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172-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深刻地爱着你，但却绝望地承认；
——当你远离我时，我爱你更深。
——离你越远，我爱你越深。
——现在我不禁叩问自己，我所期望的究竟是幸福，还是走向幸福的过程。
……
波菲离开的很快，吃过早饭后越前陪着他跟男神父上还有菜菜子表姐道别后一同坐上前往机场的车子。波菲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情绪，这位加西亚家最为受宠的小少爷背脊挺得很直，面上表情矜傲冷淡，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抿着他那玫红色姣好的薄唇一言不发——传承了千年贵族血脉的加西亚家傲慢的灵魂无疑同样蛰伏在波菲心底深处。
越前坐在旁边支着脑袋透过那车窗反光的镜面看着波菲，这是在他以越前龙马身份活着时陪他一同长大的唯一挚友，而现在他们间的隔阂被他亲手划裂出一道天堑。
“Ryoma……”就在越前以为两个人会相顾无言沉默一路时，波菲收回了盯着窗外的视线，这个面容精致俊美非凡的金发少年眨了眨那双碧玺色漂亮的凤眸望进了越前灿灿熠熠的鏖金色瞳孔之中——“放假有时间回美国来加西亚家坐坐吧，父亲和母亲都很想你。”金发少年说着亲昵的话，脸上表情却是冷嫌客套且生疏的。
“嗯，我会的。”越前同样冷淡的点头应下他的邀请，加西亚家和越前家的世代交好，有些交情并非是因为利益往来才建立的。
“替我向佩雷斯哥哥和西尔维亚姐姐问声好。”闭了闭眼，越前漠然而带着少年变音期沙哑的声音响起。他们之间疏远到如此地步，今后更是如此。这样的认知让波菲心里抑制不住的颤疼，他忍不住的难过那种连骨子里的骄傲乖张都无法掩盖的痛楚让他手脚发冷，他再没有什么办法改变只能够以加西亚家不可一世的傲慢对这样的越发偏离的关系沉默以对。
“嗯。”他冷冷应下，脸上是控制的恰到好处的似笑非笑。
别再妄求了。波菲又一遍在心底里警告自己。波菲里奥，别再妄求了。
于是他终于能够看起来释然而又潇洒的在值机口扬手向站在原地目送他的Ryoma一挥作别，他终于学会虚情假意的回以一记灿烂无辜的笑弧来掩饰自己的绝望。加西亚家曾经以无上的纵容宠爱没让他学会的，在越前龙马身上最终学会了一切，他带着绝望和痛苦就那样被Ryoma逼着长大。
“嘿——Ryoma在日本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因为打球受伤了。”站在值机口取了机票寄存了行李的波菲最后说着离别话语，他意指在成城湘南一战结束后休克昏迷的事情，那件事曾经让波菲忧心忡忡几日不得安眠。
“嗯。”越前低低应下，在这件事上他总是对那时关心他的人充满歉疚。
波菲看着他白皙干净而精致的侧脸，半晌讪讪再说不出别的话来。等到机场广播他乘坐那班前往纽约的飞机开始登机起飞时，才舒出一口气。回身抱了抱身边有着冷冽植物清淡气味的涔绿墨发的少年——“……Ryoma我多想从一开始没有认识过你。”波菲同来送别自己，又是自己最喜欢却求而不得的少年最后如此作别，此句恍似啼血，说完松开怀抱中的龙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背影飒然却在走进候机室后，眼泪控制不住的一颗一颗从眼底掉下来。
他仍然是痛苦而不甘心的，就这样离开，就这样放弃，就这样作别。他咬紧下唇，尖锐的牙齿嵌进柔软的唇畔，他告诉自己——这是他最后一次落泪，眼泪软弱同样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Ryoma我多想从一开始没有认识过你。」
如果没有当初遇见是不是就没有现在痛苦了，如果是的话，宁愿当初没有从未相识。
如果那个浓浓秋意里阵阵淅淅沥沥雨使得整个城市陷于泥泞且昼渐短，夜渐长的凉秋，他的佩雷斯兄长没有牵着涔绿墨发的少年走到他的身边；如果家里的长辈不曾眉目间带着喜爱对他说着「波菲，这是Ryoma——以后会跟你在同一个班级上学，你要好好照顾他……」；如果那个时候他不曾恍然间点头说好；如果那个时候他就像往常那样桀骜不驯骄横霸道的给那陌生少年难堪；如果那个时候总是瘫冷着一张精致面容少年没有在他别别扭扭自我介绍间隙冲他扬起的一抹微笑……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年少时总觉得绝望是一件再也没有未来的事情，天都要塌下来的绝望让人窒息以至于有了懊悔。
波菲拂去泪水，他站的笔直像蓬勃生长的翠竹——他们加西亚家的人生来傲骨铮铮从不软弱，他波菲里奥·加西亚生来骄傲，没有人能够折损他们的傲骨即使他们自己也不行。
『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只是喜欢Ryoma，希望他的眼睛里满满全部都是我的身影，就像我的眼睛里只有他一样。』
『哥哥，你说过——只有付出了才能够收获……那么我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喜欢，为什么没有得到Ryoma同样的喜欢？』
『感情是不一样的。』
『只有感情是不一样的，就算你付出的再多也可能毫无收获……』
『波菲——别再浪费你的时间去做无用的事情。』
他故作坚强的向前走着，将曾经偏执无知的小波菲里奥·加西亚丢开，他所执拗过的一切痛苦化作盔甲软胄裹住他的灵魂，至此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加西亚家年幼的继承人，虽然年幼却灵魂开始强大变得无所畏惧——佩雷斯哥哥说得对，别再浪费时间去做无用的事。
机场外，越前望着金发少年步伐坚定的背影露出一个细微而温暖的笑弧，他很开心波菲终于肯将目光放在更大的世界而不是他的身上。这样就对了，越前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空落落的心脏胸腔。这样就对了。没有必要把时间全部浪费在他身上，他不过是一个连未来都没有的可怜鬼罢了。
待到波菲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时，越前才慢吞吞的挪开步子向回走，机场到处是拖着行李神色匆匆的旅人或是兴高采烈拖着花花绿绿标签行李箱的归途人。越前在人群里独孑前行，心无旁骛朝着目的地走去，他看起来有些孤独而寂寞，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疏离冷漠。他把所有爱他的人都推开，自作自受。
……
……
——He walked alone for thousands of miles, just for the sake of one question；
——Who am I
——他独自一人行走上千里，只为了一个问题：我是谁？
……
……
越前本以为他要用更多的时间和心理准备来面对今天的，然而一个全身心放松的睡眠便让他积蓄足够的精力。
坐在早餐桌前把自己那份茶碗蒸吃掉，慢吞吞的再把烤鱼的鱼骨和鱼刺拨开，用刀子将鱼肉分成一口食用的大小，越前正在享用自己的早餐。今日就是关东决赛再开的重要日子，昨晚桃城前辈一通电话打来和他约定好一起出门的时间，而现在距离桃城前辈骑车来接他的时间尚早。
慢条斯理的将食物塞进腹中的少年抬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唇角，他站起身走过早餐桌前似乎在阅读晨报实际上暗搓搓看着美少女写真集的父上，然后是帮父上刚刚热好煎蛋拿出来的菜菜子表姐，卡鲁宾在桌下喵喵的咬着与鱼汤拌在一起的猫粮。
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那么的熟悉，这是他已经生活了十年之久的越前家。
“龙马，发什么呆呢。”大概是他驻足回望的表情愣愣怔怔地有些奇怪，余光瞥了儿子一样转而摸了摸下巴一副戏谑开腔的南次郎油里油气的问自家儿子。被唤了名字的少年回神弯了弯嘴角——“没什么。”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和南次郎少年时候判若两人。
或许真的是外甥像舅，侄子像叔。自家总是没什么情绪波动的青少年倒真的和年轻时候的越前拓贤(越前家二少爷)十足相仿，而拓贤的儿子龙雅却是跟南次郎年轻时候一个混账模样。
南次郎思及此处又想起侄子龙雅和儿子龙马往常相处的模式，低头不自禁的露出一个笑容来。越前看着男神父上莫名其妙的笑容满头雾水，好在家里还有一个治愈婉柔的菜菜子表姐从中调和——“龙马，今天就是决赛的日子。不在多吃一些吗？我刚刚又做了些你喜欢吃的虾饼哟。”菜菜子表姐说着将从厨房端来的碟子推向越前的位置上。
“……我已经吃得很饱了……”越前嘟囔着说道却是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重新执筷将热腾腾软嫩的虾饼吃进腹中，菜菜子表姐眉眼含笑的捏了捏小表弟的脸颊心满意足的。
“唔，我今晚会很晚回来。”把嘴里好吃的虾饼咽下后越前眨巴了下猫瞳说道——“比赛结束后，部里会出去庆祝聚餐，我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他说着这样的话完全的理直气壮，似乎对上蝉联三届全国大赛冠军的王者立海大稳操胜算一样，菜菜子对自家骄傲小表弟的话一愣。倒是在旁边把报纸弄得哗啦啦响的南次郎积极泼着冷水。
“还没开始比赛——龙马少爷就知道一定是青学赢啊~真是自信啊~青少年~”戏谑的话有三分敲打的意味，越前听得出来男神父上语气里训诫他过分傲慢自信的意味。
“嗯，因为我绝对会赢。”他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笃定，他说青学肯定会赢下比赛去庆祝的话是缘由对自己绝对的自信——“所以青学必胜无疑。”越前说这话的时候金瞳里涟漪倒映着一片闪烁非凡的邃蓝星海，光辉粲然让南次郎油腔滑舌的逗弄最后化作嘴边的沉默，菜菜子则微微一笑信服的说着——“龙马加油！”他们家精致可爱的小表弟从未说过没有把握的话，就算往常骄傲到出言不逊也是全然能够做到的绝对自信罢了。
穿上青学外套，背起球袋扣上棒球帽的越前在出门前最后望了望越前家这座已经有些年月的古老宅邸。他在菜菜子表姐不解疑惑发问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唇边一扬露出笑容来——“表姐再见。”语毕两步跳上桃城前辈的车后座，熟练地踩上单车后轮边缘的脚蹬，扶上桃城前辈温热的肩膀冲着菜菜子表姐扬了扬手，以作道别。
“桃城前辈——驾！”顽劣的少年在今天刚见面就挑衅桃城前辈的好脾气，骂骂咧咧歪歪扭扭蹬起单车的桃城和越前张扬笑弧成了路边初夏光景中最为热烈的一道色彩。
“喂，越前——今天比赛一定要赢啊！”单车穿过巷子，穿过盛开带着芬芳馨香的向阳花藤蔓，穿过绿绿郁郁的橡树香樟树。夏日热风里桃城前辈张嘴这样对他说，弓起腰身卖力踩着单车加快速度朝着赛场驰行的少年现下就已经热血沸腾起来——“我啊，只要想起那场败给立海大的第二双打比赛就不甘心的要命！”
“嘁——桃城前辈你还まだまだだね。”张嘴口腔灌进夏风的越前抚了抚帽檐——“今天赢得会是青学。”他这样毫无犹豫的答复前辈的不甘，那双鏖金色的瞳眸里已经灌满了灼灼夭夭的战意，沸腾的喧嚣混着煞气烫人灵魂。桃城背对着看不到那已经将灵魂磨砺成最为锐利剑刃的少年无法折辱的对于胜利的绝对渴望。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波菲走了，比赛真的要重新开始了嗷嗷嗷！
两个月没有写比赛，我得找找感觉。
上一个劳动节的时候玩了票大的，看来今年只能等六一儿童节才能给大家准备一个礼物惊喜啦wwww
爱你们么么哒(づ￣ 3￣)づ
插入书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