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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轻松
 
主角 视角
君权神授
互动
燹王


一句话简介:短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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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点击数: 2793   总书评数:1 当前被收藏数:14 文章积分:309,21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架空历史-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霹雳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721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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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权神授中心]事与愿违

作者:秋风朝夕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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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君权神授靠在椅子里喝茶,半个时辰前燹王去找鬼方赤命,他召集几个得力下属大略说明情况,吩咐下去一些事情,这段时间务必谨言慎行,开口前多过过脑子,说罢多看了临界法则一眼。
      临界法则莫名其妙的,他向来颇有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自被素还真捉弄过后安生数日,如今又勾起郁闷来,背后绿之子一剑柄磕在脊梁骨上,他便闭了嘴,心想不止燹王,这压抑气氛至少有一半得归到君权神授身上。

      自今日起半个月内,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别去他面前晃悠了。君权神授道,大家都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齐齐应声,完了散会该干嘛干嘛。
      君权神授拿起壶来倒茶,南风道,是方才招待风谷来客时煮的,不新鲜了。
      君权神授没这么讲究,他又不是燹王,话说回来,即便是燹王,如今只怕也没心思挑剔所谓的质感,南风法则就算奉上一杯凉白开,他也分不出和晨露的具体区别。

      茶水饮下去,比平日喝的涩许多,嘴里又隐约一股血腥气,他靠进椅子里静心调息,直到人都走光,四周重新寂静下来。
      圣殿里不用灯烛,质地特殊的矿石被雕琢成装饰品的模样放置各处,暗中莹然生辉,君权神授手里托着圣扉之晶,那碧绿流转的华彩深处,此刻却隐隐游离一丝血红。
      君权神授想,要不要再去看看他。
      君权神授最终坐回去,他毕竟不是燹王,轻易开启尘默神昏需耗费大量精神力,眼下的情形,还是将其用在更需要的地方。

      /

      君权神授的恶相存在很多年了,从字面意思上理解,这个化体的确不算美貌,贴心却是够的,打个比方,跟他在燹王身边的位置差不多,微妙之处在于,彼此心意相通,相处中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追随燹王多年,君权神授对各式各样的麻烦都有一定的免疫力和应对能力,然而再强大的人也有疲累的时候,特殊时期燹王自顾不暇,也没这个义务,君权神授只好自我安慰。
      听起来有点凄凉似的,但这一点,其实只能算恶相现世的原因之一。

      正式即位后的燹王,相较青春期成熟不少,彩绿险磡生机恢复,政务忙碌之余,练练武,看看书,看的还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比方说佛经。
      君权神授略意外,经书不知是从哪个旮旯犄角扒出来的,旧的厉害,勉强能看清上面的字,但要通顺的读下来,需要特别认真。
      倒也没劝诫什么,君权神授只说,看看就行了,别往深里琢磨。

      钻研佛经的人粗略可分为两种,看得开的,和看不开的。
      看得开的四大皆空,可以追求更高的境界,至于开不看的,想凭借本书脱离俗世苦海,君权神授以为,这种人继续煎熬下去都是活该。
      君权神授眼光实际且毒辣,燹王解释,这书是一位女子赠给他的,来历要追溯至初入苦境被人算计的时期,他扛着沉重的枷锁,每日还要干粗活,坐下树荫下歇息的时候,姑娘帮他擦汗,又拿了这本书当做扇子,给他扇凉。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姑娘杳无音讯,重获自由的燹王百般失落,临走时取了这本佛经充作纪念。
      君权神授放心了。

      摊开在面前的佛经纸张脆黄,君权神授确定是手抄本,字迹清秀,他翻了两页,联想那苦境女子的用心,不由暗叹了口气。
      燹王已将这一页在纸上抄过了,这本书他亲自抄了有三分之一,准备来日装订好,待到相见的一日,回赠给那位姑娘。
      有了这个打算,燹王的书法日渐一日长进起来,君权神授虽欣慰,却始终对他脑补中的恋情不置可否。
      这一页没什么难写难认的字,中间一行是‘十习为因,现此恶相’,心血来潮的,那人提起君权神授的另一个化身。
      燹王误会了。君权神授摇头,他的恶相之体,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至少比燹王恶相的来历要正经许多。

      十习因,佛讲缘法,讲因果,君臣聊了一会儿,或者说是君权神授单方面阐述自己的看法,燹王想,君权神授一定对佛门典籍涉猎不少。
      看过一些吧。他答道。
      那么想不开和想得开,君权属于哪一种?
      只是看看而已,当作比较高级的心灵鸡汤。君权神授笑笑,他看过的书名目多,种类也多,燹王感兴趣的话,他那边还有道经,若嫌枯燥,外域文字的原版小说也收过几本,晚上失眠拿来消遣很合适。
      君权神授随口说说而已,他又不是瞧不出来,燹王的重点根本不在书上。

      话题回转,君权神授问,如今有人分担彩绿险磡的对外事宜,他肩头轻松不少,但不知恶相在外情况如何,跟随燹王办事也有一段时间,磨合期应该差不多了。
      还不错,一样能干。燹王摘颗葡萄丢进嘴里,就是话少,公事公办,私事不提,整天相处下来闷得慌。
      君权神授明了于心,一时想起很多事。

      /

      恶相的出现并非预料之内,只能算情理之中。
      计划初现雏形时,距离当年燹王亲往苦境将近一甲子,彩绿险磡资源枯竭,饿殍遍野,彼时国君病况加剧,神智也不甚清晰,政务瘫痪数日,君权神授资历不够,但他素有才名,又有背景,家里长辈虽然不在朝野,国君念及老臣旧情和他照顾储君的功劳,于是也算进‘足堪信任’的人里去,另外负担起一部分从未接触的事务。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能者多劳,看到他受重视,一部分人心怀鬼胎,一部分人趋炎附势,但大多数都在冷眼旁观,揣测这个年轻人来日的下场,找茬的有,奉承的也有,挑来挑去,唯独身边能办实事的没几个。
      那时的君权神授果然还年轻着,一边挂心远行苦境的燹王,一边打起精神周旋在臣僚之中,他每日鞠躬尽瘁,可能还做着死而后已的心理准备,加班到半夜回家躺在床上,做梦都在写这一天的工作总结。

      君权神授没有抱怨,但此时此刻,他很想找个人来帮他分担一些。
      也许是工作上的麻烦,也许是心理上的压力,再贪心一点,可以是感情上的空白。
      君权神授独身多年,他所谓的空虚是精神层面上的,合得来,能聊到一起就好,倒不一定需要人来暖床。
      君权神授也收到过情书,字里行间无端满溢的情感令他觉得无聊,礼貌性的回复过后,连对方是谁都不一定记得住。

      高冷,傲慢,眼光挑剔——这大约是留给外界的印象。
      为人所不知的真相是,君权神授只是比较单纯,衍生开来,可以理解成一个人精神上稍有洁癖,他性情持重内敛,轻易不愿接受也不会付出,一段成熟的爱恋好比养花,土壤自身的条件、外界温度的维持,长久等待的耐心、足够的培育技巧缺一不可,他不相信一见钟情,厌恶一响贪欢,对仅有数面之缘便情意绵绵的恋慕者也不会放在心上。

      那理想中的感情应该是怎样的呢,对方应当是一个怎样的人?
      君权神授想,如果有一天与命中注定的那个她(他?)邂逅,如果他们将相守无数的年年岁岁,不一定诗情画意,也不一定海誓山盟,深厚的情谊在时光激流中千锤百炼,大浪淘沙,最后凝聚成一颗完美无缺的明珠,珍之爱之,郑重其事。
      君权神授考虑过,不需要出众的外表,不一定具备精才绝艳的本领,只要彼此心有灵犀,缘分所至,水到渠成。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如同你问一个人吃什么,答案永远是‘随便’,但果真随便的去下一碗面,就未必符合对方的胃口。
      从另一个层面讲,好像追求心灵的契合就分外高尚似的,一旦面对实际,对方的相貌、人品、财力、家世都要斤斤计较,君权神授倒没有口是心非,但这理想的答案太过理想化,他仍然注定独身下去。
      由此可见,年轻时候的君权神授看待感情的确是单纯的,虽然这样的单纯,跟燹王面对心上人时的手足无措有着本质区别。

      /

      君权神授躺在舒适的床铺上,意识渐渐往潮水般汹涌的睡意里沉落下去,仲夏夜的晚风吹拂山水画卷的罗帐,那山原本是死的,水原本的静的,却在干燥微凉的风中忽而动起来,鲜活成彩绿险磡多年前生机无限的万里江山,他行走其间,直到许久才见到一个人,便上前试探,孰料相谈甚欢,交契如多年挚友,对国中面临的灾情局势有不谋而合的见解和推测,聊起生平种种,又有许多相同的兴趣爱好,直到月落西沉,那人道,我该走了,愿来日相会有期。他的嗓音略微低沉,在混沌暧昧的天色下看不清楚面貌,远去的身影融入晨曦薄透的山林中,衣饰繁缛精致,被身侧的花蔓勾缠去一支孔雀翎。

      这无非是一个梦。
      清醒过后的君权神授难得没有早起,他伸出手臂,指尖在柔软的帐幔上勾画那并不存在的山与水,短暂的恍惚过后,不免自嘲无趣。
      他没有询问那个人的姓名来历,但推敲细节,再回忆熟悉至极的背影,所谓的知己何曾存在,不过是他自己。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正因遗憾沉重,这样的梦不止昙花一现,异样的情绪滋生回绕,如泉眼中涌出涓涓细流,天长日久,终于汇作能够滋润土地的广阔水脉。

      每一次见面过后,道别之前,那人都会告诉他,愿来日相会有期。
      君权神授想,归根究底,这是他内心深处的希望。
      如果你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这场梦可以更久一些。
      或许是觉察到情绪的低落,那人安慰般的轻轻抱了抱他,长发垂落额前,如深而静的潜流,那些微的凉意也让他错觉水一样的温柔。
      对方知道他需要什么,便给他什么,他接受这一切,即便是于虚幻中,也依旧怅然,但世上最了解自身的莫过于己,如此说来,又何尝不是顺理成章。

      这样的关系稳定而自然的被延续下去,愈来愈真实的感触不由令人疑惑,但潜意识中,君权神授始终回避对真相的各种猜测,交谈、对弈、甚至是长久无言的相对,有时于夜半,有时于黄昏,时间的流逝与现实毫无二致,他们并肩行走在树荫浓密的山道,深浓浅淡的绿意滤碎光影,水流声中夹杂的鸟鸣清越入云,这是记忆中的彩绿险磡,他站在亭中看咫尺之外暮雨潇潇,那人陪伴身侧沉默许久,而后问他,你在想念一个人吗。

      君权神授笑了笑,他无意隐瞒,便说起音讯渺茫的那一位来。
      你很在意他。
      他将带回彩绿险磡的希望。君权神授答道,不必回头也能感受到殊异往日的视线,但他也并未说谎。
      那人轻笑了声,感同身受与无法理解并不冲突,君权神授的侧脸被长发半掩着,他只看得到他紧抿的嘴唇和低垂的眼睫,谈起那个人的时候,君权神授失去了一直以来的从容,这令他好奇之余又觉失落。

      事情出现转折,是在新的水源开辟过程中发生的意外。
      所谓意外自然可以有很多种解释,当时工程的监察官是君权神授,听闻消息连夜赶去,现场坍塌的碎石下压着不成人形的尸体,有平民工匠,也有下级的官员,崩碎的巨岩堵塞在勘察确定的水脉附近,仅余一条小路可供人出入。
      无论如何得去看看。君权神授想,责任来日追究,他需要确定工程的损失和继续进行下去的可能性,身边带着的是直属燹王麾下的亲兵,这一点倒不必担心,于是派出军队留守,招来几个当初现场测绘的文官,一行人小心翼翼往谷地深处行去。

      /

      来,跟我走。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在身边,他挣扎着屈起手指,半埋入泥沙的身体仿佛被什么所牵引着,在漫长的死寂中终于动了一动,惊飞停落肩头的乌鸦。
      君权神授蓦地睁开双眼,这眼神毫无焦距,扫过身边毫无气息的同僚,最后停留在被乱石压住的双腿上。
      左膝往下毫无知觉,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衣料破损,和灰尘被黏腻的血迹粘连在伤口,有限的空间内,这具身躯缓慢向后挪动着,似乎不知疼痛,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又有新血流出来,一条手臂软软垂落在侧难以使力,他咬住另外半幅衣袖,撕下一段布料,细心缠裹在血痂开裂的伤处。

      君权神授慢慢站起来,确认过方向,朝正确的出口走去。
      晨曦昏蒙中,脚下散落覆盖的碎石错动着,他一步步走的很稳,只是姿势略嫌僵硬,伤口牵动,在经过的地方留下血迹。
      头顶摇摇欲坠的危险还未解除,偶尔有自高空落下的岩石,在接近他身边的一刻,忽然像被另一股力量所阻止,倏尔碎若齑粉。

      便在这一队人马进入核心区域不久,两侧坡度陡峭的山体再次坍塌,原因是救援队忽然发现幸存者,现场哗然沸腾,君权神授留下的队伍由临界法则带领,他多长了个心眼,说什么也要将这个人保下,或许会成为来日真相大白的关键证据,然而混乱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误打误撞挤落了火把,又偏巧引燃之前为工程储备的火药,只听一连串轰然巨响,尚有一段距离的临界法则当场震晕在废墟里,几乎被活埋,等他昏头涨脑在一片叫骂声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队伍和当地驻军剑拔弩张,差不多快打了起来。

      临界法则一边用纱布裹脑门上的磕伤,一面十分冷静的分析,他头痛欲裂,镜片方才也震碎了,看东西模糊不清的,随从刚刚说明,因为突如其来的火药事件,君权神授一行人进去的那条路被堵死了,至于里头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

      临界法则想,妈的,怎么就这么巧。
      临界法则面无表情的站在被堵实的路口,君权神授要是死了……
      就算是为自己来日的前程,他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临界法则打算救人,他身边有君权神授留下的鱼符,看样子不能指望,除了为数不多的亲卫没人听他的,还有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官员跑来教训他,说他不懂常识,贸然行动只会给添乱。
      还请阁下赐教。临界法则心平气和的开口。
      那人便侃侃而谈,君权神授的做法原本就太过冒险,临界法则更是外行,现在大家需要的是耐心,先营救外围的伤者,然后向上级报告,分析具体原因,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最后挑选一批可靠的,经验丰富的救援人马,以最稳妥的方式,前往事发地点进行营救。

      君权神授临走前嘱咐过,如果发生什么冲突,能忍则忍,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临界法则忍无可忍,等这一套程序走完,他家长官的头七都过了。

      按捺不住的临界法则刚要开口,只听近旁一声肺活量骇人的尖叫,他打了个哆嗦,脑子里惊涛骇浪翻滚过数种好的坏的可能,奋力扒开围堵的严严实实的人群,只见模糊黯淡的晨光中,一个浑身血迹的人站在不远处,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自堵死的石堆里辟出一条路来,他的脚步蹒跚踉跄,形容狼狈,一点点往前挪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倒,袖口遮掩下的指尖不停滴落鲜血,目光掠过惊惶不定的人群,看似空茫,又冷如妖鬼。

      伤者的彻底清醒,是在一天一夜之后,清醒过后的君权神授,似乎完全丧失了当时的记忆。
      临界法则来看望他,公事谈完,欲言又止的又说起另一段闲话。
      也没什么啦。临界法则道,老一辈人的说法,人在深山里有时会被狐狸啊吊死鬼啊还是别的什么脏东西迷住,君权神授当时鬼一样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气氛实在瘆的慌,没人敢接近,临界法则叫他,他也没反应,又过了一会儿,大约体力透支完了实在撑不住,才一头栽倒被人送回来。

      君权神授雷的不轻,他不迷信,也劝临界法则不要自欺欺人。
      临界法则原本也没什么意思,无论如何君权神授活着回来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临界法则说,这几天他正着手调查事情,但抓起来的几个人嘴巴特别紧,逼得他几乎想动私刑,但又不愿落人口实。
      君权神授想了想,南风法则新研究的菌丝还没有试验品,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
      君权神授的伤势比较重,估计还要在床上躺半个月的样子,临界法则告辞,让他好生静养。

      /

      是你么。四下无人的时候,君权神授微叹了口气。
      这不是在梦境里,自不会有那人来答他,君权神授回忆着,他的记忆的确是晦涩不明的,但这些年里,他也从未有过这样生死相携的经历,可谓刻骨铭心。

      那人唤醒他的意识,将他从死亡的泥沼中带出来。
      很疼么,忍一忍吧,就快出去了。那个人安慰道,看到膝盖流血了,撕下衣袖帮他扎在腿上,又拉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往谷口走去。
      这条路很长,走不动的时候,他靠在他肩膀上,身体太虚弱了,还让人背着走了一段。
      那人时不时的跟他说话,逼他回应,生怕他再次昏睡过去,君权神授无奈的很。
      那你答应我一定不要死。
      好……
      你说出来,我才信。
      我好好活着,我不死。君权神授勉强开口,他将脸埋在那人肩头,披落的长发沾着血迹和灰尘,呼吸间肺腑剧痛难忍,如闷着一口血,似乎觉察到什么,那人放缓了太过急促的步伐,但时间不能耽搁,思量过后索性抱起他,这样会舒服一些。

      君权神授想不起那人的样子了。
      理论上的,对方既然是他的化身,自当该有如他一般的容貌,但每次相遇,他都无法看清那人的五官,或者是看清楚过,但在清醒的时候,又全然忘记了。
      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子,我便是什么样子。
      那人告诉他,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自己的一切源自君权神授,就像在逆境之中,出于强烈的求生欲望,所以他才会出现,你以为是被人所救,其实不然。
      所以其他人都看不到你吗。君权神授笑了笑,这一次的梦境中,他做出一个决定。

      开始修习新的功法,并不如想象中的困难。
      化身之术之所以少有功成者,多半是因为‘没什么用处’,除了别有用心的家伙,正常人如果不是好奇,通常不会探究这一范畴。
      君权神授其实也算别有用心的一员,但他的用心不会妨碍到什么人,经过认真考虑,征询过对方的意愿,君权神授仍然这么做了。
      那人多次相会于他的梦中,原本‘存在’的意识已经十分强烈,君权神授事半功倍,最后的阶段,是以自身元灵塑造出一具新的躯体。
      那人的答案一如既往,君权神授却犹豫了,我的希望么……
      有何不妥吗。熟悉的声音浮现在识海中,君权神授摇头,他并不是后悔,
      元灵与意识的融合时间有限,君权神授挽起袖子,好像捏泥巴一般的,在位于‘脸’的部分开始动手。

      面对君权神授的恶相,彩绿险磡一干人等各有说法。
      南风法则认为,君权神授多年来一直桃花不断,避之不及,但此种做法太过无情,不知要让多少有情人的玻璃心粉碎一地。
      临界法则却表示赞同,他一直觉得上司怀柔太过,所以才会被人算计,他与君权神授的化体共事一段时间,对方风格偏向强硬,与本尊恰好互补,相得益彰。
      男性与女性分析问题的角度不同,由此可见一斑。君权神授装没听见,照常过日子,这一天他收到燹王自苦境送来的书信,得知相聚之期不远,情绪相当明朗。

      在看什么?化体将一盏茶递过来,君权神授打过招呼,将书信的内容念给他。
      听措辞语气,再揣测其人性格,似乎与你之前描述的颇有不同。
      的确。君权神授有些担心,这是成长的机会,他是燹王的臣子,但更有亦师亦友的情分,远不同于旁人,操心的更琐碎,有时会被嫌絮叨。
      放心,我会如你一般去辅佐他。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的发展一如所料,感应自己的想法,接受自己的人际关系,承担自己的责任,于公于私彼此心有灵犀,完全不需要再去费心。
      恶相俯下身来,手臂环过肩膀,将信笺重新放在他膝头。

      /

      君权神授再次看到那个人,月光滤过林木星星点点,花海如火如荼。
      敝旧的石亭坐落在山水之间,有人在那里等他,秋海棠绵延在很远的地方,他亲手种下它们,开落过多少年头一清二楚。

      你的伤——
      他忽然说不出口。
      君权神授许久不做梦了,回忆浪费他太多时间,千百年前的光阴,比眼前这一场虚无更像梦境。

      从几时起不再觉得疼痛了,那一刻嘴角见红,是旧伤口的颜色,伤口原是两个人的,当然,要说是一个人也无所谓,他便是他,但另一道新的疤痕难以愈合,也再与旁人无关。
      我很好。君权神授见那人走来,但你不如我。
      何故于此一针见血?
      这是他们独处的世界,不谈彩绿险磡,不谈燹王,于此长久沉默中发现,莫若只如初见,其实这话头里还有一句,乍见之欢不如久处不厌,谁都希望将来会是这一种,只是当时各自寄望的对象不同。
      我曾经以为我是——
      若有所思,又戛然而止,君权神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将这个人带来这个世界,阴差阳错的,忘了最初缘由的理想人选,有些事从来做不到足够单纯,许多年后他明白这个真相,只需四字心不由己。

      (我不会离开你。)

      他看到他的眼睛这么说,这几个字熟悉的锥心刺骨,落花流水虽是徒劳,随波而去,还有万里可行,我与你,你与他,这世上情天恨海自有人伤怀怨怼,以为不成其好便是最大的悲哀,但又有一种,待你千好万好仍失之交臂,难做有情人,哪个更唏嘘?
      我也是。他的神情如记忆中从容不变,指甲刺入掌心扣紧。
      这个回答毫无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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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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