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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断情川前情未断(2)
直至今日,我也清楚的记得赵小玉那天咬牙切齿又不乏无限快意地对我说:“小贱人,虽然你娘在王爷面前受宠,但王爷的心里还是更看中我赵小玉和我女儿冷凝香的,要不皇太子正妃的人选怎么没你们娘俩半点干系,单单落在我们家凝香的头上,我们母女就要一步登天了,而你和你娘斯若星将永远都是让人踩在脚下的烂货贱人!”
那时我也不知为何,本来想着不理她的,疯狗咬人是必然的,但人被疯狗咬了再咬疯狗岂不是和疯狗别无二致,但就是没忍住回了一句,没想到后来竟一语成谶,以致于让我好些年都觉得对姐姐亏欠很多。记得我当时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回敬了赵小玉一句:“太子妃有什么好的?你家小郡主从来不稀罕,那个什么太子说不定将来成了傻子呢!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而今想来那时的我真的是童言无忌、口无遮拦,谁知竟一语应验据说此事发生一年后,那个皇太子也就是朝丰国君唯一的儿子便不知何故得了一场怪病,差点没死了,国君派手下人找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名医也都束手无策,虽然最后找到了神医怪人号称“遇死不救”的要知远大夫,也只救回了太子的半条命,太子从此成了一个“两个五不知道是十”的傻子,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严重的生活不能自理,智力也永远都像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为此那国君一气之下杀了儿子的救命恩人要知远,也使得要知远相依为命的儿子8岁的要天愁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或许这是天意,但也许真的是由我的那句话而起,因为前世为仙的我虽已转世为人,却也不至于一点仙的影子都不存在才转了一世,法术多少也会残存一些,至少此生我的诅咒总是那么准的,我曾经说过赵小玉会被暴雨中的烈火烧死,果然在我因故被逐出红疆城后的第五年的正月十五那天夜里在暴风雨中,他她所居住房的承风殿着了一把大火,把她烧成了飞灰。如此说来,没准这皇太子真的就是被我一句话说成了傻子呢!更何况后来要天愁死活都要找我报仇,他说是一位卜算大师告诉他是我害死了他爹,看来应该不是巧合,更不用说那位卜算大师就是百算百中、屡算不爽的我师父。此是后话,且不说。
言归正传,我们接着说我和东方胜雪的相见。说起我们的今世重逢,就在太子迎娶我姐姐的当天。那一天,这赵小玉又一次来到了我娘面前炫耀她的女儿那个在俗人眼里无限荣光的身份——太子妃。巧的是我又不在宫中,又是赶在她推搡我娘的时候回来的。不过今时不比往日,当年那个少不更事的小丫头早就不复当初,她已经在人心险恶中长大成人了,昔日那个娘不保爹也不护的小女孩已经能够挺身而出保护娘了,又怎么能容她赵小玉在这里放肆?我一时无名火起,也顾不得什么不与人争的戒律了,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杏眼圆睁地看着赵小玉,推开了她抓着娘衣服的手,顺势将娘抱在了怀里,娘还是一语不发,仿佛周遭一切与她无关一般,但我却无法忍耐,再也克制不住,半是警告、半是泄愤的骂了一句:“赵小玉,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娘,要你不得好死,被被暴雨里的火烧死!”我终是紧遵父亲的教诲,不想对她赶尽杀绝,所以只是对她下了一个我以为不可能灵验的诅咒,谁知这荒诞的预言竟然亦能实现。破了我无怒无怨的誓言,也毁了我和胜雪的一世情缘,或许这就是天不肯怜吧!连海枯石烂都能瞬间实现。我这句本是气话,谁都知道不可能,但不知何故,赵小玉竟然害怕了,一甩袖子,灰溜溜的走了,垂头丧气替代了凌人神生盛气。赵小玉走后,我低下头看着怀里抱着的娘,她仍旧双目紧闭、一语皆无。我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放下了娘,为她盖好了绿色的锦被。
想想赵小玉这一系列的反常之举,必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别人我不便相问,只好去问何霸哥哥了,正欲出宫寻他,却冷不防有个声音传入耳中,那个声音在说:“王驾到!”。
竟是父王来了,他怎么为了那个他不爱的女人出头?我疑惑不解,但也只好起身出去迎接,至于找何霸哥哥的事情也只好作罢。
“女儿拜见父王!”我慌忙地向御辇上的父亲行着大礼,毕恭毕敬的说到。
“哼!”父王竟然用这个来回答我的问安,应该是生气了。
“是不是女儿做错了什么惹怒了父王?”我明知故问,其实我早就猜到是为了赵小玉的原因,但我很奇怪,父王是向来不喜欢赵小玉的,平时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这次竟然会为她出头,是为什么呢?难道对她动了情吗?
“大胆,还敢狡辩!你明知道是为什么?难道非要孤王亲口替你说出来吗?”
“女儿真的不知,请父王明示。”
“好!既然你非要如此,我们就明说了吧!”父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声色俱厉的接着说:“你为什么要欺负你母后?”
“赵小玉吗?我哪敢欺负她啊!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是不是那些收了她好处的宫女们又到您那里搬弄是非了?”
“搬弄是非?难道你真的什么也没做过吗?那是谁在这个屋子里诅咒你母后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诅咒?那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荒唐话也可以叫诅咒吗?难道父王见过暴雨里面被火烧死的人吗?”
“住口,这话可说不得。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这水中火的咒语是我们红疆城最重的毒誓吗?”他一副吃惊的表情。
“这个女儿真的一无所知!”我的一脸无辜到真不是装的,本来嘛!红疆城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提过这件事,何霸哥哥也没说过,想来别人是想留这个套来害我,而何霸哥哥也许是以为我知道,所以没有以这个尽人皆知的事相告吧!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父王发话了“好,算你不知,看来以后得多请几个老师来管教管教你了,省得口无遮拦,谨记祸从口出,尤其是你不得乱说话,听说你是常常一语成谶的,所以管好你自己的嘴!”
我点了点头,没言语。
“为什么不答话?”父王果然生气了。
“是您不让我说话的!”。
“我是不让你乱说话,没不让你说话。”父王更加生气了。
“恕女儿无知,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因而还是不说话的好,省得说错了话气到父王。你惩罚我事小,气您个好歹的,我可担待不起。”
“闭嘴,少在孤王面前耍贫嘴,今天是太子迎娶你姐姐的好日子,切莫出来添乱,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惹出什么乱子来,父王也不好收拾,罚你不准出你住的玉华阁半步,面壁思过。”
“可是父王,今天是……”我猛然想起是月圆夜,正欲说,却被父王打断了。
“是什么,休要狡辩,说什么怨不怨你,今天就是怨你了!”
“好,女儿认罚!”我当时也是生气,既然你都不忌惮这月圆夜的怨火,我又何须介怀。
“那就这样吧!孤还有事要办,起驾金殿!
“送父王!”我嘴里恭维着,心里却想这个爹可快走吧!我好乐得清静。那时的我十五岁还很小,许多事情还不懂,索性就任性了那么一回,却不曾想到这个任性的代价会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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