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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难幸免(2)
顾家位于江城市的东边,典型的富人区,个个都是独门独院,顾家老宅更是占据了偌大的一部分,整个庭院古色古香,周遭被树木环绕,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错觉,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顾家的女主人,阮玉。
清晨,这个一生都在追求完美精致的女人,正在陪她的婆婆秦雯淑在佛堂里诵经念佛,虔诚有礼,看不出半点的敷衍。
约莫半个小时后,秦雯淑睁开了眼睛,放下了手中的佛珠,阮玉也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坐在了身后的红木太师椅上。
年近六十的顾老太依旧保持着威严,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一身朴素的唐装,仍旧没能掩盖住她高贵的气质。
“温暖那丫头带着陆南跑了?”平静无波的语调,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阮玉恭敬的站在秦雯淑的面前,轻轻的点头说:“是的,留下了陆北。”
顾老太听到这话停住了正在喝茶的动作,看了眼阮玉,又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丫头,怎么忍心,啊?
顾老太平静的脸庞终究还是出现了些许的愁容,一时间整个佛堂倒是变得静悄悄,两个顾家的女人都在心里默默的考量着同一个人,陆北。
温暖和阮玉同样都是秦雯淑看着长大的,只不过一个是阮家的大小姐,另一个是阮家司机的女儿,身份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
“陆北呢?”
阮玉抬头,看向了窗外的草坪,低低的说着:“应该在晨练吧……”
秦雯淑和阮玉是心疼陆北的,同为母亲,同为女人,更为温暖,可作为顾家人,她们真的没办法做什么,尤其是对一个被亲生母亲舍弃的孩子,他人的同情是毫无意义的……
透过佛堂的窗户,可以看到正在木桩上行走的陆北,可就算再怎么熟悉,还是免不了从木桩上摔下来,一个早上下来伤口已经多了好几处,而陆天明从始至终就在一边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陆北,你现在可以心不在焉,可如果面对敌人的时候还是这样,那你也就只能面对失败了。”
陆北又一次从木桩上掉下来的时候,陆天明终于出声了,依旧的冷漠,依旧的训斥,而陆北也早已习惯,利落的站起来,恭敬的站在陆天明的面前。
“对不起,爸爸。”
陆天明看着过分听话的陆北,一时间有一种类似愧疚的情绪在他的的心中蔓延开来,温暖离开之后,陆北没有再问过,好像认命了一般,变得更加的安静。
“今天就到这儿,小姐今天要你陪她,你准备准备吧。”
陆天明离开后,陆北才走回祖宅后面的一栋二层小楼,是她的家,离祖宅也不过二三百米的距离,在鹅卵石铺成的羊肠小道上陆北却走的特别慢,周遭的花草树木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家吗?只有她一个人的家才对,妈妈在哪里?弟弟在哪里?她不问,不代表她不想知道。
陆北从小在顾家长大,深知这里的一切,却从未有过归属感,就连这栋小楼都像是顾家对他们的施舍般,在她眼中是那么的破败不堪。
从小那样努力的达到父亲的要求,也不过是为了能够早日离开这里,能够有能力保护弟弟,保护母亲。可笑的是,现在她连努力的动力都消失了,母亲带着弟弟离开,徒留她一人留在了这水深火热的顾家。
从这一刻起,有一个疯狂的执念在陆北的心中不断的滋长,终有一天她要逃出这顾家的牢笼。
“在想着怎么逃出去吗?”
略显调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不屑,陆北不回头都清楚的知道她身后站的人是谁,在顾家也就这个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活着,全然不用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身后的男孩穿着普通的家居服,可也没能掩盖住他颀长的身形,精短的头,细长的丹凤眼,倒是让17岁的男孩生出了几分美艳,微翘的嘴角却又增加了些许的邪气。
顾家长子,顾璟然长得如此美艳,深的他那位美艳无双的母亲阮玉的遗传,性格却是十足的继承了他的父亲,小小年纪张扬霸道,陆北在顾家最怕的也是这位性格阴晴不定的大少爷。
“少爷。”陆北恭敬的站在一旁,微微的低着头。
“听说,你母亲带着你陆南跑了?”
顾璟然的声音在陆北的头顶响起,让陆北的身体瞬间僵硬,紧紧的握住了双拳。
17岁的顾璟然身高已经是1.75,足够对10岁的陆北构成威慑,可陆北并不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十岁少女,在顾家生活这么多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而她也深知眼前的人是她惹不起的……
“这个我不清楚,少爷。”
平静的语气,没有情绪的起伏,依旧低着头。
顾璟然哼了一声说:“这么无趣,怪不得你妈带走的是陆南,行了,走吧,安然找你。”说完转身离开,留下静默着的陆北。
此时的陆北没有察觉,堂堂顾家大少爷为什么会亲自来找她,难道就为了讽刺她几句?
至少在顾璟然心中不是这样,他只是想来看看,一年未见的小姑娘变成了什么样子,这个注定只能为他所有的小姑娘。
“北北!”顾安然在陆北还有十米的时候就向她跑来,重重的抱住了她,陆北缓冲了好几步才勉强的站定,微微的皱了皱眉。
顾安然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从小被顾家上下宠着,俨然就是顾家的小公主。
单纯可爱的顾安然非常的喜欢陆北,几乎从小就没离开过她,而这一次,出国看望在美国的哥哥,离开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最后还是因为安然的哭闹才不得不提前回归。
陆北对顾安然是有责任的,感情固然也是有的,只不过顾安然抱住她的位置恰巧碰到手臂上的伤口,疼痛难忍的陆北这才皱了眉头。
“安然,你先下来吧,好不好。”
“北北,我给你带了礼物哦,我带你去看,走!”说完又拉住了陆北的手臂,这一次,陆北没有再皱眉头,任由顾安然拉着她。
顾璟然冷眼看着这对好姐妹的离开,直到她们离开,才收回了视线。
顾安然的礼物是一件粉嫩的蓬蓬裙,完全符合她的恶趣味,可陆北看到这片粉嫩的时候难得的愣住了。
“北北,开学的时候,我们穿着一样的裙子去好不好?”
陆北依旧愣愣的看着,估计是想着让她打消这个念头需要怎样的理由,而顾安然早已迫不及待的拿起裙子,在陆北的身上比划。
“安然,我们还是开学的时候再穿比较好,现在穿就没有惊喜了。”
陆北认真的解释,顾安然果然被忽悠了过去,一心一意的幻的憧憬着,而陆北想的却是,九月,应该不用穿裙子了吧?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性格虽南辕北辙,可感情却是真实存在的,而顾安然也是陆北对顾家最后的留恋,保护她,哪怕付出生命她也愿意的……
顾璟然难得归家,在大厅跟父亲报告着自己的学业,解释着突然归家的原因。
顾淮安年近四十,却依旧不减他俊朗的容颜,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儿子。
“璟然,你觉得陆北能保护好安然吗?”
这个话题有些跳跃,顾璟然想了片刻后说:“适不适合你得问安然,她是对陆北喜欢的不得了。”
“陆南走了,我把陆北给你,怎么样?”
顾璟然看向父亲,想要知道父亲说这话的意图,不过很遗憾,他感觉不出什么,只有种在他面前无形顿挫的感觉。
“还是让陆北留在安然身边吧,这样我也放心。”
这个放心,是针对陆北,还是安然,他并没有点破。
顾淮安收回视线,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漫不经心的说:“璟然,不要碰陆北,你会后悔的……”
顾璟然松了松肩,无所谓的说:“知道了,爸。”
谈话结束,顾璟然向父亲道别,转身离开。
透过窗户,阳光照耀在这对如此相像的父子身上,一个坐在沙发的一角,注视着儿子的背影,另一个背对着父亲离开,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异样的微笑。
后悔?顾璟然从不做后悔的事情,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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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一样看《北平无战事》的结局,算是我近几年来追过的唯一一部国产剧了(除了爱情公寓),最喜欢师生们齐读《荷塘月色》的那一段,很感人,强烈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