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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固辙
黑发少年低着头，静立了很久，终于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蹲下身，掰开金发少年紧扣的手指，将纸袋拿了出来，抱在怀里，转身准备离开。
“喂！你做什么！！”酷拉皮卡一把拉住他“他是你的同伴啊！你竟然想要不管他？！”
“为什么不行？”黑发少年微微转过脸，脸色阴郁却表情坚定。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他是你重要的同伴啊！！”酷拉皮卡叫道。
“是啊，我是说过。”黑发少年冷笑“那是以前，他和我合作地很好，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所以他是我很重要的同伴，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能够了，带着他，只能我们两个一起死，我为什么不能丢下他？！”
“你……”酷拉皮卡的手渐渐松开。
“别傻了，你这样的人能在流星街活下去，靠得就是那位大姐吧？要不是她，你早就死掉了！”黑发少年头也不回地走掉“在流星街，活下去是一切的根本，谁会管其它的事情？！”
“证明了什么吗？”我看着酷拉皮卡僵硬的背影，开口。
“为什么……他们之间明明有感情的不是吗？”酷拉皮卡回过头，眼神迷茫地像孩子一般。
“我只能说……这就是流星街。在这里，感情绝对没有活下去重要，即使有美好的东西存在，在这样的生存条件下也会被慢慢抹杀、丢弃……”我走过去，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其实，所有的人都有所谓的美好的一面和卑劣阴暗的一面，只不过有的人在美好的地方长大，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恶，学会了帮助别人，奉献自己，而有的人生活在残酷的地方，他们学会的是自私地保存自己的生命，没有什么时间接受生活的美好，所以自然不会再相信什么真善美，杀人、抢劫……什么都干，人为了要自己生活下去，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只不过这里生存的形势更加残酷罢了……因为物资的匮乏，所以只能以减少人口的方法确保自己的生存空间……”
“幻影旅团……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他们本身也和所有人一样，存在着美好的一面，玛奇处事稳重，派克诺妲会温柔地照顾猫咪，窝金、信长说话直爽，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考虑后果的天真莽撞，小滴总是东忘西忘，问一些让人哭苦笑不得的问题，而富兰克林会很耐心地给她解答，一点脾气也没有，侠客喜欢笑得乖巧地恶作剧，弄得人实在无法生气……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很美好的记忆……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只喜欢杀人的机器……只不过……”我抬头四顾“这里的环境让他们变得和你不同罢了……”
“……”酷拉皮卡低头不语。
“仍然在恨他们吗？”我看着酷拉皮卡。
“虽然了解了什么，但是……我仍旧不能忘记……族人们空洞的眼眶和惨死的样子……我要为他们报仇……”
“……为他们报仇？我看你是想要为自己报仇吧！”我冷笑。
“什么？！”酷拉皮卡吃惊地看着我。
“你憎恨旅团是因为他们毁坏了你的世界，夺走了你的家人，让你的生活从天堂落到了地狱，所以你憎恨他们，你只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想为自己报仇罢了！”
“不是！我是为了被他们杀死的族人报仇！”酷拉皮卡疯狂地摇着头。
失控吧，失控吧，我冷静地看着他，如果你的信念就此颠覆，你将会如何？酷拉皮卡……
“你怎么知道你的族人希望你为他们报仇呢？报了仇他们又能怎么样？活过来？感到安慰？根本不可能！死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你做什么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一点意义了！你只是为了求得自己心里的安慰，只是想要发泄自己心中难掩的仇恨！你是为了自己而杀人，不是冠冕堂皇地为了什么别的人！”
“不对！不对！！不对！！！”酷拉皮卡掩住耳朵，痛苦地叫道。
我被他突然爆走的念力震得后退了一步，抬手拍拍胸口，缓解疼痛。
“真的不对吗？”
“不对……不对！”
“好好好，不对就不对吧。”我的嘴角泛着嘲讽的微笑，耸耸肩膀“如果是我的话，我要报仇，只会是为了我自己而已……如果你真的认为你的复仇没有自私的成分在内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酷拉皮卡渐渐安平静下来，低着头，轻轻颤抖。
“很虚伪吧……为了自己，伤害别人，却打着别人的幌子……”我轻声说。
“真的……是……这样……吗？”他缓缓抬起头，红色的眼睛木然，失却了一切生命的光彩。
“真正的答案只有你知道。”我走近他的身边，轻轻弯下身，附在他的耳边“你曾经自怜自艾，觉得这个世界亏欠你太多吗？失去族人的你是否曾经嫉妒别人拥有家人？”
我每问一句，酷拉皮卡红色的眼睛都轻微颤动一下。
“你永远无法报仇。”我冷声一笑，后退了一步。
“什么？”酷拉皮卡看着我，轻声问。
“因为你已经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疑惑。”我闭上眼睛，心里突如其来的失望“在力量上，原本你就不是旅团的对手，原来的你有可能成功是因为你的坚持，你坚持自己所做的，无论如何，哪怕失去生命也要完成，你根本没有想到要活着完成这一目标，可是渐渐你变了，你有了在乎的人，小杰、奇牙、雷欧力，你不想他们陷入危险，比起旅团中无用之人设为弃子的规则，你有了第一个弱点。现在，你竟然连自己要做什么也产生了怀疑……”
“我……”酷拉皮卡张张嘴，声音干涩“但是……蜘蛛该死……他们杀的人不只有我的族人啊！他们抢劫、杀人，即使不是为了我的族人报仇，他们也该死！”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报仇，你还会这样拼死与他们作对吗？”我冷笑。
酷拉皮卡沉默。
“要去报仇就去吧。”我突然说。
酷拉皮卡吃惊地看着我。
“反正他们已经了解了你的能力，你不管以后怎样去找他们，只能是死路一条，还会牵连到其它的人。”我转过身，摆摆手“我懒得管了，你们之间的破事，自己解决吧……”
突然间很累很累，就这样几句话就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疑惑，酷拉皮卡，你是太过善良吗？做什么，不做什么，是否杀人，又于自己何关？放手去做就是了，不要去管任何人……这样才对……
他如此在乎小杰、奇牙、雷欧力，竟到达可以与报仇同等地步，那我呢？我又何尝没有在乎的人？
在乎地太多……就太过沉重了，沉重地再也背负不起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放弃呢？
放弃？我真的也会有放弃的一天吗？
不行！我回头，看着仍旧失魂落魄地站在流星街街角的酷拉皮卡。我绝对……不允许！
我能够真正安心活下去的地方，只能有一个！
回到这一幢与我牵连太多的屋子，我轻轻环视着四周，以前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感情这种东西，就像是纠缠心脏生命力顽强的毒藤，难以根除。
“滴滴滴滴～”手机铃声急切地响起来，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竟带有了几分凄厉的味道。
我慢慢走过去，低头看着手机闪着光亮的屏幕。529个未接电话。
我轻笑着摇摇头，拿起了手机。
“我的姑奶奶啊！你终于接电话了！！”侠客的鬼哭狼嚎声顿时响起“我已经熬夜给你打了500多个电话了！你再不接，我一定会被团长给废掉的！！”
“刚刚出去了，手机没带。”我淡淡地解释“昨晚怎么样？有人死掉吗？”
“有人受伤，但是没有死亡。后来伊耳谜那边来了消息，完成了团长交予刺杀十老头的任务，揍敌克的人没有了雇主，自然就停手了。”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对了，西索那个家伙走的时候有给你留话，说……哎哎……知道了！刃～团长要给你说……”
“刃？”库洛洛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却听不出一点情绪。
“嗯。”我轻声应道。
“你在流星街？”库洛洛问“我们马上回去。”
“不用了，反正我也准备离开了。”我敛下眼睑，淡笑。
“离开？去寻找……契？”
“嗯。”
“还回来吗？需要多久时间？”库洛洛的声音沉下来。
“道路还在这个世界，我怎么可能不回来？”我轻笑“这次花费时间应该不长，我的力量聚集的速度现在很快，基本上拿到契就可以走了。”
“嗯。”
“不过……也许就不用再见了。”我看着墙壁上的一条裂痕，轻声说。
“……”库洛洛没有回答，许久。不过我却通过电话，感觉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氛，电话的另一边，原本吵闹的旅团团员，一下子安静下来，死寂。
“对了，窝金的念力恢复……你们可以去‘贪婪之岛’那个游戏里找除念师。”我没有理会，径自说着。
“……刃。”库洛洛突然叹息一般地开口。
“还有，血眸和蕾在你那里吧。”我仍旧没有理会“以后，就拜托你们帮忙照顾一下了，他们喜欢喝血，旅团的人都念力强大，血都是他们喜欢喝的，跟着你们绝对是最好的。”
“你认为，如果你不在，我们会照顾它们吗？”库洛洛轻笑了一声，声音仍旧温和，却危险。
“那就随便丢掉吧，反正它们自己一样也会活下去。”我的声音冷下来。血眸……
“雄性的那只逃了，我手里只有雌性的那只。不过……我不准备扔掉，它还有用处。”
我轻轻蹙眉，什么意思？
“想要知道是什么用处吗，刃？”库洛洛声音低沉如醇厚的美酒。
“不想。”我断然拒绝。不管是什么用处，都与我无关，我不是酷拉皮卡，不要想让我因为任何人而屈服。
“那就算了，不过有趣的游戏晚一些上演也不错。”库洛洛笑得胸有成竹“不论你这次去哪，你最终还是要回来的……”
“……”身体一阵冰冷，我眯起眼睛。
“我期待着，再次见面的那一天……”
“喀嚓！”手机应声碎掉，我松手，碎片掉落在地。
蜘蛛结网捕猎，这一次竟然轮到我了吗？
可惜……我不是什么脆弱的小虫呢……我冷笑着走出屋子。
“流星街的人不懂得挽留，只懂得占有。”记得很早的时候，库洛洛的这句话，现在，要开始变成现实了么？
那么就尽管来吧。阻挡我的人，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手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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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低头。
浑身脏兮兮的貂儿摇摇晃晃地走到我的面前。
我蹲下身，将它抱起来。
“……血眸？”
手里奄奄一息的小东西无力地抬眼看了我一眼，蹭蹭我的手，接着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它的身体略有起伏，我真的会以为它……死掉了。
这样短的时间……它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它……
呵～抱歉了，小东西，这次竟然想要放弃你，真是对不住了……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都不会了……
我微笑着将它放回怀里它一直呆的地方，然后发动了能力……
眼前一阵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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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米……终于20了……不爽不爽不爽！！！
所以……不管算不算虐……继续继续啦！！！！！
谢谢祝米生日快乐的诸位亲～颠颠地跑过去抱抱～～～～～～～～
另外：飘飘啊～你的贺文捏？磨牙中……
哼！米把你丢给团大了！不过……米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说：你！是………………不会死掉的……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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