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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代理部长
——我乘着暗淡的列车奔向北方；
——向着那日光如冰般黯淡的城市而去。
……
“什么意思。”
大抵是之前那副惊讶不打自招的反应交代了最近越前确实心神不宁，等他收拾好自己情绪用那平淡刻板而又疏离的语气倾身询问部长手冢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那双藏匿在白色棒球帽下冰冷的金瞳散发出幽暗的流光。
“文化祭那几日，我看见你把柿木网球公园的公函撕掉了。”那天确实偶然，手冢去拿信件的时候无意间扫到那累积的信件中有收件人越前龙马的名字，打量一眼发现是柿木网球公园决赛通知书。手冢那时犹疑是否要帮越前带去，最终还是没多此一举，只不过第二日路过收发室时从那透彻明亮的窗户中看到了随意将公函撕掉带走的少年。
“……”越前恍然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他确实撕掉了公函却没料到被手冢正好撞见。
“那段时间身体不好，不想去比赛。”垂首越前漫不经心说道，仰脸去看对面的手冢，双瞳中早已平复为往日的波澜不惊。
他的理由很充分，但是并不能解释他不去参加比赛将公函撕掉这般极端做法——那并不是越前龙马的行事风格，大多数时候并不在意周遭世界的少年如若不想参加比赛也只是会默声不发无所作为而已，这样私下撕碎公函的行径反倒是像个任性的小孩子，手冢说不好这是什么感觉——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去让他记在心里这反常之处。
实际上自越前从医院昏醒过后，少年有了些变化谈不上翻天覆地确实给人强烈的违和感——那时不时给人危险感觉的少年就像是故意散发出来的感觉一般，危险却并没有威胁……手冢看着闲散适从团坐在对面的涔绿墨发的少年清冷狭长的凤眸中满满的探究，这种细微的差异愈发频发的出现在眼前精致稚气未蜕的少年身上，手冢说不上来是好是坏。
“我今天来找部长可不是来说这些琐事的。”话锋一转，扬眉露出灼人战意的少年金瞳中晃过笑意——“等你从德国回来，我们再打一场吧…那个时候或许…（越前龙马）便会明白什么是支柱，拥有肩负支柱这责任的能力了。”金瞳少年眼眸中流露出笃定，手冢盯进那双安静的金瞳良久应了一声。
——越前……
——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手冢还记得在呼啸而过的新干线高架之下，那日春光融融乍泄，垂暮夕色的辉芒折射进那双茫然又不甘的漂亮金瞳中变幻成更加耀目的茶金色绚烂熠熠——汗流浃背的少年就算是失败了也未曾折断骄傲和嚣张，他说他不明白支柱的意义，更没有成为支柱的能力所以拒绝——甚至直到冰帝一战时也同样直言不讳的拒绝了支柱的请求，明明一直以来嚣张骄傲的少年早已在部员们心中刻画下值得信赖的安心支柱存在。
手冢看着那个模仿越前南次郎网球的少年一点点蜕变成更为真实的越前龙马，看着他毫无执念的双瞳最后染上对于胜利的绝对热忱，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精致面容上浮现越来越多的情绪，看着那双金瞳中逐渐清晰倒映着他们的影子……
“手冢部长……”越前和手冢相视无言直至手冢宅外流水敲竹上发出脆鸣，越前站起身准备离去时张嘴喊那边同样起身要送他出门手冢——“……谢谢。”少年嗫嚅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说完后那双金瞳里倾泻出释然来，弯了弯眉眼又给了手冢一个粲然纯粹的笑靥，那笑容大概是手冢第一次在少年脸上看到。
背着球袋拉低帽檐，盯着午时骄阳烈日离开手冢宅的少年只留给手冢一个桀骜潇洒背影——手冢驻立在玄关直至少年的背影在白色日光中消散再也看不到后才转身回家，他想起越前最后那抹笑容和那句道谢。
那是少年最后最为诚挚的一句感谢——等手冢从德国回来之后他们便再也不会再见，那个时候和他比赛的人就会是男神了。他来时无声，走时无息，只是这个世界曾经给他温暖赠与他呵护的前辈们友人们以及亲人长辈们总该道谢道别。
「……你最近一直在隐忍什么？」
他讶异手冢的敏锐，但却不愿意直面回答这份问题——他已经从茫然无措中恢复了来到这个世界的记忆，自然也记起他同真正的越前龙马所定下的契约。他已经死过一次，能够再多得十载光阴得到曾经奢望的一切已经足够了，他会用自己的一切来报答将这送到他身边的真正越前龙马。
单行道上逆光而行的少年藏匿着金瞳浸染上嗜杀暴虐的绯色，为此就算他搭上自己的未来也值得。
那日他从昏睡中不过清醒几日，便要回到美国。走街串巷在那偏僻废弃的旧居找到一直等他寻来的魔女时，同样有着亚麻发色和妖冶绯瞳的魔女轻笑问他是否已经决定许下的愿望，他把愿望赠给了这个世界让他感到温暖的所有人们，然后等价交换了能够弑神的力量。
——你要做什么？
那日魔女娇艳白皙的面容承泽日光如此询问。
——弑神。
他向来睚眦必报，就算是神也要将其拉下神坛。
——那么你要支付的代价是。
魔女撩起一缕长发绯色眼瞳流转出惊心动魄的光辉。
——我的未来。
……
……
下午四时东京城田机场给部长手冢送机的人不过是三年级的正选而已，剩下的部员都被副部长大石派去了训练任务，倒也没有人抱怨所有人心里都知道让他们部长安心治疗的最佳方式便是用胜利和努力来证明。
“结果还是麻烦大家了。”手冢一身清爽便服，看着陪他候机的教练和队友们目光一再柔和——“对不起。”这位把青学全部责任揽在自己肩上的固执部长感到歉疚，看向带着祝福目光的队友们终是没能忍住低声致歉。
“说什么呢，手冢！”龙崎教练不满得意学生这幅样子——“谁都没有责怪你啊！”
“嗯嗯！我们一定会在关东大赛胜出！闯进全国大赛的！！”菊丸也立马接嘴宽手冢的心，性格欢脱的菊丸英二看不得手冢总是闷声不吭把一切自己扛着，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啊啊~说起来小不点今天竟然逃训也没来送你！”菊丸嘟着嘴一副回去要好好修理小不点要他好看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到别处。
“手冢……你跟越前。”大石上前两步，他已经被教练告知越前早退请假的事情——对于部里骄傲后辈大石打从心底里不知道该怎么引导，手冢拍了拍友人的肩膀然后目光觑向了大石身后笑容依旧如沐春风的不二。
“不二。”部里最能让他放心也最能拿捏住那骄傲嚣张少年的就是眼前淡栗发色笑容温和的天才——“越前最近有些不对劲，你多看着他一点别让他做错事。”手冢提及此处时又想起那封被少年撕掉的比赛公函，就算被给出答案手冢心底里仍旧有着不安，这件事情上越前在撒谎，他不戳破少年的谎言但也不打算置之不理。
“我会的。”稍作颔首，不二弯着的眉眼掠起弧度更甚。
第二天越前参加早训的时候就发觉气氛有些不一样，网球部一扫之前萎靡过分思虑的状态一个个生龙活虎神采熠熠的各自训练跟昨日简直是云泥之别，越前松了口气——如果部员们一直都是昨天那种状态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炸毛暴走。
“青学——青学——！！”比往日训练时都要嘹亮的口号声，越前眯眼打了个哈欠，提着球拍走到代理部长大石和乾前辈那里去领今天的训练单，比之前翻了三倍的训练让越前撇了撇嘴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低头闷声领了表单便找了个空位开始做热身。
“越前倒是比想象中要配合。”原本担心少年会抗议这份负担过重的训练单，没想到却是一言不发的配合了，大石笑着对身边的乾如此说道，骄傲少年向来随心所欲就算之前手冢拘着却也是散漫惯了，大石知道越前本质上还是相当乖巧听话的少年却对上那双漠然的金瞳时仍然后踌躇犹豫。
“龙马。”乾还没有回答大石的话，远处不二已经笑意盈盈朝着坐在地上抻拉韧带的少年走去——“一起吧。”淡栗发色少年温柔的笑容根本没有给越前拒绝的机会，低头咕哝答应的少年并不抗拒不二的接近。
“手冢走前说越前不对劲，你看出来是哪里了吗？”乾望着越前和不二互相帮忙压腿拉韧带的互动，右手在笔记本上打了个转——翻到越前龙马资料那页，笔头旋转就是不落下，沉思片刻乾向大石所求答案。
“没看出来。”眯了眯那双祖母绿的瞳眸，大石如此答道。
待到正选互相组队进行训练赛的时候，大石一改往常温和宽宏的模样严格苛刻的指出每一位正选的不足之处——
“桃城！腰再弯下去一点，好好看清楚来球！！”
“不二！步子太慢了！！”
“英二你的截击球力量不够！”
“……”
桃城一个机灵顿时改变了原本的姿势，站在他旁边球场和不二打比赛的越前直起腰蹭掉额头的汗渍，便又听到大石前辈毫不吝啬的夸赞——“手腕的用法不错，有进步哦~桃城~”和纠正声音同样响彻球场的是大石前辈的夸奖声。
越前抬眼看了看眉眼弯弯的不二前辈又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大石前辈，球拍换到左手抻拉一下背肌——“软硬皆施吗。”少年嘀咕的话被不二听到，作为前辈的不二笑呵呵的摸了摸少年被汗水打湿的柔软发丝。
“大石也很烦恼，没有了手冢和黄金组合，比赛出场顺序势必要改变。”不二说这话的时候越前挑眉，只要他能打单打对手很强就足够了，至于单打N0.1的位置越前想起之前因为前辈们过于给力的战斗力而频频没有派上用场的单打N0.1……顿时觉得其实单打NO.2和NO.3的位置都要比NO.1好太多，最起码保证有出场机会。
“那么……全体集合！”
两人一组的练习赛结束后，大石把所有正选纠集到一起，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副画风拙劣很后现代的简笔画来，上面一个张着椰子树的孤岛以及一个性别不明看样子大概是人类的东西。
“那是什么？画得好差劲。”越前瞥了一眼就格外嫌弃的直白说道。
“喂喂喂——那边保持安静。”大石尴尬的制止了越前嫌弃的话，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现在我们要进行性格测试！嗯…首先看这幅画。”大石抖了抖手里的话看样子是想让大家有所联想。
“差劲。”越前阖眼十分嚣张的继续拆代理部长的台，其他正选扑哧偷笑。
“那、那个……”大石忍住冷场的尴尬——“大家都试着回答一下吧，你们认为这个人处于什么情况呢？”
菊丸：“喔——在周游南方列岛！”
不二：“嗯，似乎很悠闲的样子呢。”
海堂：“哼，是孤独吧。”
乾：“唔…从岛的地形来看，是在南半球南纬28°左右……”
桃城：“想吃树上的果子又吃不到。”
河村：“唔，想不到欸……”
河村前辈犯了难半天没什么想法，最后旁人坏心眼的递过来球拍——握上球拍瞬间第二人格暴走的河村前辈极度兴奋热血起来：“真是令人佩服——幸存者！！！”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死亡。”越前按捺住万分嫌弃的想法，不耐烦的在大石前辈期待的目光下说出了答案。
“哟西~下面是关于向日葵的风景画……”拿着笔把答案都记下来的大石前辈紧接着变出来另一幅拙劣的简笔画……这个看起来就如同儿戏的心理测试足足有50多张图画，越前百无聊赖的熬到了最后一张之后就直奔放水点去解渴喝水。
“通过这个测试我大概把大家分成几种出场顺序。”大石前辈拿着结果单边看边说，越前心里直犯嘀咕心说每个人什么性格决定出场顺序什么的未免太过于草率了吧……
“以刚才的结果来看，我认为……”大石前辈仍然在说他的安排。
“用实战来检验是最有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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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浑身发热四肢无力嘤嘤嘤
我要早点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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