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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练习赛
——我绝不会将她辜负；
——直到大地重新闪耀收获的光芒。
——致一位不该死去的诗人的挽歌。
……
他一个人待在花园里高大的冷杉枝干上静静凝望着天边那弧弯月发呆，迹部按照管家Michael的话在花园里找到越前龙马时，抬首一眼瞥见的便是坐在高高冷杉树梢上，衬衫被这山间晚露打湿的少年笼罩着如同夜晚山间雾气般缭绕孤独寂寞的背影。
自那冷杉树叶底朝东细数，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月光静对着像喇叭似的藤蔓蓝色朝荣的花朵，而树上静坐发呆不作一声的少年沐泽在这辉夜姬奔月时那般的明谧的月色下。
“不是不让你右手受力吗？”迹部仰首冲树上看起来像是沉浸在夏夜里的越前说，年轻帝王的语气里夹杂着难以分辨的无奈和妥协。
“没用右手。”越前坐在树梢上闷闷的回复，他心情看起来不太高昂甚至有些郁郁——“猴子山大王你能爬上来吗？”迹部皱眉正想问清楚树上的少年因为什么情绪低沉时，那厢瞬间变幻表情的少年马上语气里满是揶揄的打趣，没有受伤的左手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示。
这棵冷杉树特别高大粗壮，而越前坐着的那株分枝完全能承载五六个成年人的重量。越前打定主意那一贯看重自己华丽形象的迹部景吾不会干出爬树这样行为粗鲁又毫无美感的事情，他似笑非笑的朝下望去看着年轻帝王紧皱起来的眉头。
“你下来。”果然，年轻的帝王不会做任何折损自己高贵气质的事情。
“不要。”有机会嘲笑猴子山大王的越前绝对不会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明明是猴子山大王却不会爬树，果然猴山大将你还まだまだだね.”
顽劣的少年弯弯眉眼愉悦到自己的笑了起来，那张大多数时候瘫冷而疏离的精致面容瞬间生动起来，金瞳流转出的笑意和光芒冲刷掉碎冰茫雾。
“嘁。”迹部看似被少年幼稚的激将法惹得恼怒，冷哼一声，灰蓝色的瞳眸里却漾着一片隐秘的温柔——“小鬼，上面的风景怎么样。”年轻帝王的嗓音低沉而满溢磁性，闲暇的此刻慵懒而高傲的帝王唇边噙着淡笑倚在少年待着的冷杉树淡白色的树干上。
没再要求少年下来，也没有为少年的戏谑针锋相对，年轻的帝王只是淡然询问树上看风景的少年，他们之前少有这样温馨而平静的气氛。
“……嗯，很漂亮。”坐在树梢的少年被月光抚过，冷杉树的树叶在夏夜风里轻盈晃动，飘落，细细碎碎密密——像花而又不是花的落叶落蕊铺落满地，踏上去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被园丁在树影下扫过而留下来的一条条扫帚的丝纹，看起来既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潜意识里还觉得有点儿落寞，一叶而天下知秋的遥想，大约就在这些细微却深沈的地方。
“高处的风景总是要比别的地方更好看。”越前轻声说给迹部听，没有受伤的左手扶着冷杉树潮湿平滑的树皮——“非常非常美……”
“果然还是个小鬼，只是这样的景色就满足了。”树下年轻的帝王微挑唇畔，灰蓝色的瞳眸毫不遮掩锋芒的刺向树上低声喃喃的少年——“这世界上有些风景是只有在低处才能望见的，也有些是走在路上偶尔瞥望到才惊心动魄的……”越前坐在树梢上不作争辩的安静听猴子山大王的论调，他听着生出些愣怔，金瞳缓缓阖上脑袋搁在冷杉树潮湿的树干上，脸颊贴着那沾着夜色凉意的青灰白混杂在一起的树皮。
“……嗯。”含糊着应承下迹部的话，少年金瞳里一片静悄悄——年少时的悲哀毕竟是易消的残雪，那倾城春色也终只是繁华过往。他只是晚餐积食出来遛弯消化而已并不是来和迹部感夏伤春的。只是这样宁和与猴子山大王相处的情形对于他来说却是记忆力里少有发生的，时间流走的缓慢他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细细碎碎缀在夜空，他没再多言，缄默的听着迹部话里话外透露出来对于他的关切。
“喂，猴子山大王。”他坐在树枝上来回晃着腿，趁迹部停顿的片刻插嘴——“听说你蛮喜欢莎士比亚的戏剧和瓦格纳的音乐。”迹部被树上此时看不到表情的少年问的一怔，在他印象中越前龙马不是会关心留意他人喜好的家伙。但尽管如此，不屑于撒谎与伪装的高傲迹部家大少爷仍然诚实的肯定了越前的问题，但是他不明白向他求证这件事真实性的越前龙马有何用意。
“我很喜欢那句「生命，是每一个人所重视的——可是高贵的人重视荣誉远过于生命。」”越前抬起手臂努力向上伸似乎想要去捉那夜幕里闪烁的碎星，迹部站在树下听见他轻细的话后脱口而出——“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第四幕第二景。”
“嗯。”树上的少年轻笑，“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哪怕这是个悲剧，他说——战争和爱情总是人类探讨不休的主题。
“有机会的邀请你一起去听歌剧啊。”他从树梢上一跃而下，动作敏捷轻巧的像只猫咪，转身笑意盈盈弯着眉眼同与他对立而站的迹部说——“去听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怎么样？”那么的瞬间迹部近乎被月光里有着精致面容唇边姣好笑弧的少年魅惑，夜中月色惑人。
“嘁。”迹部那张英俊的脸依旧摆着傲慢难以接近的表情，但那白皙的耳壳燥的通红——“既然如此，本大爷到时候会勉为其难的赏光的。”
“嗨嗨嗨~”越前摆了摆手没有在意迹部家大少爷傲娇口是心非的回答。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想。
……
第二日。
青学和冰帝的练习赛在迹部家提供的丰盛早餐后进行，练习赛的对手由青学抽签决定，有点草率。越前被大石前辈第一个推出去抽签，慢吞吞的少年在那圆筒里随便摸出来一根，拿出来翻开去看写在底部的黑字——迹部景吾。
冰帝年轻傲慢帝王的大名华丽丽刻在上面，这意味着他今日练习赛的对手是迹部景吾。这个认知让他瞬间抬头，金瞳穿过人群对冰帝那傲慢的帝王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弧，八颗小白牙明晃晃的露在日光下。
“真是幸运，想什么来什么。”他甩了甩手里的竹签，收回视线冲大石前辈凉凉说，继而将手里的签递给了负责登记的冰帝军师忍足侑士。
“越前君。”冰帝智多近妖的军师忍足·关西狼·侑士捊手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平面镜——“不考虑下我吗？我也会是个很好的对手哦。”光明正大的撬墙角行为让那厢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年轻帝王不自觉磨了磨后槽牙，正待走过去解决下他们冰帝这内部矛盾时，越前凛凛一双金瞳扫过说话的冰帝军师。一番打量后金瞳里明显带上些嫌弃——“我不想跟你打。”他诚实而又直接。
闻此，周边站着的青学和冰帝众人都掩笑扭过脸去——“欸？为什么？”忍足一颗少年心被伤成碎渣，连声追问。越前没理他，径直从球袋里拿着球拍朝迹部走过去了，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足够漫长了。他和迹部景吾在街头网球场见面那次，他曾乖张刻薄又轻佻的约战——「那边的猴子山大王有没有兴趣来玩一玩」得到的是迹部景吾冷笑傲慢的回应——
「……先决条件是你们青学全员都到才行。」
「……本大爷在关东大赛等着你，先成为单打一号再说吧，小鬼。」
而两个多月后的今天，他以青学单打NO.1的身份站在迹部景吾对面，就像是命运早已安排好的一场对决。
“那么就按照之前所说的——比赛的方式采取没有抢七的单盘制，如果打成6:6就算平手——发球权由冰帝这边开始。”大石前辈按照龙崎教练之前交待的事情将冰帝青学这场练习赛拉开帷幕，作为青学的代理部长他已经从刚刚肩任时的惶惶不自信蜕变成为了值得队友们依靠的强大存在。
“那赶快开始吧。”冰帝的部长迹部景吾依然是那副不可一世傲慢帝王的做派，响指一打，场地边缘随时候着等着服侍这位大少爷的佣人上前准备好遮阳伞凉椅白桌和加冰果汁——跟昨晚在球场外瞥见时一模一样的配置。
“话可说在前面，如果现在你们在这里输给我们，那你们就更别想打败立海大。呐，桦地。”冰帝年轻的帝王抚了抚眼角的泪痣轻慢说道，语气里完全是对青学实力的嫌弃，尽管这支让他们嫌弃的队伍在前不久的关东大赛晋级赛上让他们吃了败仗。
“ウス(usu).”据说家世跟迹部家渊源颇深，可以说是迹部家世代家臣的桦地崇弘十年如一日的配合冰帝年轻帝王的所有言辞。
“那我就现在这里欣赏一下你们的表现吧。”被附和的年轻帝王一甩身上披着的冰帝对付，如同拂去华袍大氅般姿态高高在上。
“那个家伙到底以为他是谁啊！”青学不适应他这种华丽贵族作态的大有人在，桃城低头跟站在身边的越前吐槽。越前面无表情的保持沉默，他的目光从迹部身上移到第一组比赛的英二前辈和冰帝那边的桦地身上，模仿力超强的桦地崇弘和以舞蹈式击球的英二前辈这样的搭配特别少见。
越前有点儿好奇。
捡了个视线优越的位置又同迹部家管事的Michael老先生打了声招呼，越前相当自然的享受着同猴子山大王一样的待遇。
当然他跟冰帝那个猴子山大王不同，他可是真正尊敬前辈的十佳好少年，这样的福利待遇享受在场所有的前辈们都有份，无论冰帝还是青学——而当越前笑容狡黠的对上迹部探过来的目光时，他已经切身实际的告知这个性格高傲并不在意他人看法的大少爷，什么叫做羊毛出在迹部家身上却是他越前龙马享受好处。
群众基础好的十佳好少年表示这也是自己性格太过于完美的甜蜜负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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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书里的时间现在是白日，练习赛正式开始时。
书里的明天同一时间，就是弑神篇正式拉开剧幕的开始。
告诉我们你们期待吗！23333333333弑神篇不要太……Flag高高挂起。
我卡在练习赛死活憋不出来更新，这样也能给你们一个缓冲的时间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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