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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由
“减肥”两个字似乎深深的刺痛了小天使的心，只见他收起了楚楚可怜的表情，像颗炮弹一样碰的直接砸到了程迟的肚子上。
程迟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自己的胃部一阵剧痛。
“你坏，你坏！”用一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方式撒着娇，小天使坐在程迟的肚子上，用小手锤着程迟的胸膛。
程迟干呕了一会儿，才勉强回过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天使给抱起来放到了旁边，然后重重给小天使的额头上来了一下。
“呜呜呜。”小天使委屈的哭了起来。
“你要把我砸死么？”程迟这会儿胃还在痛，他道：“你一直都在跟着我？”
小天使开始啃手指，就是不愿意正视程迟目光的质询。
“说话。”程迟咬牙道。
他不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这小破孩可怜兮兮的表情有任何的动摇。
“……是的。”小天使道：“我只是不放心你！”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你是真的存在的吧？不是我的幻觉吧？”程迟一边说着一边捏住了小天使肉呼呼的小翅膀，在确认那翅膀不但有温度还能动后，他放弃道：“能解释一下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小天使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憋出来，只是又开始边啃手指边哭了。
程迟露出绝望的表情——他就知道眼前这个生物绝对不可能简简单单的解开他身边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空中的那个洞是什么，周围那些近乎于狗血剧的一幕幕又是什么！
然而就像是上帝在感叹程迟还不够乱，他放在身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程迟拿过手机，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迟疑几秒钟后，程迟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程先生么。”电话那头是个不太熟悉的声音，但程迟又有隐约的印象似乎在那里听过。
“是，找我有什么事？”程迟道。
“你好，我是刘子俊。”电话那头道：“是上次你和你老板来看的那个孕妇的男朋友。”
“……”也是她哥，程迟在心中默默的补了句。
“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刘子俊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疲倦，但又充满了迫切的味道：“我很想同你见个面。”
“现在？”程迟迟疑的看了眼窗外黑乎乎的天空，冬天天气黑的早，不到七点，天就已经全黑了。
“是的，现在。”刘子俊似乎十分害怕程迟拒绝他的请求，言语之间全是哀求的味道：“拜托您了，真的……我真的想见见您，拜托了！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吧。”程迟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他总觉的这个男人要找他说的事情，和他最近一直在纠结着的事情有重要的关系。
小天使啃手啃的满手都是口水，这会儿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程迟手里拿着的手机。
“你先在家里待着。”程迟道：“我出去一趟。”
“我需要保护你！”小天使道：“我很强的！”
见程迟十分怀疑，他连忙道：“你家的镜子就是我修好的！”
“那你能帮我把伤口治疗好么？”程迟指了指自己贴着创口贴的右手。
“不能。”小天使瘪嘴：“我还没学那么多呢……”
“那等你学了，我就让你跟着我。”言语之间，程迟换好了衣服，上前把小天使金色的软软的头发给弄乱了，然后道：“乖乖等着，回来的时候给你买蛋糕吃。”
“……”小天使又露出快要哭了的表情。
程迟没管那么多，拿着伞就出了门，打了个车就去了和刘子俊约好的酒吧。
二十分钟之后，程迟到了目的地，他下车刚打好伞，就看见在路边站着一脸漠然的刘子俊。
说实话，刘子俊长得绝对算得上英俊，一双桃花眼，薄薄的嘴唇和高挺的鼻梁，是时下女生最喜欢的奶油小生模样，可是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简直就像是有着了一段极为糟糕的经历。
刘子俊见到程迟来了，急忙上前，急切的搂住了程迟的肩膀，那热情的表情和动作简直就像个和程迟许久不见的老友——而不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程迟十分受不了和人有肢体接触，特别是刚认识的人，于是他直接道：“哥们儿，别这样，我是个gay。”
刘子俊刚挂上脸上的笑容就僵了，搂着程迟的手也瞬间放了下来。
程迟这才满意的离他稍微远了点。
“先、先找个地方喝点什么吧？”刘子俊没打伞，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了，身上全是雨水更显得狼狈，他伸手抹了一把脸，道：“这边走……”
程迟跟在他的身后进了酒吧。
随便找了个靠墙的位置，两人点了些酒水，刘子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说明来意了。
“程先生，我知道今天我找你很冒失，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刘子俊道：“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什么？”程迟疑惑的看着刘子俊：“到底怎么回事？”
“……”刘子俊喝了一口酒，哑声道：“我知道是我的报应，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说重点。”程迟看着刘子俊一脸要崩溃的模样，心中疑惑更甚。
“我有个初恋女友。”刘子俊开始诉说他的故事了：“我们从初中就开始相恋，直到工作，直到订婚，后来……她死了。”
“死了？”程迟道：“然后？”
“她死了。”刘子俊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言语之间全是恐慌和悲伤：“是我害死她的……我喜欢玩，不愿意那么早结婚，但是她怀孕了……”
程迟没搭话，继续听着。
“我要她去打掉孩子，她不听。”刘子俊道：“结果……因为我的原因，她死了。”
刘子俊的语言非常混乱，但程迟还是拼凑出了一个狗血的故事，然而事已至此，他不明白这和刘子俊非要找他有什么关系。
“她的死，是我造成的。”刘子俊道：“她看见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大出血，死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程迟道：“这是你造的孽。”
“我控制不住自己……你看到我的妹妹了吧，那是我的亲妹妹。”刘子俊声音嘶哑道：“我控制不住自己，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我们就像被迫上台的演员，不由自主的说出那些台词，做出那些事。”
“你女朋友的死，和你的妹妹有关？”黑色的幕布被掀起了一脚，程迟隐约明白了刘子俊找他的原因。
“是的。”刘子俊道：“那个女人是我妹妹介绍的，我妹妹不喜欢小嘉……她……”
“你妹妹喜欢你？”程迟眼里露出蔑视。
“媛媛只是从小和我长大。”刘子俊呆滞道：“不怪她呀……”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用呢？”程迟道：“我帮不了你。”
“不、不、你可以帮我的。”刘子俊道：“你可以的！”
程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为什么我可以帮你？”
“因为只有你在的时候，我才能说出我想说的话。”刘子俊道：“就刚才这些话，我对着其他人根本说不出口——就像是嘴巴被封住了一样，但是我可以对着你说出来，是的，我可以对着你说出来。”
“所以呢？”程迟道。
“所以，我想问……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刘子俊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十分过分，但是他只有这个办法了，否则他会疯掉的。
“我为什么要同意呢。”程迟道：“你做了错事，总该要付出点代价。”
刘子俊露出崩溃的表情，终于大哭起来：“求求你了，我妹妹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求求你了……那个孩子会死的，小嘉不会让它活下来的。”
“你在乎那个孩子？”程迟表情越来越怪异：“你在乎他？”
“当然，那是我的孩子。”刘子俊道：“我必须……必须……”
“那么你为什么不在乎当初小嘉肚子里的孩子呢？”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神逻辑的典范，程迟觉的他要是有这么个儿子，真是恨不得直接揍死了。
“那是我妹妹啊。”刘子俊道：“是我的妹妹啊。”
“……”程迟沉默的看着刘子俊，并没有说话。
“求求你……”刘子俊还在哀求。
“程迟。”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一个声音从程迟的身后响起，程迟转身，看到了如同背后灵一般存在的——沈久。
同之前不一样，这一次，他瞬间就想起这个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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