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夜流连

作者:恍恍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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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胡氏似感觉到木愣的均儿不对劲,一边嘘寒问暖:“均儿?是不是屋子不够暖和?”又急切的唤张管家多添置几盆火炉,刘妈端上早煲好温着的小米粥。掖了掖盖了两层的被子泪水哗哗的再也忍不住,泪珠子一串串滴落。
      她握着白皙修长手指,动作轻慢将尹均扶坐起,湿润的脸颊任有两行青泪未干。“均儿,你可千万不能吓娘,如果你有个万一,爹娘该怎么办?”
      靠着床塌的人早已陷入沉思,治病理,寻良方,见澜儿,慰双亲。那么首先便是消失。早先听闻无望涯底隐着一位世外高人,只是是个怪人。从不轻易给人治病,也不喜有人过去打搅。据说,去过的人不是缺条胳膊,就是断条腿。
      做好最坏的打算,莫不过就是一条命全送了。我的魂也能常伴澜儿终老。
      寂静的兰优雅的伸展着自己的经骨,好像听着琴声悠扬的律动就能四季更替。王澜君抚动着琴弦,似乎如此熟悉。像是在某一个遥远的地方弹奏过这相同的乐曲。只是哪里?怎么会知抚弦?这都不得而知。自己一个人时,觉得这必定是自己的天赋。
      “澜儿能抚琴,为兄还从不知晓。今日一闻,倒是比平日里长篇大论的说小道消息要来得妙。”近日里澜君只若从坊间听来消息,就要扰一扰王征,美其名曰‘实事求是’,闹腾得风风火火,更是扰得府院内外不得清净。
      “好嘛!好嘛!征哥儿竟然是笑话我吗?不如说说梦芜姐姐与兄长何时相识?相识于何地呀?”大步流星的奔到门口挽着王征,但见他一笑带过,说:“今日来可不是为这事儿!你可还记得慕容冲?”
      宫圍内院之中日日莺歌艳舞,连日缺席的早朝君主符坚流连后宫。清河公主好似早已认定结局,倒酒喂食伺候符坚,面上如麻痹一般的微笑奉承着左拥右抱之人。
      另一边锦衣华服推拒符坚欲拒还迎喝完一盅酒的是当初消失的郑芙。燕国之乱她与姑母可足浑氏分散。郑芙随着大队人马入了宫被贬为宫女。每日浣衣房的恶毒嬷嬷拿着粗壮的藤条监视所有人,尤其是郑芙受鞭打的次数最多,不得已把手中最值钱的簪子送了嬷嬷免了打骂还打听出慕容玥成了贵妃,冲弟竟然也被留在宫中,苻坚这老匹夫真是毒辣。
      郑芙想到此心头疼痛不已,坐下是日夜想念的暐哥哥,旁侧则是心心念念望早日升天的苻坚,想来必是千分信任才能相信冲弟能完成复国大业,迷惑苻坚才是上上道,眼下阿谀奉承的臣子还少吗?
      “陛下,来嘛,再饮一杯。”凑近苻坚耳边说:“芙儿今夜定当好好服侍陛下。”任脚下群臣偷笑,皇后妃嫔怒骂狐媚子,早已再不在乎,兴复燕国大业才是眼下大事,即便这残破的身子再不堪,只要暐哥哥能见着我的好一切便已然知足。
      慕容冲因前阵子破了相,现在正在御花园悠闲地品着茶品糕点。糕点内置玄机,乃是慕容泓从宫外递进来的消息,随手拾进袖袍之内。向看管的士兵婢子嚷道:“累了,回吧。”
      走到宫殿前方清晰的映入眼帘‘囚凰宫’,如今真是阶下之囚。纸张展开,毫无回防的话语,仿佛轻描淡写道:“静候时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日必定全数奉还。手中的纸被捏成一团随手扔进炭盆之内,瞬间化为灰烬。
      门外严寒枯竹,梅花散尽。落了一地的花瓣映红了天空。此处尽管偏僻,门卫守护重重,可谓苍蝇都不得飞入。苻坚还真是看得起我。慕容暐在房内来回踱步,表面上的焦灼全部显露无疑,热锅上的蚂蚁密密麻麻的排列一层又一层正是他心头症结。连自己都不知要如何行动方能复兴燕国。
      ‘新兴郡候’名义倒是好听得紧,幽禁才是正大光明。
      噼啪一阵,桌上的茶壶,装着水果的铜盘皆被扫落,掀翻的是苻坚所说的好生伺候,打不破的是囚禁的事实。
      遗忘到九州的故事被一个春意取代,绿茵茵的大地正因为此时季节悄然伸展。澜君同小翠在后花园玩得尽兴。
      “小姐,小姐快些收线。”眼见风筝即将坠地,澜君急的不知所措,胡拉硬拽又见风筝稳当的飘向天空。只叹,不用做女红的日子真是自在悠闲。
      前些时日,也不知是礼部侍郎夫人还是吏部侍郎夫人来府上相邀去玄法寺上香斋戒,听到此澜君的身子也有所反应,突如其来的头晕眼花如每顿久吃不厌的栗子糕,说来便来快速且迅猛。可是抵挡得了一时,可挡不了一辈子。昨日宫中下发命令甄选秀女,澜君正是到了进宫入选的年龄。家中母亲斋戒去了,军政所又无大事。自然征哥儿就成了中书府最大的执掌人。本来他是有意打算蛮下此事等母亲回来再议,可就那么刚好小翠那么一听,向当事人这么一说。
      这么一说,以后指不定在没有自由,老死宫中也是常有的事。虽说如果没有选中秀女到二十有三便能放出宫的大有人在,可也有得罪什么人最后死于非命。或许打点好关系能在初选就被收买的公公用各种理由直接退回来。
      说到毛骨悚然的翠儿依旧在说着宫中的血腥秘史,也不知从哪里听得。
      “我的好翠儿哟,你就不要再说了,用针杵到指甲缝里的这段是谁告知你的?”看看翠儿把已经望穿的手掌安静的收好,放风筝的心情顿时随风飘散飞升上天空。
      翠儿依旧没有停顿的架势,说:“还有更恐怖的呢。据说有非常毒辣的嬷嬷将人的脸划花之后扔去喂狗,血腥味弥漫。人头高大的犬寻着腥味尽情的扑食,直到将人咬死。”
      不行,完全连今日的晚膳都不能下咽了。为今之计只能用行动证明现在的恐惧“我去找征哥儿问清楚。”此去连征哥儿的人影都不曾见到就被王管家拦住了。王婆与碧蓝都随母亲去玄法寺已有半月有余,何时归何时归?
      “小姐,少爷吩咐过了不得入内呀。不可”
      王管家虽将话尽责的传入耳中,显然我是未有半句入过脑子的。
      “征哥儿。宫中选秀,澜儿难道要到宫中选秀?”房门大开,却见梦芜双手攀着征哥儿脖子坐在他身上,一脸暧昧的模样。瞬间条件反射的捂住整张脸,冲了出去。翠儿大有愣在当场的架势,被王管家拉出来阖上门。
      征哥儿也太明目张胆了,太嚣张,太太可恶了。竟然瞒着澜儿背地里暗度陈仓。“翠儿,翠儿”呼喊许久也不见翠儿身影只好折返,莫不是翠儿看傻了?返回到看见翠儿正在被王管家训斥,跪在拱门的小角落受罚。
      “翠儿,小姐虽宠爱你,可女婢始终只是奴,且不能忘记主仆尊卑,今日小惩大诫,若是下次再犯错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可不就只是罚跪这般简单。”王管家慈眉善目,说起话做起事来有板有眼,这次却是语重心长,也许从某个方面她早已将府内所有的人当成了亲人,只是维系的恰恰是一个府邸该有的规矩。
      “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王管家问道。
      翠儿未曾出声,只是生泪两行,自己也识得打扰人了公子的好事,况且自幼与小姐一同长大,夫人也百般疼爱。五岁时娘亲将我卖入府中随了小姐,我便知道做婢子的本分,当时人生地不熟自己自然知道恪守规矩。只是受到温暖的氛围影响自己懈怠了,以后定会注意礼仪规矩。
      “翠儿呀,我一直拿你当亲孙女看待,万事自然提点你些。若是以后随小姐出嫁自己不懂得识人眼色怕是吃不得几个好果子。”
      “翠儿知道错了。”
      澜君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待王管家离去才现身去扶翠儿。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说:“你怎么跪在这里,难道此处飞蚁成群,是在看好戏不成?还亏得我上山下海到处寻你。”背过身,眼角的余光所到之处的翠儿有些许焦急又闭口不语。
      “好啦,好啦。我饿了!”翠儿轻拭眼角泪水径自离开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刚刚说的话。澜君想,今日被责罚的倒是翠儿都受过了,征哥儿却好意思在家胡作非为,虽然是梦芜姐姐投怀送抱,不行,怎么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可惜澜儿可怜到还不曾得知自己的命运,要是到了宫中,左一个规矩,右一个礼仪岂不是存心让人发疯。
      眼见告知娘亲又太遥远,鼓足勇气的澜儿终于再次冲到征哥儿房门口,“咚咚咚,”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敲了许多下终于应声而开。房内只留一人,澜儿急冲冲的抓着王征,“听说宫里传来选秀的消息了?”转念一想自己被娘亲禁足良久,隐君子莫非跟自己断了关系。不就是听了几句流言蜚语,说是隐君子家里要给他冲喜,冲喜是什么意思?澜儿不懂,于是就随口一问,哪知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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