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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缝
在那之后,宋潇依旧和我像好哥们一样的相处。偶尔来催稿,有的时候也会问道我和白经远的情况,我也会开开他和穆昕的玩笑。他活的一直都非常洒脱,男人,说白了很多事情是没有那么复杂的。
这话说的凉薄了些,可谁又不是如此。因为无法忘记,所以要刻意的提醒自己。很多事情,假装着假装着,就成真了。
白经远最近晚上回来的比以前晚了很多。我能理解作为一个在工作岗位上举足轻重的人,他的时间有多宝贵。我同样也重视我自己的事业,那种获得成功与认同的一刹那得来的欢快与愉悦,是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能能够比拟的。
他重视成功,而我同样重视我力所能及的一切。
十点半的时候,我摘下防辐射的眼镜,贴上了最近更新的一篇文。他还没有回来。我其实很害怕他喝的头晕目眩的表情。我害怕的其实是未知。
迷迷糊糊中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额头。我睁开眼睛,看见黑暗里他的眼睛里我无法解读的东西,像是很深很深的痛苦,又好像是一种心甘情愿的沉沦。深不见底,漆黑的犹如最苍茫的夜色。
“你回来了,快睡吧。”我没有闻到酒的气味,知道他没醉。我困顿的又要睡过去。
他的嘴唇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我,开始了一个漫长又蛮横的吻。火热的舌席卷着口腔,流连忘返,细细的舔舐,一点一点的描摹,温情而又让人情动。
他平时没有这么激动的,虽然在床上偶尔失控,但是一般情况下,都很有自制力。我回应着,任由嘴角泄露呻吟。他的手指开始在我的勃颈处摩挲,手指慢慢的探进睡衣,温柔又粗糙的手掌碰触过的地方,一片滚烫。
“让我就这么抱着你。”黑暗中听见他说。
我于是脱下睡衣,luo lou的上身紧紧地贴着他,我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真实的心跳,非常的安心。
“睡吧,让你抱着我睡。”我轻轻在他耳边说。
他只是一直抱着我,近乎执拗。一向冷静成熟的他怎么突然间这么的孩子气?我不仅觉得好笑,还觉得无奈。
我试图搬开他的双臂,但是触到他手臂的那一刻我有些迟疑。因为他用了非常大的力气,那种坚硬的力量是可以通过身体体会的。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而且我们都很清醒。我没有再说任何话,摸了摸他的头发。
抱着我的这个男人,也会疲倦和惶恐吗?我在心底默默的想。
“睡吧。”我说。
他还是执拗的不肯松手,脸颊霸道地贴住我,与我手指交缠。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松手,我几乎已经睡着了。我们躺在床上,很深很深的困倦之意向我袭来。
“惟光。”
我一下褪去了睡意,完全清醒了。我以为他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等了很久,最终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我却在庆幸他没有把话说下去,但是,或许也只是想要叫我的名字也说不定。
这样一来我确是再也睡不着了,拧开床头的灯,看弗洛伊德关于梦的解析。别误会,这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行为,我只是用它来催眠而已。心理书向来是催人入眠的好东西。我知道宋潇说的没错,我爱的很没有理由。
这是个谜题,我并不认为我们中有人能够找到答案。
白经远。
有时候,我会害怕他叫我的名字。
十一月,我开了一个新坑。是没有尝试过的西方魔幻,只是写着玩而已,没想到依旧有很多一代粉尾随而来,原本小打小闹的心情也随着严肃起来。毕竟有很多人期待着,就更加不能不负责任。
故事其实非常的恶俗。讲的不过是西方上世纪的王宫贵族和出身于平民家庭却聪慧的少妇的故事。关于背叛,关于拯救,关于爱而不得求而不到的苦恼与解脱。其中也有很多平凡的配角,比如说同样出身并不高贵的年轻仆从,来自遥远的东方,对自己的主人极尽忠诚。还有深谋远虑的王室继承人,一个有着阴鸷眼神的狠辣角色。
纯粹是手抖才会开这样的一个坑,但是,令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各位看客居然有这么浓重的好奇心,于是,事情就演变成了这种诡异的情况。
【天上有牛皮】:我又嗅到了奸情的味道,别问我为什么,这叫脑残粉的直觉!(所谓的奸情你们懂得,挖鼻)
【汉子一枚】:我靠,不就是一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么,这也叫奸情,楼上脑残。
【天上有牛皮】:直男一边待着去,看你不爽很久了(怒火,话说作者大大真的对耽美没有意向么(可怜加星星眼
【玄幻一生推】:我觉得自己要改名字了,人家明明只喜欢玄幻的说,作者如果再不写耽美我就不看了(傲娇表情
【阳台上的小可怜】:哎呀,快说快说,公爵和落瑟到底怎么样了,卡在这里好销魂嘤嘤嘤嘤~~
我靠,我忍不住爆粗口,尼玛我写的是正常向的西方魔幻,哪里有男男激情在里面了,你们这群变态的腐女,什么都能扯到那上边去,简直了。
【天上有牛皮】:作者君,卖腐是可耻的,你要光明正大的写,不能偷偷摸摸(正直脸
……
靠,我就不该看评论。
事情的结果就是我反反复复的回去把自己刚贴上去的那几张看了又看,把眼睛瞪的不能再大却愣是没看出一点基情。到底是我太落后,还是看官们太疯狂……
于是作者有话说出现了这样的话:各位妹子,脑洞略大啊……为了咱们小心脏的纯洁,请正直的追吧(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
然后?然后就又被吐槽了。
【XX更健康】:作者自己都不正直,还要人家纯洁,嘤嘤嘤嘤,作者乃真是太坏了,太坏了!
一脸黑线的看下去,简直是哭笑不得。
【XX更健康】:作者大大这么回避耽美,不会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一只闷骚傲娇受吧!(不怀好意的笑
【XX更健康】:这个疯狂的年代啊(叹息,光光君祝你幸福,放心吧,人家一直很支持三次元的啦~~
【凉薄的草】:xx君,我看是你的小xx痒了吧,来让我tiaojiaotiaojiao,不要调戏作者大人哦。
不知道凉薄的草对叉叉君做了什么,此后的一个星期都没有见他出现在群里或者论坛,我不得不产生了一个荒谬绝伦的想法,那就是这个变态一样的凉薄不会真的把xx君圈圈xx了吧?
……
忍不住鄙视自己。
跟腐女呆太久了之后果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起来也奇怪,这个凉薄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出来帮我挽回局面,比如说腐女的玩笑开得太过的时候,又或者说出现刷屏和黑粉的时候,简直就和一个随身管理员一样。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注意过,时间长了连忽略都忽略不掉.。于是有一天,我在群里找到他。
【光君】:凉薄兄,谢啦,总是帮我。
【凉薄的草】:没事。
【光君】:你一直都喜欢做雷锋?
【凉薄的草】:还行。
【光君】:你还挺谦虚的。
【凉薄的草】:一般。
我在这头无奈的笑,看来还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呢,对方。不过挺温柔的,至少是善解人意吧。单独聊的时候他似乎很沉默,远远不如在人前那么的随意。我淡淡的扬起嘴角。
【光君】:那回见吧。
【凉薄的草】:回见。
言简意赅的古怪男人。
白经远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来,是去瑞士出差。临走前我无比嫉羡的拽着他的领子说怎么你出个差都能跟旅游似的,我就要每天在编辑社待到发霉。然后充分的表达了我对他的不满之情。
他微微笑着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正好上次我们没有去瑞士,就当是补上了。
我说算了,出公差去的话也不能好好玩。
他说最多也就一个月很快就会回来。
我说时间多久其实无所谓,你在那注意身体就好了。
他说知道了。
我目送着他到门口,看着晨光中他挺直的身影,蓝色的长袖衬衫显露出十分优美的肌肉线条,充满力量感的修长的身材精瘦强悍,无一不彰显着他作为男子的阳刚气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一张俊美如画的脸,一双剑眉下是他狭长的双眼,流露出清远和神秘。在那一瞬间我有些恍然,好像才意识到他的俊美无铸,在离他远的时候,我才会突然意识到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外形,我的眼里一直是有他的,但是具体下来也是一些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东西。而在那一刻,我清楚了他作为一个雄性生物的吸引力。
那是致命的。
当然会有想念这种情绪,但是男人之间并不需要这种亦步亦趋的追赶。并不存在什么儿女情长,只是有的时候,会从骨髓的位置传来至深的渴望。那种渴望,生发出我内心的温柔,还有情欲。
那种拥抱着对方的感觉,接吻时的刻骨的缠绵,去爱的那种神圣,大概是死亡也不能消弭的。
我接到他的电话。
“惟光,我快到了。”他的声音里有点疲惫,还有我熟悉的温柔。
“很辛苦吧?要不要去接你?”我把最后一件衣服扔进洗衣机,换了只手借手机。
“不,”他的声音有些仓促,“你等着我就好,你在做什么?”他问。
“洗衣服,待会儿还要处理点文件,主编找我。”
“你忙吧。”
“行,晚上想吃什么,我顺便去趟超市吧,正好有东西要买。”
“什么都行。”
“恩,那我炖排骨。”
华灯初上,宽阔的马路川流不息,我又一次堵在了市中心。已经八点钟了,这样下去晚饭就得当夜宵吃了。然后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家不常去的超市,现在应该还有菜买吧?在这座城市的CBD,摩天大楼耸入高空,霓虹灯四处闪烁,超市的旁边是一家西餐厅,格调十分高雅。擦的纤尘不染的窗子,里面淡淡的珠光一样的灯光。确实适合上流社会的地方。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这个地方,或者说,是对这个地方的洋酒深恶痛绝。
可怕的,关于胃穿孔的记忆。
毫无预警,也毫无防备的,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出于何种目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当时就想这样做了。
那只是很短暂的一刻,很仓促,仓促到只有那一眼。却奇怪的是在那一眼里,我并没有感觉到愤怒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只是单纯的茫然,大脑在一瞬间呈现了空白的姿态。在那短暂的一瞬间过去之后,我发现我依旧站在西餐厅之前。
隔过餐厅的玻璃,我看见了白经远。
我注意到他在笑。是那种绅士的、充满魅力的笑容。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在他的对面,是一位身穿淡红色晚礼服的女士,头发是浓密的大波浪,身材很好,介于丰满和苗条之间。侧脸可以看见尖尖的下巴,端庄而精明。
下一秒,我顿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看了那么久。
那女子首先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不得不说,那是张是女人就会渴望拥有的精致的面庞,只是淡妆,却十分的稳重高贵。
名副其实的上流社会的淑女。
对于一个陌生人,我想大部分人的做法是一瞥而过,但是非常奇怪,那女子的目光在我的脸上短暂停顿。带着审视和纯粹。
白经远显然注意到了她的走神,顺着目光看过来。看见我的那一瞬间,他的笑容就像空气一样隐没了。
我看了他一眼,我想自己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困惑和猜疑。应该是非常淡然的表情才对。
我转身回家。
拎着一袋菜,刚杀好的鱼和一包排骨。
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分,他还没有回来。
我想发短信过去。写了又删,终于作罢。
我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毫无反应,但是大哭大闹歇斯底里的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显然也是困难的事情。
神色清明的躺了一会,他开门进来了。
大概是没有预料到我还醒着,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
我没说话,躺下继续睡。这时候终于有了睡意。
半边床陷了下来,我知道他上床了。他的一只手轻轻在我的眼皮上摩挲,身上带着从外边混杂而来的气息。陌生人的气味、城市的风尘气味、烟酒的气息,还有女用香氛的气味。我听见他说:“惟光,我知道你醒着。”
然后呢,然后在凌晨快两点的时候你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么。
“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说。
“你不问我今天的事情?”轻柔的话语,语气中的那种疲累让我心酸。
“问什么?你知道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我的半边脸埋在被子里,声音有点像是自言自语。我其实是真的很困很困,但是大脑就是一直保持着清醒。
我想他也是一样。黑暗里,依旧感觉得到那双明亮的眼睛。
“相亲是母亲安排的。”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开口。
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苦涩。
“我知道。”
他的手臂从背后环上来,宽厚的胸膛把我抱在怀里。我想推开他,但是终于还是没有勇气,也狠不下心。
“我不是想要骗你。”
“我知道。”我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只觉得惘然。这是在做什么呢,我们。
“是个很好的姑娘。配得上你。”我承认我就是在赌气。
脖颈的位置一痛,他有点凶狠的咬我。然后又停下来,很温柔的吻上去。我向后伸出一只手,摸到他的脸颊,还有下巴。
“你有胆再说一遍。”声音低沉而饱含警告。
“我是认真的,如果有一天……,这样的真不赖。你母亲……唔”我想说你母亲眼光很好,但是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封住了嘴。
“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苏惟光。”黑暗中,他的声音变得很冷。
“凭什么。”我轻咬下唇,离开了他的胸膛,脖子突然感到冰冷。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说给他还是说给我自己。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我又有什么资格相信你?”
“你有的。”他笃定的语气让我恍然。
原来我有么。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气什么?”我轻声说。
他猛然把我压在身下,野兽一样吻我,带着残酷和虐待的气息,这样的粗暴的动作,火爆炙热。内心的空洞,却怎么填补都填补不满。
“我们他妈的这是在干嘛?!你去相亲可以,你晚回来可以,你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原本就不打算回来,看着我空欢喜你很开心?”我拼命的挣扎,喉头苦涩的感觉挥之不去。
“白经远,你信任过我吗?你凭什么?”
卧室里一片寂静。
“我买了鱼和排骨,我本来想做饭的。”我说。语气低了下去。
“惟光。”
在他的话里,我听见了失措和茫然。
两个男人。
还能有什么结果呢。我很清楚,他是要结婚的,我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久一点,我以为一切不会来的这么快,我以为。
我无能为力。他也是。聪颖过人如他,原来也是束手无策的。你为什么不能骗一骗我,就说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饭局,为什么不说那个人是你的朋友?白经远,太快了。
我已经看得到我们的结局。
我终于还是无理取闹了一回,我知道本来谁都没有错。
“睡吧,惟光。”他重新抱我回怀里,那么温柔而珍惜。他这么做的时候,总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他一生不会离开的人。
“惟光,明天做给我吃吧。我想吃糖醋鱼。”他在我的脸颊印下一个吻,诱哄的语气。
只能以这种方式了。我们之间,牵连其实是很浅的。若即若离,说的就是这样了吧,就是这种感情了。
握在手里,又好像一生都无法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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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把这当成一篇小白文。。。。。请自由欢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