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脑残粉占据了男神壳子

作者:伽尔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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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最后一次


      ……

      因为拒绝了男神最先交好的前辈,桃城武的比赛邀请,所以越前回家的时间尚早。

      应该说是过分早了一些,现在也不过是下午四时。

      背着网球袋,走在东京还未起喧嚣的街道,目视这个樱花城市的樱瓣成片成团的旋落起伏在风中,越前走着道又发起来呆来。

      因为桃城,他不可避免的想起青学网球部的其他前辈,再想想加入青学网球部后要面对的各种比赛,其他学校的选手——再想想现在的自己,越前的目光因未来而黯淡下来。

      已经过去十多个年头了,他还是找不到任何办法找回男神,甚至还是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成为越前龙马。也不知道男神是被他夺舍而消失了或者魂飞魄散了,还是像他一样去了别的世界。有关这件超自然事情,曾经好不容易有些眉头的越前却不慎遗失了唯一可能指向线索的重要之物,现在是丁点儿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

      或许,他会这样替代男神一辈子……?

      偶尔,这样的想法会不期然地会从心底冒出来。他为会这样卑劣想的自己感到羞耻,又惊得心慌。他是绝对不想伤害男神的,一点也不想。但他又对此无能为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纠结中,越前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旋律。

      是路德维西·凡·贝多芬的《热情》。

      不是播放的CD,是现场演奏。弹这支曲子的奏者乐感极佳,对曲目熟悉度很高,节奏也把握的很稳。这让曲子听起来动听流畅。越前循着曲子,不由自主地去寻颇具天赋的奏者。

      结果,站定在之前去过的,迹部家名下的乐器店。

      迟疑了一下,越前没有走进那家店。

      他从橱窗向里面望去,看到坐在一架施坦威,莱影特别版的三角钢琴前,专注弹奏的迹部景吾。除了他那惹眼的银灰发、眼底的泪痣和大少爷作风让越前印象深刻,记住了他的脸之外,越前很久之前在越前家和竹内家的晚宴上,也见过迹部家的所有家族成员。

      不过他向来对家族事务不感兴趣,所以也没刻意接触过迹部景吾。

      弹奏完毕第一乐章就停了手的迹部景吾起身,看到了窗外站着的一脸漠然的越前龙马。

      “嗯哼,是你。”隔着橱窗,迹部景吾抚了抚自己眼角的泪痣。

      “……”越前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虽然他过去很多事他都记不太清楚了,只有关于男神的事情,他牢牢的死死地攥在手心里,希望自己不要忘记太多(这个世界不允许他将他所知道的,关于越前龙马的记忆以任何形式记录下来)。越前记得,男神第一次见迹部景吾,应该是在街头网球场,具体什么时候不太记得了,反正男神刚见到迹部景吾就像他发出了挑战,还毫不客气地给他起了个‘猴子山大王’的外号。

      所以,越前之前在这家店认出迹部景吾的时候,没留下自己的名字。虽然他觉得迹部景吾可能也认出自己了。所以,越前这次又不合时宜的遇上迹部景吾,又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位时,立即毫不犹豫的掉头走人。虽然没有必要完全依照剧情,但他还是觉得有关重要的人物,还是尽量向剧情靠拢比较妥当。而且,他完全不知道因为音律而和迹部景吾相熟的话,他要怎么对待迹部景吾。

      在音律方面,男神的人设完全是空白;而他又对音律过于熟悉,他很难保证自己不做自己。或者说,他没有办法在音律上做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出乎意料的,迹部家大少爷追出店外,喊住了他。

      “今天不来弹一曲吗?”而且该死的,他完全没有办法拒绝这位大少爷的邀请。

      越前在心中暗骂自己的动摇,命令自己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迹部景吾很诧异,他看到有着精致样貌却不可爱的瘫冷着一张脸的少年眼底的意动,以为自己会进店来,没想到对方却连声招呼都没有的离开了。于是,同样只知道越前龙马,但不熟的迹部景吾喊住了他,邀请道。傲慢的迹部家大少爷对越前龙马在音律上的极高造诣是认同,甚至赞美的。

      “不弹一曲吗?用那架琴,本大爷可是给你留着的。”迹部景吾捕捉到对方的挣扎,知晓他这是心动了,唇边勾起一个弧度又说了一遍。

      艸。越前在心里又骂自己不争气,离开的双腿却诚实的再迈不出一步。

      深呼一口气,越前回身。

      “名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明知故问,那双漂亮却空洞的琥珀瞳冷冷地望向迹部。

      “作为世交,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认识你?越前龙马。”迹部景吾说话如咏叹,华丽又傲慢。越前蹙眉,装模作样的回想是否在那里见过他。迹部景吾张扬一笑,原谅了他的无知,信然介绍了下自己:“本大爷的名字是迹部景吾。小鬼,这次可要记住了。呐,桦地。”

      “ウス(usu)!”接着大少爷话的是另一位高大木讷的男生。

      这位越前是真没见过,但想必就是自小追随迹部的桦地崇弘了。

      追番的时候,虽然已经很熟悉两位的相处模式了,但对上本人,切身实地感受过后,他有点明白为什么男神会给迹部景吾那个外号了。越前难以抑制自己吐槽的想到自家男神当年吐槽迹部的话。

      “……猴子山大王……”尽管话说的很轻,但无论是迹部景吾,还是桦地崇弘都听得一清二楚。

      迹部顿时有些维持不住自己嘴边的笑容了,但看在世交的面子和不跟小鬼头计较的份上,最后还是告诉自己对眼前这个嘴巴又坏又拽,不过才12岁又被家里宠坏了的越前家小鬼宽容些。

      大少爷忍了又忍,面露不豫地问:“你到底要不要来。”

      越前看着不爽的迹部,最终还是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谢谢。”他轻声向迹部道,说完,习惯性的拉低帽檐,遮住了自己半张脸。

      “真是不坦率的小鬼。”

      迹部看着他的小动作,突然觉得越前家小鬼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

      第二次来到这家店,越前才有好好的打量这里的一切。

      相较第一次仓促的进来,仓促的离开,这一次倒是发现了很多当时没有注意的东西。比如除了那架已有百年历史的維也納式擊弦機之外,还有其他许多历史相当悠久的古琴,以及百年前流行的各种类式的擦奏弦鸣乐器。越前不禁感慨不愧是财大气粗的迹部家,他实在是羡慕嫉妒恨。

      “你很喜欢这些古琴。”

      察觉越前一直出神的望着那些被置放在上了锁的玻璃展览柜的股东大会,迹部随口道。

      越前没有回答他。他当然喜欢,但他不觉得男神喜欢。

      这些古琴总会让他想起过去。

      虽然过去有太多人想置他于死地,而他也活得不够痛快,但他还是会怀念那些日子。就连最困顿拮据的在大不列颠求学的日子,都被涂上蜜糖,回想起便觉得幸福和甜蜜了。他十六岁的时候,在英国皇家音乐学院进修古典乐,每天面包凉水果腹,提防不知什么时候会遭遇的暗杀,也要研究已成为历史的古旧乐器的演奏方式,他热衷这个,为此乐此不疲,以此为活着最大乐趣。

      “那些都是我的老师收集的,本大爷只是代为保管。”迹部漫不经心道。

      越前注意力全在古琴上,对大少爷的话心不在焉。

      “过来这边。”迹部将越前引到店里最里面,布置在正中央的华丽舞台。“这些东西经不起日晒,所以搬到了这里。”越前抬眼,看到他之前弹过的那架古钢琴沉默地立在舞台上。

      窗外的日光最多只能落在琴脚,逶迤几分缱绻痕迹。

      “要谱子吗?”迹部问他。

      越前摇头。

      他坐在琴前,手指从冰凉干净的琴键上拂过,像是温柔对待恋人那般。按下第一个音符时,他那一直瘫着冷脸终于生出些情绪起伏,满足的快乐从他眉梢漾出。

      琴键上,越前的手指起落间只见虚影。音色铮铮清脆,他奏起一支迹部景吾从未听过的回旋曲。一如之前。温柔的旋律足以牵动听众心弦,与灵魂缠绵的欢愉。而在迷醉的柔和中,倦怠和绝望丝丝缕缕攀附上了骨头,以至于到了尾音变得怆然,令人潸然。

      一曲毕,越前抬停手,他的手指还因为过度兴奋在轻颤。

      迹部身侧的桦地发自肺腑的为这支回旋曲及其奏者鼓掌,迹部在旁轻笑。

      “名字?”迹部问。

      “没有名字。”越前攥紧止不住颤意的手指道。

      “为什么?”迹部不解。

      “因为是不应存在此世之曲,所以没有名字。”

      一如他的存在。

      越前仰脸,对迹部景吾说。

      他脸上是彻骨的茫然和彷徨,他并没有察觉自己露出了怎样脆弱的神情,也不知道他的眼底倾泻出怎样认为自己不应存在此世的厌弃。

      他只是在想:是了,他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他所做一切超出男神生活轨迹外的事情都是无意义,本不应存在的。就连他自己,也是不合理的存在。在这个已经不能以二次元、漫画来认定的再真实不过的世界,只有他才是不真实的那一个。

      迹部景吾看着那双没有归属感的,空洞晦涩的琥珀瞳,被扼住了话语。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听到越前家的小鬼如此轻声自语。

      “什么最后一次了?”迹部忍不住关怀越前家古怪的小鬼。

      “没什么。”越前又瘫起脸,“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两次都谢谢了。”他认真看着迹部,真挚道谢。

      “你要去哪里?”迹部景吾脱口追问。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一瞬生出一种怪异感,感觉越前家的古怪小鬼马上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某一无人所觉的角落。

      “回家。”越前轻声答道。

      他背起自己的网球袋,挎到单薄的肩膀上,朝着迹部景吾和桦地崇弘微微颔首后,便孤独的离开了。一分钟后,他消融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再过几分钟,他曾到往这里的痕迹也会消失不见。

      *

      对于越前来说,这大概是他成为越前龙马后,最为感到温暖真实的片刻之一。尽管他不曾言语。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架古琴,那支回旋曲让一直以来神经紧绷,认为自己‘谋害’了越前龙马,罪孽深重的他得以喘息片刻,阔别已久的感到轻松。

      在那短暂如朝露的旋律中,他不是越前龙马,不是别人,只是他自己。

      *

      当天晚上,就像是所有寻常的夜晚一样,越前完成了所有训练,又进行了一场自己被戏弄最终惨败的和男神父上的对练。洗过热水澡,喝了牛乳,坐在客厅擦头发的闲适中,越前心不在焉地与卡鲁宾玩耍。越前南次郎则无聊的,拿着遥控,节目挑来挑去。

      换到音乐频道时,越前难免抬起头多看一眼。他的情绪并没有因此波动,但南次郎还是察觉到他所想要竭力隐瞒的,索性也就没有再更换节目。屏幕里,管乐队交织的旋律恢宏磅礴。

      “喂龙马。”彼此无话间,南次郎突然出声:“你卧室里的那些木块是什么东西?”他不经意道,转过脸,看着低头逗猫的儿子。

      “……”先是茫然,后突然意识到越前南次郎指的是什么的越前顿时僵住,背后刷地冒出了冷汗。他沉默,良久才声音低涩,若无其事道:“嗯?……是家庭课的作业。”

      男神父上说的是他放在房间里,用来训练手指的指板。

      那是在第一次去了迹部那里弹过琴后,他鬼迷心窍,做出来的不应该出现在越前家的东西。以前,是说他还不是越前龙马的之前,他刚刚开始学钢琴的时候,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更不消说乐器。在乐器行给琴匠打工,一是为了糊口,而是为了学习。拆的琴多了,修的琴多了,见得琴多了,他尝试着自己做了个简易琴板,虽不能发出琴音,但手感却是与一架普通钢琴无异。

      那是他人生中,意义上的第一架钢琴。

      他不需要这架琴发出声音,作为学徒,和其他学徒一起住在琴行仓库的他没有奢侈的空间,允许他制造生活外的声响。也没有必要。他闭上眼睛,仅仅是想想自己按下琴键,再准确不过的音色会在他脑海中响起,旋律同样会翩翩悠扬。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无人可夺的天赋。

      如今,他虽以身处华室,再也不穷困潦倒;可他却觉得,他的灵魂又被困回了记忆中琴行的仓库。他疯狂的,无法克制也不愿克制的想要演奏。他的天赋才能,乐感技巧,学过的知识,背过的乐谱……他仍然是拥有着的,并没有因为他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而消失。但是,但是他的手感,他的手速却因疏少练习,与曾经也只有12岁的他相差太远了。

      就像真正的越前龙马永不会在球场认输,徹也有他绝不低头的骄傲。

      等他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作出了第二个完全仿造钢琴琴键重感的指板了。

      “家庭课作业?”南次郎犹疑地重复了一遍。

      “嗯。”越前撒谎不带脸红。

      他低着头,自顾捏着卡鲁宾的软乎乎的肉垫,看着它躺在地上,向他讨好的露出肚皮。手指稍屈,越前帮它挠挠小肚子。卡鲁宾喜欢这样。它常常会与他对视,然后就地躺下,朝他露出柔软的毛绒绒的小肚子,前肢一上一下的舒展肉垫,作出踩奶的举动。

      南次郎静静地看着儿子和卡鲁宾,无言半晌。过了许久,电视里的管乐队已经奏完曲目,轮放到下一个舞台时,越前南次郎才又说话。

      他说,“龙马,你喜欢网球吗?”

      “如果,是说如果,没有网球的话,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越前因男神父上的话而露出愕然的表情。在那一刻,他满脑子想的是,男神父上知道了什么?他除了指板,又在哪里露出什么马脚了吗?还是在迹部家的乐器店里的事情被知道了。

      越前的慌乱全部藏在心里,没有在脸上显露分毫。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紧紧抿着嘴:“没有……没有如果不是吗?”

      “龙马。”南次郎用温和而平静的目光看着他,那是疼爱孩子的父亲才拥有的。“如果你很喜欢,我给你请个钢琴老师吧。”

      他……他们果然知道了。

      在这一刻,他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苍白的可怕。同样的,他的心也掉进了冰窟,冻住了他的心脏。“不。”他登时站起身,吓到了卡鲁宾。“……我不喜欢。”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激动,于是缓了缓心绪,默了片刻,才摇头轻声说。

      南次郎不解的看着他。

      越前南次郎以为龙马会很高兴。他是今天借着帮儿子打扫房间,实则要将自己的清凉杂志藏到儿子床底,去了龙马的卧室的。龙马房间的一面是落地书架上排满了各种漫画,书架的书前空余处,则摆放着各种手办周边。网球上得过的奖杯奖牌和证书则在书桌上方的书架上。

      破天荒仅有的一次,顺手帮儿子擦了下书架和桌子的南次郎发现了桌面像琴键一样的东西。随便摆弄了一下,想不明白这是什么的南次郎也懒得纠结。他擦完就准备走人了。

      熟料,卡鲁宾一点也不懂事的将他堆在儿子床底的宝贝拖出一本。

      “喂!卡鲁宾!不能这样——住嘴!”

      顿时心疼自己杂志的南次郎从猫口夺书,又爬回床底把他的宝贝们藏好。从床底爬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脑袋的南次郎哀嚎一声,却有了意外发现。

      南次郎发现,龙马竟然也在床底藏了东西!是在床底的床板和床垫夹层,十多个文件夹。如果不是南次郎在儿子床底磕到头,抬手摸脑袋的时候,蹭到了文件夹,估计他爬一百次床底藏书都不会发现。第一反应是,龙马这小子真会藏东西!比他选的地方安全太多了。

      第二反应是好奇。抓心挠肺的好奇。

      没想到他家小子还会背着他看些羞羞的东西了!好奇心旺盛的南次郎没忍住,拆开了一个文件袋。里面鼓鼓囊囊不是他想象的什么不可描述的小黄书,而是一叠叠用曲别针分成几份的——

      “乐谱?”南次郎看着五线上的音符,感到迷惑。

      于是,他将十七个文件袋都取出来,拆开。里面装的全部都是乐谱。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藏的?”南次郎不明白。

      是啊,本来也没什么好藏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摆在书架上,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什么。但心虚的徹总觉得这些跟他的灵魂一样是见不得光,不应存在于世的东西,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隐藏。

      向来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南次郎掏出手机,拍下几份乐谱,给留在老宅的越前家管家关白臣藏发了询问的邮件。关白比南次郎大十五岁,南次郎十岁的进了越前家,南次郎一直把关白当大哥看待的。他记得关白提过他业余爱好是吹圆号,年轻的时候还专门去音乐学院进修过。

      关白很快回复了他。问南次郎从哪里得到的谱子;说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旋律;又说谱子的作者是世界级的大师……反正天花乱坠的吹捧了一番。南次郎听关白这么说,发现事情有点出乎意料了。关白最后问,这谱子上的字是龙马少爷的吧?难不成——

      南次郎被关白欲言又止的难不成惊出一身冷汗。龙马从小到大,那些他从不以为意,忽视的细枝末节。还有龙马桌面上,他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像琴键一样的木块……

      越前南次郎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既然那么喜欢又为什么要否认。”

      南次郎不懂,他最开始觉得是自己一直以来在网球上对龙马的期待使得这孩子选择隐瞒自己对音律的兴趣和卓绝天赋。他认真反思了自己,觉得龙马的人生,果然还是要他自己来选择才行。

      如果龙马选择了音律,南次郎会毫无怨言的支持。

      “我不喜欢。”但对自己的支持,儿子似乎并不领情。

      越前南次郎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点气,因为他觉得儿子在这件事上对他没有信任。

      “那你喜欢什么。”南次郎反问他。

      “网球。”回复南次郎的,是令南次郎绝倒的答案。

      “你喜欢网球和你喜欢音乐又不冲突。”南次郎无法理解儿子的脑回路。

      “我说了!我不喜欢那个!我只喜欢网球。”话说的毫无犹豫,眼睛里却全是痛苦。“我只想打好网球,赢过你,赢过所有人——然后成为职业选手,站到顶峰。”

      这是南次郎一直以来所期待的龙马的未来。

      “龙马,我确实是这么希望你如此的。”南次郎耐心劝说儿子,他莫名有种自己在劝儿子放弃网球的错觉。“但也仍然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只是希望,你能够选择你喜欢而不后悔的。”

      “我现在与你说这些,也只是想关心你。”

      被这样郑重的告知了。

      他站在灯下一动不动,卡鲁宾在他脚踝蹭了蹭,意识到自己不被回应后,竖着尾巴去一边玩了。越前红了眼眶。他没料想到男神父上会是这种态度。这让他消散了些刚刚生出的不安 ,多感动的心脏在胸腔咚咚跳动的声音几乎震破他的耳膜。

      他是多么多么想作出自己的选择啊。

      但是,不再打网球的越前龙马还是越前龙马吗?他想起自己在绝对面对这个世界时,曾许下的誓言。至少在弄明白从这具身体里消失了的越前龙马的下落前,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选择。

      “我会好好打网球。”他明白南次郎的温柔,但这不是他挥霍的理由。“也不想放弃……不,我一定会打好网球的。”他抬起脸,凝望着男神父上那张胡子拉碴却温柔的一塌糊涂的脸。

      再认真不过地说,语气虔诚的恍若起誓。

      他难过的几乎要掉下眼泪的表情让越前南次郎沉默,大概是父子连心,又或许是身为父亲的本能。“龙马。”南次郎只问了他一句话,“打网球……快乐吗?”

      无法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他从未因为要终日练习网球而感到难过痛苦,他也会因为球技的进步而感到喜悦,会因为赢了很重要的比赛,赢了很强大的对手而心满意足。这样是快乐的吗?应该是的吧。

      那和他摸到琴键的时候,是一样的快乐吗?

      不,是不一样的。

      因为网球练习时长而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练琴时,他会烦躁会郁闷会失落;因为没有办法站在舞台,没有办法参加演奏赛事,他会苦闷,会焦虑——

      他应当也是喜欢网球的,徹想。

      只是他已经早早地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音律了。

      越前南次郎见他不吭声,又问:“那音律呢?”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但他不能说,他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说呢。

      他继续沉默。

      南次郎沉声道:“龙马,你要知道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越前南次郎一直都知道,他家儿子对网球的态度称不上热爱,只是一种习惯。在他不知道龙马在音律上天赋同样卓绝,甚至对音律极感兴趣前,他一直觉得这没什么。因为龙马对网球有一种执拗过头的坚持,南次郎认为,这份坚持能够让他走得足够远。

      同时,为了让龙马感受到更多网球的乐趣,他把龙马送回日本,送到他曾读过的青春学园,送到信任的龙崎教练身边——他所做的这些,也不过是想要龙马明白一些龙马从来没有在意过的事。

      现在,南次郎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好是坏了。

      “父亲。”平复了所有心情,将不敢生出的贪念遏制。透过越前龙马的双眼,徹向这位父亲再郑重不过地宣誓:“打网球,是快乐的。”

      “我想要一直一直赢下去,直到打败所有人。”

      这是越前龙马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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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说下,这就是一个觉得自己夺舍了男神身体和生活在自我赎罪忏悔中得了心理疾病的少年。然后少年原本的世界一团糟。少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就是越前龙马,一直在扮演越前龙马,越前龙马得到的所有赞誉对他来讲都本就是男神应得的,跟他本人的意识没有任何关系。这种不承认现实的心理疾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孩子有病,但他本人不自知。所以,现在爱他的人都很担心他。
    -
    修文=重写(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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