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何不一起到老?之今世重逢

作者:落魄的大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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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树欲静而风不息


      我五岁半之前是没有记忆的,甚至一点点都记不得。据教我卜算之术的师父说,五岁半以前我是魂魄不全的。直到五岁半时经历了一场大难,体内被引入了一种神秘力量,才勉强凑足了魂,却还是少了一魄。但也没什么大影响,只是显得比常人病弱了些。至于我的那个师父她是一个很神秘的女子,自称是娘的好友,从我八岁起就偷偷在后花园教我卜算之术。后来我才知道她哪里是我娘的什么好友,分明是我娘的仇人。不顾她们曾经是好友倒也不假,娘背叛那个神秘组织之前,和我的这个师父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但娘背叛了她们那个组织以后,她便成了师父不共戴天的仇敌。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的这个师父就是那个叫做“白河”的组织派来接替娘完成盗取“怨火珠钗”的任务的人。所以师父来到红疆城之后,千方百计地寻找机会要接近我娘。但是由于娘受伤以后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使得她终难如愿。最后她只能找到了我,希望可以通过我——斯若星唯一的女儿得知“怨火”的藏身之处这个斯若星不肯告人的秘密。此外师父也说过由于我天资聪慧,否则才不会收我为徒,后来我才知道,她那时说的只是半句话,其实要利用我的聪慧去帮她完成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是她收我为徒的真正目的,说白了就是要用我的灵力去推测“怨火珠钗”的所在。不过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我是不可能帮她的。
      其实即使不用推测,我也知道“怨火珠钗”的所在,但绝对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就算那个人是我的师父也不行。因为从小就有人教过,这是红疆城的不传之秘,不足为外人道也,自然是不会告诉师父的,即使她确实待我不薄。不过小时候我并不知道“怨火珠钗”有什么秘密,只是知道有很多人要抢它,而红疆城的子民必须守护它,是每个红疆城子民与生俱来的责任。并且城里有座“金封塔”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它的用途。没错,它就是用来镇压天下第一邪物“怨火珠钗”的,“怨火珠钗”就装在一个贴有封印的纯金盒子里被压在金封塔的塔底。这在红疆城是最高机密,只有城主和国师才有资格知道,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知道,就是娘和我。娘知道这个秘密是因为父王对她用轻至深、从不欺瞒、曾经是绝对的信任,虽然娘曾经背叛了这份信任,但仅此一劫后,便守口如瓶,也算是没有辜负父王的信任。
      而我知道这个秘密纯粹是事出有因,说来话长,得从我的而是说起,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几乎每到月圆之夜都是在金封塔度过的,因为我在很小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每当月圆时,总觉得心中有一种无名的烈火在烧灼着,这火是我产生了一种要毁灭一切的欲望,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恨怨,不仅是对某个人的恨,是对所有是我为异类的人们的怨。由于小时候的特殊经历和娘的特殊身份,导致几乎所有红疆城的人都对我另眼相看,他们以我为俘获的妖女,人前背后总是骂我,更有甚者还偷偷的算计我,谣言中伤陷害我,尤其是父王的义子冷战常。顺便说一句,因为父王无子,所以收了两个义子,大的叫冷斯文,小的叫冷战常。斯文真是人如其名,斯斯文文的,有帝王之才,他为人和善,对我也不错,至少是从不歧视我的,甚至还在许多场合维护过我;而那个战常则不然,他一入我们家便加入了正妃一伙,他们串通一气,欺负我们母女。娘总是忍气吞声,似乎犯了什么错亏欠谁似的,这点我很不解,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如此逆来顺受,但娘除了和父王讲话外不肯说出半个字,怎么可能和我讲话,那些疑问便只能埋在心里,只是不知怎么回事,总有要让正妃和战常等人在我眼前彻底消失的念头无法抑制,在每个月圆之夜愈发强烈,简直就想亲手杀死他们,只是那时我还不懂那就是发自内心的恨不掺夹一丝一毫杂质的纯静的恨。每当月圆之夜,心底潜藏的怨火便难以抑制的烧了起来,我不知道该如何平息那与怨火俱来的想毁灭一切的杀意,就是想毁灭一切我看不惯的东西。清醒状态下的我不懂恨,只知道不喜欢某人出现在面前,迷狂状态的我心里却有无限的恨意,竟有要毁天灭地的冲动,不知为何,就是不甘不服,心里满满的都是委屈。我不解为什么这世界如此不公平,仗着所谓的正统和位高权重就不可一世的凌驾于他人之上,颐指气使,正妃欺负我娘凭什么啊?不就是一个早嫁给父王几年的不受待见的一个失宠的正妻嘛?听传言我娘才是才是父王的最爱呢!当年娘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犯了错,以致于成了一个残疾的忏悔得罪人。这些风言风语的传闻都是小时候听何霸哥哥讲的,那时我们都还小,不懂世故人情,也不知世事险恶,只是单纯的好奇,只是想明白那些不解的疑问。我生活在王宫之中,何霸哥哥生活在相符,并且那些关于娘和我的传闻在宫里是禁止传播的,自然是何霸哥哥听得多些。那时的我们真是两小无猜、无语不谈的,所以一些可与人知的心事都是向他倾诉的,除了“怨火珠钗”的秘密外,我们之间几乎是坦诚相见的。那时候每当我向他说出心中疑问时,他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即使是他所不知情的,事后也会千方百计、费尽心机地为我去探听,然后再把大案告知我,可以这么说,那时的何霸哥哥在我心中就是全知全能的。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他渐渐的变了,回答我的问题时也不似从前那般详尽了,总是敷衍,闪烁其辞、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那时不明白这个曾经和我心无芥蒂的何霸哥哥怎么就成了眼前这个总是藏着秘密不与我知、和别人一样哄骗我的熟悉的陌生人了呢?那时我根本就不懂那些善意的欺骗其实都是他对我的好,他是担心我得知真相会难过,怕我洞悉原委会伤心,他以为他的所作所为是对我的保护,虽然初衷是好的,然而他却忘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谎言再美丽终究还是虚伪的,真相是如何努力也掩盖不住的。一生很长,一辈子很久,我又怎能活在美丽谣言里一世无忧?
      该来的终将到来,这是宿命,逃不掉的。或许何霸哥哥也明白,可是为了我,他宁愿骗自己浪费时间等奇迹。所以长大后的他总是对我说懵懂是快乐、无知是幸福。也许正因为如此,当我对他说起别人不告诉我何谓“仇恨”时,他才会赞同别人的所为,他说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不必懂的。因为在心里种下爱,就会收获爱,而种下恨只能让恨越来越深,即使如此,不懂很也是好的,那样就永远可以活在没有恨的世界里了。因此,他也没有告诉我恨为何物。以至于一个寥寥几笔的“恨”字竟让我参悟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恍然大悟。
      曾经听人说过“爱本是恨的来处”,十五岁之前的我不曾爱过,又怎能深知恨是什么?说来真是个笑话,不懂很的我那时竟然幼稚地认为讨厌是憎恶一个人的最大程度。记得有一年读古书时,看到了一个词叫“恨之入骨”,那究竟是一只种什么感觉,我百思不解,便去问教我卜算的师父,既然别人出于各种目的都不肯告诉我恨为何物,我也犯不着去拿这个词碰壁,只好去问那个神秘的师父,满以为她会为我指点迷津,谁知她竟然也不告诉我。后来才知道,她对我刻意隐瞒竟是怕我恨她。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我无话可说,可也不该这么过分吧?难道人不为己,非要被天诛地灭吗?
      记得圣人说过君子不和命争,就是说人应该安守本分,听凭命运的安排,不要有非分之想,更不要试图改变命运,谋事在人而成事在天。很红江橙的所有人一样我也是从小受着这种教育长大的,曾经我也把那些所谓的圣贤的话奉为圭臬并深信不疑,可是现实却残酷地让我明白了根本就不可能无事相安,即使你再隐忍,哪怕你如何的与世无争,也不可能有片刻实实在在地宁静。
      谎言,所有的一切所谓圣人的言语都是谎言,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欺骗是真的。我身边的人大多都是伪善的,倘若我不是郡主,而是出身于寻常百姓之家,怕是早已暗算无常死不知了?但每每想到此处,我并不为“郡主身份”而暗自庆幸,反而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悲凉,我不明白为什么人要分三六九等,不但一朝上下要分高低贵贱,甚至一家之内也要分地位尊卑,总之在红疆城主的家里我是最不被待见的一个。
      但有一点值得欣慰,我的郡主身份在外面倒是不像我想象的那般无足轻重。有时候还是可以用这个城主女儿的身份来摆平一些不平之事的。我从小就是一个侠肝义胆之人,就是看不惯以强凌弱、胡作非为,见到恶徒欺压良善总是要管上一管,后来我才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嫉恶如仇,但每次打抱不平的结局都是结果了恶徒的性命。可这并不是我本意,虽然我也知道他们之中也确实有许多最不至死,可不知怎的,只要我一动手指就轻易要了他们的命。后来父王得知了此事,下令将我关进了金封塔,整整三个月才放出来。据说父王是在问过国师、并且通过国师询问了早已成仙的飘然仙长之后才决定放我出来的。在我出塔后的那天夜里,父王和国师又在金封塔的密室召见个我,并告诉了我怨火的秘密,国师当着我的面重新封印了怨火珠钗,那一刻我觉得心非常的疼,或许这就是由于我与怨火珠钗相通的缘故吧!
      那时的我,还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十分天真地以为众生是平等的。但是父王和国师对我说人皆有命,是上天安排好的,是不容更改的,不要和命争,顺其自然就好,他们告诉我不可以讨厌任何一个人,不要有让一个人从眼前彻底消失的想法,看不惯的要学着看惯,忍不了的流着泪也要忍下,这些都是我的宿命,冥冥之中早就注定,无力更改,更不能试图更改,若是企图更改别人的命运则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们要我记住这些并严于律己,否则,一旦有违,国师必将去我性命,而父王亦保不了我,并且他们告诫我说此事要守口如瓶,不足为外人道也。
      凭什么啊?我的快乐要被认可,委屈没有人诉说,一个父亲对亲生女儿怎么能如此残忍,即使我娘做过什么对他不起的事,也不该啊!我当时一脸委屈得看着父王,看得父王也有些心软了,大概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份吧!最后决定此我一道“如朕亲临”的令牌,当然这令牌只是叫的好听罢了,其实也只是在红疆城的宫墙之外、城墙以内好使而已,即便如此,还是挺管用的,那些恶徒讲了这牌都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儿,作鸟兽散,转眼无踪了,至少不像从前那般变成一具讨厌的尸体横在面前了。想想这郡主身份也挺好的。长此以往,城中的恶人都有些怕我的。当然我也不会拿这牌去无理取闹,毕竟人不犯我,我是很少犯人的。
      我一向是宽以待人的,可难保他们不领情,他们表面上不好发作,背地里干些什么谁又知道呢?那时的我想来真是天真,竟然以为苟且可以偷安,怎么可能?树欲静风还不息呢!相对安稳的那几年不过就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的假象。想来那些仇人早就盯上了我,只是碍于时机不便说破,说得好听叫蓄势待发,说难听的就是伺机报复。总之那些人就是恨我不死,而我又偏偏很少犯那些不可赦免的过错,还触碰不到覆亡的忍耐极限,他们可是急得不得了,几乎就是迫不及待的要手刃于我了,怎奈又慑于我的强大神秘力量,不敢真的动手,只能望我兴叹或是诅咒一番,而已。
      但少犯错不等于不犯错,人有失手、马有漏蹄,再智慧的人也终有千虑一失,有时候真的一着棋走错,满盘皆输,相翻盘时比登天,更何况被仇人的死死的,可谓危机四伏,不能不说是身涉于险。可怜那时的我傻得竟一无所知,一味的宽以待人,认为恶人都能迷途知返,过而改之,善莫大焉。以为浪子回头金不换,轻易的原谅了别人的过错,怎承想事到临头时却没有一个人肯宽容于我,包括那些我曾经多次饶恕的人。如今想到他们向我求饶是那幅信誓旦旦的嘴脸看来实在可憎,那些面沉似水的当年可不是这个样子,哪个不是满脸的媚笑,早知他们根本没有真心悔过,当初又何必心慈手软留下他们继续为祸人间?真是悔之晚矣、追悔莫及,事到如今,悔又有何意义?还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所作所为都是心之所往,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下一世好好吸取教训吧!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那时我以为那场举国上下为我操办的隆重的丧礼即将是我生命的终结。虽然最终我侥幸的逃过了那一劫,但那段经历真的就像是死过一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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