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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口否认
高令婉问宇文邕,齐国的大将军斛律光是周国的内应吗?
宇文邕一愣,皱着眉毛看了高令婉一会儿,“为什么问这个?”
高令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宇文邕,声音又高了几分,“我只问你‘是’或‘不是’?”
对于高令婉的问题,宇文宪同样深感意外,“胡姑娘……”他也想问高令婉和斛律光家的关系。不过没等他的问题问出口,高令婉直视着宇文邕,厉声打断了他,“你闭嘴!”
宇文宪听话地闭了嘴。闭嘴是闭嘴,不过,他暗暗留意着高令婉的一举一动,随时提防高令婉对他皇兄发难。
“斛律将军是你什么人?”宇文邕的眉心皱出个不大不小的疙瘩。
高令婉的眼睛要喷出火来,“别管他是我什么人,回答我的问题!”
宇文邕看着高令婉的眼睛,“他是你的亲人,对吗?你不姓胡,你姓斛律,对不对?”
宇文邕不回答高令婉的问题,高令婉也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不是周国的内应,是不是?”
宇文邕看了高令婉一会儿,“是。”
“是你让人陷害了他,是不是?”高令婉的嗓子哽咽了。
“不是。”宇文邕马上予以坚决否认。
高令婉眼中含泪,凄然一笑,“玄朗,你还算是男人吗?”直瞪着宇文邕,她的眼泪再控制不住,簌的从眼眶中掉了出来,“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那天晚上,我在齐宫的房顶上听得清清楚楚,祖珽的女儿说,她父亲就是受了周主的重金贿赂,才四处散布谣言,说斛律将军是周国的内应,说他有不臣之心,要谋朝篡位。周主,难道不是你宇文邕!”
宇文宪提了口气,想要为他四哥辩解辩解,不料,他气运到了嘴边,嘴还没张开呢,宇文邕一抬手,作了个制止的手势,于是,他一伸脖子,把那口已经运动到了嘴边的气,又顺着原路咽了回去。
“如果,这件事是我作的,你打算怎么作?”宇文邕静静地望着泪流满面的高令婉。
高令婉紧咬腮帮,“你觉得我会怎么作?”
宇文邕垂下眼,复又抬起看定女主,“杀了我?”
高令婉咬牙,“说对了!”言罢,高令婉抬手为掌,照着宇文邕的面门劈面砍来,宇文邕闪身向后退去。
时刻提防高令婉一举一动的宇文宪,在高令婉举掌的下一霎,闪身形,切入到二人之间,把二人隔了开来,与此同时,举腕挡下了高令婉的掌刀,“胡姑娘,你误会我皇兄了!这件事真不是我皇兄作的!”
高令婉变掌为拳,攻击不停,“不是他作的,难道是你作的!”
宇文宪气乐了,“不是我,是大冢宰!是我们的堂兄,大冢宰宇文护作的!”
高令婉不信,“我听得清清楚楚,祖珽的女儿说的是‘周主’,不是‘大冢宰’!”
宇文宪又挡下一记攻击,“你笨啊,他不会假借我皇兄的名义?就好比我出去杀人,别人问我受了谁的指使,我就可以说受了你的指使,谁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闻听此言,高令婉半信半疑地停了手,宇文宪挡在宇文邕的身前,行啊,他望着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的女主,有两下子啊。
“你闪开!”高令婉让宇文宪让开。
宇文宪使劲摇头,“不闪。”
宇文邕从后面抬手扒拉开了宇文宪,重新站在了高令婉的面前。
“他说的是真的吗?”高令婉问。
宇文邕语气沉静,“你信,便是真的。不信,我说再多也是假的。”
高令婉沉默着望着宇文邕,过了一会儿,她垂下眼,“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言毕,她绕开宇文邕,欲向外走。
宇文宪横挪一步挡住了高令婉的去路,“你去哪儿?”
高令婉不看他,“离开这里。”
宇文宪斜眼看向别处,长呼了一口气,复又看向高令婉,“你以为这里是外面的集市呢,随你任意来去?”
高令婉傲然反问,“就凭你,也想拦我?”
宇文宪笑了,他觉得自己有点恶趣味,特别喜欢看这位“小师姐”生气。这位小师姐越生气,他越觉得可爱,越想逗她,“为什么不能?”
高令婉傲然得十分认真,“那你就试试吧。”说罢,一抬手,扒拉开宇文宪拦住她去路的胳膊,迈步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宇文宪刚要发招,阻住高令婉的脚步,刚一抬手,斜次里伸过一条胳膊化解了他的招式,他一扭脸,看到了四皇兄宇文邕的脸,“皇兄?”
宇文邕没理他,定定地望着高令婉的背影,就在高令婉还有两步就要走到房门之时,出口叫住了高令婉,“明珠。”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激烈,只是平平淡淡地叫了一声高令婉的小名。就这一声平平淡淡的呼唤,高令婉戛然止步。
止步是止步了,可是不回头。
宇文邕望着几步之外,让他日思夜想了三年的人,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他有个习惯,紧张时会握拳,生气时也会握拳,“明珠,”他艰难地开了口,“你要去查真相,我不拦你。可是,你可不可以等我二嫂和我母后的病情好转以后,再去查。毕竟,她们是无辜的。”
这话说完,他就见前方的背影微微耸动了一下,一声饱含无限凄楚的冷笑随之而起,“无辜?斛律府百多条人命,哪条不无辜?”“哪条“二字,被高令婉加重了字音,听起来份外刺心。
宇文邕默然,高令婉再次举足,宇文邕连忙又叫住了她,“明珠,你要怎样才肯相信,那件事不是我作的?”
室内沉寂了片刻,不久响起高令婉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用你的母亲跟我起誓。用你的母亲跟我起誓,我就信。”
宇文宪有点生气了,觉得高令婉有些过份,“你!”
宇文邕抬手制止了他,然后平静地点了点头,“好,朕就以朕的母后向你起誓,”这回,他换上了皇帝的自称,“这件事,千真万确,不是朕作的。若是你查出,此事确为朕所为,就让朕的母后不得寿终正寝。”
宇文宪急了,“皇兄!”
宇文邕神色凛然,“怕什么,朕没作过,此誓自然也不会应在太后身上。”他看着高令婉的背影,“明珠,如此,你可不可以暂时留下来?”
背影不语不动,宇文邕略一沉吟,“这件事,日后,朕必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只是,现在不行,朕有朕的苦衷,希望你能体谅。”
就在此时,房门外响起了几声低低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郑荣低声通报,“陛下,大冢宰来了,在御书房呢,说要给陛下看看给突厥公主准备的聘礼礼单。”
“知道了,你先去吧,告诉大冢宰,朕随后就到。”
“遵旨。”郑荣走了。
“明珠,你听我说……”宇文邕有些心虚,想跟高令婉解释解释。
高令婉头也不回地打断了他,“用不着跟我说,除了斛律家的那件事,我对你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我要去看看病人了。”说完,她迈步走到门前,拉开密室门走了出去。她的记性很好,知道出了密室该往哪儿走,能走出这座宫殿。
看着高令婉的身影消失在密室门口,宇文宪问宇文邕,“皇兄,你喜欢她?”
宇文邕双手负于身后,沉默无语。宇文宪默然,为宇文邕,也为他自己。
片刻之后,宇文邕一眨眼,“去吧,替朕保护好她。”
宇文宪啼笑皆非,“她还用我保护?”
宇文邕扭脸看了宇文宪一眼,宇文宪马上改口,“好好好,我保护,我保护。”
当晚,大冢宰宇文护坐在自己不知比御书房华丽不知多少倍的书房里,听人跟他汇报当天宫里的大事小情,主要是他堂弟宇文邕的动态。
从来人的汇报中,宇文护得知,他堂弟宇文宪从大街上给太后找了个神医,这名神医很有两下子,太后久治不效的病,竟然大有起色。不但太后的病大有起色,就连莫名其妙发了疯的前皇后,她也给治了,听说吃了她开的药,前皇后的情绪稳定多少。
这还不是最让宇文护感兴趣的,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他听说,这位年纪不大的神医,居然是他堂弟宇文邕的师姐。俩人似乎还有点儿矛盾,来人汇报,他堂弟这位小师姐,很不给他堂弟面子,拉着脸,对他堂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他堂弟对这位师姐倒是恭敬得紧。看样子,似是感情方面的矛盾。
感情方面的矛盾?宇文护大感意外,想不到他那位成天面瘫着一张脸的堂弟,居然还能有感情方面的矛盾?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他转念一想,想到了他母亲身上。
这阵子,他的母亲和太后一样,也闹了毛病,找了好些大夫,吃了不少药,也没看好。他决定明天进宫看看这位和他面瘫堂弟有矛盾的女子,顺道再把这名女子接进府中,给他母亲看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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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未修,有错别字,是多打出来的字,语法错误,以后再修。
五笔打字,手按错一个键,或是少按一个键就是个不相干的字,尽量避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