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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青梅竹马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自从藻青清醒过来以后,流沙脸上多了许多笑容,不仅把地里的庄稼整理的井井有条,打的猎物也比之前多了很多,母子二人时不时一起做一些野味调剂下生活,而自从藻青清醒过来以后,也时不时把野味吃食送到左邻右舍,虽然知道自从恰克·朗月逝去,自家越来越少有人来往帮衬,可是流沙一天天长大,即便不再能像朗月一般赚来一席地位,但终究还是要成亲的。
这一日,藻青端着刚做好的袍子肉,想去给隔壁青鱼家送去,青鱼跟朗月一样是奇琴伊察部落的武士,可相比较朗月,青鱼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武士了。朗月还在的时候,青鱼只是朗月的一名部下,青鱼一家对于朗月家是无底线的顺从巴结,加之流沙与其大女儿碧源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伙伴,青鱼家更是有意想结成两姓之好。
可自从朗月不在了以后,青鱼一家就冷淡了很多,倒不是青鱼本身的意思,本质上说青鱼打心底还是很敬佩朗月的。但是青鱼家的,名唤毛心,是个最会趋炎附势的,一见朗月家没落了,立马便换了一副嘴脸,对流沙和藻青冷嘲热讽,更阻止自己的大女儿碧源与流沙有任何的来往。
青鱼也责怪过毛心,但是每一次毛心都抹着眼泪哭诉,“还不是你没本事,我要再没点儿眼力劲儿,咱还能过今天这样的日子吗?我也不是为难朗月家的,这不是担心咱碧源吗?”几次三番下来,青鱼也只能无奈的叹气了。
流沙的母亲端着袍子肉走进青鱼家时,便见到毛心扶着五彩盛装打扮的碧源正在往外走,毛心一脸的欣喜,但是碧源面纱上面露出的一双眼睛却是哭过的,有些红肿。见到流沙母亲,碧源怔在原地,泪盈盈的唤了一声:“阿母!”
毛心见到流沙的母亲,立马喜笑颜开的扭着身子迎了上去,并且直呼流沙母亲的名字:“哎呦,这不是藻青么,来得正好,刚好跟我一起送送碧源,这丫头好福气,被少主瞧上了,这不,马上要送进殿里去。”
碧源听着母亲这般不遮掩的说出来,伤心的绞着手指小声抽泣起来。藻青见这般情形,赶紧岔开话题道:“那恭喜毛心啦,这不,流沙昨天刚打了只袍子,我今天做了一下,送些过来给你们尝尝。”
毛心正待揶揄几句,碧源已经几步跨过去接过藻青手里荷叶包着的袍子肉,道谢:“谢谢阿母!”藻青看着碧源一双红肿的眼睛,眼里装满了爱怜,毕竟这姑娘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自禁就伸手帮碧源整理了下衣服和面纱,握住碧源的手道:“跟了少主是碧源的福气,以后便是大人了,要好生伺候少主。”
碧源听藻青这般说道,不禁哽咽的更加厉害,支支吾吾道:“阿母,流沙他……”还没说完,毛心一把拨开藻青握着碧源的手,阴阳怪气的道:“你这个丫头,大喜的日子,一直哭什么,以后你是你,流沙是流沙,千万不可在少主面前再提到流沙的名字,你以后就是少主的人了,看清自己的身份,醒的了?”
藻青听着毛心刺耳的话,看着她时不时撇过来的轻蔑的眼神,心里难受的无以言表,干涩的笑了笑,对着碧源道:“阿母家里还炖着肉,就不送你了,碧源以后保重啊。”再对毛心点头示意了下,转身仓惶离开。
毛心不待藻青走远,对着藻青的背影就是一声啐:“我呸,还当自己是以前呢,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碧源整张脸涨的通红,使劲跺着脚喊道:“娘亲,你……”
藻青不敢再听下去,加快脚步奔回自己家。进了门迎面撞上了刚好端着热汤出来的流沙,一碗滚烫的汤水撒了母子二人一身,流沙急忙扔掉热汤,舀来冷水边帮藻青冲洗烫到的部位,边急切的询问:“娘亲,你没事儿吧,疼不疼?”
看着忙的团团转的流沙,藻青才算是清醒过来,泪不禁涌上来责怪道:“傻孩子,光顾着娘亲,看看你自个儿的手都烫红了。”流沙见母亲回神了,才算松了口气,撒娇道:“娘亲是女子,比流沙的皮肤嫩啊,流沙是男子,皮肤厚着呢,经得住疼!”
藻青明白流沙是想逗自己开心,不禁作势轻轻的拍了拍流沙的头。冲洗了一会儿,流沙扶着藻青在蒲团上坐好,赶紧去找了些薄荷叶,砸碎敷到藻青烫伤处,处理完以后,才又冲洗了自己的烫伤,捣烂了薄荷叶敷到自己烫伤处,挨着藻青坐好。
藻青吹了吹流沙的伤处,装作无意的道:“刚才娘亲去你青鱼阿大家,碧源被少主看上了,今儿就送到殿里去了。”流沙怔了怔,浅浅笑开来,道:“那是喜事儿啊,没想到碧源还有这福分,应该为她高兴。”
藻青细细端详流沙的神情,想看出一些端倪来,但是流沙依旧坦然,流沙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于是认真的道:“娘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真的没有什么,碧源对于我就像亲兄妹,她能有个好的归宿,我真心替她开心。”
藻青拍拍流沙的肩膀,欣慰道:“那就好,是娘亲误会了。”转瞬却又叹道:“哎,只可怜了碧源那孩子,殿里哪是那么好呆的,况且还是跟了处处留情的少主,哎!”流沙听着母亲这样说,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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