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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上贼船,被掳
客厅里,我和缩小版金各自坐在两边沙发上,互相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隐忍待发的火药味。
“你的意思是,你不能离开项链太远,而这条项链又因为血咒而会自发地跟着我,所以你不得不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不可置信地叫着,他竟然跟我说,唤醒者会被他封印自己时所下的血咒附身。听听这个名,血咒?多邪门?哪里像是一个神明所该有的法术?
金轻抿着粉色的唇,娃娃脸上毫无表情,他平静地凝视我,对我的反应不可置否。
“下血咒是为了让我随时可以找到唤醒者,并不是什么邪咒,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你不会要跟我一起睡同一张床吧?”我悚然。
金继续平静地看着我,道:“我平时都会在项坠里休息,不需要现身。”
“那我上厕所洗个澡你都会跟着?”我双手护胸,作防备状,开玩笑,我到哪项链就追到哪,要是他突然从项链里冒出来,我被看光光了找谁说去?身边的人又不能对他们说。
金平静的娃娃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眉头一跳,清脆稚嫩的语调中隐有薄怒:“平凡的人类,别胡思乱想,我时空之神还不至于品味如此低下,更何况,”他眯眼看我,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神态,嗤笑道:“本神作为神界的上神,是不会对人类的女子感兴趣的!”
不对人类女子感兴趣?难道对人类男子就会感兴趣?
想起他原本漂亮得人神共愤的模样,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喜欢当受啊!看来他在神界遭到众神排挤,才愿意来人类的世界呆着,想到他独自面对众神围攻唾骂的可怜模样,我立马对他投以怜悯而充满母性光辉的目光。
金被我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他倏地站起身,皱眉厌恶道:“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回项链里凝神养魂,下个月满月之时我自会现身,”他顿了顿,又道:“你不必担心些有的没的,我会封闭我的五感,你的一切我都不会窥到。”
说罢果真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我鼓着腮帮,双目圆瞪,有气无处发。看着茶几上的天使,我随手抄起一把反着光的水果刀,握得骨节咯吱咯吱响,恨不能在他脸上刻几个大字。
臭屁的鸟人!又说我恶心?我偏不信什么血咒,哼哼!把你丢到楼下,让你自生自灭,看你还能不能遇到跟我一样带着神息的血液!
第二天早上,在我实验多次失败之后,我不得不接受这邪门的血咒存在的事实。
无论是将链子牢牢锁在盒子里,还是扔到楼下草坪,只要我离开一定范围,这项链都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现在倒好,不知道是不是跟银行密码输入错误多次会被锁一个道理,在我出门前戴上项链后,却发现链子的连接的扣子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怎么扯也扯不下来,也就是说,这链子彻底黏在我脖子上了!
虽然一直戴着个项链也没什么不舒服,但一想到里面住着个不明生物,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总觉得就像随身带着个妖怪,生怕在路上被发现,连带着一起捉去研究,到时项链解不开就来解我,光想想都觉得脖子一阵凉飕飕。
短短一天时间,我的生活就此发生转变。此后六个月的时间里,身边随时会冒出个生物说要吸我的血,绕是谁都不会喜欢这种感觉——虽然这个生物很美型,现在的模样更是Q萌无比,虽然他需要的血还没有我在献血车上抽的血多。
我仰天长叹,这莫名其妙的生活!
*
课堂上,地中海教授正唾沫横飞慷慨激昂地讲授着理论基础课,在他口□□射区内的人一个个正襟危坐,犯困的也不得不屈服于他正气十足的嗓门之下。
“喂,看到学校广播站的微博没?”贝小可突然神秘兮兮地握着手机凑过来,像个特务般压低声道。
“怎么了?有什么新的花边新闻吗?”那美闲闲睨了她一眼,自顾自地继续用她新买的大红玫瑰图案指甲刀磨指甲,她的指甲涂得血红,是前阵子去美容院做的,那颜色让我不由想起自己流逝的几滴血。
“大新闻呐!听闻最近学校不太平,好几个女生在夜里神秘失踪了,警察现在还在寻找她们的下落呢!据说这批歹徒很熟悉这一带的监控,而且反侦察能力挺强,所以到现在也没什么线索。”
“切,老娘还怕了他们?”艾草不屑地撇嘴,摩拳擦掌,“我倒是想遇上一两个,这拳头正痒痒着呢!”
“傻呀你,要是人家是带枪的,一发子弹嘣一下你就成尸体啦!”那美恨铁不成钢,拿她的指甲刀敲了一下艾草的头。
“看来这伙人有组织有预谋,以前拐卖妇女的事件大多发生在农村,现在连大学生都敢下手了,实在太猖狂!”我心惶惶,继而摸到我的项坠,心才安定下来。是了,现在我也是个有护身符的人,而且这个护身符还不是庙里求来的那些不靠谱的,是实实在在的神呀!就算为了我这个献血的爱心人士,他也不得不保护我。想到这,我心里窃笑,开外挂的感觉真不错。
“是吧?羊子你也觉得很猖狂吧!作为武道之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呢?”艾草小眼闪着精光,用一种饿狼般的眼神看着我,让我由衷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呵呵呵,艾小草同学,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士啊!”我虚弱地讪笑。
“没关系,”她“深情款款”地拉起我的手,“你只要负责当诱饵就行了!”
我抽搐嘴角,努力掰开她的魔爪,抗议道:“我胆子很小的,这种事还是交给警察去办就行了。”
“小可~”艾草可怜兮兮地望向贝小可。
“我也不干!我这么瘦巴巴的,到时你们打架我一个不小心就被拍飞了!”
“小美~”继续可怜兮兮地装。
“我这么矮小,太方便携带,随便一拎就打包带走,不是很安全呐,我惜命得很~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别想些有的没的了。”那美安慰地拍拍艾草的脑袋。
“啊,算了!还是召集我那帮兄弟们帮忙,为了维护武道精神,还有正义!”艾草战意浓浓地握拳。
艾草的那帮兄弟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是她爸手下们的孩子,艾草作为这个团体唯一的女生,从小便是他们当中的孩子王,个个都让着她。
“艾草,还是算了吧!这可不是你道场上的切磋啊!刀剑无眼,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我不得不劝劝她,这小妞行事风风火火的,总是不考虑后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放心吧,我那帮兄弟们都是跟着我老爸干过事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艾草信心满满地拍胸脯。
我仍旧微微担心,看来这小妞是来真的。
*
学校外环的一条偏僻的道上,月黑风高,四顾无人,是个杀人放火顶风作案的好时机。
此刻我正独自站在街角发呆,夜晚凉风吹得我瑟瑟发冷。
我在这像个傻子一样待了近两个小时,从最初的忐忑警惕如惊弓之鸟,到现在的呵欠连连。
我不明白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地上了艾草的贼船,来当这个并不讨好而且还充满危险的工作。
噢,是了,要不是艾草那帮兄弟太热情,把我灌得死醉的,我也不会不省人事地按了手印。
欲哭无泪的是,贝小可和那美也按了手印,却放了我鸽子,就不怕道上的报复呀!
这就是个阴谋!
瞪着手机里刚发来的两条慰问短信,我只能默默吐槽。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荒无人烟的寂静中响起我的手机铃声。
“喂?羊子!看来今晚没什么收获了,我们撤吧!明晚继续!”
“明晚还继续?我的大小姐,我的腿都站累了!您老饶了我吧!”终于可以收工了,我简直归心似箭,恨不得什么事都别遇上的好,本来就是警察该干的事,偏偏因为艾草而横插一脚,说不定我们还在无意中搅乱了警方的计划呢!
“嘿嘿,明晚不是你,放心放心~我们这就过来,你等着~”
这小妞还算有良心,这件事本来就莫名其妙,虽然本来该三人一起上却只剩我傻傻地单刀赴会,但今天回去后还是再劝劝艾草放弃吧,守株待兔也不是什么有效率的办法。
艾草他们为了不让歹徒发现有埋伏,摸清地形后,特地挑了个离这里隔了三栋楼的一个房间藏着待命,刚好可以看到街角。
我真佩服我今天的大胆,此刻才发现他们过来这边的路很有一段距离,如果真的有歹徒来掳走我,该怎么及时支援?但回想起刚才一扛着个大黑箱叫大峰的,莫非那里面是什么狙击枪不成?我额头冒汗,想想艾草牛气叉叉的老爹,还真是有可能。
我搓搓有点发冷的臂膀,也抬脚往他们来的方向走去。
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那感觉就跟被毒蛇盯上一样。
我汗毛乍起,拔腿就跑,拼命大叫:“艾草!敌人出没注意!”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没忘记之前艾草跟我交代的“口号”。
忽然一道强光打到我身上,继而一辆黑色的小面包幽灵般驶过我身边,我只觉得手臂和肩膀一紧,便被直接地拖上了车厢里。
“哎哟!”我被粗暴地扔到车底板上,摔了个四仰八叉,头刚好磕到另一边的车门,顿时痛得我眼冒金星。这下可好了,真的被掳走,我今儿个是舍身为民了,希望回去后能发个见义勇为的奖金。幸好先前做了准备,身上带了艾草给我的微型定位装置,他们现在应该追来了吧?
“臭娘们,老实点!知道我们盯你多久了吗?要不是你站的地方有摄像头,早就上去抢人了!”一道粗噶略带暴躁的嗓音在昏暗中响起。
说话的是个手臂粗壮,皮肤黝黑的凶悍男人,身着黑色紧身背心,胸前一个醒目的白虎刺青,正是这个人拖我上车。看着他青筋突起的手臂,我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好了,耐心点!干完这一票就能安歇一阵子,最近警察抓得有点紧,好不容易遇上个自投罗网的,可别让她跑了!”副驾驶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可不是么?就只有我笨得主动自投罗网来了。
我边瑟缩着靠在车门旁揉脑袋,边眯眼偷偷打量。
车子里共有三个人,黑乎乎的不能完全看清。开车的人叼着跟烟,随着路灯一闪而过,隐约可以看见他右脸上有道长疤。坐在副驾驶上的是个中年妇女,一脸肥肉,身上的劣质香水和着刀疤男的烟味呛得我头脑越加发晕。
真是典型的犯罪分子!我疑惑,就是这样一帮人在监控下掳走人却不被发现?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有头脑的,莫非背后还有人命令?
我这下才冷汗岑岑,开始脑补警匪剧情节。一般落在这种背后有神秘人的组织手里都不太容易逃走啊!艾草,你可害惨我了!
现在只能祈祷他们快点追来,我不由地握紧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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