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风等璟来

　　孤独之时，你欲何往。有我相随，黯黯星光。（雷恩亚当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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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璟在林暄怀里躺了许久，突然头冒了出去，抬起来看林暄，看见他也没睡着，就说：“哎呀，不知道这个月怎么回事，喝了好几次酒，喝醉了还总是碰上你，真是冤孽。我再也不喝了，身上真难闻，我下去刷牙了。”说着就要起身，林暄左手抓住她的右手，说：“一起去。”两人就进了浴室，一人拿了一个水杯，准备拆开牙具。
　　言璟踮起脚来，望了望林暄的眼睛，林暄也呆呆的看着她，不知她想做点什么。言璟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脱口而出：“你还没有交代情况啊，真雅姐姐那边，你做了点什么？”林暄调皮地笑，头凑过来，鼻子抵着她的，嘴快要亲上了。言璟推了推他，说：“正经点，不说不让你亲。”林暄正了正色，又稍微退了一点，才说：“你一个个问，我一定老实回答。”言璟一手拿着牙刷，一手叉腰，严肃地问道：“姑父说真雅姐姐去了J市陪你，还给你倒水。有没有这回事？”
　　林暄眼神没有躲闪，真挚地回答：“你知道，她也认识李科的。就那天，她打电话给李科问我在哪，李科没告诉她，她就问公司地址，跑到我们公司来找李科了。李科没办法，只好告诉她，我在J市。刚好李科也要过来开个会，就把她带过来了。我一点也没有逾矩，我保证，我连她手都没牵过。她到我J市的办公室时，我的秘书正要进去端水给我。这时，我爸过来了，秘书放下杯子又去迎接我爸了。李真雅就把水杯给拿起来，进了我办公室，结果被我爸看到了。”
　　言璟点点头，看起来还算满意，接着问：“那真雅姐姐的妈妈怎么会请侦探调查你？对了，还说要到C市来，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林暄表情很委屈，说：“真是冤枉啊。人长的帅，人品好，也是错啊。李真雅她要来C市，都报好名了，我又不能拦着她。她过来以后，我面对一个不会讲中文，对这个城市非常陌生的同学加邻居，总应该接待一下，帮她一些忙吧。她妈妈不放心她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来，这是人之常情。至于她父母有另外的想法，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最近一直忙着项目呢，我都不知道她妈居然给我老妈先打了电话。”
　　言璟手摸上他的脸，揉了揉说：“哪里帅了？真是自恋。也就是真雅姐姐看得上你。我嘛，就勉强看看了。”
　　林暄作势要咬她的手指，言璟立刻抽了回来，语气加重说：“我看你也没有直接拒绝人家啊，让人家误会，就是你的错。”
　　林暄这次倒认认真真地认了错，说：“虽然在加拿大时，我已经告诉过她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她还是执着地来了这边。到这边以后，我不应该，不给个姿态就晾着人家。是我的错！”
　　“你知道就好，真雅姐姐人品素质都是顶好的，你没找她，是你的损失。”言璟笑着说。
　　林暄两手拉住她的腰抱住，亲在她的酒窝上，说：“可我眼光不好，就看上你了，怎样？”
　　言璟搓了搓他的头发，笑：“彼此彼此，我们正好凑一对。你找个时间，跟人家好好谈一下。”
　　林暄牙齿蹭过来，咬在她下巴上，言璟瞪他，说：“你是什么动物啊？！”
　　林暄哈哈笑，说：“还不是怪你，总是把我往外推，不开窍。我只好刺激刺激你了。说，你是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很喜欢我的？”
　　言璟咬回去，力量还要重一些，只见林暄下巴上很快现了一个牙印。言璟说：“谁说我很喜欢你了？嗯？”
　　林暄愣了一下，言璟很快又接着说：“某个人和我闹别扭，回老家也不看我一眼，话都不跟我说，真是伤心。并且和别人出双入对的，走在我视线范围内，还转悠了一整天，嫉妒！甚至，没时间看我，倒有时间看别人，给别人买泡菜，买巧克力。气死我了！”林暄“噗”的笑出来，说：“你说话要不要这么递进关系，还带抑扬顿挫啊。”
　　言璟撇嘴：“我是真的难过嘛。”说着就靠在他身前，林暄抱紧她，又把她转到镜子前，说：“你不是说要刷牙吗？一起。”言璟无语，真不懂浪漫，不能说点好话安慰我嘛。
　　言璟漱得满嘴泡沫，就用手指抹了一点，涂在他脸上。林暄也涂过去，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好不容易洗好了脸，言璟说：“身上味道好难闻，一开始不知道要在外面住啊，也没带换洗衣服。”
　　林暄微笑：“省府二路那边不是很多精品店吗？内衣店也有。我们等下出去买几身好了。”
　　“好吧，你出钱哦。”言璟用手指点点他肩膀。林暄握住说：“好，以后挣钱养你。”言璟呵呵笑，说：“才不要。今天是你让我回不去的，就你出钱。故意灌醉我！”
　　林暄拉起她手，两人拿了包就出了门，一直走到二路口。过了好一会儿，言璟在一家店挑中了一件米色套头线衫，下面搭一件深蓝色牛仔裤。去换好以后，林暄已经刷了卡。从那家出去以后，他们又一路买了睡裙和内衣裤。走到路底最后一家，林暄瞧见玻璃窗内模特穿着一套玫粉色薄毛衣配中灰色长裙，就拉着言璟进去买了下来。言璟拿到衣服看到上面标着“design in Korea”,然后就问林暄：“你也太喜欢韩国货了吧？随意买一件，都能是韩国制造。什么猿粪！”林暄低头打开袋子看了看，只好说：“凑巧而已，想那么多，走吧。”言璟去挽他的手，气冲冲地向他宣告：“以后，你是我一个人的。买什么东西，也要买我喜欢的。听到没？”林暄看她那模样，笑着说好。两人回到林家，是十多分钟后了。
　　言璟刚一进门，就看到林博和言雪虹坐在沙发上，正对R市工作的哥哥、嫂子耳提面命。言璟乖乖地坐到左边的小沙发上，听见林博在说：“你现在到了这个位置上，更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出差错，一定要避免原则性错误。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你、看着你。而且，你这么年轻就当上地级市的市长助理，不是没有人眼红、怀疑的。不过，有压力也是动力，好好干，大家都看得到。”
　　言雪虹在一边补充：“女人呀，也要帮男人把好关，祸从口出，说话行事都要谨慎。还有，男人在外面工作奔波，压力很大。女人，不仅要操持好家里的事情，还得学会帮男人开解烦恼。两人要齐心，有什么事情互相说一说，心里就好受多了。你大伯当年在下面干，每天都要给我打上两个小时电话呢。烦心事一大堆，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都不容易。”
　　哥哥、嫂嫂仔仔细细地听了教诲，又认真地点了头。言璟在一旁想：“还好，林暄不从政啊。这种领导夫人的活，我可干不来。”这时，林暄刚好从卫生间出来，言雪虹一见到他就又多说了几句：“林暄虽然不从政，但是，这官商之间的关系，也很复杂，也一样要小心谨慎。”言璟心咯噔一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言雪虹又接着说：“林暄，你在外面工作，碰到什么难事，要跟我们说，家里能帮就会帮。以后，结婚还是要找一个靠谱点的，家世差不多的女孩子。哎，小璟她们老师真是不错，你主动点，去找找人家啊。”
　　林暄走过来，坐在言璟右边，笑着说：“妈，你操那么多心，操得完吗？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是堂哥他们啊。你就别管我了。还有，我想明天带小璟去J市玩两天，后天下午送她回来。也让她去看看我的工作环境。”
　　言雪虹听了后，就冲着言璟那边说：“小璟，你就乖乖地跟你哥哥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言璟确实乖乖地答应了，一家人聊上好一会，又出了门去吃饭。
　　吃过饭后，林暄就牵着言璟，在清湖周围散步。夜晚风有些凉，林暄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一起坐在湖边的石凳上。林暄望着湖里的两只黑天鹅交颈缠绵，用手拥紧了言璟，说：“我明天去J市要确认商业街那边的绿化工程，你觉得种什么树比较好呢？”
　　言璟笑说：“我说什么好，你就会种什么树啊？”
　　“嗯，可以考虑。”林暄点点头。
　　“种桂花树吧。小时候老家后门不是有两棵嘛，开了花可香可香了。你想想，要是你种的是四季桂，一年四季都开花，来逛街的人，闻着花香多开心啊。在树底下弄上一些长凳围着，人家也愿意在那休息。而且，桂花还能吃，可以泡茶、做点心，多好的事儿。”
　　林暄用手指按按她额头，说：“真是吃货，改不了这习惯。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觉得还不错。明天回去开会，我提一下。”
　　于是，一年后，当J市商业区启用，果真飘满了满满的桂花香。

　　第二天早晨，林暄从家里开着车去酒店接了言璟，两个人就走高速往J市去。因为出来得早，到J市时，也就八点多钟。林暄让言璟去他的住处休息，说要和李科去开会。言璟在小区附近看见菜场，让他停了下来，“你看那里有很多新鲜的菜，我买几样菜回去，给你们做饭吃。你把钥匙给我，告诉我几栋几楼就好了。”
　　林暄听到她要为他做饭，怀疑地问：“你不是没做过饭吗？能行吗？”
　　“我妈那么会做饭，姑姑也很厉害，我看多了，也知道一些啦。你就等着吃吧。好了，钥匙给我。”言璟说着便伸手要拿，林暄从包里取出来放上去,又告诉了她门牌号。言璟拿了东西，下车往市场里奔去。
　　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言璟其实是想象过很多次的。这回，她有很大信心，先是在市场里挑了一大块五花肉，打算给林暄做小卤肉。又去买了一斤的小雏鸡，配上姜片、大葱、花椒等材料准备做三黄鸡。最后，选了一些时新的油麦菜、莴苣和番茄，荤素搭配一下。
　　菜买全了之后，她拎着回了住处，先简单清扫一下厨房，然后开始忙活。言璟外婆家的小卤肉特别在一点上，它不油腻。诀窍就是把五花肉的油给压出来，这很费时间。她先把蒸锅放到天然气灶上，加好水进去，开气去蒸。等到锅内蒸汽上来了，才用盘子把整块五花肉放进去，蒸到八成熟时，用筷子一扎就透，就可以先出锅了。出锅以后，拿另一个平底盘子压在上面，上面加几本书，重量够了，就可以把油给压出来。因为肉要压三个小时，她就先去处理三黄鸡。
　　她把刚才用过的蒸锅，换上新的凉水，将整只鸡浸在水中，加入姜片、葱段、料酒，开中小火一点点升温。水滚了之后，开锅盖，打去血沫。然后，关火，加盖子，就不用管了，直接让开水浸熟鸡肉。另一边，她开始在砧板上切莴苣，切成丝以后，放入炒锅焯水，捞出来后放入冷水当中过一遍，最后放到盘底。又把白芝麻、花生碎放入炒锅里炒香，盛在小碗里备用。接着，她就准备三黄鸡的调料，用香油稀释芝麻酱，加入3勺生抽、3勺香醋、2勺糖、2勺花椒油、2勺辣椒油，最后又加入香油以及花椒面小半勺，一起搅拌，加盐少许、放入蒜末，调料就大功告成了。
　　主菜准备的差不多时，她又去洗油麦菜和番茄，青菜掰成小段放一边，番茄切片，打两个鸡蛋一起，做西红柿蛋汤。菜全部准备妥当，言璟一看才十点左右，就去卧室把被子抱到阳台上晾晒，然后把卧室、客厅、厨房的地，全部拖了一遍。林暄办公桌上的文件、书放得很乱，她也一一整理，全部完成以后，看着自己一上午的成果，很是骄傲，心想：“我还是有点做贤妻良母的天分啊。”
　　上午十一点，言璟把米放到电饭煲里煮上了，开始正式炒菜。她先把放在蒸锅里浸的鸡，给捞出来放入冰水中。皮变脆后，就从后背一破两开，再将鸡腿卸下来，鸡肉切块，摆到放了莴苣的盘上。最后把一开始调的汁淋上去，浇上炒香的白芝麻、花生碎，就完成了。她端起来闻了闻，说了一句“太香了”。这时，林暄和李科正好回家，按响了门铃。
　　言璟跑过去开门，林暄看到她把头发束起，穿着围裙的样子，觉得格外动人，眼底还存着一些感动。看到心爱的人为自己用心准备一次午餐，是真的满足而温暖吧。林暄抱了抱她，说：“在家做了什么呢？”
　　言璟打开手臂，指向整个客厅，说：“看，干净吧，我的杰作哦，我还把卧室也打扫了一遍。还有，桌子上已经有一道菜了，你们先去洗手，回来再试试。”林暄看了一圈，想着这样一个临时住处，虽然有厨房，自己平时也不开火，一个人住着也没有人气；可她来了，让它有了家的感觉，干净、整洁还有食物的香味。林暄心里的感动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抱住言璟的腰，吻上她的唇，说：“谢谢你，真像一个家。”
　　从一进来就被无视的李科，看到这一幕，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赶紧溜进洗手间，老老实实地洗了好几遍手。直到林暄把言璟吻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忍住放过她，李科才出来。言璟则又回了厨房做饭。李科用眼神嘲笑林暄，对他说：“我的天哪，你们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能这么腻歪啊？”
　　林暄挤挤眉毛，笑：“你就嫉妒吧你，我和小璟这才刚刚开始热恋。你的霓虹小媳妇还没跟你回来，你寂寞伤心去吧。”李科愤愤地瞪了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去，拿了筷子去夹三黄鸡。刚吃了一口，就大呼美味，又接着塞第二口。林暄这才意识到危机，冲过来把碗夺过去，说：“等等，这是我媳妇第一次为我下厨，你吃那么多干嘛，还没到吃饭时间呢。”动作像护孩子一样，笑的李科直说他幼稚。是啊，面对心爱的女人，每个男人都可以变身为幼稚的孩子，满心欢喜。
　　言璟在厨房里继续做汤，水滚了后放进西红柿去煮，稍微煮一下，倒入蛋液，加入盐、味精，撒上香葱，最后出锅时在汤碗里放好麻油，汤倒进去就完成了。简单的家常菜，也让林暄觉得很开心。汤一上来，就放了三个小碗在面前，逐一倒入，然后自己端了一碗喝上了，还不忘喊“小璟，汤很好喝。”
　　言璟听到他的话，有些欣慰，就继续忙去了。一开始压好的五花肉，她已经切成了大方块，又开始准备调料，用2勺料酒、2勺生抽、1勺老抽、1勺冰糖调好，加入花椒、大料、大葱，最后一起倒入肉里，放到高压锅里压，准备压上20分钟。
　　趁着这空档，言璟拔了电饭煲的插头，出了厨房，陪他们坐一起，喝了点热汤。言璟给林暄往嘴里夹了一块三黄鸡，一旁的李科用手挡着说：“真是欺负单身人啊。”言璟调皮一“哼”，说：“李大少还会单身，呵呵，那些姑娘谁不巴巴的跟着你，你魅力可是势不可挡啊。”李科郁结，说：“可是，我在枫叶国吃不开啊，只好找了我家由美子，体贴又卡哇伊啊。”言璟“噗”的笑出来，心想这就是一物降一物，花心的李大少，最终还是碰到了他的软肋，这就是爱情的缘分啊。
　　聊了许久，言璟去开电高压锅，把小卤肉给端上来，又回去炒了最后一道菜——蒜蓉油麦菜。总算，忙活了一上午，可以坐下来好好吃饭了。李科这会倒没有再开玩笑了，却是一本正经地对言璟说：“小璟，虽然你小我那么多，但以后我还是会叫你一声嫂子，因为林暄他认定了你。你不知道，林暄有多喜欢你。你既然答应了他，一定要好好对他。如果万一，你变心或者放弃了，我们……”林暄打断他，说：“兄弟，你的情义我懂，收下了。别吓着我家小璟，万一你还能怎样啊。我相信，不会有万一的，我相信小璟。”转头看了看言璟。
　　言璟很感动，有些想掉泪，眼睛像两汪清泉，盈盈地望着林暄。李科瞬间又恢复玩笑模样，笑：“算了，当我没说。小璟，你做的这道小卤肉可真香啊。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贤惠了啊？”
　　“喜欢就多吃点。其实，我知道姑姑要求很高，昨天听到她对嫂子说，做女人又要顾家又要怎样怎样，听着都觉得不容易。我还是先培训培训，起码要先学会做饭啊，其他的，我就慢慢学。”言璟回道。
　　李科像发现了新大陆，开心地说：“你真的是开窍了，不枉林暄等你长大等那么多年啊。”林暄听到这，敲了敲他头，说：“吃你的去吧，说那么多。”言璟望了眼林暄，也低下头去吃菜，头顶上却传来那人的话：“你不要做什么，不用为我那么辛苦，做你自己，就是我喜欢的样子。”言璟的泪终于掉了下来，落在碗里，一粒一粒。轻轻地抹去，抬起头说：“好。”但内心已经下了决心，未来的日子，会更努力，为他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晚上，三人没有在家吃饭，去J市的小吃街大饱了一顿，走的时候，言璟拉着林暄买了两大包J市的特产——冻米糖，大米加花生、黑芝麻做的点心，甜香适宜，一点也不腻。言璟开心地抱回去，说明天回C市要跟室友一起分享，晚上聊天的时候吃零食是再好不过了。林暄宠溺地笑笑，说：“不要吃太多了，等会不消化，又要去买消食片吃了，明知道自己胃虚。”言璟吐吐舌，把想拿出的一块又放了回去，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繁星，说：“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我们开车去山上吧，清晨可以看日出。多少年没来过这边了，去吧去吧。”手已经拉上林暄的手臂，撒娇地摇晃。李科摆手说：“我就不做电灯泡了，你们自己去吧。我回办公室睡，先走了。”说完，就逃走了。言璟“哈哈”地笑起来，说：“这个李科还是挺有意思的。我们也回家吧。”
　　夜幕下，热闹的街市中，两个人儿，相牵手，往明天。
　　半夜三点，林暄一个人爬了起来，自己穿好衣服，就给言璟换。那孩子嘟嘟囔囔的说“还要睡”，林暄笑她：“你不是说要看日出吗？结果自己起不来。”言璟听到这话，立刻弹起来，说：“谁说的！”一边伸手去套衣服和裙子，结果还穿歪了。林暄好笑地看着她，帮她把裙子拉到中间，然后一只手放到她背后，另一只在腿下同时托起，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到门外。言璟又睡迷糊了，脸靠在他怀里。林暄温柔地笑，下了楼到车边上，用遥控锁开门。然后，把她轻靠在门边，用手开了门，又小心地抱起她，放到副驾驶座上，给她系好安全带，才自己去了驾驶座，插入钥匙，发动起来。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山顶上，林暄望着天边的晨辉逐渐多了起来，知道是太阳快升起了，赶紧叫醒言璟，拉着她下车，站在观察台上看。五分钟后，红红的太阳从东边，一点一点地露了脸，言璟兴奋地喊：“太好看了！不枉爬那么高上来看啊。”又伸手去挽林暄的手。林暄没有看她，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太阳慢慢升起，心中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美丽。日出的时间很短，言璟恋恋不舍地跟着林暄开车离开，回程的路上，她也一直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风景，偶尔转过头去对林暄说：“我们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好好地在山上住几天吧。上次来我还很小，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林暄答应说好。到J市住处拿了东西，又去吃了早餐，两人就一起回C市了。

　　林暄送言璟回J大时，在留学楼附近的大道上，见到了李真雅。她踩着一双尖跟鞋，走得极快，左手拽着一个高个子男生的右臂，那男生左边肩上还背着她的大包。林暄开到她旁边，摇下窗口，喊：“Jenny, excuse me. May I have your time？”
　　李真雅松了抓着男生的手，跑到窗边叫林暄：“Lin.”又瞧见言璟坐在副驾驶上对她笑，就也打了招呼：“Hi, Alice. I am sorry, I missed your call last time, because I was out with my friends.”
　　言璟摆摆手说：“It’ ok.”然后，对林暄说：“我先下了，你跟她谈好了，晚上给我打电话。”下了车后，走到李真雅旁边跟她告别:“Sorry, I have to go, my roommates are waiting for me in the canteen. See you.” 说完，她就往前面最近的食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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