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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银肩白纱垂地,女子缓步走到两人面前,上下细看着小玉。
“果真是一模一样。”浅浅低吟。
小玉听的模糊,不由问道:“什么?”
女子没有回答,朝后退了一步笑道:“你就是小玉。”
小玉点头:“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
女子并未生气,语气轻缓:“你到我的地方,却不知我是谁?”
“你的地方……”小玉看了看四周,此番布置精细绝美,面前人定非泛泛之辈,“莫非,你是西王母娘娘?”
西王母笑着点头,小玉见之忙握住青菀手腕跪了下来:“小玉和青菀擅闯瑶池,还请王母恕罪。”
“是我非要来的,和小玉没有关系。”青菀抬头抢着道。
“我并没有怪你们。”西王母双手朝两人伸去,“起来吧。其实,我一直想见见你。”看着小玉。
“见我?”小玉一愣。
西王母踌躇半天方才开口:“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一直视她如亲女,可惜……”
小玉眸中转了转,开口问道:“娘娘说的可是桐瑶?”言尽见西王母疑惑看着自己,便知说错了话,急忙改口,“是我误会了。”
桐瑶。西王母心中念道,又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会到瑶池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小玉摇了摇头:“说出来怕娘娘笑话。从前只闻瑶池仙境甚美却无缘得见,所以今日想来欣赏一番,没想到惊扰了娘娘。”
“我虽爱静,但千万年也已足够。今日见你们才知世上已过了太久,也许该是我出世的时候了。”西王母叹道。
青菀看着西王母,小心问道:“几千年都在在这儿,会不会无聊啊?”
“无视,无闻,无世间之事,所谓时间就只是一个称谓,又怎会无聊。”
“这么说小玉和沉香的事你也不知道了?”青菀话刚出口就感到小玉偷偷拉了拉她的袖口,只差冲上来捂住她的嘴。
“什么事?”朝小玉看去。
小玉瞪了青菀一眼,思索半晌终于开口回道:“有关新天条,沉香和我……”
“原来是你们。”西王母闻言竟然笑起,“新非新,旧非旧。你口中的旧天条在我眼里才是新。”她仍记得曾经仙凡相恋没有阻碍,可后来却生生冒出个束缚三界的天条。西王母满意点了头,忽而感到小玉身上有着丝丝寒气,若有若无散着。手腕微转,寒气便随之到了她的手心。西王母面色渐变,看着小玉:“你遇上了冰魔兽?”
小玉惊讶西王母如何知晓,点头称是。
“那她现在何处?”
“被我和沉香用宝莲灯打退后便不知逃到了哪里。”小玉应道。
西王母凝视手中寒气:“怎么会突然出现……”
小玉见西王母紧张神色,也不由心中一紧。青菀在旁小声嘀咕道:“出了什么事?”
“来时遇到些问题,现在已经解决。”小玉解释着。
“快了。”
“快了?”小玉和青菀皆朝西王母看去。
西王母似才回过神,笑道:“此处清冷,不如多留几日?”
两人闻言忙道:“谢谢娘娘好意,我们还有些事,不便久留。”
“既然如此,我让司花仙子带你们在瑶池好好看上一番。”说着走到小玉身边,“若日后有渡不过的难关,可来找我。”
“谢娘娘。”小玉和青菀与西王母告别后随司花仙子一同离开。
西王母留在原地目光不知看向何处,怅然所失似回忆起什么,慢慢阖眼,想起当年之事。这些年,她诸事不问却独为此事伤痛,千年了,她仍在想那个决定是否是对的。
小玉和青菀在瑶池留了一宿,翌日司花仙子奉命送她们回去,一直到临行前两人都没有再见过西王母。
她们回到赵府刚过午时,青菀扫了眼房间熟悉的一切,张开双臂搂住小玉笑道:“我们回来了!曾有一会我以为我们会被永远留在那,不许回家了呢。”挑眉看着眼前人,“这算是我们的秘密,不许告诉他们哦。”
“他们”指的自然是沉香和八太子,小玉笑着点头答应青菀,揉了揉肚子:“从到瑶池就只能喝仙露,吃仙果,还是想念人间的美食啊!”
“这就让人上菜。”青菀说着跑到门外吩咐家丁。
小玉找了处位子坐下,回想昨日西王母的话和忽而浮现的奇怪神情,是她多心了么?总有一种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感觉。
“饭菜一会就来,接下来我们做些什么?”青菀转身坐在她身边。
小玉将思绪收回,转头看着青菀,假意思考一番才道:“接下来该谈一件重要的事。”
青菀闻言来了精神:“什么事?”
“也许现在不该说这个,但现在不说日后便更不能说了。”小玉道,“你真的想清楚要嫁给八太子了?”
青菀被她说得一愣:“当然,明日成亲,没想清楚我嫁他做什么。”
“那八太子说你近日神情恍惚总是发呆,而且还不理他。”小玉解释道。
“我哪有不理他。”青菀脱口而出,说罢又细细回忆道,“我有么?”
小玉望着青菀表示爱莫能助:“所以八太子希望我来,看看你是否有哪里不满意,现在说出来也好解决。”
青菀闻言蓦地大悟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了。其实没有,我只是,只是……”看着正等她说下去的小玉叹了口气,“唉,成亲前,有些烦心焦虑很平常嘛。想到马上要离开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家,离开养育陪伴十几年的家人,到那个龙宫去住,我还是有些舍不得和担心。前几日反复在想此事,才会望着风景出神。好在我想明白了,有些事不是不舍和担心能解决的,既然我已经决定嫁给他,嫁给他这个人,我就会接受要来的一切。”青菀说着深吸了口气,话锋又转向小玉,“难道你成亲前不会担心吗?”
小玉摇摇头:“已经没有谁让我担心了,我唯一的留恋就是沉香,所以能陪在沉香身边是我最开心的事。
青菀点着头将手搭在小玉手背:“以后要常去龙宫看我,万一敖春欺负我你们一定要帮我。”
“八太子哪敢欺负你呀,你不欺负他就算好了。”小玉打趣道。
“我哪有这么凶。”青菀说着不由露出一副小女儿之态,拂着肩上青丝。
小玉望着赵府内外被一片喜红覆盖不由出了神,上次见她身着喜袍自己是在她的对立面,而今日却在她的身边。不过一个是丁香,一个是赵青菀,一模一样的两人彼此却没有交集。等等!小玉恍然一愣。若无交集,人为何会是一模一样,可以像,但为何会是一样?脑中没有再想青菀的事,却浮现出桐瑶的身影。想法突然涌现,令她不禁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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