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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风沙起,夜夜宿天涯
(三)塞北风沙起,夜夜宿天涯
忽然间,小月想离开了。不想再继续呆在这花满楼里,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
以前远画和女儿闹矛盾,几个时辰也就冰释前嫌了,最多不过一天。只是这次不知为何,竟三天都没怎么说话。
是时候该历练一番了,小月对自己说。
第二天,她留下一纸别文,背起包裹离家而去。
她不能想象母亲浸满泪水的眼睛,不能想像她表情里的惊愕。
但还是要走的,总不能一直在这花满楼里无所事事,然后再找个好人家出嫁了吧。明知道这不是她要的生活。
可她终究是迷茫的,连方向都辨别不清,更别说有什么目标了。
她只是一直凭着直觉向前走,走得连兜里的银子已经寥寥无几时,她才发现已经走过了好几个城镇,好几个村庄。
这天,一个商队从她面前的道路上驶过。她扮成男装,拦住了那商队。
“师傅,你们人手够不够,不够的话带上我吧。”
“这——”
“我也是无处可投了,而且我相信我会帮上你们很多忙呢。”
“也罢,看你小子也算是精明人,就加上你吧。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冷月。”
她从小只有小月这个名字,如今被人问起来,总要有个正式点的称号。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何会一时在她的“月”前加上“冷”这个姓。
于是,新的旅途开始了,从这里启程到大漠去,到另一个边疆的地区,那里有各色的稀奇商品,他们买来再到中原的城镇里以更高的价格卖掉。
一个来回往往要走很长的路,听着骆驼“挞挞”的蹄声,一听就是好几个月。
大漠、烽烟、古道、残阳。
从烈日炎炎到千山暮雪,也不过是两遭路的事情。
每天的夜晚,看着点起的火光映着那些同伴的脸庞。这些男人个个都吆喝地很响,在一起喝酒畅谈,有时还能高歌起来。冷月觉得自己完全融不进去,就时常走得远远的,吹一曲羌笛,望着塞北的明月,希望能把相思和祝福捎到娘的身边。
行吟大漠,每天都过着天为铺盖地为床的日子;孑然一身,像是孤寂,却又像无从孤寂。在如此广阔的天地里,昔日深闺里的烦恼已烟消云散,欢乐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无悲无喜,心平如镜。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她给娘写信,远画也回信给她,可那些信纸能穿越重重障碍寄到对方手里的不过十之一二。
冷月也攒了不少钱,打算回去的时候一块儿交给娘,怕中间再丢了。
时间一长,她也能和那些男人打成一片了,也不觉得喝酒吆喝是有多看不惯了,他们只是很直率单纯。而他们渐渐知道了她是个女子,虽是惊讶,但更多为自己先前的鲁莽道了歉。要知道,因为她不敢挡强盗和饿狼,他们没少嘲笑了她。要不是因为她会算账,他们才不留这个白吃饭的呢。
于是,她得到了更多的照顾。虽然也有些愣头青向她求爱,她都婉言拒绝了。她始终不觉得这种生活会是一直持续的,也不想为这里的某个人而停留下去。
塞外的天空依旧是那样辽远,听说不远处的边境受到了侵犯,大敌压境,朝廷要派军队出战。而他们,则要作为运载物资兵器的队伍干下去。
也好,等战争一打完,她便带着挣的钱回去,给娘单独开了琴坊。名字——不如就叫——冷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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