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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意外
寒迁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给这些人讲道。不要说莫秦戈或是玉京子了,这里比他修为高深的不在少数。讲道,那就是一种传授,是师与他人。虽然说在任何一方面都可以是达者为师,不过,他目前还承不起这个“师位”。
之前那引起这要求的人,让他骑虎难下。
不答应不好,答应,更不对。寒迁只能起身,他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婉拒了:“可道者,非道也。况我道非彼道,论之而不惠,述之而不兑,此无加也。”婉拒也讲一个方式,既不让人觉得不悦又不让人多想才是最好,他这样说,就不会再有什么非议了。
细细想来也是这个理,对自己本来就无用的东西,听来也没什么意思。何况冰极门势力庞大,卖个面子也不亏。
君狂隐在人群中,对莫秦戈时不时投过来的探究目光视而不见。他身旁是一个散修,文弱书生的模样,正和他讲接下来会有一个由魂修界众大能选出的美人来跳舞。烟台论道嘛,论道落幕之后,就是“烟台”了。
依那散修来说,烟台论道解为“美人舞烟台,仙君闲论道”,取的就是这个意思。君狂不多说话,心里已经疑惑开了。按照之前那女子和自称楚黎的男修说法,他们都称寒迁“仙君”,先才他还以为那是一种玩笑话,现在……莫非论道为的就是选出一名仙君?冰极门因为是首座所以直接冠以名号,然后接下来上台的差不多都是夺这名号的?不对吧,不是还有女子上台……深深觉得自己想多了的君狂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将侧重点放在“美人舞烟台”上。
美人,美人,而且还是被魂修界众大能选出来的,那该是怎样的美人?让修为高深到可以将容貌视为外物的几个人,统一觉得这是美的,这该是美到了如何境地?何况那些人中有男有女,那么,不难想象,这个女子的美丽,已经臻至完美。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玉台上立着的寒迁,不知道那个美人和他相比……不对,为什要和他相比?君狂移开视线,越过冰极门这一边的玉台,往另外几个论道区看去。因为有着良好的静阵,他听不到那边被隔开的声音。只见到有些人面目狰狞,有些人神情激愤,相比这里的平静完全不同。那边胜出的人,会和寒迁再来一场论道吧。
君狂将眼睛眯起,觉得实在奇怪。为什么加上他也只有三个人坐上玉台论道?这太不对了。应该是像那边的情形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在打口水战似的。
除开他之外,看得清形式的都知道,冰极门和天剑宗的事,他们参合不起。所以只是作壁上观而已,原本准备好的得意人选都暂时不动,若是君狂晚一些上去,那么结果就完全不同了。也许,那会有一场或者几场棋逢对手的酣畅辩论,而不是这样草草收尾。
几乎没有人认为明年的论剑峰会不精彩,于是对于这样平淡的论道也就不多加介怀。何况——能见到那样的美人一舞,谁也不会多说什么。在知道将会波涛汹涌排山倒海之后,谁又会介意风雨前的刻意轻缓。
寒迁离开了玉台,走向冰极门所在的区域。虽然途中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是在向天剑宗走去,但是在他越过莫秦戈时,已经再无其他情绪外露。玉京子仍是一副清隽无俦的样子,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些倦色,似乎并不期待这个即将出场的美人。
“寒迁,你说无情非道,可是我道无情怎么办?”玉京子静了一会儿,并没有看走到他身旁的寒迁,只是发出这莫名的一问,便再不说话。
他无法回答这一问,因为这问已经自相矛盾。可是这个问题却又是成立的,源的确不是无情,可是若这个人所修的是无情道,那么即使源不是无情,他也只能无情了。玉京子没有得到答复,他也不期待答复,默默凝望着即将出场的美人会舞上的两个玉台。
寒迁想起了那次玉京子说,此剑,名缠情。
浓雾忽然升起,正将散未散时,一个青衣的女子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身后的雾气已经变得稀薄,更衬得她似乎是每个人梦中的,那一缕袅袅的烟。
清乐的表情僵了一下,怎么会是她……她不是闭关了吗!玉京子神色未变,想来是早已料到此番情景。寒迁只奇怪他再次开口只是自言自语道:“那日,你也是这般模样,舞缠情刺北凉尊王……”北凉尊王?好熟悉的称谓,寒迁仔细回想一番,忽然想起在天剑宗时曾经见过一个北凉亭,四个柱子上面都刻着字,不过这北凉亭是前人所造,与北凉尊王没什么关系。
玉京子口中的北凉尊王显然与缠情剑的主人有关,不过寒迁没什么探究的心思。
无非情字扰人,红尘缱绻。
寒迁看向开始跳舞的女子,她身下那玉台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烟台,再看不出之前模样。他觉得这个女子很面熟,稍微一想就记起来了这女人与楚黎缠绵悱恻的故事。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感觉光凭他听闻的来看,都觉得他们的感情太累了。越是刻骨铭心的爱,就越是伤人伤己,两个前途大好的天才之辈,却都因为这情之一字困守一生……
真叫他不得不惋惜。
在场之众的修为都可以让他们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只不过……却是让他们大失所望!说好的绝世美人呢?!不过是容色明艳而已,他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哪怕是他们寻常所见的炉鼎都比这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女子美上几分。不少人只一算就知道了,那绝世美人已经被调包了。
至于现在台上的女人是谁,那冰极门的人再熟悉不过了。凤十八,他们的大师姐。
寒迁知道这个女子的,凤十八之后可谓是成了魂修界敢爱敢恨的典范。他想起来,好像之前就是在这时,楚黎被凤十八当场表白,然后为了道拒绝了她……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凤十八仍然把那女人调包了,而楚黎却不在了。
这次改变的小势太多,再继续就要影响到他所能掌控的度了。寒迁觉得很麻烦,但是也只有这么做了:“楚黎已去,应是寻你。”传音入密,这不难,难的是控制接下来的事。因为他刚刚说完这句,台上的女人就不见了。
好好一场盛事,竟是如此收尾。还比不上凤十八当众向楚黎诉情。
底下一阵喧哗,绝世美人被换了就算了,换的也好歹是个美的,但现在居然跳舞的都没了,这是几个意思?寒迁不想再牵扯一下引生新的变故,可是就按照这样的套路下去,接下来的发展就会完全脱轨,再也不在他的计算之中。
首要的就是让这烟台之舞继续下去,寒迁招来灵气控制着那烟台上的雾气,隐约凝成一个曼妙袅娜的身影,朦朦胧胧,在云遮雾绕的情况下叫任何人看不真切。越是看不清,就越想要看清,这“美人”之美,暂时堵住了喧哗声。
只一会儿,云消雾散,空蒙无物,之前舞动的曼妙身影仿佛只是一场幻梦。就是这般感觉,稍纵即逝,倏忽离开的神秘之美叫人既扫兴又心痒,烟台盛事,在众人回味中消散。之前种种因为之后的弥补被弱化甚至忽略,那窈窕之态已经占据了大部分人的思维,寒迁顺势推演,却发现烟台论道之后被众人议论得最多的不是他,也不是冰极门与天剑宗之间或许是莫须有的“山雨欲来”,反而是那未曾露面的绝世美人,成了那些人最大的消遣。
果然美色是大杀器,美态是作弊器。
回到冰极门之前,寒迁被玉京子叫住:“缠情,缠情。缠绵悱恻,情非得已。你我虽还无师徒之名,却已经有师徒之实……我只希望,你要么就永远无情,要么就钟情不改!”寒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只是点了点头回应他道:“不会有情。”
玉京子忽然勾起唇角,神色微倦:“永远不要太绝对,或者,你吃下了那禁物。”
“绝情花开不结果,花叶相错永无期。因我那时绝对,她便如此决绝……也罢,就当我今日已醉,旧事重提,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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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蠢作者更文了,大家久等了!!!六月沙场后,我会日更的!!
这几日状态不好,赶着要走,凑合吧。。。过渡章而已。
没错,仙君什么的,就是玩笑话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