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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明处暗处
是夜,寒迁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七天内他都没什么可能再深度睡眠了,对此,寒迁表示可以接受。他没打算睁开眼睛,只是再一次回忆起往昔,平素不能够忆起的人事如今也能隐约想到了。其中就包括,师尊……不,天剑门掌门对君狂有明显的态度变化,要知道,在一开始他是很不乐意收下君狂这弟子的。
莫秦戈对君狂一开始可以说是有点回避的,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的态度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寒迁想不明白,只暂且把这问题抛开,今生加不加入天剑门都是一个未知数,莫秦戈只是一个前世的师尊罢了。至于君狂,既然今生从未有过交集,何必去管,只在论剑时将他斩落台下即可。
于他无情的人,纵使前世渊源,今生便作陌路,没必要再背上从前的包袱,自找不快。
寒迁这么一想,立刻就无聊起来了,不去想前世,现在他又能做什么?渐渐将心念放空,进入一种玄妙的极静状态。
……
似乎有什么被改变了,寒迁从那妙境中回过神来,感觉连自己的魂魄都被提升了一个档次似的,要知道这魂魄哪怕最后修炼到飞升,是什么资质最后还是什么资质,到死也不会变的。可是现在他竟然能感受到自己魂魄的升华!他的意识不会骗人,但他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也正是从这时才真正感受到,他的命运轨迹较之前世已经出现了偏颇。
魂是天赋,而魄,则是悟性了。两者合称便是资质,而寒迁前世的资质则是冰魂,至于为什么没有提到魄,那是因为他的魄只是中上水准,还达不到极佳的地步。天剑门在三千年前有一个剑魄的弟子,虽是残魂这种只能做凡人的天赋,但剑道上的造诣,称得上是魂修界第一人。虽说最后因为一个女人盗了天剑宗镇宗之宝《空冥忘忧决》被天剑门除名,但不可否认他在剑道上的天才程度简直令任何魂修都望尘莫及。
寒迁之所以知道他,还是因为得了那玄极逆轮阵。
那是一张残页,一看就知道是用毛笔画在上面的,比起一般存在玉简中用魂念查知的高级功法实在是低调得没有什么存在感。寒迁当时只是看到了玉简,拿起来用魂念查知时却发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传授的功法他没什么兴趣,只记得了名称是《青丘狐仙》。最让他在意的是女人所说的几句话:“我名霏容,被这世人称为青狐女。我将夫君的手稿存于玉简左侧三步远,有缘人可自径取。切记,此剑阵可扭转规则,需以剑意凝成,辅之以一蕴有天雷的物什。慎用,慎用。”也在这时,他才懂得了那残页的重要,放下玉简去看那张手稿。正是这样,寒迁才知道了这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明白了魄的意义,也明白了玄极逆轮阵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所以这才是当君狂说出那九转紫金丹的功效和炼制材料之后,他即使感到屈辱也没有扔掉它的根本原因。而直接原因则是他想要用这九转紫金丹提醒自己,君狂嚣张的做态带给他的一切究竟有多沉重,然后凭借这个可以吸收天雷的东西飞升上界,将这仅仅由于一次失败而沦落的结局改写。可惜君狂的言行令他怀疑,毕竟天雷是从来没有可能被吸收的。
不过九转紫金丹是蕴有雷的东西没错,寒迁想就算蕴有的不是天雷,反正也有雷,催动得了阵法就可以,至于回溯到什么时候他不在乎。这也正是他完全不再为君狂的言语动摇的原因。他已经决定了要回溯到过去重新来过,就不会再管什么飞升。九转紫金丹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就仅仅是为了满足玄极逆轮阵而存在的了。
不要说君狂,就算是莫秦戈亲自来他也不给。九转紫金丹已经是玄极逆轮阵的了,索要的话,尽管问阵好了。
……
前世的琐事再一次被引出,寒迁明白这是因为他无事可做造成的,但也没有继续想下去。
原来在失去了必须要做的事之外,他已经无法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了。寒迁一阵失笑,只道自己是提线木偶,明白线的存在却也无能为力。
当有一天这个木偶依照本心行事,身上的线都相当于失效之时,会发生什么呢?寒迁很想试试看。
寒非并没有睡着,梓若同样也是,但谁也没有说话。他们根本不用睡觉,只是同时也不想修炼罢了。寒迁的事太让他们难以释怀了,而寒非能做的也只是抱紧梓若,给她一些慰籍,也给自己一些力量。反正,反正……终归是无法亲自教养的,纵使心中梗塞,也无济于事。
两心相依,一夜无话。
清晨,寒迁闭着眼睛,感到自己被谁抱起了,放入一个宽阔的胸膛中暖着。睁开眼,入目是寒非如同精雕细刻般的下颔,一旁是身着红衣的梓若。梓若很美,哪怕冷着脸愁眉紧锁也如同在画中一般,渺渺出尘如遗世仙姝。一身红衣只是衬得她更加清泠,肤白如冬雪。寒迁明白梓若是在担心什么,于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不同于其他婴儿还需要练习发声,寒迁可以随意开口,但他并不想说什么,只是假作不知,收回了目光。
“夫君,我想知道小迁的资质。”梓若柔婉的声音中和了她身上的冷清,多了一些柔弱,就如梨花一般叫人爱怜:“你我于莫秦戈有恩,冰极门……奈何不了他的。他若是符合了那莫秦戈的要求,就送去天剑宗。毕竟你我……也罢,这本就是最后一天的夫妻,又何苦于再做最后一天的父母。”寒迁怀着复杂的心情听完这句话,已经隐隐猜到什么,就算他真如一个天真孩童,最后也是不能避免去天剑宗的,听起来就是这样。而他现在的表现,也仅仅是改变了被送去天剑宗之前寒非和梓若的心情。也许是从纯粹的难以割舍变成了如今的复杂沉重。
最后一天的夫妻意味着什么,还有那一句冰极门。
寒迁不由想到了君狂,这个一人一剑屠戮冰极门的疯子。他为什么要对上冰极门?仅仅是为了对那个人的一句承诺?不可能。重情重义?寒迁非常明白君狂是什么样的人,假公济私这样的手段简直层出不穷。就譬如曾经在莫秦戈面前,那时他和君狂都需要魂晶来制作魂器,而君狂打着他的名头在莫秦戈那里拿了几倍于他的魂晶,也不知用做了什么。又譬如君狂暗自恼恨的那个外门杂役主管,最后也被他以妄图强了莫柳儿的罪名杀掉。这样的事并不少,每一件都看似与君狂没有关系,但细数起来……呵呵。
寒迁可不认为一个区区褪凡境的外门杂役主管敢对当时已经通玄境又有一个绝强父尊的莫柳儿在天剑宗范围内下手,简直荒谬。绝对是君狂做了手脚或者托人做了手脚,而可笑的是所有人都以为是那杂役主管色胆包天,包括当时的他也是这样认为的。若非后来沦落,他也不能体会。魂修界,真的就是弱肉强食,还附上一层修饰用的面纱,用所谓的修炼一途凶险非常来掩盖全部。凶险是有,然而最凶险绝非修炼,而是修士。
父母究竟与天剑宗有什么,与冰极门有什么,莫秦戈的态度为什么变化,君狂究竟与冰极门有怎样的渊源,他的身份又是什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一切的一切都神秘得让寒迁烦躁,可惜寒迁现在也只能看到表面,更深一层次的东西也只能以后再找寻了。
本以为重生之后可以明白自己的身世,没想到却牵扯出这么多的隐情,寒迁自叹前世自己输得不冤,一个因为只能看到表面而判断错误的人,怎么比得过一个身处暗处什么都明白的人?
寒迁感到自己身上看不见的线越来越多了,甚至与很多别人身上的线纠缠在了一起,如同乱麻一般。
呵,乱麻啊。
没有剑,也理不顺,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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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评论只增加了一条orz对于电脑完全开不了机的蠢作者来说这真是一杯好酒〒_〒
会努力的!还有以前我在贴吧开过的所有坑都会重新发到网站上,蹲坑的亲不用担心,我真的真的会写完哒!!!!
这章开始就要剧情流咯,表示大纲还没好真是硬伤!每写一次就要看一下前面的内容真是囧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