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恋上眀皇

作者:风流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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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了


      自从上次从太平公主哪里回来以后,我一直都老实呆在昭容殿里。一晃眼就到了腊月中,我果然没猜错,上官婉儿就是想把我培养成她的近侍,因为晚上临睡前她突然问我要不要留在宫里过年。我问她为何器重我,我没发现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她笑着摇摇头说:“不要妄自菲薄,你聪明,机智,有魄力。”说着又伸出一根手指说:“只是缺少那么一点点谨慎,这一点何锦绣就做的很好,你若能再把她那点谨慎学来,你是可以成大器的。”

      我思索一下她的话,觉得甚是有理,于是决定谨慎一次“我还是回去过年吧,年下宫里人多事多,好多地方我都不懂,别再给您惹了麻烦。”

      上官婉儿难得的忍俊不禁:“梁小燕,你这是现学现用啊!”

      腊月十六早上,我早早的就起来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去。去向上官婉儿辞行的时候看到何锦绣一身素净的呆在昭容殿。我以为她是来向我示威的,走进去才知道原来是太平公主让她来给上官婉儿送一种说是什么什么国进贡的一种补品,好像叫什么‘血彩灵芝’。听听这个名字,哪里像什么补品,更像是某种毒药才对。

      上官婉儿见我来了,冲我招手:“小燕,来。”

      何锦绣站在上官婉儿身边笑的落落大方,看着这个场景,我感觉有点像小时候妈妈对我说:“小燕,你同学来了,过来看看人家多么优秀······”

      我一步一挪的往那边走,说实话我现在很不想见到她,一看到她我就想起那天的画面,一看到她我就想起我受的气,本来那次揶揄了太子几句心情好多了,这些日子也是眼不见心不烦,谁知道她此时又跑到我面前来晃悠,我严重怀疑她就是借送东西之名来向我耀武扬威。

      上官婉儿面前我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淡淡的和她说了几句,知道她这次要陪着太平公主在宫里过完年再回去。如此一来我就更觉得自己回去的决定正确了。

      片刻后,送走了何锦绣,我也收拾东西出了皇宫。何锦绣越来越可恨,临走之前还凤凰于飞似得留下个耐人回味的尾音:“小燕,其实今年你确实不应该留在宫里,听公主说除夕的时候皇家子孙都要来宫里为刚刚过世的太后祝祷,人多事多,你怕是应付不来呢!还是宫外比较清静。”

      我虽然有些鲁莽但是我不笨啊,立刻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大家都在宫里热闹,你就一个人窝在那个院子里空虚寂寞冷吧!

      何锦绣不愧是我多年好友,果然知道我的弱点。

      可是我没心情和她过招,径自走开了。

      走到应天门的时候看到几个侍卫挤挤压压的凑在一处,好像是在听站在他们中间的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人交代什么。因为觉得不关我事也就没仔细听,只管往前走,走了几步被人叫住,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呢,仔细一看站在侍卫中间那个一身青衣的人不就是陈玄礼嘛!

      他问我怎么在这儿,我说自己正要回通济街,陈玄礼点点头说:“也好,宫里这样乱,能躲的话还是躲得远远的。”我听他这口气不禁问了问为什么,陈玄礼左右扫视一番,确定没人才悄声说:“你没发现吗,皇后的手伸的越来越长了,居然开始干涉军政了,这么一来太子的势力岂不是会受到威胁,她们俩并非母子,你看着吧,以后说不定会越来越乱。三郎前两天还和我说神武军那边千万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本来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怪揪心的,再听他提到李隆基,想起刚才锦绣那个凤凰摆尾心里就更憋闷了。自从那次从公主殿回来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陈玄礼见我这副模样,问:“怎么了这是?和三郎闹气了?”

      我心烦的一挥手:“别跟我提他!”

      陈玄礼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得!不用说,在三郎那儿受气了吧!我说你们俩也是,这怎么跟比武似得你一拳我一拳的,还有来有往的。不是我说你啊梁小燕,你看看人家何锦绣,多么温柔婉约,多么美丽大方,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乜着眼睛看着陈玄礼那副陶醉状,见他随后又回过神来瞪着眼睛看着我:“你再看看你,一阵儿阵儿抽疯似得!别说三郎了,你就说我吧,每次见你不是落得鼻青脸肿就是看你把别人弄得鼻青脸肿,你以为你是谁?侠客吗?话说回来,虽然像你这样冷似冰霜热如火的性情更吸引人,但是你得知道,这无论是冰霜还是火临到自己身上都不大好受。再说了,三郎是什么谁?那是洛阳城无数名门闺秀的春闺梦里人啊!他能忍你这么久已经在我意料之外了!还有······”

      我抬脚就走,完全不去理会他在后面“喂···喂···”的乱喊,我确定,陈玄礼这一大早站在这就是来给我添堵的,真后悔一时犯贱听他放了这么一通厥词!

      离开了半个月,看到熟悉的大门竟然有种回家的感觉。一进门看到玲珑站在院子里修剪红梅花枝。转身看到我,叫着跳着向我奔过来:“啊——小燕,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看着她手中的剪刀,故作惊吓的连连后退:“干···干什么你这是?”

      她看看手里的剪刀冲我嘿嘿一笑,随后扔掉剪刀重新奔过来与我紧紧拥抱,让我顿时感觉温暖无比,有人盼着的感觉真不错!

      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呆了几天觉得还是回来好,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院子里的红梅开了好几拨,因为快过年了窗户上也贴上了大红色的窗花,屋子里的被褥也都换了新的,连年底的新衣玲珑都按着我的尺寸帮我做好了,随处可见的喜庆让我有一种自己要结婚的错觉。每天晚上我俩都坐在炭笼旁边一边闻着烤红薯的香味儿一边唠闲嗑,生活那叫一个惬意。

      可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没几天,因为玲珑要回家去了,她是洛阳人,上官婉儿不在这里过年她也就不必非要留在这里。玲珑走了之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只有管家和张嬷嬷还有几个新买来的丫头还在,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护院是横竖不能离开的,这是规矩。我和那几个新来的丫头不熟,所以之后的日子我基本上都是形单影只。

      管家和张嬷嬷和我商量过年要准备的东西,我说反正主子不在家他们拿主意就好。他们知道我从来也不管这些,来和我商量也是看在这些日子我在上官婉儿面前得脸的缘故,其实就是面子事儿。

      虽然有国丧,但是到了年下洛阳城还是非常热闹,经常在院子里就能听到周围的鞭炮声,一会儿这家放一串,一会儿那家放一串。我惊叹原来一千多年以前的春节就已经是用放鞭炮来表示庆贺了,而这个习俗经过了一千多年风风雨雨的变革仍然没有改变,由此可见习惯是个多么执拗的东西。

      大年三十,天气出奇的晴好,虽然还是很冷但是却一丝风都没有,趁着午后暖洋洋的太阳我独自溜达到了街上。

      大年三十的洛阳城热闹的花团锦簇的,林立的商铺门庭若市,过往的人群喜悦喧嚣,买糖人儿的小贩招惹的一群孩子在后面追着跑,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重复的说着一句话:过年了!

      黄昏时分回到院子里正好碰到正要出门的张嬷嬷,她说今夜除夕她要回家与家人一起过年,提起她刚满四岁的小孙子张嬷嬷的皱纹里都是藏不住的笑容。我扯动一下僵了半天的脸对着她笑了笑,告诉她帮我给她的家人带好,张嬷嬷笑着应着乐呵呵的走了。

      晚饭的时候,我看着较平时好很多的饭菜对自己说:这就是我的年夜饭,我一个人的年夜饭。狠命的拔了几口饭忽然就吃不下去了,饱了!

      撤掉了餐具便围着炭笼烤火,看那些火红的木炭偶尔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响声···,从来不知道木炭燃烧也是有响声的,以前就从没发现过,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刚刚从厨房里拿来的酒对瓶自饮。

      看着屋子里朦朦胧胧的灯光心想,此时此刻皇宫里一定很热闹吧!是的,一定很热闹!心里闪过了这个念头后,不禁暗笑自己平时酒量好得很,怎么这会儿喝了没几口就昏昏沉沉的了。

      披着斗篷半躺在铺了毯子的竹椅上,朦朦胧胧中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从前,妈妈斥责的面孔,舞厅炫彩的灯光,还有那些围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笑的狐朋狗友,那是我曾经最灿烂真实的生活。这一刻,我突然想家了,来到这里半年来从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想家。我想我妈妈,即便她总是对我不满,即便我总躲着她,但是我想见她的时候就可以立刻见到。我还想我的朋友们,即便他们对我不是那么掏心掏肺,但是他们至少会在我孤单的时候游荡在我身边,让我不会像现在这样万蚁噬骨般的孤独······一滴液体滑进嘴角,苦咸酸涩,紧接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掉在我粉红色的衣衫上,晕染开来,浸润成一团一团的鲜红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挂着满脸泪滴睡着了,连在梦里都是自己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大雾,迷蒙间李隆基出现在远处,我满心欢喜的呼唤他,他轻蔑的看看我,转身消失在了远处浓重的雾气中,留下我一个人惶然的站在原地。胸腔里哭的惨烈,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是被更鼓的响声震醒的,乍然醒来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恍惚间看到一个身影正在往炭笼里加炭,藏青色的衣服被火光烤的微微泛红。我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便又闭上了眼,听到一阵脚步声来到身边:“小燕,起来,到床上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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