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也只能是这样

　　时间恍惚又回到了2011年，又是一个5年过去了。幽幽靠在他的腿上，想起这些过往，抬起有点晕乎的头看着身边貌似快喝高的男子。真的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开车回家呢。那就顺着他的话，送他回家吧，等他平安到家，自己就跑去打车。当时，是这么想的。
　　谁知道呢，他的家那么偏远，从长长的巷子进去，长到幽幽根本记不得返回的路。
　　谁又知道，是不是两个失意的人，借着酒的掩护，心里都升起那么一丝清醒时候不敢有的想法呢？
　　稀里糊涂的进了门，稀里糊涂的上了床，做了一个长长的桃色的梦，稀里糊涂枕着他的臂弯一觉到天明。
　　很久以后，两个人都想不明白，那是一次醉酒的意外，还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放纵。
　　在酒精里孕育的花朵，是不是更加的甜美芳香？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甚至不知道两个人算不算恋人。他只是第二天清晨把她送回晓霞的住处，临行前对她说一句：我回来就打电话给你。然后开着车去上班。
　　傍晚回来，一个电话，说在家里吃了晚饭来找她，他是那么孝顺的孩子，只要在桂林，必定会在家和父母一起吃晚饭。甚至有一次，两个人一起走在街上，他接到电话，说要回家吃饭，于是她安心地等着他来，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等待心上人。而她竟然没发现，自己的等待，怀了朝圣般的心情。
　　也许，大多女孩都一样，身体给了一个男人，便会不知不觉把心也搭上，直到把自己全部的生命双手奉上。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好几天，直到那傍晚，他的一通电话，形势似乎起了转变。
　　她奔下楼，看见他靠在车上一脸的沮丧。他说了很多，无非是工作上的苦闷，尔虞我诈，处心积虑，人情世故。他全身心的付出，三个月内做到整个市最好的业务员，业绩最高。他无意间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秘密，受到上司的打压和排挤。这不是他的错啊，年轻的男子只不过想好好工作，好好表现，没想过要争权斗势，为什么社会偏偏是这样。他已经做到最好了，为什么那些人就是容不下他呢？说起种种过往，说到动情处，趴在她肩膀上哭了起来，那是幽幽第一次看见他哭。
　　女孩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好一下下的轻抚他的脊背。她不知道，一个男人在悲伤失意的时候，需要的不是什么话语，一份陪伴和倾听已经足够。而一个男人愿意向你倾诉，愿意在你面前展示他的脆弱，大概也是一种信任和依赖吧。这算不算她们之间关系的质的飞跃？
　　去他家的路上，他突然在路边停下车，对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问她：你喜欢我吗？
　　幽幽别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能跟他说，一个女孩，把身体给了他，就会心也向着他。那是依赖，还不算爱，不是么？
　　他说，每个人都有很多的过去，我有，相信你也有。或许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你，只是对你有一些喜欢，如果你跟着我，会受很多的苦，我的家庭状况你也知道。我会对你好，也许会慢慢的爱上你，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她不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话。
　　他说，你愿意跟着我，我们就继续，不愿意，我就送你回家。
　　她还是不说话，她在思考，有时候，她的思维总是比别人慢半拍。其实她是介意的，她在想，这样一个清瘦的男人，身体不好的男人，抽了十几年的烟，热爱喝酒的男人，肝和肺也许都是不好的，甚至他还和她一样，右耳失聪，这样的一个男人，也许，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他会需要她的照顾。而他，可能没有办法照顾她，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她想要的？
　　见她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他欲调转车头。她急了，抓抓他的手，急切的说“回家吧，回你家。”就是这样一句话，代表了“我愿意”三个字。就在五里店的公路边，她的承诺在还有一丝寒意的夜色中随风飘扬，一同飘扬的，还有她一头乌黑秀丽散着香气的齐肩短发。
　　我愿意，这几个字她做到了。很久以后，久到一年以后，两个人一起路过这条路，这颗树下，还会提起当年这一段往事。
　　当年，她说完那六个字，便迫不及待的钻到他身前，坐上摩托车前座。
　　他说，坐后面吧，前面冷。
　　她说，我喜欢坐你前面，你开着车，好像同时在抱着我一样。
　　他笑，她也笑。
　　她突然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亲爱的，我现在虽然还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可是我知道，我不想离开你，我离不开你。我愿意陪着你，慢慢爱上你，然后让你也，慢慢爱上我，离不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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