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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凌城
人们不得不感概于清乡的富庶和安定,一直以来,无论是在哪个年代,民间都流传着一句话,权居京城,利在清乡。
而京城之权就不多说了,留待各位臆想为妙,可是又是从何讲起这利呢?最直接的就是生财之道了,就像之前提及的清乡这优厚的地理位置,古来人多,车多之处,金钱自然就多了,看这四大家族之一的钱家就在清乡之内,随之而来的各种关系人物自是不在话下了,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啊。就看这鳞次栉比的商铺,酒楼,钱庄等构建的锦绣街,来往人流,夜不闭市,自然是繁荣非常了。而来往之人更加不会忘怀的是清乡中流砥柱的另一个古老的家族,也就是莫家。
说到这里,人们至今仍然还会记得三年前莫家的葬礼,围绕了半个城区的送葬队伍,还有中间不停的加入的乡民国民,其中之人,人人臂系白绫,沿着队伍走去。乍一眼看去,俨然是一条白色的血脉,一直延伸到城西倚望山,血脉缓缓的流动着,掺杂着空气中淡淡的湿气,令人感到即深沉又哀伤。而队伍前头一瘦小的身躯,身着粗糙的麻衣,两手紧紧的护着双亲的牌位,却毅然的向前走去。也着实令前来送莫顺夫妇最后一程的众人感慨万分。
这瘦小之人当然就是莫家这一脉的唯一传人,也是现如今莫家的当家,莫一涵。
三年前,莫一涵开始执掌莫家各脉生意,好事之人无不戏谑道
“看来这墨家是无人了,竟然也让个总角少年当家,莫不是在过家家吧。”
不过莫一涵并没有遂了这些人的意,这几年之中,莫家涉及的医馆还有药铺,不少有异心之人想就此从中牟利,又或者是趁着莫家内部混乱,莫家少主年少,霸占了这一份家财。不过在这少年家主的治理之下,少有几家离开莫氏,毕竟医者仁也,莫一涵就是以这一仁字行医做事。当然其中出现了几起病例,也成功的打响了莫家小神医的名气。其中就有当朝宰相千金的沉疴之病,还有被世人恐之甚深的水毒等,都被这位莫家少主治愈了,随后陆续有前来求医之人,而这“仁医”之名也早就五湖皆知。
不过莫家生意的逐渐稳定,更是有蒸蒸日上之势,并不是单单一个神医就好的。毕竟疑难杂症虽然难治,但是也难见啊,而得了此病之人换句话讲,也是极其幸运之人。所以这“仁医”只是更好的为莫家医馆树立了一个坚实的靠山而已。
当然,这几年的一涵承受的压力还有责任比以前是番了好几番的,再加上要四处巡视全国各处的莫家药铺百草堂分部,甚好还有祖母帮助一涵掌管着主宅还有清乡的一些事宜,而一涵在这几年的经历中也实践了自己的医术,在运用的等级上和当初的闭门苦修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而现在,一涵正在大陆东部冰原之内。
因为北边齐国的滋扰,边疆偶有战事,导致边陲之地灾民难民聚集,而一涵正好要巡视冰原之处的医馆。
马车的声音“哒哒”地在这条街上响起,似乎只是昭示着一个路人的身份,车中之人就是正往凌城内百草堂赶去的莫一涵。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车夫急忙拉紧了马缰。一涵从文书中抬起头来,问到:
“铁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爷,突然有一群小孩冲到了路中央,车夫大哥只好急忙停下马车。”
“小乞丐,脏,脏,脏,你昨天是不是又在我们家酒楼门口,母亲说你都吓走我们家多少客人了。”
“小欢,小乞丐是皮痒了,来尝尝本少爷的拳头。春花,让我教训教训他,让他还敢不敢出现在我们眼前。”
一涵闻言,立马走出马车,只见前方众多小孩围着一瘦小黑乎乎的一团,而其中一十来岁身材福满的少年正对地上的孩子拳脚相向,还时不时的向众人吹嘘着自己的拳头。
一涵一步上前,拉开少年的拳头,出声到:
“你们干什么?”然后扶起地上的少年询问道:“你还好吗?”
众人闻言只见一俊美少年突然出现,不禁的看呆了。而此时小乞丐抬起头来视线猛然的撞进了一双无比清澈温柔的双眼,不过立马丧失了知觉。一涵也正好看到了小乞丐,只觉得惊艳还有说不出的悸动。感受到小孩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服,一涵急忙抱起小孩往马车内走去,“羌活,马上去回春堂。”声音似乎带着很少见的慌乱。
马车上,一涵轻轻的揭开了小少年破旧的衣服,果真看到了身体上的各处伤势,然后用自己的备用衣服小心的裹住了小少年。一涵第一次后悔自己刚刚就这么放过了那些闹事的孩子。
到得回春堂,一涵吩咐羌活去抓药煎药,自己便抱着小少年向内堂走去。刚刚在马车上为小孩把脉看来,小少年身体极度恶劣,甚至下身血脉不顺,身体沉疴很重,还有一个竟然自己也看不出来的毛病。
一涵轻轻的擦去少年脸上的污渍,替代污渍的竟然是如玉一般的肌肤,随后出现的是细瘦却浓黑的眉毛,长长的睫毛,一涵知道,这睫毛上面有一双无比美丽的眼睛,虽然自己只看过一眼,随后是笔挺秀气的鼻子,因为身体气血不佳却显得苍白的嘴巴。如此看来将来定是出身大家,却不知为何沦落到此,还带着身上的一身毛病。
一涵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喂少年喝完药之后,本打算离去,却怎么也松不开少年手中紧紧抓住的衣服,
“少爷,要不换身衣服?”
一涵心中顿时又一种略略的不舍飘过,只出声到:
“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正好把这儿的账册拿来”
随后一涵便静静的在少年病床前,陪伴着少年。
不知不觉的,一夜过去了,小少年睁开了双眼,正好看到了一涵趴在床侧,而自己手中仍紧紧的拽着对方的衣角。小少年白皙如玉的双颊突然飘过一丝红霞,然后立马消失不见,似乎只是我们的错觉而已。这时,一涵手中的书册滑落到地上,随后一涵缓缓地醒来,视线正好和小少年相撞,微微呆了一会儿,然后说到:
“我让人给你备下了汤水,先喝点,暖暖身子吧。毕竟空腹已久不适合骤然进食。”
而小少年闻言,疑惑的看着对方。
一涵看到,然后突然一笑到:
“对了,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交做莫一涵,是一位大夫,你不用怕我哦。”
而小少年只拿其一涵的手,在手心轻轻的写了一个“安“字。
一涵见此略微的皱了皱眉头,心里想到,根据我的诊断,并不是不会说话啊?难道这个和他身上的疑团有关系?随后说到:
“那我以后就叫你安安了,你就是我的弟弟了,我会保护你的。”
安安闻言定定的看着一涵,似乎眼神中有什么呼之欲出,瞬间让这双美丽的眼睛增加了意思神采,一涵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不过安安拽着一涵的手越来越紧,虽然一涵自己也才刚刚过13岁生辰不久,但是因为有练武的关系,身段并不显小,所以一涵安慰性的抱住了安安。而从安安瘦小的手臂中传来的力量那么坚定,那么难以离开,也不想离开,让一涵心中保护他的想法越来越坚定。
初春的风,还带着一丝冰寒,在这北边冰原之地尤甚。慢慢的从室外钻进来,却丝毫没有影响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少年,而这两个少年似乎在定下什么誓约,如此虔诚,又似乎只是两个人心里相互靠近,相互温暖,让我们相信,什么叫做冥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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