的土豆片到了嘴边，歪头见旁边的关宁溪望着对面喝酒，烫菜的释祭也发呆，立刻就懂了，宁溪肯定是因为自己说哥不同意我们两的事犯愁。释祭也面无表情的烫着菜，对他只是普通的烫菜，释悦悦叫道，“哥，我男朋友，爸妈都允许了，就你了！”
　　释爸倒一满杯酒跟释祭也碰杯，大笑着拍拍他的后背，用地道的家乡话道，“我瞅着小关这小伙子不错，挺好的！”
　　“是吧，是吧！”释悦悦听着释爸的好评，乐的伸脚不小心踢翻了桌下几个空酒瓶。
　　裴依依用手肘顶了顶一脸欣喜的释悦悦，小声道，“悦悦，你冷静点！”
　　释妈和蔼的发话了，“你们在一起是可以，但是学习也很重要，不要光顾着谈恋爱！”
　　“祭也，”释爸给了释祭也脑门一记。
　　“我有在听，你们继续，”释祭也夹菜进嘴，吱唔。
　　释妈补充，“小关这孩子长得讨人喜欢，和悦悦挺合适的，祭也你就别凶悦悦了！”
　　释悦悦有爸妈撑着后台硬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冲释祭也哼了哼鼻子，“没错，不准凶我！”
　　裴依依担心的看了看释祭也波澜不惊的脸，绯红的唇角扯出好看的弧度，释爸一个激灵，“给凌菲打个dianhau，叫她一起！”
　　“对对，给凌菲打个dianhua！”释妈立刻符合。
　　“哥，你没和嫂子住一起啊？南恒哥不是说你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了吗？”
　　关宁溪一僵，“祭也......”
　　“......”释祭也自然的抬头看向关宁溪，也许是错觉为什么看到他就会想到封里哲，真是，“怎么了？”
　　关宁溪对上释祭也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抿嘴，“没，没有......”
　　释祭也吞下发烫的青菜，真的好烫，“不用打！”
　　“什么不用，赶紧打！”释妈，厉声道。
　　释祭也掏出了手机，纠结了起来，他的纠结关宁溪都看在眼里，手机震动了起来。释祭也二话没说就接通了，“......”
　　“释祭也，在哪儿？”
　　“......”萧倾齐？
　　释祭也心悬起，萧倾齐给自己dianhua，关于伊殿，肯定是伊殿怎么了！
　　“我去找你！”
　　“嗯，”释祭也收好手机，喝下了桌上那杯刚被填满的酒，“朋友有事，我先走了！”
　　伊殿是不是出事了，太有可能了，说起记忆这东西好奇怪，发了疯想要去记起什么的时候总是头疼就是没有结果，现在却可以清晰的呈现伊殿当初受伤被血色侵蚀的样子。伊殿是不会在意的，伊殿看过来的目光冷冽，透着沉重，就算是想不起那双空洞的眼，释祭也依旧坚信自己记得伊殿的孤独。
　　等待是难熬的，知道天亮萧倾齐的dianhua才到，他居然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见了面萧倾齐只是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看了几个来回，就拉他去喝酒。
　　“释祭也，你住哪？”
　　“伊殿，在哪？”
　　这小子真让人火大！“他在继家，你想见他，他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释祭也用力揉了揉胀的酸疼的太阳穴，“什么人？”
　　“对，我很好奇你们的关系？”萧倾齐提起的释祭也的领子，拖长了尾音。
　　释祭也拽开了萧倾齐卡在咽喉的手，笑出了声，“我他妈也想知道我是他什么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他妈想做他什么人！”
　　“释祭也，承诺我一件事我就带你去见伊殿，怎么样？”萧倾齐再次贴近了眯着眼是释祭也，他肯定自己玩的有点退步了！
　　“什么事？”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你真的喝傻了！”
　　“什么事？”
　　“到D区，入我道！”萧倾齐斜到了释祭也耳边，嘴唇摩擦这释祭也发热的耳际，吐气若兰道。想要找个人陪他玩了，没错，他选择了释祭也，对，他是要毁了他，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对他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要见伊殿！”
　　萧倾齐掏出了手机，翻到了伊殿是号码，看了看半梦半醒的释祭也，响了两声通了，萧倾齐沉默之下将手机放到释祭也耳边。
　　“倾齐......”是伊殿沙哑，低沉的声音。
　　释祭也嗓子有些刺痛，很干，心脏不由自主加快了半拍！
　　“倾齐？”
　　“伊殿......”释祭也是从胸腔，闷哼发声。
　　伊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了，好熟悉的声音，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听了，明明根本听不太明了，自己却可以一下辨别。
　　“伊殿，”
　　释祭也表情变得着急了，再变的狰狞了，萧倾齐看着稍微有些头痛。
　　“伊殿.....”
　　“......”是释祭也，是他！伊殿听得很清楚。
　　“......”伊殿嘴角多了一抹苦涩的笑，他现在是两难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释祭也，你在哪？”
　　释祭也胃疼的厉害，止不住的想吐，推开车门释祭也在路边垃圾桶吐了个通透，脑子也清醒不少。只是几秒的停顿释祭也立刻跳回了车上夺过萧倾齐耳边的手机，急促道，“伊殿，你在哪里，我立马去找你，给我一个详细地址，伊殿，听着，我要见你人，别找借口，我要见你人！”
　　“......”伊殿扔掉了指间的烟头，喷出烟卷，“你来找我？”
　　“伊殿，我要见你，我认真的！”释祭也听着伊殿略带沙哑，压得低沉的声音。
　　“释祭也，我在家等你......”
　　伊殿挂断dianhua,手机放回了口袋顺便拿出了钥匙，转动门扳手，开门扑面而来的事一股汗臭味，屋内摆设很是凌乱，地上还有些扭得不成形的啤酒罐。伊殿无力地靠在门栏上点烟，吸食吐出。
　　一支烟结束，伊殿脱鞋进屋，换上释祭也那双有些破旧的凉拖鞋，解开胸前的纽扣脱下了衬衫，随手丢到了床上。桌上有几本复习资料，伊殿指尖滑过封面，不由自主的扬了扬嘴角。打开电视机，转身进了厨房，厨房里干净整洁让伊殿皱了皱眉，冰柜里鲜肉，卷心菜，牛奶，啤酒，速食放的更是有序。伊殿抓着刘海望天出了口长气，衣柜里释祭也的衣服尺寸和自己的相差不大，进了浴室更是一应俱全，伊殿心里似乎知道了什么.....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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