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计

作者:岭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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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阿然变了,我望着她那慈祥的笑容,变得似为老人家,我一直不知道阿然多大,我甚至有些怀凝她的真容,但我不敢,她对着我们始终似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可那双眸子里透出的沧桑,似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她应该经历了许多的故事吧!
      阿然见我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中微微犯红,她再不似以前那样对我摆脸谱,可这样的她却让我更加觉得生疏与淡漠。
      “陆少,我与秋燕说会话,你先坐会。”
      陆清远看着我,见我准备起身,便笑着说:“没关系,你们去吧,过一会我也要回去工作了,晚些时候再来看秋燕。”
      我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清远说:“你路上开车小心,太疲惫就别来了,开车不安全,急也不在这一时。”
      “嗯!”他一直脉脉着我走,我能感觉得到。
      阿然第一次这么温柔,我有些不适应,两人坐在书房中,她瘦巴巴的手递给我一个牛皮袋,没有说话。几时瘦成这样的,我忽然眼眶涌出雾潮。
      打开牛皮袋,不解的把资料摊在桌上,其中一张检验单上,“胃癌晚期”这四个字让我震惊当场,手有些颤抖,不敢置信的去寻找这检验上的名字,“阮思然”三个字迸入眼中,我的脑中嗡嗡声响。
      “我知我命不长了,这段时间见你忙碌就没有告诉你,由天还小,也不想担误她学习的进度,也只想着尽快把技艺传给她,了无心愿而去。”她声音低沉沙哑,再没有以前的清脆尖锐。
      我仰起头,望着天花板,把眼泪倒回眼眶,许久,我盯住阿然,讥笑的说:“怎么?你就自认倒霉了,这不似你哦!你不是不喜欢我么,喜欢讥讽我,折磨我,这还没有完呢!我还有雄雄斗志,就这样么?……”
      “你听我说。”阿然蓦然握住我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我一震,她的眼神带着暖意:“这是事实,你别自责,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本是个活死人,一个世上多余的人,早在别人心中死去的人,若不是你救了我,你需要我,我断不会活这么久,再说,我活得并没有意思,跟你在一起,也是我唯一的支撑。”
      我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但我倔强的不哭出声来,只有眼泪像自来水一样流过不停,滴在桌上“滴哒”的响着。
      “其实这样也好!这活着多累啊!”她的双眸中带着淡然,一种看透生死的淡然。
      我忍不住猜测,一个人要经历什么才可以到这种看透生死的淡然,要是我定是做不到的,在亲情、友情、爱情都无,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都能寻一条活路出来,我都能苟且活下去,并且越活越好,是怎样的人生造就成她的这种性格,若说她淡然,倒不如她执着,执着在过往的经历中无法自拔。
      自知道阿然的事后,一直思绪不安,昼夜失眠,我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我有时在想,以前跟她在一起的种种,有时又在想,这人生的短暂与疲惫,有时又在想,她走后我将怎么办,我没问,她也没说。
      阿然走了,走后由天交予我一封信,信上说要我善待阮由天,并且由天已在祖师爷前发过誓,今生必会为我服务,直到我不需用她为止。
      二环路的房子挂在我的名下,她想要我赠予阮由天,从此在那里开一个美妆馆,每月接待二到三位客人,这日子也能和和美美的过下去,但我忽然有些恐惧,便叫来由天,问:“你愿意听你师父的话去二环路的房子开一个美妆馆,还是跟在我身边,只服务我一人,保你一生富贵荣华。”
      阮由天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想了一会,说:“我跟你在一起吧,这世间除却师父,再没有别的亲人了,与你在一起,我觉得安心。”
      我哈哈一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见她窘迫的低下头来,轻轻的一叹,阿然啊!你不愿收我,却收了阮由天,但愿她没有歪心,为你宝贝的技艺发扬下去。
      我与清远的婚事定在农历十二月二十四,请了香港的某大法师,挑的良辰吉日,为此花费了一笔不少的预测费用,但这对么陆家来说,不值一提。
      婚礼的地点选在京都的郊区——那个新农村,陆老爷子把整个新农村重新装扮了一翻,在隔着水库不远处为我和清远建了一栋新房别墅,从进村的大道两旁开始扎满了蓝玫瑰,只因我喜欢蓝玫瑰,清远就吩咐空运回来的,想给我一个惊喜。
      举行了一个古式婚礼,这是清远大嫂异想天开出来的,经过陆家一致认可才定下来。
      不只我与清远穿得是古代新婚装,连陆父陆母也穿着古代老爷太太的装束,我见大嫂一位贵族洋妞穿着褀袍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我虽然被红盖头遮住,却从一走一动的空隙间看到,来的宾客都穿上古装,似在演一场古装剧,显然被这新奇的婚礼震撼,摆设又奢侈,为了那古色古香的韵味,陆家把珍藏多年的古瓷字画都用专门的器具装饰出来。
      明着说低调,实则高调的不成样,明天的头条,便少不得陆氏的新闻,我想过不了多久,大街小巷都会玩起古代婚礼的热潮。
      我望着穿着红裳的陆清远,那温暖的、满足的、含情脉脉的注视,再低头望着带满金镯沉重的双手,还有那手指上带着陆母给的家传袓玉,嘴角微勾,露出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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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完结,请大家继续支持我其它的文,收藏我的专栏,我会继续更新后面的二部,一部比一部精采哦,亲们也试着编一下,我的第三部会写这几个人物中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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