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毒

　　本来玫久是打算等冥风闭关出来，好手刃仇人的，但京城来了消息，他便等不及了。
　　“九，我的大婚明年三月初九，把小杂鱼处理干净，京城有大鱼。”
　　短短一句话，让玫久心情变得很好：“暗，清音那怎么样了？”
　　暗声音有些迟疑：“她——”
　　“怎么了？”玫久声音稍稍提高。
　　暗急忙下跪：“楼羽、冷若雪都死了。清音受了重伤，可能一辈子都习不了武了。”
　　“怎么回事，清泉呢？”
　　“清泉没出手。”
　　玫久叹了一声：“算了，我去看看她吧。”
　　归一门，玫久给清音把了，眉头皱了皱:“值得吗？”
　　清音眼神清澈：“搭上我的命都值。”
　　玫久扫了一眼清泉：“那你把他置于何地？他等了你五年，若你死了，对得起她吗？”
　　清音眼带愧疚：“门主，属下配不上泉水护法。”她已经功法全废，不想耽误别人。
　　玫久摇头：“五年，石头也该捂热了。清音，你一句配不上就能抵消他五年所为你花的心思吗？”
　　“我……”能怎么办，本来就是拼死一战。
　　“还有，你以为归一门收你就只为了杀那两个混蛋吗？他们不值得你付出一生的代价。”
　　“属下对不起归一门。”
　　“你确实对不起。清泉，清音以后归你管，若她还这般消极，你这护法也不用当了。”
　　“是。”清泉答。
　　“门主——”
　　“还有，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了。”五年了，他们不急，自己都等急了。
　　“门主，属下不同意。”清音跪下，“请门主收回成命。”
　　“你没资格不同意。我看就三天后吧，虽然急了点。不过，清音，你还有任务不能浪费太多时间。”
　　“门主，清音最近一段时间不适合接任务，清泉愿意——”
　　“你是门主还是我是？”玫久声音乍然一冷。
　　“清泉不敢。”清泉不由跪下。
　　“我看你们一个个胆子都肥了。清音你当初怎么说来着，收拾那两个人渣不费力气，可看看你现在。清音你把我这个门主当摆设了吧？”
　　“门主，清音她——”
　　“住口。清泉，我当初怎么交代你的。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吧？”玫久语气很不好，他理解两人的心情，但他不容许欺骗。真当他这个门主好糊弄是吧？
　　“请门主责罚。”两人心里一阵愧疚。
　　“清泉办事不力，去魄那领罚一日，由护法降为普通成员。清音欺上，限期三个月内让锦衣阁在京城站稳脚跟，将功赎罪。清泉在京城把归一门的联络点散开。若锦衣阁开不下去，你们两个不用来见我了。”
　　“是。”异口同声坚定的回答。
　　“清音，你先退下。”
　　清音担忧地看了一眼清泉，清泉冲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
　　等清音下去，玫久一下子把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把刚出去的清音吓了一跳，心里忐忑地走了。
　　“门主息怒。”说实话，清泉也被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玫久砸东西。
　　“还跪着干什么，起来吧。”玫久从头到尾就没有生气。
　　清泉不敢违命，只好站起来，掏出令牌：“门主。”
　　玫久看了令牌一眼:“先收着。没它，你在京城也办不了什么事。清泉，话我可先说在前了，三个月，你和清音谁完成不了任务，都可以给我滚了。”
　　“清泉知道了。”
　　玫久：“暗。”
　　暗现身，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把书递给玫久之后又隐身了。玫久把书扔给清泉：“给清音的。她筋脉虽然废了，但清衣的医术不错。练些柔和的武功还是可以的。”省得那丫头又说配不上你。
　　“是。”惊喜。
　　“走吧，别忘了三日后大婚。”
　　“门主——”
　　“怎么，有意见？”
　　“谢门主成全。”清泉激动地磕了个头才走。
　　玫久摆手，可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
　　“清音，发什么呆呢？”清衣见清音两眼无神不由问道。
　　“门主发火了，我担心清泉。”清音幽幽地叹了口气，“都是我连累了他。”
　　“放心，清泉不会有事的，门主向来心软，你又不是不知道。”
　　“衣，我三日后大婚。”
　　“跟清泉？你们终于在一起了，恭喜。”
　　“可我如今——”
　　“你如今怎么了，觉得配不上他？”清衣问。
　　“嗯。”
　　“清音，以前呢，你说你大仇未报，现在又——。清音，我问你，你喜欢清泉吗？”
　　清音脸颊发烫，但仍旧点了点头。
　　“那你有一天会因为他武功全废而看不起他吗？”
　　“不会。”坚定。
　　“那不就成了。将心比心，你一味的逃避，你对得起他吗？他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
　　“可是——”他值得更好的呀。
　　清衣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喜欢的才是最好的。门主那么优秀，你喜欢门主吗，愿意嫁给他吗？”
　　“衣，别说门主……”有些忌惮。
　　“回答我。”清衣语气一厉。
　　“在我心里，清泉是独一无二的，我不会——”
　　“一样的道理，即使有更好的，在清泉心里你却是独一无二的。既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为什么不努力的让自己配得上他呢？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清衣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归一门里不少人都有些怕她，但心里仍是敬重她的，因为她总能解开人的心结。走时清衣有些伤心，她挺讨厌自己的聪慧的，能一眼看清人的心思。就是看得太清楚了，她才无法插手这两人的感情。其实她是喜欢清泉的呀，喜欢了整整四年。但知道两人的感情，知道自己无力插足，连争上一争的勇气都没有了。她有些不甘心呢，但那又如何呢，清泉对清音是会好一辈子的，这种人爱上了，即使得不到也会爱一辈子。叹口气，也好，是该结束了，这段无果的暗恋。
　　“阿清姐。”欢快的声音唤回了清衣的思绪。
　　清衣眉毛挑了挑，绕道，对面前的少年视而不见。
　　少年似乎并不在意，反而跟了上去：“姐，怎么了，不开心？”
　　“用你管？”清衣极其讨厌眼前这个人，至于理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清枫笑了笑：“不用我管。哎，听说音姐三天后大婚，你觉得我送什么礼物好呢？”
　　清衣没好气地说：“这和我有关系吗？”
　　“你们都是女孩，应该会比较了解女孩会比较喜欢什么吧？”
　　“珠子宝石，项链钻石，极品衣料，好看、好玩的就行。”
　　“清衣打算送什么？”
　　“和你有关系吗？”清衣瞟了他一眼，她现在心情十分不好，最好别来惹她。
　　清枫嘟了嘟嘴唇：“我好奇嘛。”
　　“解毒丸、辟邪玉。”
　　“辟邪玉，那个很漂亮的玉坠吗？”
　　“没错。”
　　“你不是说，那是你的家传宝物吗？为什么送这个？”
　　“我喜欢。”
　　“噢，那我送银环吧。”
　　清衣猛地站住：“清枫你到底想干什么？”
　　清枫似乎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银环是你保命的东西，你拿来送人？”这死孩子，有没有搞错？
　　“可我身上只有这个能跟你的辟邪玉比呀。”
　　“你为什么要跟我比？”
　　“你知道的。”
　　清衣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少年，火了：“清枫，我说过，我对你没兴趣。”
　　清枫大眼睛一下子蒙上了雾：“我知道。”
　　清衣没辙了：“所以别跟我比。”
　　“可是，我喜欢你。”
　　清衣扶额：“喜欢？你才十六岁吧，你说你喜欢我？”
　　清枫猛个点头。
　　“十六岁懂得什么是喜欢吗？”
　　“十六岁，当爹的都有了。”清枫小心答着。
　　清衣懒得理他，又急走了几步，但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目带凶光地看向清枫：“这是哪？”
　　清枫是被吓到了，泪水一下子滑落下来：“不知道。”
　　“你装什么装？”这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清枫嘟了嘟嘴唇，用手擦干眼泪被泪水浸过的眼睛格外诱人。他微一眯眼无害气息尽去。清衣退了两步，这种眼光她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陌生。这人有多少张脸呀，说变就变。
　　“姐，你在怕什么？”清枫眼角带笑。
　　清衣却觉得心一凉，不自然地笑了笑：“清枫，如果你成年了还喜欢我，我就认了。”
　　“怎么个认法？”
　　清衣咬咬牙：“我就嫁给你。”她好歹是归一门的护法，却被一破小孩威胁了，她没脸见人了。
　　“呵，你等我吗？”眼里威胁很明显，不等现在就办了你。
　　“等，一定等。”清衣很没出息地应了。这人杀人不眨眼的，她可不想死。什么士可杀不可辱的不是她的准则。
　　“我凭什么信你？”
　　清衣想杀人了招呼也不打便出手。但清衣哪比得上清枫。清枫在几大护法中出手最是狠辣，且他百毒不侵。所以功力最弱，靠毒取胜的清衣不够十招便败了。清衣的腰被他搂着，一只手按在清衣脖子的大动脉上。虽然清枫才十六岁，但已经高出清衣一个头了。
　　清枫微微摇头：“知道打不过我还打。”
　　“我——”还没出口的话被对方咽下了肚子。清衣头脑顿时一片空白。直到对方的舌头撬开自己的牙口，她才反应过来：被吻了，被强吻了？拼命挣扎，但对方纹丝不动，反而把吻加剧加深。清衣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了，清枫才微微离开一些：“用鼻子呼吸，傻丫头。”语毕，唇又覆了上去。
　　如果不是收到门主的呼唤，清枫估计自己就会要了清衣。她的味道比自己想象的要美味得多。看着清枫离开，清衣穿上衣裳，脸色红得快滴血。这什么情况呀，自己就这么半推半就的依了他。清衣，你的底线有多低呀。看着身上的吻痕，欲哭无泪，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跳个不停。诡异的是心里竟没有一丝不舒服，反而甜丝丝的。清衣捂脸，心里呐喊：清衣，你完了，你爱上那破小孩了。你这心变得也忒快了。
　　“门主。”清枫单膝跪地。
　　玫久见他心情不错，心兀地一沉：“你去诡林了？”
　　清枫头低了低，默认了。
　　玫久盯了他好一会：“清枫，你是破格提上来的。你应该知道你身上杀气太盛。清枫，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
　　“清枫一生只有清衣一个。以血为誓，若违此言，清枫一生不举。”指尖破损处划了一个誓字。莫名的力量笼罩了归一门。
　　清衣感觉到了那股力量，心情微微有些沉重，她用银针刺破指尖在空中划了一个誓字：“清衣此生只有清枫一人。以血为誓，若违此誓，清衣一生孤老。”两道力量碰撞，最后消于世间。此刻，两人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心近了。
　　玫久的担忧方才发下一些：“清枫，以后若有难，归一门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谢门主。”
　　莫府三夕院如荼心里猛地一痛，脸色苍白。如火也没好到哪去：“姐，竟然是那个位面的力量。”
　　冷欢在药房了喷了一口血，眼里紫光划过：“没想到。竟然起了血誓。”
　　给莫子夕汇报工作的冷乐生生把口里的那一口血咽了回去：血誓，好大的胆子。
　　莫子夕虽看不见，但他感觉一向敏锐：“冷乐，怎么了？”
　　冷乐笑了一下：“没事，公子。”
　　“别瞒我，和那个力量有关吗？“
　　冷乐一惊：“公子，你能——”感觉到，不可能呀。
　　莫子夕摇了摇头：“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你们。”这四个人从来都不简单，他知道，但是，他们只有善意，他也很清楚。
　　冷乐苦笑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就是天意吗，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吗？
　　杀手阁玫二精致的眉眼闪过痛色：血誓，好久不见。玫一拳头紧握眼里划过金色：天地规则，久违。熟悉的气息，玫一一下子松开了拳头：“九，你来了。”
　　玫久现身，跟着他的自然是清枫。
　　“有进步。”玫久挺意外能看到玫二：“二姐，你出关了。”
　　玫二眨了眨她那双好看到过分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清枫一会，才答玫久的话：“不出关怎么支持你揽权？怎么，不介绍一下？”
　　“清枫。玫一、玫二。”干脆利落。
　　玫二冷冷地开口：“杀气这么重，难怪一来就是血誓。”
　　清枫无辜地炸了眨眼，看起来可怜得很。
　　“装什么装？”玫二插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才回过神来，这人好强的迷惑力。
　　“九，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位面的事情。”玫一不解地问，在玫久身上，他没有觉察到丝毫不对。
　　“我也想知道。”玫久实话实说，“不过，血誓是个意外。我今天是来接手杀手阁的。”
　　“我已经发了召集令，人都来得差不多了。”玫一说。
　　“清枫，我们去大厅。到时若有人不服，你就放心收拾他们。”
　　大厅里杀手阁有分量的人都来了。中年人三人，鬼三、鬼七、鬼十一。上一届的杀手之王，二十人，现在只剩三人。青年人七人，玫一、玫二、玫三、玫五、玫六、玫七、玫十，加上少年玫久，这届的杀手之王，十人，如今有八人。种子杀手三十人，越一到越三十，一人不差，大多八九岁，但实力也不容小觑。二等和三等杀手只派了些能说得上话的人来。加起来有上百人，但大厅很大，倒也不显拥挤。
　　玫久毫无压力的座上了主位，玫一玫二清枫站在两旁。下面一下子静了。
　　“玫一，你们什么意思？”玫六有些沉不住气，首先发问。当然，他没敢问玫久。玫久那个人就是一个疯子，千万不能惹的类型。当初，他有多纯真，才会去找他挑战，然后一次次的被揍得半死不活的。
　　“看不出来吗，杀手阁从今天开始，归我玫久。”玫久的声音加了内力，大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阁主呢？”依旧是玫六问。
　　“他呀，闭关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归天了。”
　　“真的？证据呢？”
　　“证据呀。今天我坐这了，他也没出现，不是个很好的证据吗？”玫久似笑非笑。
　　玫六一下子被问住了。
　　“你有什么能力拿下杀手阁？”玫七问。
　　“就凭我是玫久。不服的可以找我手下切磋一下。”玫久看了看清枫。
　　“我来领教一下。”玫六永远是好战的一个。玫久他是打不过，但这个少年才十五六的样子，应该不会太厉害。
　　清枫走了下来：“我出手了。”
　　玫六本想说这里太窄，但对方打过招呼之后出手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他不得不全神应对。越打越惊心，这些招式太狠了。不过二十招，玫六完败。玫六一脸惨白：不过十五六的少年，这份狠辣从哪来的？不过，技不如人，心里反下定决心，再努力。在江湖闯荡了几年，这份进取心快要磨完了。毕竟，他的实力属一流，少有敌手。今天，败给比自己小的人，终于让他认清自己仍有很多不足以及进取空间。
　　鬼三眼里闪过精光：“我来试试。”
　　清枫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凝重：“好。”
　　这回两人来到了练武场。“请。”鬼三一手执剑。
　　玫久见状，扔给清枫一把剑：“尽力就好。”
　　两人出手快到看不清，众人被剑气逼得退开几步。心下大骇，鬼三四十多了，有这份内力不足为奇，但那个少年明明只是个孩子，但这剑气、这内力，怎么可能是一个少年所能拥有的？杀手出剑一向快准狠，这少年亦不差。甚至在狠上比鬼三更甚几分，若不是内力上欠了些，这场打斗也不会如此精彩。鬼三多年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了，越打越兴奋，恨不得使出全部绝学。但清枫微微有些惊讶，好强，不愧为杀手之王。一方面，他的内力毕竟比不上鬼三，所以剑走偏锋，避其锋芒，鬼三看出他的意图便步步紧逼。另一方面，他的交手经验不及鬼三，有好几回险些重伤。不过他也有他的优势，身体反应极其迅速，柔韧度好得过分，领悟力亦强。所以，两人一时间难分上下。
　　“你说谁会赢？”玫一问玫二。
　　玫二答：“清枫。”
　　“这么肯定？”
　　“他聪明得过分。”
　　“怎么说？”
　　“仔细看，他在找破绽。”
　　杀手讲究速度，很少有人会打这么久，所以清枫在等，等对方技穷之时。果然不出玫二所料，清枫险胜。
　　“还有谁要试吗？清枫歇会。”玫久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我陪大伙玩玩。”
　　“鬼十一愿领教。”鬼十一随意四十岁，但看起来还很年轻，看来是个会保养自己的人。
　　“乐意之极。”
　　现任杀手之王，玫久在杀手阁是这届杀手了私下定的王，应战上届精英，众杀手都很兴奋。平日里难得一见。
　　鬼十一的武器是一把大刀，玫久用剑。刀剑相碰火花四溅。鬼十一满意一笑：“功力不错。”“彼此彼此。”刀光剑影中两人偶尔说上几句话，倒像是好友在切磋。众杀手眼都舍不得眨一下，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况。高手交手，观看者亦能领悟许多，对自己的习武有莫大益处。
　　大开大合，玫久打得兴起，一招大浪推沙十成功力砍了，鬼十一觉察到了危险，就地一滚，避开锋芒，但仍吐了一口血：“我输了。”
　　“承让。”前后不到两百招，真正的杀手之战。惊心动魄。
　　“鬼十一愿认玫久为主，阁主万岁。”鬼十一跪下，其他杀手也都心服口服的跪下了。
　　杀手界，强者为王。
　　玫久应下了：“从今天起，杀手阁将会走上属于它自己的辉煌。我接手杀手阁，定下一条规矩，希望各位遵守。杀该杀之人，杀能杀之人。记住了吗？”
　　“阁主，能稍稍解释一下吗？”依旧是玫六。
　　“我不希望我们杀孽太重，背负太多血腥。不杀无辜之人，不牵涉无辜，我们是杀手不是杀人机器。杀能杀之人，有些人太强大，我不希望我们为了钱付出自己的生命，量力而行。玫六，这方面你负责，什么任务该接什么不该接。”
　　“那我们会不会只能喝西北风呀？”玫六问。
　　“放心，不会。记住这条规矩，杀手阁会成为我们自己做主的帮派，而不是别人的杀人工具。杀手阁只能由杀手自己掌控而不是金钱或者雇主掌控。违规者，玫二，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玫二笑得风情万种：“阁主，我绝对会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杀手们齐齐打了个冷颤。
　　“好了，回去说吧，这太阳有些大。”五月的天，知了都有些烦躁。
　　大厅 ，众人做好。
　　玫一说：“杀手阁今后规矩只有一条：杀该杀之人，杀能杀之人。次规矩希望各位牢记于心。还有，我不希望这句话传出去，对外，杀手阁如旧。现在来说一下改动。每个杀手请到玫二处登记，时间从今天起到二十天后止，信息越详细越好，逾期不报者，阁规处置。
　　玫二插了句：“先报到你们头那，我一个人管不过来。玫六，你负责核对信息。”
　　玫一继续说：“鬼三、七、十一升为护法，未经阁主允许不得接任务，你们可有意见？”
　　三个中年人摇了摇头，稳定下来也好。
　　玫久插了句：“要没时间通报可以征询玫一、二、六的意见。”
　　“玫三，你……”
　　经过玫一的安排，杀手阁人事布局焕然一新。玫久的意思是：“杀手阁，我希望它是杀手的依靠，杀手的家，大家有没有信心打造一个令自己满意的家？”
　　“有！”
　　“我希望它是一个在江湖能横着走的势力。不需要别人置评，只要自己问心无愧。我不追究过去，我只看将来。大家有信心给自己一个光明的未来吗？”
　　“有！”
　　把杀手阁理清，玫久就回了归一门，当主婚人，第一次当主婚人，感觉挺新鲜的。之后便去了九店。
　　钱来见到他时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拥抱：“东家，你总算来了。”
　　玫久推开他：“说得你好像不是东家似的。”
　　“我一小东家能和你一大东家比吗？”有钱就是好呀，可以做甩手掌柜。
　　玫久坐了下来：“说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钱来，“我以为九店归我一个人了呢。死活不舍得来一趟。”
　　“有没有打算在京城开分店？”
　　“京城？那里要活下来有些难。不过应该能赚不少。但是天子脚下碰到谁都是官，不适合我去。不过我向你推荐一人，他应该可以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说说看。”
　　“习凉。”
　　“那就他吧。钱来你打算一直窝在这？”
　　“谁说，我都是去江南一带，顺利的话还会往南，岭南、海南。所以大老板，你得多备钱。”
　　“也不嫌累。钱应该够的，尽管用。赚了亏了也有你陪着。”
　　“小看人，我什么时候回去做亏本的买卖？”
　　“行，祝我们财源滚滚。”玫久一笑。
　　安排好一切之后，玫久便往京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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