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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后
“兰姨近来一切可好?”
我问道。
“自然是好的,”
冯兰笑呵呵的说道,
“如今有小姐照料,日子可是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
我听罢淡淡道。
“哦,对了,小怜也说要老身替她谢谢小姐的照顾。”
冯兰递给我一块绿豆糕,说道。
“……”
我听罢有些疑惑,我尽自己能力接济一下独孤罗和冯兰倒是力所能及。
而冯小怜身在宫中,我无能为力,不知冯兰何意。
冯兰见我不言,继续道,
“这段时间穆邪利失宠,对下人不好,总是打骂她们。每每听到宫中传来的消息,老身终是不免担心。不过听说这几天穆邪利突然转变了态度,尤其是对小怜。老身想着可能是小姐寻了什么关系……但是如今看来……难道不是?”
我看了一眼冯兰,垂目寻思了片刻,问道,
“兰姨可是打听到了什么?”
“你也知道,若不是宫里主动联系,老身根本寻不到人。前几日梅女郎找老身,恰好宫中来了人,这才把消息传出去。其他时候,宫里不想让老身知道的,老身什么也打听不到……”
冯兰见我问,似是急了。她抓住我的袖口,问道,
“这……可是有什么不妥?”
“……倒没有什么不妥……只是……”
我犹豫了片刻,拍了拍冯兰的手说道,
“兰姨放心,小怜女郎不会有事的。”
“小姐若是知晓了什么,请务必告诉老身!”
冯兰见我支吾不语,心中越发疑惑。
我见冯兰坚决,只得拉下脸来,正色道,
“小怜女郎之事,我自是会去查。等到何洪珍回来,他定会保护小怜女郎,兰姨有何担忧的呢?难道您认为我和阿延会害小怜不成?”
“……”
冯兰见我神色有变,自知自己失态,于是赶忙松了手,恭敬的回道,
“是老身鲁莽,请小姐恕罪。”
我见冯兰不再追问,于是语气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
“兰姨担忧之心,我自然理解。您相信我就是了。”
“是。”
冯兰点了点头。
“独孤伽罗!”
突然身后一声冷哼,不用回头便知晓是谁。我变了神色,自顾自的饮了口茶,并不多言。
“你!”
独孤罗见我视若无睹,愤恨的想上前争论。梅子眼疾手快的站了起来,恭敬行礼道,
“郎君有何事?”
“……”
独孤罗见梅子挡在我面前,只得作罢。他沉下脸来,没好气的说道,
“小怜在宫中举目无亲,你若是不把小怜照顾好,我与你没完!”
“如罗子!”
冯兰见独孤罗无理取闹,急忙对他使了个眼色说道,
“你别为难小姐。”
我见状对冯兰摇了摇头,侧过脸来问道,
“那若是照顾好了呢?”
“我这人有仇必究,有恩必报!”
独孤罗上前一步说道,
“若是你照顾好,我自然会报答你!”
“好。”
我听罢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他。虽然他比我高出许多,又体格健壮,然而气势上我却不输分毫。
我抬起头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我在期间,小怜安然无恙,你便要答应与我回大周祭拜祖上,名入宗谱,执掌独孤家。”
“……”
独孤罗听罢愣在了原地,蹙眉看着我,似是没想到我会如此说。
我见他不言,又上前了一步,说道,
“这是爹爹的遗愿,我定会达成。还有那把剑,我定会帮你寻回来!”
“……”
独孤罗很是震惊,好似还没有接受我的话,他轻轻摇了摇头,呢喃道,
“……执掌……独孤家?”
“你不敢吗?”
我道。
“……”
独孤罗听罢沉下了脸,见我挑衅的盯住他,心中的怒火被激起。他刚想争论,只听身后突然有人叫道,
“夫人!”
只见姚诀神色匆匆的翻墙而入,奔了过来。
我见他面色焦急,便绕开了独孤罗,直径走下堂。姚诀仍然喘着气,回禀道,
“奴才刚刚接到的消息,高纬回宫了!”
“……”
我听罢瞪了他一眼,说道,
“回宫又如何?”
“回宫后,便将皇后软禁在了芷阳宫!”
姚诀说道,
“陆令萱已经进宫,她将高纬带去了穆邪利的芳仪殿,芳仪殿在高纬离宫期间被重新修缮,富丽堂皇,陆令萱还让穆邪利穿上了皇后的衣服,并对高纬说‘有圣女出’。高纬看到穆邪利立刻被迷了心窍,说什么‘此人不作皇后,遣何人作’。随后便就下旨立穆邪利为皇后!”
“什么?”
我听罢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心中不明为何便就十几日的时间,便就天翻地覆。
我心中一片空白,实难接受高纬如此轻易的便换了皇后!
我急忙镇定下心神,问道,
“那胡团儿怎么办?”
“高纬……高纬并未废除胡团儿,而是让她当了左皇后,穆邪利居于其下为右皇后。”
姚诀回道。
“呵呵……”
我听罢嗤鼻一笑,被高纬的异想天开给镇住了。
皇帝怎可立两个皇后?
“早前陆令萱便在高纬面前提过,太子的阿娘怎能不是皇后而是侍妾……她果然从未放弃争夺高纬的宠幸。”
我自言自语道。
“奴才还听说……在晋阳之时,胡皇后便就恍恍惚惚,对高纬也是若即若离,因此才引得高纬的反感。”
姚诀道。
“……”
我听罢眯起了眼睛,心中疑惑为何胡团儿会突然如此。
她往日里对高纬甚是殷勤,为何会突然冷淡下来?
“她定是被下了蛊!”
我正在思索,只听身后独孤罗浑厚声音响起。他神色冷冽,说道,
“定是什么人给那胡姓女子下了蛊才会如此。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和士开死之前便是行为异常怪异!”
“……”
我回头看了独孤罗一眼,他认真的看着我,似乎并不是赌气或是开玩笑。
我见他如此,转过身对他福了福,说道,
“多谢长兄。”
“……”
他并未多言,而是别过了头。
我见他不言,回过身对姚诀说,
“快通知何洪珍,我要尽快见胡团儿一面。”
“是!”
姚诀听罢,对我一揖,便翻墙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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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中等待几日,一直没有何洪珍的消息。等到的是高纬的突然下旨,擢升高长恭为太保,但是免去了他大司马的头衔。
高长恭神色凝重的接了旨,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任是谁都不见。
尉相愿在外气的骂娘,却也毫无办法。
而我看着这一幕,心中除了叹息,还有一丝的怒其不争。
也难怪高长恭会与斛律光成为好友,纵然是褫夺兵权,他仍然是愚忠于高纬。
想必他对于此番做法,也是左右为难。他与斛律光之间最大的差别,便是他心中相较斛律光还是多了一份牵挂。
“夫人……”
姚诀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到我身后作了一揖。
我听闻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捧着《后汉书》,这几日看到了《南匈奴列传》,王昭君舍身为国的事迹,无论何时看,都同样震慑人心。
我问道,
“何事?”
“……”
姚诀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上前几步,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
“今晚亥时,胡皇后请夫人入宫一趟……”
“……”
我听罢合上书,回过头问道,
“亥时宫门应以下钥,我怎么去?”
“夫人须宫门下钥之前进宫,然后会有人带夫人去见胡皇后……”
姚诀谨慎回道。
“……好。”
我微眯双眼,微微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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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的震惊是因为这突然的惊变。这不是她们计划范围之内的。因此她才会些许慌张。而且胡团儿看起来似乎与高纬感情不错,这突然的决裂让她不知其中原因。更重要的是,她生性多疑,如此变化让她开始怀疑到底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一切都在情理之中,陆令萱和穆邪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幸好陆令萱和穆邪利的出手并没有毁掉她的计划,只是加速了事情的进展。因此她才会急吼吼的去找胡团儿,要进行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