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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皇帝
——枯れて行く季節に花があって
——ずっと鮮やかで立っているから
——摘んで僕だけのものにしたくって
——在万物凋谢的时节，那朵花始终迎风飘曳；
——娇艳欲滴凌寒玉立；
——不由得想将其摘下，占为己有
……
“青学的不二赢了——！”
“这样一来青学和立海大各2胜2败——！”
闷热的空气里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响起，越前站在阴凉的角落里一下没一下的做着拉伸运动。他以一种极为散漫的节奏将右臂伸展，左臂弯曲勾住右臂，用上些力气押抻。青学的正选前辈们看似在观赛席上热切的讨论刚刚不二和立海大二年级王牌切原赤也的比赛，实际上余光止不住的瞟向越前那张精致白皙的面容，就连不二本人也不能避免。
前辈们这些暗搓搓担忧的心思并没有被越前察觉，除却立海大和青学应援的本校学生外，其他学校收集情报或是看热闹的人从方才那一战回味无穷后，继而开始思虑接下来的关东决赛关键一役——在敌对两校胜负参半的现下。最后的关东优胜就看这场比赛了——单打NO.1。对于立海大那方迎战的真田弦一郎头顶「皇帝」的赞誉，近乎所有人都怀揣着对于强者的畏惧。这样的想法让他们对青学的选手越前龙马不甚了解的情况下，更是决绝的断定败者将会是青学那个看起来像是个小学生的矮冬瓜。
越前对于身高的介怀无论何时都是一踩就炸的雷区，他自出战以来无一不胜，现在听到别人带着嘲笑讥讽口吻说他是「小学生」「小矮子」「矮冬瓜」的次数已经很少了。可是当他臂肘夹着球拍闲散踩着炙热的球场红胶，迎向那个在日本国中网球界有着赫赫威名的「皇帝」之时，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他在以往比赛中表现出的强大。于是旧话重提。
“青学一年级的越前龙马上场了——！！”
等他终于结束了自己独成一派的热身运动，折身反往教练席位坐着的龙崎教练那里取自己的球拍时便听闻观众席上有人这样的大喊，就像是一个信号般刹时不少目光投射在他身上——越前对此无动于衷，他对于旁人的目光向来无视的熟练坦然，也是这种态度时不时被人揪着说张狂傲慢过分轻纵。他也不在意，也没什么好在意的。立海大那边的真田弦一郎似乎并没有打算上场，从安顿了切原赤也之后他便召集了立海大所有的正选们似乎在商讨什么事情。
等到越前都做好上场准备的时候，他们才解散集|合。真田径直朝着裁判长走去，不一会儿连他们青学的龙崎教练也被喊去。越前歪了歪头，侧身将目光游弋于那厢表情有些焦急的立海大正选队员们的身上，这群号称「王者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的家伙身上有着难以忽视的躁动与烦闷。越前微微敛目，终于想起再过不到一小时就是幸村前辈的手术时间了，立海大这群正选大概是惦记着这个而不能冷静下来的吧。
站在场下冷眼望向立海大青学裁判长三方会谈之处，越前低头看着脚边静置的鸦黑色球袋，他的手机就放在球袋的夹层里。他安静的注视着球袋的拉链，面上不显，心中却确确实实的在挣扎是否要给幸村发条短信。踌躇半晌，他在被桃城前辈扶来的不二前辈打断了纠结。视力逐渐开始恢复的不二前辈在他赛前有些不放心，又来叮嘱的，他的身后是青学其他的正选前辈们。青学这边倒是跟立海大一样在这场第一单打赛前聚集到了一起。
“龙马……这次的对手是当今日本中学网球界实力最强的人。”
“——把你的全部实力都发挥出来吧。”
“靠理论已经完全不行了。”
“拜托你了，越前……”
“加油——你一定行的！加油！！”
不二前辈，乾前辈，大石前辈，河村前辈……的叮咛声混杂着一种既希望他获胜又担心他战败的复杂，越前想起不二前辈赛后那个温热的拥抱，那个时候他答应过对方会赢。他没有打算认输，却也没有再次向前辈们重申一遍的兴趣。沉默的少年只是轻轻点头，与伸出手掌要和他相击的桃城前辈和英二前辈相合发出响亮的声音。不善言辞面相凶狠的海堂前辈一如既往恶声恶气地为他打气加油，他是一个沉闷而不坦率的男子汉。
越前看着这些前辈们笑了起来——越前龙马真的有一群非常关心他的前辈呢，真好。他安静的想，目光慢慢的从每一个前辈脸上扫过，他努力地记得这些前辈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英俊面容，努力记得他们对他微笑时他心底深处同样的感应触动……等龙崎教练回来的时候，越前已经恢复了那副睥睨众生的骄傲模样。
龙崎教练告诉他们立海大除了单打NO.1的选手真田弦一郎外全员早退的情况和原因，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幸村精市已经严重到不得不手术的现状和手术时间就这样暴露给了所有人。不二听闻这消息后下意识去看一旁龙马的表情，那孩子脸上波澜不惊非常平静，看来是早就知道了。越前察觉到了不二前辈看他的目光，抬眼给了前辈一个软软的笑弧。
等立海大的正选们背着球袋离开之后，裁判长回到自己的位置。越前终于扛着球拍上场了。
年少的王者在这一刻毫不遮掩自己的锋芒，鏖金色猫瞳灵动上挑，唇角漾着似笑非笑的恶质弧度。他站在自己那边的球场上隔着安静垂落在中线的球网，目光笔直而骄傲的落在对面一如既往绷着一张冷肃门板脸的真田弦一郎身上，他看着跟自己一样戴着棒球帽只不过是黑色的真田，那双不动声色的滇黑色眼瞳和越前在那个大雨磅礴的傍晚瞥见的一致。
“立海大必胜——！！”
“青学——加油！！！”
场下两校后援团的呐喊助威声汹涌而上，席卷了球场上方，空气里在比赛尚未开始便凝重黏稠起来。
“第一单打，立海大真田VS青学越前的比赛现在正式开始！”裁判一声哨响，原本被这盛夏骄阳轰晒炙热的场地又因为一场硝烟弥漫战意沸腾的比赛而更加热烈。越前金瞳一横扫向对面的真田，他唇畔微微抿起竟扬起一道细小的笑弧，待那灼灼地金瞳盯进真田冷寂的滇黑色瞳眸中时，变得锐利而专注。
“喂——全国大赛上像你这种家伙应该有的是吧。”明明是反问的话却被少年强硬的变成陈述，真田漠然俯视冲他笑得妄意的少年。有着「皇帝」之誉的立海大副部长真田弦一郎时常被队友们比作「战神」，缘由是因为只要他站在赛场上就会抛弃一切杂念，脑海里所想的只是要把面前的对手毫不留情的彻底击垮！往常他只是站在球场上只凭着气势就能将对手吓得两股战战，兢兢不能语。而现在青学的一年级越前龙马却没有任何胆怯的向他挑衅。
旁人都在感叹‘这样大的压力之下竟然也不怕！’殊不知真田那副分分钟暴起砍人沉尸东京湾的气势在越前眼里也不过是修习多年剑道所沾染上的剑气罢了，再过于盛气凌人也不过是没有沾过血腥的无害。不少人甚至真田本人想的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越前龙马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若是越前知晓他们的想法肯定没有形象的翻个白眼，他真想问问这些少年们不过撑死两岁的差距哪里来的这般高高在上感。
大抵是越前装孩子装少年的时日太长了，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会忘记他其实已经是一个成年的都无法用少年来形容自己的青年了。也是，时光将他的警戒心都磨得几乎为零，唯一剩下些的也就是刻在骨头里的那股凶性和对于生命的凉薄。而这两样也被掩藏在深处，只是偶尔才显露一角让人惊觉吓然。
“一局定胜负，越前先发球。”裁判宣告发球局的先决权在越前手上时，少年纵眉站在后半场的发球线附近用懒洋洋的口吻朝真田说道——“你还是把护腕摘下来吧。”他伸手同时轻轻扣着自己手腕的负重，啪嗒卸去又咚的闷声落地声显现出越前对于这场比赛的认真程度，他弯腰将脚上的负重一并摘去。轻装上阵的少年抻了抻臂膀。
“放心吧，铅块已经取下来了。”真田非常了解越前的意图——全力以赴的一战。
“放马过来吧！越前，用不着客气。”真田举拍，眉眼凌厉沉声喝到。越前也没想过跟他客气，他轻佻那双熠熠灿然的鏖金色瞳眸犹如横刀般直而尖锐裹着呼啸袭来的战意直冲真田正面。越前从臂肘下挥拍横下，引起空气里细微的气流蹿动。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藏拙随着对手的强度而调整自身实力，他就这样毫不客气地揭开往日蛰伏在那过分骄傲以致于时常被人斥为傲慢的最为真实的面目——白色的雾气缭绕在他周身，孑然站于其中的他金瞳泠然。
“怎、怎么回事？！”
“快看！他的状态……”
“竟然跟刚才的切原一样——！！”
观赛的人群一个个引颈而望，他们为越前刚一上场就表现出的「无我境界」才能而吃惊，似乎没有人想到越前龙马竟然可以自由地操纵切原所展现出来的那份超越自我极限的力量。
那时雨幕里，四天宝寺中学的「圣书」白石藏之介曾对友人千岁千里所言‘越前龙马身上有着和小金(远山金太郎)一样的可能性’竟一语成谶。如今站在球场上的越前龙马似乎撇去了周身所有的浮躁与铅华，犹如璀璨宝石般铮铮熠熠的辉色映照于每个人眼底。
“来吧——！！”他腾空跃起，动作快如闪电连虚影都难以捕捉。顺势击出的澄黄色小球倏地飞远，落地的年少王者立即下盘稳扎，大马横刀的竖起球拍以防御的姿态候在了预判的最佳击球点上。真田余光瞥见却是疾速上网一个冲刺跃起，蓄满杀机的直扣杀将球轨打乱，回马枪打得措手不及。
“呵。”傲然冷哼的年少王者却是绝妙的步法一转，潜匿滑行，跳起挥拍——“「抽击球B」”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年少王者的衣袂被夏日熏风吹得猎猎作响。
“青学！！青学！！青学！！青学！！青学！！青学！！”
“皇帝！！皇帝！！皇帝！！皇帝！！皇帝！！皇帝！！”
“青学！！青学！！青学！！青学！！青学！！青学！！”
“皇帝！！皇帝！！皇帝！！皇帝！！皇帝！！皇帝！！”
青学和立海大的声援从近到远又由远及近，最后混杂着裁判——“15：0，青学越前领先。”的声音，化作天际的苍苍郁郁。
只不过一球，却已经让观赛众人心脏起伏来回。
两人隔网而峙，相顾无言却是清澈明了对方的所有想法。
“绝对要打垮你！”捻指抚过拍线的年少王者慢条斯理低声念道，那双金瞳里除了战意外还多了些决绝快意。他享受着这场比赛，与强者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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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断电没能放上么么哒(づ￣ 3￣)づ
字数断在了尴尬的地方。
晚上尽量撸出来更新www好久没写有点手生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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