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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一晃几天重楼都不见人影,景浅忙着照顾竹竿,想他那么一个人无论也丢不了,就干脆没管他。
想到他那日不由分说就把假竹竿杀掉的样子,景浅虽能明白他从前杀伐惯了,却依旧心下不忍。
竹竿自从那日昏睡过去之后就不曾醒来,只有偶尔会发梦靥,迷迷糊糊叫着不知是什么人的名字。景浅看着他的侧脸,很是哀伤的想,他若是鬼,在人世间呆的岁月想必也不少,又是什么人叫他这样放心不下呢。
她叹口气,仔细把房间窗帘拉严实,脚步悄悄地出门准备去图书馆泡着,却迎面碰见了结伴前来的溪风青青二人。说起来确实有阵子没见过他们两个了,也不知道青青到底反应过来没有。
却见溪风大步走上前来,眉头紧紧皱着:“大人呢?”
轮到景浅皱眉了:“他不在你那?”
溪风甚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为什么会在我那?大人不曾找过我……近日也联络不上他。”
景浅的手还放在门把上,闻言只好又旋开门把领两人进门:“我们……前一阵子吵了架,竹竿在这里休养,他……他不知在哪。我以为在你那里。”
青青疑惑道:“竹竿?好像确实有一阵子没见他了。”
景浅点头道:“他受了伤,魂魄不稳,我也不知怎么办,只好让他在这里。”
说话间,几人进了竹竿的房间,溪风缀在两人身后,一进门就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错开身走到他的床前,从被子里把竹竿一只手拉出来,只见他的手皮包骨头,就算身上裹着被子,入手还是一片冰凉。溪风眉头皱得更紧了,细细地给他摸着脉。
半晌后他沉声问道:“他……大人是不是曾救过他?”
景浅回想了下,确认道:“嗯,我们最开始遇见的时候,重楼出手救了他……”她大致把两人遇到的事情讲了下,包括遇到的那个假竹竿和他们进入的幻境。
溪风把竹竿的手仔细掖回被子里,示意几人往外走,一边轻声道:“他……快入魔了。”
“入魔?”剩下两人异口同声惊叫起来。景浅与青青对视一眼,率先反应过来:“你是说,重楼把他——”
溪风点头道:“对,可能是当时情况危险,大人不得不用自身魔力来救他,不得已收为魔奴…现在竹竿终日昏睡,大概是体内鬼力与魔力相抗衡的结果。”
景浅暗自想道,这样不经过他人同意就随随便便改造了人家的身体,果然很像重楼能做出来的风格呢?!
她其实是有些生气的,虽然考虑到当时情况危急,这样不问他人意见随随便便处理了事后也没有告知的行为,让她觉得很不尊重其他人。
溪风见她面色不善,赶紧打岔道:“好了,竹竿生命不会有大碍了,他自己的意思还是要等他醒过来再说的。大人呢?那日他走了之后再没出现过?”
景浅双手环在胸前,肯定地点了点头:“不曾……不过他倒是说过这几天妖市,会不会是去那里了?”
“妖市?!”青青插话叫道,“是小说里的妖市么?”
景浅好笑的看了雀跃的女孩一眼,继续对溪风道:“嗯,我想他也许是去妖市了。又在赌气,就干脆连你的消息都不回。”
溪风扶额:“好吧…这几日我也想带青青去那里玩,但一来她神格没有完全觉醒,只怕惹来麻烦…”他转向景浅道,“你要去那里么?”
景浅刚想拒绝,一边青青嬉笑着熟练地挽上她的胳膊,干脆道:“走吧浅浅,我们一块去,就算不找重楼,看看新鲜也好啊!”
“妖市啊……”她突然想起那天重楼一脸别扭向自己发出邀约的样子,在心里轻笑了下,摸出手机噼里啪啦摁下一个号码,“喂?阿宁,你知道怎么去妖市么?”
于是几人在白猫的带领下七拐八绕的走进那家小笼包铺子的时候,脸上的黑线已经可以用来下面条了。
景浅还好心跟看守妖居入口的小南老北打了招呼,跟他们讲好以后包子便宜五毛钱。
妖居这边。
重楼一边不爽的在后花园小凉亭,身边是哈哈大笑的煌仙人。
南宫煌虽然招摇这么多年,性子不可避免的敛了起来,此刻还是全无形象的捧着肚子哈哈哈哈大笑着,重楼淡淡瞥了他一眼,很是担心他手里虚虚握着的龙胆酒瓶会不会就这么磕在栏杆上。
南宫煌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这是在怕她责怪你???拜托?你是重楼好不好?!”
重楼怒道:“本座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南宫煌亲亲热热坐到他旁边,仰脖灌下一口酒:“那你还说什么‘想也是很多麻烦’‘那女人定要啰嗦半天’这样的话哈哈哈哈哈!”
他曾经是很崇拜重楼这样有着强大力量的人,可后来随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变成半抔黄土,才发现,漫长岁月里,重楼更是个合适的酒友,可以一言不发的听他讲很多,也会语出惊人的叫他笑上好久。
笑到一半,南宫煌蓦地收敛了表情,严肃道:“有人进来了…那只小猫带人进来了……唔,神、魔,还有个……凡人?”
重楼竭力遏制着遁走的冲动:完了完了找他算账来了。
随即他想到,本座是魔尊!魔尊啊!有什么好惧的!!!
他很是忧伤的从随身空间里招出景浅缝好的抱枕,一脸愤愤的揉搓了起来。这个已经被南宫煌看到了,嘲笑什么的,随他去吧,本座不爽,很不爽!
那边毛宁化了原形带着众人从妖居匆匆穿过,一路朝妖市入口走去。妖居的规格有些像古时王府宅邸,歇山顶正殿,东西配小楼,前有围房护住正殿,后有几间罩楼,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后花园。一路走来楼阁上的青色琉璃瓦光芒温润,奇珍花草点缀路旁,假山层叠交错,高大的树木看起来已有上百年光景,抬头时能看到鸟儿掠翅而起,蝴蝶翩翩舞于花丛之间。平时当地有什么要事集会都在主殿进行,古籍古董都存放在殿后的罩楼里,殿前的侧屋有的收留无家可归的小精小怪,有的则开辟了传送至其他地方的魔法。
现在毛宁带着几人去往的地方,便是进手左侧最里头的那间屋子。来往都是精怪,而且为了能让人看出各自种族,妖怪们在化形的时候都带了自己本体的一部分,有的蛇妖就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地上盘旋而去,而毛宁,脑袋上顶着一双猫耳,着实萌得很。
其实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的耳朵总是有轻微的不易察觉的抖动。
她神色不定地带着几人进了目的地,拉上门帘,目光在几人身上旋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景浅身上。
“……浅浅?”她轻声叫道,像是在呼唤分别已久的爱人一样。
景浅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来,浅笑着反问道:“怎么了,阿宁?”
毛宁看了她半晌,摇了摇头,好像刚刚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样,示意众人走进法阵,自己断后。
随后赶来的南宫煌对着毛宁的背影皱起了眉头,向重楼道:“那只小猫……不对劲。”
重楼冷哼一声,言下之意不关我事,沉默片刻后,又一脸不耐的大步朝法阵走去。南宫煌看他那样子,捂嘴偷笑之余加紧步子跟了上去。
从命抵铺开始,景浅已经见到了太多非常理所能解释的东西,因而此刻还勉强可以保持面部表情的镇定,而溪风毛宁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反倒是神格尚未苏醒的青青一路惊呼不断,简直跟乡下佬进城一眼,让人忍不住装作不认得她。
妖市就如同我们寻常菜市一样,长蛇型的摊位上面摆满了玲琅满目的东西,人妖熙熙攘攘往来不绝,吆喝声不绝于耳。向前望去,能隐约看到摆开的大戏台,上面有戏子水袖如花,唱腔婉转。
毛宁解释道:“今日已是妖市最后一天,照例有拍卖会,拍卖的东西自然比摊子上摆出来的好上许多,也有不少人是专门冲着这拍卖会而来的。”
景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扭头却见青青拉着溪风跑到纸扇摊子边上,那纸扇上绘着潮水明月,一眼望去却给人以连绵不绝之感,好像身周都充斥着海水湿湿的潮气,还能看到海鸥一下子掠过水面,飞快地叫人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青青摇着溪风的胳膊:“阿东,你看,这把扇子真好看。”
溪风略带宠溺的笑:“画这扇子你也认识啊。”
青青疑惑道:“我认识?我说怎么觉得眼熟。”
溪风笑道:“这画的便是当年的安溪,你当然眼熟啊。”
景浅在他们身后听着这样的对话,也不由得露出点笑意来。她转身自己向前溜达过去,抛下身后浓情蜜意的小两口和诡异笑着的毛宁。沿路走过去,丹药脂粉,伞骨长枪,看得景浅眼睛都花了。
这里不止流通妖界的银钱,连现世的钱也通用。景浅很开心的花了几十大洋买了个暖光琉璃瓶,抱在怀里,又半信半疑的停在符咒摊前面,卖符咒的长着张孩子的脸,脑袋上一对羊角,还有模有样的捋着自己的山羊胡款款道:“姑娘,老朽的符咒可是有妖界安全协会认证的,来来来,看这里这里——”
景浅哭笑不得的依言凑上前去,只看到一张黄纸上用朱砂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认不出是什么的图案。
重楼在她身后冷冷嘲道:“还不如个鬼画符呢。”
景浅惊了一下,尴尬转身道:“你?你果然在这里。”
重楼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冻得刚刚捋胡子的羊精都不敢说话,只战战兢兢的瞅着两人。景浅只道他还在生气,老实道:“那日我言重了,抱歉。”她随后想起什么来,又问道,“可……溪风说,你把竹竿变成了魔奴?”
重楼低头看着她:“是又如何?”
景浅正欲说话,却看到一旁的小老头一双三角眼里眼珠骨碌碌来回转,心里笑得不行,转身带着重楼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你是有苦衷是么?”
重楼看着景浅,她今天穿了浅驼色的风衣,里面是高领的纯白长衫,头发松松披在肩膀上,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轻松明快。
他突然想到那天掉在地上的云片糕,还有景浅怒气冲冲拍开他的手。
重楼冷声道:“本座看他不爽。”
景浅:………………。
景浅不可置信地反问道:“所以……你就把他变成了你的魔奴?以后必须听命于你?”
二人已经走到了摊位的尽头,前面就是摆好的戏台,此时已经有人在戏台下行色匆匆的往来布置场地,也有好事者围在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台上台下的一切。
重楼看到了戏台下面的南宫煌,一言不发的朝他走去。景浅跟在他旁边,叫了他几声,见他不应,干脆停下了脚步,怒道:“魔、尊、重、楼!”
身边来往的人一下子停了下来,投过来的目光有的惊疑有的猜忌,还有更多的,则是如同看笑话一般,饶有兴趣的在二人身上打转。
而被这么一声吸引过来的,当然也有等着看戏的煌仙人。
他“哎哟”一声,赶忙跑过来,对重楼叫道:“我说你怎么一进来就不见影了,原来是跑去给人道歉了?”他眼睛转了转,好像现在才看到两人漆黑的脸色一样,“你就是景浅吧?来来,我带你们去后台转转,今天拍卖的好东西都在那放着呢。”
重楼哼了一声,跟着南宫煌身后走着,景浅莫名其妙看了他们一眼,无奈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只好举步跟上去。
几人到了后台,刚刚的戏子刚好进了后台,他一个转身,脸上瞬间清清爽爽,连戏服也换了下来,干净利落的样子。在他身后,能看到各种大箱子排着队蹦蹦哒哒跳到法阵里,然后噗的一下消失不见。另一边,不知道南宫煌从哪弄来个长长的桌子,从房间这头一直延伸到那头,上面一溜摆了十来个箱子,有大有小,有的模样简单,有的却雕花繁琐,让人实在好奇里面放的是什么。
重楼原本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突然拧紧了眉头径直朝长桌尽头走去,那里放着长长一个木箱,若不是因为它体型太大,简直没别的什么可以引起人的注意来了。
重楼沉声道:“打开它。”
南宫煌先是愣了一下,仔细看了一眼那个盒子,露出点为难的表情来:“这……哎重楼,要不……”
重楼道:“打开!”
南宫煌搓了搓手,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尴尬站着的景浅,叫人来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打开了,也没有景浅预想中的光芒万丈或者蹦出来一个阿拉丙之类的,被重楼身子挡着,她甚至连里面有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她听到重楼的声音冷冷的:“紫萱的天蛇杖…为何在此处。”
身边虽然人来人往,喧闹不断,她与重楼只不过几步之遥,这一瞬间,却觉得好像跟重楼隔了千山万水,而他的背影,又是那么的孤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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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蠢阿柒昨天晚上在学校上自习..去厕所的时候遇到了变态QAQ被吓了一大跳QAQ
好在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不过阿柒发现自己的反射弧真是够长的…
上厕所上到一半厕所灯突然灭掉 一般姑娘不就应该“啊啊啊啊啊!”…
结果阿柒“咦?”……就没了。
之后突然从厕所门缝底下捅进来一根塑料棍=。=还打在了我左腿上…
一般人应该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结果阿柒“啊!”
_(:з」∠)_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总之现在特别后怕QAQ大家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