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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赛前训练
——If you would possess you must not claim.
——倘若你想拥有，就切莫苛求。
……
文化祭落幕的周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漫长难熬，越前咬着从桃城前辈那里得来的奶糖在唇齿间嚼动——今天部里所有正选都集合在河村前辈家中，据说是要开之前和城成湘南中比赛的检讨会以及接下来和去年关东大会准优胜冰帝学园接下来比赛的动员大会——越前拎着自己的作业被大早起就来接他的桃城前辈载到店里。
河村寿司店门口的石榴花曾经火红盛开，紫葳花凋落一地的赤日炎炎的盛夏，就算是白日里也可以早早听到藏匿在未干涸露水凝结的草丛阴影中一两声细若游丝的虫鸣。越前待桃城前辈把脚踏车锁好之后才相继走进店中，店外白色的番布散发着米醋酱油的气味——“喂~越前~”脱去鞋子弯腰正要摆好的桃城前辈突然想起什么直起腰，从裤子口袋掏出一颗奶糖搁置在越前手心中，在他一脸茫然的表情下。
“昨晚买给小妹的，剩下一颗给你吧。”桃城爽朗的笑容堵住了越前所有拒绝的声音，默默剥开糖纸把糖块放进嘴里的少年舔舐着唇腔中的甜滋滋，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因为甜度而有些苦恼——“Thank you~”少年扬眉道谢。
人还没有来齐，他们到达的时间本就提前了约定时间的二十分钟——河村前辈带着惊讶表情迎过来，然后落座到榻榻米舒适的位置上，那里已经有部长手冢和乾前辈到达了，两人面前茶杯中的茶水都不再热气袅袅，大概已经坐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吧。
越前接过河村前辈端来的杯子，礼貌道谢之后从背包中掏出自己的作业——之前请假的作业在昨晚时被他们班班长相当热心的塞进怀中，那位之前因为他要挟而要请自己喝一个学期芬达的男生脸上挂着无比纯良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捉弄。
“这是越前君之前请假落下的作业，周末的时候把它补完吧。”男生接着补充——“这是老师交代的哦。”
埋首笔耕不辍的少年并不在意作业的厚度，与他来讲这些作业的用途出来打发时间外再没有任何价值意义——在前辈注视之下以一种完全难以想象速度完成着作业的少年字迹工整整洁，需要思考片刻的问题只是眨眼间就落上了答案，再一个呼吸的瞬间计算的结果根本不需演算就得出了正确答案。
“这也太厉害了！越前！”桃城在旁边大惊小怪的惊叹，然后挪过自己的作业给少年看他之前圈出来的几道毫无思绪的题目给越前看，少年腾出一眼的注意力抬笔顺手帮桃城把空缺的答案填写上去，惊讶的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的桃城呆愣愣的翻开习题答案核对确认——“都、都答对了……”
这让他对于骄傲后辈传闻中的学霸之名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就算是旁边学霸中的佼佼者的手冢和乾也不得不侧目少年对于一件事投入的集中力以及可怖的计算能力——他们还不知道少年曾经能够将射向自己的子弹路径速度计算的完美无缺，只是为了能够提高自己的逃命存活的可能性。
等到超过了约定时间十分钟后正选全员才到齐，这个时候越前都把自己左右理科作业做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世界史和国文摆放在一边打算等下开完会之后再直接抄答案，这种全靠背诵的知识只是抄写一遍都可以有所收获，越前并不打算多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喝掉自己杯子里的茶水，少年蜷缩在前辈们所包围起来的方桌一脚，安静的听龙崎教练讲话。
“冰帝的厉害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作为青学一向实力强劲的敌人又在去年击败我们的队伍！——除了打败他们别无他法。”龙崎教练的话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实感，最起码对于越前来说——今年才刚刚回到日本的少年在此之前并不知晓日本少年网球好手们的底细，倘若你问他美国某个州有那些实力强劲的强者他还能头头是道的做出一番比较。
“我讨厌在晋级赛上遇见冰帝他们……”去年受到过冰帝强劲逼迫的菊丸前辈一副不开心的趴在桌子上说。
“反正会遇到，早点解决也挺好。”少年懒洋洋的拨弄了一下自己面前放着的铅笔，语气实在是嚣张骄傲——“猴子山大王还まだまだだね”越前还记得第一次在街头网球场遇见迹部景吾时对方对于自己挑衅比赛所说的话，那个姿态傲慢的猴山大将语气里带着不屑和藐视让自己先打败手冢部长才算有和他对战的资格。
越前还不知道冰帝学园男子网球部在全国都佼佼的队员厚度，两百多人的部员只有踩着失败者走在最前面的人才能成为正选，输掉的人立即被替换出正选——这样筛选压力之下所诞生的强者是冰帝教练的方针。而在这之前冰帝惨败不动峰完全是因为他们过分的倨傲，出场的正选不过一人——而在这关东大赛的晋级赛场，必定会派出最强阵容。
“还挺会说的啊，龙马。”越前的话却是让龙崎教练挑起眉来，这位本性腹黑的魔鬼教练本就打算在赛前好好磋磨正选一番，少年这一席话之后更是有了合理的理由——她实际上是有些羡慕冰帝的教练的，部员又多可供候选替补的人都根本不需要过分思虑，而青学的部员们全部拎出来也不过是正选这些人能够倚靠，这还是在正选队员没有受伤的基础上。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黯淡了一下，不自觉得看向手冢那尚未痊愈的肘部——手冢的伤势对于现在的青学来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
“既然龙马这么有自信，那就如你所愿——”龙崎教练的目光收敛重新投在她面前年轻帅气的优秀少年们脸上——“对冰帝的特别训练就从今天下午开始吧！”说着消灭了所有人原本还想过一个惬意舒适周末的打算，拉了全队仇恨值的越前少年绷着一张看似无所谓的小脸，抬手拉低了自己脑袋上白色棒球帽的帽檐。
午饭大家都留在河村前辈他们家店里吃，一如既往丰富的寿司全家福让青学正选们吃到撑——越前握着茶杯喝着杯子里有助消食的大麦茶，吃完饭就困的少年没一会儿就蔫巴巴的歪在矮桌上闭上了眼睛。他旁边的桃城前辈万分无奈的晃了晃开始小憩打盹的少年，希望能够把少年总是不合时宜冒出来的瞌睡虫赶走，可惜无效。
“喂喂喂——越前！等下吃完饭就要去训练，不要睡啊！”从那场昏迷过后重新变得懒散爱睡的少年比之前的状况更加严重，以前还能够稍作控制的睡意在现在一提上脑袋就毫无抵抗能力的阖上双目，越前对于前辈的唤声毫无反应。
桃城无法正要上告一下龙崎教练的时候，坐在他们对面的不二前辈却是阻止了桃城的行为——“让他再睡一下吧，等下背他走就是了。”毫无底线纵容的模样让桃城有些牙疼，又在心里止不住嘀咕他们一年级的时候怎么没有良善的前辈如此爱护。
等越前睡眼惺忪的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睁眼是部里活动室熟悉的天花板——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的少年先是安静茫然了片刻，然后才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其换成更适合跑动训练的汗衫，想也知道他又睡熟了被前辈们相当体贴的带回学校，此时应该已经开始了部里的训练。
当少年扛着球拍站在球场上时，难免感到久违——他整整两周没有碰网球，这在他接手男神人生后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荒芜了网球的锻炼。握在手中的球拍感觉陌生却又是少有的带着激动的亢奋，他迫不及待的想挥拍击球听到网球撞上球网的嗡嗡沉重的声音，然后是裁判宣布得分胜利的四周喧闹的声音，这已经不知不觉混进他原本陌生的灵魂中成为他世界的一部分。
长久疏忽球技还算不上，越前握着球拍站在球场挥动的瞬间有曾经从未注意到的细节被捕捉——他所看到的球场似乎比之前更加宽阔，少年保持着沉默长身立于他那一半球场的底线，在他对面是正在快速移位的大石前辈矫捷的身影。
一记月亮攀击的底线弧球快速穿过球网上方的空气，尖锐的呼啸声似乎在耳边响起然后以一种刁钻的弧度改变了网球运行的路径，越前看着那道弯弧然后小碎步移位，他伸长的手臂连同球拍的长度正好够到黄色的小球，轻轻迎送。
“……厉害。”大石前辈讶然的祖母绿瞳中倒映着少年更加稳重的球风，本以为缠绵病榻一段时间的少年荒于训练球技会有所退步——事实上这一点被龙崎教练认真考虑过甚至都做出一张给少年加餐的训练菜单，在这明显大幅度球技进步的事实下倒显得有些多余了，周围的前辈们也都是看怪物一般的眼神。
“不是吧！”菊丸前辈最先不爽的撅起嘴来——“小不点你生病期间是不是瞒着我们偷偷做特训了！怎么可能生病回来还进步了！！”少年的进步如此明显，以至于让人难以置信。
“英二前辈还まだまだだね”越前眉目间带上笑意，然后凛冽的外旋发球在一串行云流水的跃起仰首挥拍动作下被击出——他自己也明显能够察觉到他对于球拍的控制亦或者说对身体的控制比之前更加惊喜准确。
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总是会在奔跑击球——进攻防守之中忘记积压在他心中的沉重背负，也只有这一刻起他才像是一个踏风翱翔的12岁稚嫩少年，开怀肆意的笑容混合着努力坚毅的面容使少年稚气未退的下颌变得明朗，甚至带上些棱角。
——他正在长大，爱着少年的人们会如此微笑说道。
——他正在改变，一直注视着少年的人们亦会微笑。
每逢比赛前夕的名单决定对于龙崎教练来说都无疑是一种折磨，部里的少年们性格都非常鲜明突出使得原本就缺少默契双打的青学每每在这时都变得苦手——尽然有着不二这样球技一流性格也一流能配合队友的双打单打都可以的选手，龙崎教练心里也明镜一般的清楚，不二实际上更适合单打，这种个人特色鲜明且控制力度大的比赛。
队里出色的双打也不过大石和菊丸而已，虽说被叫做黄金组合且去年在全国大赛上拔得名声——但倘若对手太过于棘手输了比赛，青学的双打NO.2自然也是落败不提。获胜机会大大降低的可能性让龙崎教练愁闷着一张脸，彼时她还不知道队里的海堂和乾已经相当有默契的私下一同训练甚至组成了双打组合。
龙崎教练的注意力挪到球场上正奔跑的精致少年身上，龙马是一个实战型选手每一次的进步都让人惊叹其不科学的学习能力以及进步速度，可是往往过于快速的进步对于天才来说意味着折损——这一次因病调理而疏离一段时间训练后所表现出来的巨大进步则是最好的举证。虽然少年没有参加基础能力训练，但是那常年浸染球技的大脑却因为少有的休整变得更加灵活，甚至无意间思考了往日里没有精力也没有功夫思考的更多东西。
这样的结论让龙崎教练重新盯着自己的参赛明白踌躇片刻，最后涂涂画画作出了决定。
……
周末加餐训练结束的路上，越前懒洋洋垮着因为大量发汗此刻无比轻巧的身体跟在桃城身后走道。他因为充分运动连每根手指都慵懒的举动在路人看来如同餍足高傲的猫咪一般，少年此刻眯着一双金瞳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面容上带着放松。
“越前。”桃城前辈扶着单车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我们绝不能输给冰帝。”没来由一句战意满满的话让越前愣了一下。
“嗯。”少年闷声给出肯定的回应，完全放松的神经让他此刻有些昏昏欲睡。
“特别是那个桦地。”桃城对于之前街头网球场那次比赛还耿耿于怀，记忆最深刻的除了迹部景吾就是他身边那个身材高大长相忠厚却身手球技无比灵活，更是模仿高手的桦地崇弘。
“身高1.90米，血型O，喜欢吃披萨和牛肉汉堡——”桃城前辈照着自己那个小本子上记录的数据一本正经的念叨，越前小鸡啄米一样因为困乏点头，听进去多少内容只有他自己知道。
“还有一个叫穴户亮的正选，之前因为输给了不动峰的橘被取消了正选资格，现在又传出他恢复正选的消息——如果是真的话你多注意一下，毕竟是吃尽苦头又杀回来的家伙。”桃城揉了一把身旁打盹犯困的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并不介意他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的行为，他已经足够了解这个骄傲任性甚至嚣张的后辈知晓对方的漫不经心只是表现出来的一种常态。
“身高1.73m,喜欢吃芝士三明治……”说到吃的越前终于给出一个反应——“我更喜欢鸡蛋三明治欸~”
“冰帝的部长迹部你之前也见过。”桃城没有接着少年的话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少年带着乏意的侧脸继续说道——“就是你嘴里常念叨的猴子山大王，那家伙很有实力的去年打败了我们部长……不过当时二年级的手冢部长作为副部长打倒了冰帝当时的部长报了一箭之仇。是一个跟手冢部长一样实力强劲的全国级选手。”桃城前辈念念叨叨在少年未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欸，真想跟猴子山大王打一场啊。”少年懒洋洋的话里听不出一点挑衅的味道，带着糯软鼻音像是在撒娇一般——“呐，桃城前辈。”斜眼觑着自己身边瞪眼认真看着小本子的前辈，越前停下脚步终于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你现在还真是有点像乾前辈啊~”少年挂着笑弧的面容非常可爱。
“是吗？”桃城并不介意被这样形容，他之前因为在校级选拔赛上输给了乾前辈而落选正选，以至于现在只能够做一些情报辅助的工作来挥发他剩余过多的精力——“那么，下一个是……”他说，语气里带着完全是对于胜利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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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更新时间就像是被固定在了凌晨一样QAQ
我好困！！
明天一定要晚上六点更新！！！！！！！
嗷嗷嗷嗷——我恨拖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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