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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不过苏以暗自庆幸终于可以不用吃蜀X香了。嗓子倒在其次,她的荷包终于有救了。她就是这么鸡贼啊。
她恢复了底气,和长腿叔叔去了后面一条街的一家馆子。店是她选的,她觉得这家应该是自己可以消费得起的。
她很自觉的和长腿叔叔坐在了一边,省得一会那一对来了之后她还得串地方,麻烦的很。
坐下后,长腿叔递了纸巾给她。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刚才在车上,她自己的纸巾用完了,他车上的纸抽也没能幸免于难。
她悻悻地接了过去,心想没办法,她一直就这样,以感冒就特别夸张,鼻涕就像没拧上的水龙头似的。是不是恶心着他了?看他每次都穿的很整齐的样子,有洁癖也说不定。
她瞥了他一眼,才发现他几天穿的挺正式的,前几次好像都是挺休闲的,今天是白衬衫灰色西装,很精神,很好看。
好像头发也剪短了,长腿叔头发本来就不长,这么一剪更显得脸的轮廓突出。他眉骨很高,眉毛很浓……
长腿叔叔似乎察觉到她在看他,看了她一眼,她赶快收回了视线。
“想吃什么?”长腿叔问她。
“什么都行。”她不会点菜,从来都是别人点什么她吃什么,这也造就了她不挑食的好习惯。
“不等兜兜他们了?”她往门口望去,连个鬼影也没有。
“我看悬,咱们先点,等他们来了再说。”长腿叔招呼服务生点菜。
服务生递过来菜单,然后殷勤的介绍本店最新推出了情侣套餐二位可以尝试一下。
苏以正在喝水,听后差点被呛到,她想,这什么眼神啊,我有那么老吗有那么老吗?没看出我们俩差好多岁嘛。虽然她不知道长腿叔的具体年龄,但洛小野都叫他小叔了,肯定是三字开头的了。
服务生还在大力推荐,长腿叔打断了他的话,随便点了几道菜。
等菜的时候,苏以想起了上次他们吃饭时候那春风和煦的场面,而现在又只剩下她和长腿叔大眼瞪小眼。这场面真叫人难过呢。
苏以纠结着要不要做回到对面去,长腿叔估计的没错,这俩人估计是放鸽子了。也难怪人家服务生会误会,放着对面的空位置不坐,俩人挤到一块,不是两口子也不能够吧?
她纠结的时候,菜陆续上齐了。好嘛,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都是清淡的,少油少辣的,还基本都是素菜,她心中无数个草泥马在咆哮: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她只是感冒而已,又不是要当尼姑,至于嘛。
“感冒了多喝汤啊。”
全程长腿叔叔只说了这一句话。
而她的只是嗯了一声。
这可真是吃饭啊。
结账的时候,苏以要买单,长腿叔来了句下次吃顿贵的你再请客。苏以顿时噤声。
不过半盆子山药排骨汤真不是白喝的,苏以回到家,盖着被子睡了一觉第二天居然觉得好多了,比吃药管用啊。
第二天苏以上午起来的时候看到了手机里有好几条信息,先是10086的,然后是长腿叔的:感冒好点没?再然后是兜兜的:一屏幕的坏笑,把她搞得莫名其妙。
她给长腿叔回了信息说自己好多了还说了谢谢之类的。
然后去洗脸刷牙,下午还要去那个职业技术学校上课。
回来的时候发现手机未接来电,长腿叔打来的。她想了想把电话打了回去。
“刚才去洗脸了,没听见。”电话接通后她说。
“嗯……”他那边似乎有点忙。
“那你快忙吧。”
“好,回头说。”
长腿叔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苏以想象着电话那边他的样子,不知道穿的是不是还是那天的西装,又一想应该不是,好像每次见到他,他穿的都不一样,应该是个对外表很重视的人吧。
苏以很羡慕洛小野有个这么好的小叔,虽然没见过几次,但她心底里觉得他一定是个好人。
不知道是因为外面的天气还是怎么的,整个一天苏以的心情都格外好。即使她还是有点小鼻涕,即使她的嗓子还是有点不舒服。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苏以忙翻了,每年十二月份的时候,市里都会有大规模的展会,导师会交给她们很多翻译材料的活儿。上大学之后除了考研那一段,她的时间还没这么紧张过。
有好几个晚上都忙到了十一二点,她爸心疼她,让她早点睡,她嘴上答应着,关上门之后,又继续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这样忙忙活活的日子也过的飞快。
展会开始的时候,导师临时交给她一个任务,顶替一个临时有事的学姐去做英文解说员。
穿上了统一的深蓝色职业套装,她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滑稽,那衣服对她来说似乎有点成熟了,可能她一直都是穿运动休闲类的衣服,冷不丁穿的这么职业不太习惯吧。
衣服还在其次,关键是脚上还要穿高跟鞋,她从来都是穿运动鞋的,即使这鞋跟不算高,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她在家穿鞋走了三四天之后才确定自己不会摔跤。
她负责解说的是机械展览馆。
来参观的人很多,还有不少外国友人。头一天苏以还觉得新鲜,但是几天下来,她觉得自己就好像只鹦鹉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内容,还要面带微笑。时刻保持良好的形象。
这天在她觉得的脸快笑僵了的时候,她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长腿叔显然也看到了她。
只是离得比较远,他冲她摆了摆手。然后走向了别的展区。
她心中居然有一丝失落。下一秒又觉得自己真的不可思议。好在马上又有参观的人进来,她又要准备开讲啦。也没有时间去纠结自己内心这些微小的变化。
午休的时间到了,苏以远远的已经闻到了盒饭的味道,第一天吃的时候她觉得真好吃,比学校食堂好吃多了,连着几天下来,才发现菜都不带换样的,就是那几道菜翻来覆去吃,弄得苏以现在鼻子比狗都灵,离老远就知道今天盒饭吃啥了。
苏以去领了盒饭,回到展馆里面的休息室准备开吃。
一条短信进来了。
“盒饭好吃吗?”From 长腿叔。
她赶紧环顾四周,没看见人啊。见鬼了这是。
紧接着第二条信息发过来。
“我在外面等你,去吃好的。”
午休时间一个小时,也不可能去太远的地方,他们去了附近随便吃点。
两人相对而坐,长腿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这笑一下子把她笑毛了。
“?”她一脸疑惑看着他。
“你穿这衣服……”,他顿了顿。她有预感肯定不是什么赞美的话。
“就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她低头看了下,对他的评价置若罔闻,继续吃饭。
“喂,我是夸你呢。”长腿叔对她的反应显然不太满意。“夸你年轻。”他补充道。
“那是啊,谁敢和你比老啊。”她反唇相讥。
“我怎么觉得我不老啊,我觉得我还挺年轻哪。”
“您几岁啊?”她突然好奇他的年纪。
“三十四。”他徐徐说出这几个数字。
她马上抓住了话头,“这还不老,我爸三十四的时候,我都会打酱油了。”
“所以啊,不能早生孩子,生出来的都是质量不怎么地的。”长腿叔慢悠悠地说。
苏以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嘴真毒,以前的样子都是装的。
“质量不好怎么也比生不出来强啊,”苏以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又接着说,“也不一定,前一段新闻里说印度一个九十多岁的男的还生出孩子来了呢。你可以的。”
她有点担心他炸毛,但这位大叔修养不错,没有发怒的迹象,只是笑了一下。
“小姑娘家的,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她没理他,是他先挑衅的好不好,她当然要坚决予以反击啦。见他的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她有些不甘心,又乘胜追击:“说真的,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真该考虑了,该看病看病,该吃药吃药,别讳疾忌医……”
她话没说完,长腿叔叔突然探过头来,在她耳边说了句:
“要不你跟我试试,看看我行不行?”
她一下子懵了,因为离得太近,他的声音就出现在她耳边,撩拨的她的耳垂有些痒。
待她反应过来,长腿叔早已坐直了身体,气定神闲地吃饭。
余下的时间苏以像哑巴了一样埋头吃饭。
这人真不是好惹的啊,之前她还觉得他内敛深沉不爱说话,现在看来完全是百变金刚类型的,可以随心所欲的变身啊。而且最最关键的是,居然完全没有下限啊。
也怪自己嘴怎么那么贱。好好的,非得逞能,结果呢,完败收场。
快吃完的时候,长腿叔叔接了个电话。
然后他对苏以说:“我有点事先回公司,就不送你回去了。路上小心点。”瞬间又恢复了绅士范儿。
她点点头。心想小心个屁啊,隔着一条马路而已,装什么暖男啊。
长腿叔走的时候苏以看见他去买单了。寻思着上次说好了下次她请的。又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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