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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犹豫
莫离雪跟着莫锦云来到书房，看着莫锦云阴沉的脸，离雪知道自己的心思还是逃不过爹……
“你先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何了吧？”莫锦云冷冷的开口，看起来似乎很不高兴。
“没有为何，沈大哥本就喜欢我。”倔强的语气，但有些心虚。
莫锦云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哀伤的盯着她。
“你可以骗尽任何人，但决对骗不了爹。”
的确，莫离雪早就预想到了。
“爹，我和沈大哥相识在先，他先订下的是我，我才不要把他让给柳若依！”
“如若你是真心的，那么爹就算伤害若依，背叛柳如风，也定然会竭尽全力的让你们在一起！”
是的，只要是莫离雪真心喜爱的，他哪怕被世间嘲笑辱骂，都会为她争取。
“我和沈大哥自然是真心的！”
她的确很喜欢沈傲鹰，也一直记得那日的承诺，只是总有意外——
“这点我相信，但是沈子齐呢，你难道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如若没有他，爹就算被柳兄嘲骂也不会委屈了你，但是现在……”
他知道莫离雪并不是完全利用沈傲鹰，如果没有那孩子，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是如今，他能够看的出，她真心所系的却是沈子齐，若真和沈傲鹰在一起了，最痛苦的却是她自己啊！
“那你告诉爹，你只爱沈傲鹰，完全不爱沈子齐，不会去在乎他的感受。”
“我……”莫离雪一下说不出话来。
“如若是那样，即便是伤害他们所有人，爹也一定让你们在一起，但若不是，爹也会竭尽全力阻止你们！”
“爹——”他明明知道，她不会骗他的，为什么要这样？
“雪儿，仇恨不是好玩的，你不要触碰！”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呢？“爹只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便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了，不是吗？”
“幸福？”莫离雪不有由得苦笑出声。“有爹，有哥哥，我很幸福，可是，我却无法得到一个正常女人应该有的幸福！”
“怎么会？爹相信子齐。”他绝对不会抛弃雪儿。
“可是，爹……”莫离雪开始哽咽，声音开始激动。“我却不能给他幸福，两个人中有一个不幸福了，自然就都不开心，这样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去爱任何人！”
“而这些，都是拜柳家人所赐，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女儿得到幸福呢？！”
“更何况，柳若依的幸福全是从我手中夺去的，那本来就该属于我！”
莫锦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就算那些本应是你的，但是现在，真正能给你幸福的人，却不是他，他只是一个过去，不是么？”
只要她能幸福，他又何尝不想呢？
莫离雪轻轻摇头：“现在的我，谁都无法给我幸福。”
然后，坚决的盯着莫锦云，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我也不会让她幸福，绝对不会！”
说完，转身跑开。
莫锦云没有追出去，只是轻轻叹息：“命运真爱捉弄人哪……”
*********
红着眼眶，莫离雪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抬头之时，却猛然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
“你，你来这做什么？”
沈子齐没有说话，和她一样，眼眶有些红红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沈子齐才缓缓走向她。
“我听说了，你和大哥。”
“本来就是啊！现在，你可以去安慰柳若依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她吗？现在不是正好，让你趁虚而入？”
“你！”沈子齐抬起右手，想要挥向莫离雪，却还是下不了手。“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收回手，沈子齐怨恨自己的没用，看见她哭，还是会很心疼。
“对，我就是这么坏，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啊！”
她就是坏，没有柳若依的温柔善良，悲天悯人。
狠狠的瞪着莫离雪，沈子齐进一步靠近她。
就在莫离雪以为他要骂她的时候，他却软下声音来。
“我以为自己可以说出祝福的话，但我实在做不到，只要一想到你和大哥站在一起的景象，我就生不如死！”
说着，紧紧搂住莫离雪，不让她有逃开的机会。
“雪儿，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他绝对不相信之前那段日子的欢乐都是假的。
“你想太多……”
“你只要告诉，你是不是从来都未喜欢过我，你的心里时候也未曾驻扎过我的影子？”
这时的莫离雪却忽然猛力推开他。
“你想怎么样？我明明利用了你，背叛了你，你应该怪我的，为什么还要来跟我说这些话？！”
莫离雪承认，她的心有一瞬间的犹豫。
“你是想让我觉得愧疚吗？”
“雪儿，我来找你是顺应我自己的心意，没有责骂你是因为我还是很爱你，跟你说这些话，全然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莫离雪捂住耳朵，痛苦的呢喃。
“你不想听是因为你害怕自己会后悔，会回头，是不是？”沈子齐逼问着她，只希望能够挽回她。
“够了！”莫离雪突然放下手，朝沈子齐吼道，“你不要以为自己很了解我，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转身跑走，迅速消失在沈子齐的视线之中。
握紧双拳，沈子齐不在乎他那伤痕累累的心，只希望，能够挽回莫离雪。
*************
雪峰顶上，莫离雪站在巨石上，一刹那的想要跳下去，但还是忍住了脚步。
身后传来不寻常的气息，她猛然那回头，却意外发现是柳如风。
“怎么，是来教训我抢走你女儿的未婚夫，还是乞求我放过她？”嘲讽的意味显而易见。
柳如风倒也不生气，淡淡苦笑，才微微开口。
“你是真心的吗？对傲鹰。”
“怎么，是我爹让你来问我的？”想让她把他从这里推下去？
“和莫兄无关，雪儿，傲鹰大概都告诉了我们，你和他，的确是先认识的。”
“那很好啊，这下就是柳若依抢我未婚夫了，你来道歉的么？”毫不客气的语气，柳如风却依旧没有其他反应。
“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我不会反对……”
“反对？你凭什么，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情？”莫离雪打断他的假仁假义。
“我知道你恨我们，但傲鹰是无辜的，他是个好孩子，你也知道，他不应该卷入我们的事情中来。”
“那又怎样！”
“你忍心看到他受伤么？如果你是真爱他也罢，但若是利用他报复我们的话，无辜受伤的是他，你真的就不在乎吗？”
莫离雪一愣，随即愤怒的拔出软剑，刹那间搁在柳如风的脖子上。
“不要以为你是爹的至交我就不敢动你！”
柳如风没有反抗：“如果杀了我，你会好过些，那么，便动手吧！”这是他应得的。
“哼，杀了你容易，痛苦的是活着的人，真正的报复，却是叫他生不如死！”
莫离雪狠狠甩下一句话，调头离开，不去理会身后那声无奈又悲痛的叹息。
柳如风说道没错，她真的能这样利用沈大哥，这样伤害他么？
沈大哥是第一个对她那样笑，第一个对她好，也是第一个给她承诺的人。
若是他受到伤害，还是她动的手，她还真是做不到，可是现在，能怎么办？
她好混乱，好痛苦！
看见柳若依苍白的脸色，她心里也并没有预期中的高兴，反倒有些难受。
但是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积压了这么多年的仇恨一瞬间爆发出来，是能说收就收回的么？
她不知道，只是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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