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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耳边一阵暴喝声,将尹子杰猛然间从噩梦中拉回。
他呆滞的抬起眼眸四处张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昏暗的灯光,以及已被狂风肆虐过得糟糕舞台。
忽而一股冲击力从尹子杰的身体中穿过,简直就好像是全身过电般的感觉,他捂着胸口向前倒在三田的后背上,额头冷汗直流。
“怎么了?”
三田紧张的扶住他,就近找了个座位让他坐下。
“不,不知道,突然心口很疼……”
他当然没有心脏病这种东西,但突如其来的疼痛实在令人熬不过去,他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田转身目视罪魁祸首,对方一脸清冷,正不可一世的看着他们。
而下一秒周围突然弥漫起一阵雾霭,从中轻轻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风在不知不觉间停止了。
头顶微弱的灯光更加黯淡下来,在那薄薄的雾霭之中,似有人影在晃动,有别于阴奎的体格,那忽然出现的家伙看起来要更高大威猛一些。
足两米的身高,一条马尾倒印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下,刚才被阴奎执在手里的长枪此刻正被他握着,长矛指向上方,一派威风凛凛的模样。
阴奎退到舞台之上,嘴角勾勒着讽刺一般的笑意。
“听闻三少在下界无可匹敌,就连大少与二少都要敬你三分,如今我们话还没说一半就拔剑相迎,我看也是厉害,至少脾气就爆,别是肚子里空有一包草,令人说不得?”
“以什么样的姿态迎接什么样的人,我可没见你对我有多尊重!”
三田毫不掩饰心中怒火的回道。
“尊不尊重这件事可不好说,你率先私藏了我要的人,你却来跟我说是非?”
尹子杰闻言一愣,说道藏人这件事,难道不是他老爸先抢的珠鳍小厮,其背后还有阴谋论?
他又默默看了一眼三田,真没想到他跟在自己身边都能偷人。
奇葩的想法果然换来了三田的一记狠瞪。
他调整完情绪,继续对阴奎道:“你想要的人是三泾庙里被珠鳍捡到的家伙?”
“是啊,只要你把他交给我,我自然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阴奎大方的说道。
可惜这件事本就不可能达成协议,三田他们所要的东西是为了救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此人甚至关乎尹子杰梦境里的预言。
魂魄为何托梦、三泾庙是否有异,以及三界交汇处衿河的秘密。
没人提及也不知该怎么描绘的衿河,就连三田的父亲都没有踏入过那片未知领域。
神秘且充满危险,他牵扯到的事不仅是众人所知的位面,还有更深一层的问题。
所以谁都不会放手。
“那明明是我先在生死簿上勾勒的一笔,你凭什么同我抢人?”
迷雾还在持续,不过有散开的迹象,屹立在雾中的猛汉一动不动,任他们将话题继续延伸下去。
“你的私权也太大了吧,我记得地下管理所只收死人?”
“你以为那人同死人还有多少差别?”
三田警觉地握了握剑柄,虽然对阴奎本人有十足胜算,但不可小觑的,是他与生俱来的,遗传自业管的可怕召唤术。
或叫作巫术也不为过,与黑暗力量缔结契约,召唤死去的灵魂强制他成为仆从,仆从没有意识,只有一颗善战的心。
有关于这种法术的存在,当年在梵天经文上已明文规定不得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使用。不过尹子杰十分不凑巧的拥有了一个也很能打的背后灵,所以当阴奎握住长枪的那一刻开始,三田就知道这将会是一场避免不了的恶战。
召唤出来的仆从其自身就是战魂,并不完全借由召唤师本人的手来操控,而是摄取能量,这也是只有地下管理所的人才会使用的咒术,毕竟他们那边资源量不得了。
参差不齐的灵魂,十恶不赦的家伙是不是全都被当垃圾扫走了,也许被阴奎留了一两个当做“召唤兽”来养,那也是极可怕的事情。
“气数未尽,命魂未散,谈什么死字?”
三田放开一直拉着尹子杰的手,虽然他很白痴也很无能,但这场战斗的确不能带着他一起打。
而且阴奎现在也不至于会动尹子杰,那是他在罩的人,如果出事的话,他毫不介意去发动整个下界来与地下管理所为敌。
“既然说话不管用的话,那就动手吧。”
三田说道,随即提起银白色长剑,准备迎战。
阴奎毫不含糊的打了一个响指,似蓄谋已久,他认定自己迟早会把三田的下界一并收拢到自己麾下。
只要对方消失。
迷雾之海。
那是一张看起来很光滑而且年轻的脸,以及和他显得十分相衬的棕色脸庞。
灵活的右手转动着与他本人齐高的青须长枪,带起一阵风。
他的服装也很奇特,修长的、且满是肌肉的身上穿着一件为他量身定做的银盔,腰封上的玉饰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地位,就像刚从古代穿越而来。
论起名字就更加响亮了。
这家伙至今都如雷贯耳,提及此人,任凭谁都会在第一时间联想到当年七进七出长坂坡的英姿勃发。
赵云。
阴奎竟是把千年之前的英灵召唤了上来。
甚至煞费苦心的为他上演了一场完美的开局。
卧槽这简直开挂了。
尹子杰都快压制不住心底的冲动,想冲上前去摸摸赵云的真假。
百年难得……不,这可是千年难得的机会!
男神哩!赵云,卧槽真的是赵云!
尹子杰激动的要跳起来了。
“——这就是你的能耐吗?”
三田平静的目视着事态发展,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反正都是一个已死之人,即使是千年前的战神又能如何?”
像是在对自家主人花痴般的崇拜不满,三田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不耐烦。
回答他的,是阴奎的一阵爆笑。
“听闻三少从来都对自己支配不到的领域没有任何兴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你也不过是操控傀儡的木偶师而已,阴奎,你比起阴守当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勇,根本不及他十分之一。”
阴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是眼中的不屑已经转变成了致死杀意,他能感觉到三田的侮辱,以及从头到脚的轻视。
便打了个响指,扯断束缚着战魂的那道看不见的枷锁,战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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