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毒

　　一个月后清心楼
　　“少楼主，这一个月，我们的生意莫名遭到灵阁和九店的打击。九店还好说，属于正当竞争，但灵阁的做法就是把我们往死里折腾呀。”钱外总管向楼羽汇报，“这两家一向与我们清心楼井水不犯河水的呀。”
　　楼羽放下茶盏：“知道这两家的东家是谁吗？”
　　“灵阁的东家是灵渊，九店的主人号称九少爷。”
　　“能联系上吗？”
　　“我试试。”钱勇答。
　　等钱勇下去后，王晗问：“你要见他们？”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楼羽。
　　“能猜到是谁吗？”
　　“或许跟雪儿有些关系。我总觉得莫子夕没这么简单。虽说退了婚，可我不信他会是一个大度的人。”
　　“所以你怀疑他？可是，灵阁、灵渊会听他的？”
　　“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况且就他身边的四人也不简单。而雪儿不知为何又去杀手阁雇了杀手。这莫子夕和玫久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雪儿一次性惹上他们，你不劝一劝？”
　　楼羽不屑一笑：“再难缠的人也撼动不了清心楼。雪儿不是做事冲动的人。”
　　“ 不怕他们背后也有势力？万一两人联手呢？”
　　“最近总有人往清心楼安插人手。归一门和玫久估计有关，玫久、归一门对清心楼有敌意。联手，清心楼刚好有出手的理由。”
　　“所以，这是引蛇出洞，放长线钓大鱼？”
　　楼羽点头：“先看看。”
　　“你新收的侍女？”王晗望向门口。门虽关着，但门外清音正守着。
　　“来历不明的人放在眼底下才放心。”
　　“不怕雪儿吃醋？”
　　“她不会。”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散开。
　　良心药店玫久醒来时，心都痛死了。想他堂堂一个杀手，虽不说杀人无数，但也身经百战，人祸躲过了，天灾却避不开。
　　玫久这人吧，体质有些特殊，他招雷。若不是他通医术，恐怕他会觉得自己是妖怪知道避免不了，体质改不了，他尽量在雨天、打雷天不出门，身上也尽量不带金属物品。即使这样，被劈的次数仍不少。幸好一直以来都不算太凶险，只是受些皮外伤，受些惊吓。但这回他是到了血霉。明明出门时万里无云，天气好得不能再好。但，天有不测风云。这雨是说下就下，这雷是说打就打。找个地方避雨，不少人在一起避雨，偏偏就他一人被劈了。把旁边的人下了一大跳。幸好是在药店门口，幸好碰上冷欢，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回想当时那痛、那雷，玫久就一阵后怕。清心楼还没搞垮，他自是不愿死去，求生意识强烈的他总算度过了危险期。
　　睁开眼，看到喂他喝药的是莫子夕，玫久心里一跳，危机意识涌上心头。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这位公子，多谢你救在下一命。”
　　莫子夕微微一笑：“你醒了。命挺大。药温度刚好。玫久公子。”
　　玫久眼皮重重一跳，自己的感觉没错，这人是属狐狸的，笑得一脸奸诈。既然对方点破，玫久也不再装：“莫公子，大恩不言谢，玫久——”
　　“喝吧，喝完再算账。”把碗递给玫久，莫子夕从床边退到一张椅子上坐下。
　　算账？玫久的眼皮再次跳了跳，但也没问，一口气喝完了药。
　　“冷乐，进来算账。”约莫着他该喝完了药，莫子夕喊。
　　冷乐和一个小厮进来。小厮拿了碗便出去了，还细心地掩上了门。冷乐拿着个金算盘，双目发光地算起来：“玫久公子，你昏迷了三天三夜，第一天为危险期，我哥哥冷欢为了救你，针灸、拿千年人参吊着你的命，之后守了你一天。合计一万两黄金，五千两为人参价，五千两为诊费。第一天夜里，你高烧不退，花冰块一千两白银。第二天渡过危险期，但喂药你老喝不下去，浪费许多药，计费一百两白银。夜里药浴计费三百两白银，第三天一样，四百两。总共一万两黄金一千八百两白银，请在三天内付清。多谢光临。”
　　玫久听得要吐血，这是敲诈。但算了这价还能接受，自己的命可亏了他们。“暗，给钱。”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默不作声地递上金票银票。冷乐乐不可支地接了过来，心想：公子说得没错，有钱人的钱就是好赚。
　　“那个，人工费还没算。”冷乐咋有其事。
　　玫久扶额：“等我问个话先。”
　　“请。”冷乐十分体贴地做了个手势。
　　“暗，我受伤你为什么不出手？”
　　“主人，你伤得太重，我——”
　　“凭你的医术，再重，你也可以……”
　　“玫公子，你要知道关心则乱，他怕他一出手，你就见阎王去了。”莫子夕开口解围。
　　好吧，这有可能。但是他被坑得很不爽呀。“回去找魄领罚，把魅换来。”
　　“是。”暗一下子消失了，空气都未曾动。
　　冷乐无意识晃了晃金算盘，好绝的轻功。
　　“说吧，人工费。”玫久有气无力地说。
　　冷乐看来一眼莫子夕，莫子夕朝他点了点头。
　　“两天两夜，由于玫公子你的防备心太重，能靠近你的只有我们的公子。这亲自喂药，亲自帮你沐浴，无价。”冷乐闹不明白，这个杀手的感觉怎么这么奇特呢。说实话，他觉得自家公子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危险。
　　玫久皱了皱眉：“那多谢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一向与人都不会亲密接触。昏迷中的自己会挑上那么危险的一个人？开玩笑吧。
　　“阿九打算如何偿还？”莫子夕左手手指轻敲桌面。
　　玫久舒开眉头：“这样，哪天你伤了病了，本人亲自服侍一回。”
　　“你才伤了病了呢。”冷乐嚷了起来，有些不高兴。
　　莫子夕微微一笑：“我怕到时候找不到人。”
　　玫久一愣：莫三公子，你看不出我在敷衍你们吗？你真能顺竿往上爬。
　　心里叫嚣着，面上却不显：“莫三公子人手通天，不至于找不到个人。”
　　“也是。”
　　这人，要不要这么狂妄？虽然语气平淡，但玫久听得出那份自信从容。哼，哼，当我玫久有那么好找。
　　“玫公子，我们谈个正事吧。我想与你合作，整垮清心楼。”
　　一句话把玫久劈个里焦外嫩。这人，惹不起。“莫公子想怎么合作？”
　　“清心楼的生意归我，其他的你能对付吧？”
　　玫久想了一下：“可以。灵阁是你的势力？”
　　“是吧。清心楼的产业你我三七分，清心楼的人由处理，如何？“
　　“行。”
　　“冷乐，笔墨。”
　　商谈签下契约后，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相视一笑。
　　莫子夕“看”了玫久一眼：“冷乐，你哥怎么说？”
　　冷乐：“玫公子再歇个两三天便可以了。”
　　莫子夕点头：“阿九，你先歇着。”
　　玫久愣愣看着他出门，他温和的声音让自己感到亲切。右手握紧，清心楼，你的末路到了。从始至终，玫久都没有注意到莫子夕对他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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