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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白玉寒向来不太喜欢人界的客套话,觉得十分啰嗦,但好在李默然不是太啰嗦的人,所以轻笑一声,从桃树上翩然飞下,落在李默然的面前,点了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
再看向一脸诧异的景王时,白玉寒拱手道:“既然王爷与这位李公子相识,可否看在李公子的面上,让我带走这位飞仙。”
景王看向李默然,微微挑了下眉,意思是在问,帮我还是帮他。
李默然咳了一声,打开扇子转过身去,假装没有看到。
景王一番咬牙切齿后,转过脸,神色正经的说:“本王与李默然不熟,看他的面子做甚。”
白玉寒心下也明了了李默然的意思,既然他不插手,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于是,白玉寒淡淡一笑说:“既如此,我就不和大王客气了。”
说罢,白玉寒只一转身,便到了飞仙面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景王见状,连忙大喝一声:“花无言!”
花无言是个武痴,瞧见白玉寒的身手后便想与之一较高下。
如今得了机会,花无言连忙兴奋的就使出了顶级的迷天秘术。
两团水雾自花无言手间带起,以雷霆之势化成万千细密的银针,呼啸中直直朝白玉寒飞去。
白玉寒看得清,那些银针并非银针,而是细密的水珠,因凝聚了内力,而极具穿透力。呵呵,看来人界还是有些真本领的人。
不待白玉寒动手化了这水针,一抹剑光挥过,万千水针已变成水点,飘飘洒洒溅了周围一片。
“是秦古风……”竹月在李默然身后说道。
待那抹光华散去,李默然瞧见秦古风单膝跪在白玉寒面前,似是因救驾来迟正在请罪。
白玉寒淡淡的吩咐道:“我先带着她离开。这里交给你,注意分寸,莫要伤了别人性命。”
说罢,白玉寒抱着飞仙,平地跃起,踩着桃树的枝头乘风而去。
景王有些发愣,莫非这飞仙不止一个,救她的那个白衣男子……难不成是她的相好?
不过眼下,他更顾及花无言,花无言刚才虽使出了七成功力,但在这世间,已无人能破,这个手持玄铁宝剑的青衣男子只一剑便破了这迷天水针,想来不好对付……
待白玉寒离开,秦古风站起身,转向花无言道:“阁下好功夫,只是我家主子不喜战,此事还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好。”
不待花无言答话,景王便一声令下,命花无言连同从李默然那里借来的人手,一并开始攻击,定要捉到活口,查出飞仙的下落。
李默然的手下皆是训练良好的杀手,天地间无论谁任其主,唯李默然的命令是从,此时心中自然有数。
领队的将余光瞥向李默然,李默然微不可及的点了一下头。从景王下令到李默然点头不过一瞬间,景王自然没有发现,只是觉得李默然的手下果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出剑的速度快如电闪,且都是直击要害,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秦古风见状,知道今天怕是免不了一战,但因是在凡界,需要注意下手的分寸,着实打的不痛快。
至此,秦古风只好收了灵力,手持玄铁剑开始应战。
黑衣人各个手持长剑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秦古风只是面不改色的向前迈出一步,举起玄铁剑旋着手腕横扫一圈,所有长剑尽数断掉。以这么快的速度切断这么多势如破竹的长剑,让景王着实呆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侧突然闪过两条锁链,夹着刺骨的寒气呼啸而过,景王一回头,看见花无言已使出第八成功力,迷天秘术的锁魂术。这一招,景王只见过一次,是年少时被那个贱人追杀的时候,花无言曾用此术救过他一命。那时花无言也只是比他大两岁,刚刚修炼此术,习得尚且不精,更何况,锁魂术不同于迷天水针,迷天水针只是将周围的水汽具化成针形,用内力将其送出,并不能在发出后控制其方向,而锁魂术不但要将水汽具化成锁链后凝成寒冰,还要用内力控制锁链的方向,使其在施术人手中掌控自如。当年花无言使出这招后,足足休养了两月有余。
景王想到此处,不禁为花无言捏了一把冷汗,再看向秦古风的时候,只见秦古风早已轻松避开他的第一招。
花无言控制着锁链快速的发起另一击,两旁桃花被这寒气所逼,还没来得急凋谢,便已经凝成了一朵朵冰花,在月下发出淡淡的冷辉。
秦古风并未还击,只是不停的在躲避,倒不是因为处于劣势,而是因花无言出的此招凝聚了太多内力,他若还击,必将使出更强的内力,他倒无妨,只是花无言会因术的反噬,受到极大的伤害。
花无言见秦古风许久未出招,觉得他未免有些小瞧自己,于是将第八成的功力运至极致,将冰链顷刻间化为八条,每一条都以破竹之势向秦古风袭去。
秦古风只好使出玄铁剑以避之,却不想那八条锁链在被玄铁剑收成一股之后,突然又幻化成十六条锁链绕至秦古风的身后……
眼见就要被那锁链困住,秦古风避之不及,情急之下将被锁链缠绕的玄铁剑狠狠推出。被这突然的力道所牵制,本将锁住秦古风的锁链此时却被玄铁剑带着,“哗啦啦”的向花无言直直刺去……
花无言万万没想到有人这样破了他的锁魂术,眼见那玄铁剑向自己刺来,却已来不及躲避……
此时,一个蓝色的身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柔软的发丝在他面前轻轻扬扬的飘落,花无言来不及喊出那人的名字,那个蓝色的身影已经摇摇欲坠,跌落在他下意识搀扶的手臂中。
花无言微不可闻的喊了一声:“竹月姑娘……”
“十二年前,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今日相报……无需记挂于心。”竹月忍住胸口的痛,轻轻淡淡的说道。
秦古风在刺出玄铁剑后,看见竹月以身相挡,想抓住缠住剑身的锁链,却不想出剑速度太快,还未来得及拽回,剑尖已没入竹月的胸口。
“竹月!”秦古风大喊一声,连忙赶上前欲查看下竹月的伤势,却被一把白玉扇挡在面前。
“今日之事,与你无关。此地不宜久留,秦公子还是速速离开的好。”李默然神色严肃的看着秦古风悄声嘱咐道。
“可是竹月姑娘……”秦古风的心里好似被揪着一般,各种不是滋味。
“无妨,她挡剑时自有分寸。但你若没分寸,会连累你家主子。”
秦古风闻言,皱着眉看了一眼倒在花无言怀里的竹月,一转身,消失在夜幕下的桃林深处。
李府
绘着寒山古寺的屏风后面,竹月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因被花无言的术中寒气反噬,身体有时会不自觉的打下寒颤。
昏黄的烛光映照下,那柄玄铁剑被搁置在桌面上,发出淡淡的冷辉,李默然坐在竹月床边,在大管家端来的铜盆中洗了洗手,又接过帕子擦了擦,端起另一个侍从递来的茶盏,掀开茶盖,轻轻啜饮了一口。
“公子……”竹月轻轻喊了一声。
“刚给你取了剑,不要多言,好好休息。”李默然端着茶杯,微微皱了下眉,嗯,这泡茶的功夫,和竹月未免差的太远了。
“多谢公子,可是今日……又为公子添了麻烦……”竹月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些愧疚之色。
李默然放下茶盏,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向来做事有分寸,今日这般不顾后果,可是因花无言就是当年救你之人。”
“正是……”
李默然点点头:“既是这样,我就不再责怪你,以后若再这般,就不必留在我身边了。”
“是……”竹月恭敬的应道。
李默然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嘱托道:“你好好休息,景王那边,还得给一个交代,至于那把剑,由你找机会还给秦古风吧。”
“是……”
李默然又命人取了参丹给竹月服下,然后起身离开,踱步去了景王那里。
景王此时正坐在桌旁生闷气,看见李默然来,干脆把头转向一边,装作没看见。
李默然打开扇子,走到景王对面坐下道:“明明是为救你的手下伤了我的手下,你在这里跟我生哪门子气。”
“这是两码事,花无言我已经罚他了,等竹月伤好后,再让他好好道歉,但是,当时你为何不帮我,帮那个叫白玉寒的,还让他带走了飞仙,你,你不是成心和我作对吗?”
李默然面不改色道:“景王,你可以不要皇位,但是,家父的仇,不能不报。”
景王渐渐冷静下来,踱步到窗前轻轻叹了口气。
李默然说的没错,他不在乎什么皇位,但是,李将军的冤,不能不申,仇,也不能不报,那个贱人,也不能不杀。
**
天色渐渐归于清明时,有清脆的鸟叫自花树间声声传来,李默然撑着头,自小憩中醒来,微微睁了眼,看了看院中的满树海棠,突然想起厄儿,眼里禁不住露出些许温柔之色。
不知她是否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上次竹月送去的海棠花茶,是否喝的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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