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一直都在

作者:薇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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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谁亏欠了谁


      梦里遇见我偶像权志龙,正抓着他各种合影,要签名的。一个电话把我吵醒,又是吴睿礼。
      我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接通电话,声音懒散道,这么早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那什么,你今天晚上七点到上次那家西餐厅,我就不去接你了,自己去啊,一定得自己去啊。他在电话那头一直重复要我自己去。
      好吧,好吧。我急忙挂断电话,想重回梦里找我的权志龙。可闭上眼睛后,全是吴睿礼的样子,一气之下觉也不睡了,爬起来洗漱。
      刷着牙就在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吴睿礼找我干嘛,神神秘秘的。美好的星期天夜晚,就被吴睿礼给预定了。
      终于到了晚上,站在镜子面前挑选着裙子。老六嘲笑我说,你这有点妃子等着让皇上来宠幸的味道啊。
      我敲了下她脑袋,说,死丫头,满脑绿光。我看你是到了发情期,内分泌失调了吧,赶紧的找个男的嫁了吧。
      老六撇撇嘴说,我倒是想,可经历过那个人渣,我都感觉不会再爱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几个人渣啊,放心,都会过去的。
      我和老六这心还没谈完呢,吴睿礼夺命Call就催着我让我赶紧到。我在心里骂,他这是要生了吗,这么急。
      所幸在校门口拦到了出租,没过多久就到了。看了下表,还有十分钟才七点,于是就悠闲地付钱,下车。
      缓慢的走进西餐厅,由着服务员带我到吴睿礼定的位置。还没看见吴睿礼呢,就听见他的骂声了,你是坐着轮椅来的吗,那么慢。
      正准备还击,包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陈沔的号。
      自我存了他的号之后,它就静默的躺在号码簿里,从未拨出,更不用说是接听了。不知道今天是挂了什么风,他给我打电话,我有点受宠若惊。
      心想应该开口说什么呢,如果说,是陈沔吗,明摆的我早知道他的号了,说你好吧,又显得太做作。于是我将‘模式’调到了淑女状态,就说了句喂。
      电话那头过了很久才发出声音,我想见你。陈沔的声音听起来醉醺醺的,可他的这句话就足够我为他飞身奔向任何地方了。
      我问清了他在哪,跟吴睿礼说了句有急事,就急忙冲出了餐厅。
      在路上我就在想,陈沔不会打错电话来了吧,要是真打错了,我这样冲到他面前多尴尬啊。遂又甩甩头,鼓励自己,邓一,说不定这是上天给你的机会,你的暗恋就能结果了。
      我来到陈沔所在的位置,他坐在长椅上,双手掩面,不知道是否醒着。我走到他面前,试探性的喊了他一声。
      陈沔抬起头,双颊泛红,眼神迷离的说,哦,你来了,坐这吧。
      坐到他身边就闻到他一身的酒气,我带着担忧问,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沔用手揉揉脸说,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人说说话,发现能找的人就只有你。
      我没为自己是‘唯一’而感到庆幸,相反的我为陈沔感到难过,这三年他遇到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
      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说,你说吧。
      陈沔转头看向我说,三年了,他走了三年了,除了我没人记得他的忌日。
      我心口一震,我怎么忘了每年高考结束的日子就是陈沔父亲的忌日。
      我看着陈沔的脸听他继续说道,你说这世界荒不荒唐,我二十岁又蹦出个亲妈,说之前的父母不是亲生的。你说我认了二十年的爸妈就这样被否决了,是不是很可笑。或许我就是个笑话,不该存在的笑话。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信的,还有什么是真理?
      我眼含泪水对他说,你不要这么想。其实心里想对他说,陈沔,你知不知道,我多感谢上苍这世上有你的存在,感谢能让我们在人海茫茫中相遇。
      陈沔笑了下,说,邓一,每当我最难过的时候,身边都有你,还好有你在。当我想结束这该死的人生时,让我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你。邓一,我喜欢你。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着了,低下头小声的说,你,你喝醉了,说胡话呢吧。
      陈沔似乎没听见我说什么,又开始说他的童年,讲述他是怎么从幸福的三口之家到家破人亡。
      我听得比任何时候都认真,一字一句尽量记在脑海里。不知我们坐了多久,身边没了声音,我转头看陈沔,他已经睡着了。
      我打给老大,让她发动人脉打听陈沔的宿舍号。没过多久就收到老大的短信。
      我吃力地扶着陈沔,我终于知道自己女汉子的用武之地了,也得亏陈沔很瘦。
      跟宿管阿姨解释了一番,然后扶着他上楼。推开他宿舍门的时候,五个大男生被我吓得不轻。有急着穿裤子的,有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的,我讪讪地笑着说,我实在腾不出手敲门,不好意思啊。
      他们惊吓过后,有眼力劲的接过陈沔,把他扶到床上。一位戴眼镜的男生问我,你是陈沔的女朋友?
      我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继而他又问我姓名,我回了句邓一。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嘱咐他们照顾下陈沔就走了。
      刚关上门就听见有人说,陈沔这小子艳福不浅啊。而后一片笑声,我笑了笑就走了。
      沉浸在那短暂的幸福里,走到宿舍楼下,听见有人叫我。吓了我一跳,定下神,看见有人的身影淹没在黑暗里。他走到光亮下,我才看清是吴睿礼。
      我抚着胸口,说,吓死我了,你站那干嘛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啊!
      吴睿礼没立即回击,我仔细看了下他,他的脸上没了平时嬉皮劲儿变得格外严肃。
      他走上前抓住我的手问,你突然是去哪了,打电话也关机,连穆雨都不知道你干嘛去了。
      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急道,陈沔找我有急事,手机应该是没电了。
      想到自己又没做错事,挺直了腰板补了句,你管这么多干嘛!
      吴睿礼冷笑了下,说,陈沔就这么重要吗?我也真贱,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还那么担心。
      我看着他理直气壮道,对,他就是重要,比我的命都重要!
      吴睿礼狠狠地抓着我的肩膀说,邓一,小的时候我等你长大,在美国的时候我等着回来,从高中到现在我等你不喜欢他,这么多年你就看不到我吗?我还要等你多久?你的心什么时候能在我这停留一下,如果可以我真想剖开你的肚子,看看里面是怎样的铁石心肠。
      我挣开他的手,说,吴睿礼,我不喜欢你,而且我也不会停止去喜欢陈沔。
      说完准备走,吴睿礼又抓住我的手腕,用哀求的语气说,邓一,答应我第三件事,别再喜欢陈沔了好不好。
      我甩开他的手说,不可能,除非我死。我当时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决绝,都被自己的语气吓到,或许我就是喜欢陈沔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吧。
      我刚踏出一步,吴睿礼强行把我扯到墙边,我的手被他拽的生疼。
      我气急了,对他说,你干嘛,我的胳膊都……
      疼了两字还未说出口,吴睿礼就迎面吻上了我,剩余的话都淹没在他的吻里。
      我拼命的挣扎,可他好像使出了全身力气,发了疯似的吻我,像是他在发泄。
      我终于挣脱了一只手,扇了他一巴掌,他才停止了动作。
      趁他愣住的一瞬间,我逃离了现场。回到宿舍才发现,我头发凌乱,嘴角还在流血。
      老六见我这造型,马上问,你这是被人□□的节奏吗?
      我没理她,直接躺床上蒙上被子。我用手背狠狠地擦着嘴,直到嘴唇火辣辣的疼。屏蔽了一切,倒头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上课,吴睿礼没来。刚好我也不想见他,老六向我询问吴睿礼去哪了。
      我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他妈,你想知道问他妈去!
      老六摸了摸下巴说,你俩之间肯定有猫腻。
      回到宿舍,大家开始叽叽喳喳的闲聊,忽然聊到现在情侣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胆行径。
      老六双眼放光的说,昨晚我去商店买泡面,回来的时候,看见一对情侣靠在宿舍墙上热吻,那个难舍难分的样儿啊,不知道秀恩爱死得早嘛。说完还做出一脸不屑的样子。
      我明显感到额角挂了三道黑线,嘴闭的严严的,没说一句话。老六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说,邓一,你怎么看?
      我清了清嗓子说,大人,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老六在一旁哈哈大笑,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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